《战舰》暮水

15、战舰

　　“上帝啊！无敌舰队真的来了！”

　　海上的天气依然让人担忧，“无敌舰队”在拉科鲁尼亚修整之后，还是与7月12日再度起航。7月20日，英格兰舰队在海面上见到了阵势庞大的西班牙舰队。只是西班牙人对英格兰人的逼近却毫无反应。直到第二天他们才反应过来，梅迪纳·西多尼亚立即下令准备战斗。

　　这是英西在这次海战中的第一次交手。

　　拂晓。

　　梅迪纳·西多尼亚站在圣马丁号舰头，他身后的士兵正全力生气西班牙王室旗帜。英格兰舰队就在前方，深夜的黑暗蒙住了西班牙的双眼，直到现在，晨雾散去，他才看见敌人可怖的阵势。

　　他们处在逆风出。

　　这在海战中是非常不利的。

　　公爵攥紧了拳头。

　　他最后望了一眼缓缓升起的朝阳，走到指挥位置，“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吗？”

　　“Your grace，舰队早已等候多时。”

　　听说出征前曾有人做过占卜，这次战争之后有一个国家将会崛起，仿佛这初升的太阳，光芒映照全球。

　　谁能成为这个“日不落”之国？

　　西班牙，还是英格兰

　　乌尔奇奥拉戴上佩剑，英格兰舰队已经来了，他要去甲板上指挥战斗。

　　“乌尔奇奥拉，”跨出门的前一刻，他的下属拉住了他，“我有事要跟你说。”

　　乌尔奇奥拉瞟了一眼指挥官房间的门窗，“现在不行，你不能参加战斗。”

　　副官清脆的嗓音染上一丝焦急，虽然四下无人，他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我不是指这件事，乌尔奇奥拉——”

　　“妮露。”

　　乌尔奇奥拉淡淡地叫了她一声。

　　妮露被他打断，嘴唇微张，犹豫了几次，半响，还是决定把话说完。

　　“你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不能……我是说，我是支持你的，我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可‘你’不能再这么做了。‘你’不能再‘亲自’前往，我去代劳。你是相信我的，交给我吧。”

　　妮露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但她要赶在开战之前把这事解决。所以她不顾一切地拉住这个疯狂的男子，想看看自己的坚定能不能阻止他自杀式的献祭。

　　乌尔奇奥拉伸手掩住她的唇。

　　“我是舰长，理所当然要去船头。你呆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这艘战舰就靠你指挥了。”

　　妮露一拳砸上他背后的门，“你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件事！”

　　“嘘。”他点了下女子干燥的唇瓣，“你就是。‘你就是’。”

　　“乌尔奇奥拉……”妮露的拳头松下来，滑落到乌尔奇奥拉肩上。她握住同伴的肩膀，极想朝这个傻男人怒吼，可心里明白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把头地下，靠在乌尔奇奥拉单薄的肩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若隐若现的眼泪。

　　乌尔奇奥拉拍着她的背，扶着她的脸颊把她拉起来。他为她戴正帽子，把她柔软的草绿色发丝掩进其中。

　　“你父亲都被你气病了，船上不允许有女人的，你要是被人发现可怎么是好。”

　　他有时觉得这个女子的军事才能不下于贞德·达尔克。可谁让她是女子，谁让这是巨浪滔天随时会吞没人命的海上呢。

　　乌尔奇奥拉摸了摸她本该娇嫩细滑的脸颊，那一侧已经历经沧桑，干燥枯萎。

　　可她不应就此凋谢。

　　“妮露，我多么不希望你卷进这事……”

　　妮露·杜·欧德凡修克，他从小到大的好友，握住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将为此承担多少，但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永远是我心里那个骑士。”

　　“你才是，那个最让我佩服的‘骑士’。”

　　乌尔奇奥拉慢慢拿开她的手，双眼一直凝视着他的挚友。他被史塔克收养时经常被人指指点点，直到碰到和赫利贝尔一起来找史塔克的小妮露。稚嫩的女孩出身良好，比他这个男孩都健壮。他一直记得妮露挡在他面前的背影，骑士般圣洁耀眼。

　　“我走了。”

　　英格兰的战舰虽然数量不多，火炮装备却好上他们不少。他经历过无数恶战，直觉在大脑中跳动着告诉他：

　　此去凶多吉少。

　　妮露吻他的脸颊，“我就在这里保护你的后方。”

　　乌尔奇奥拉步出房门，朝甲板上整装待发的士兵们说，“欧拉德在留在指挥室，带我去船头。”他用余光注意到两个人犹疑的表情，是妮露的追随者，“沛薛.卡迪谢，咚德恰卡.毕尔斯坦。你们跟着欧拉德，听候‘他’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