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想十七

6、第 6 章

　　初九好喜欢最近的贺献，动不动就让她去贺献的房间，两人来一场快乐的事情，初九喜欢这些事情，虽然不像是贺献说的做多了就不疼了，她还是会觉得疼，但是快乐的感觉也越来越重。

　　浑身轻飘飘的，像是在云朵之间，浑身发麻，让初九忍不住总想要的更多。

　　也越来越粘着贺献，巴不得一天到晚都黏在贺献身边。

　　不过贺献近几天都不喊她去公司了，初九只能眼巴巴地在家里等着，要么听营养师的话在家里训练，要么窝在房间里练字看电影。
　　看的电影是柳管家随便给她选的，大概是怕她看不懂，选的电影都很通俗易懂。

　　“你喜欢她。”
　　电影里女主角的好朋友跟女主角说道。

　　女主角却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你别急着否认，”朋友说，“那我举个例子，你看你自己有没有中，会时不时就想起他，不管干什么都能想到他身上，看见好玩的好吃的甚至想着他要是能发现就好了，心情好了想到他，心情不好也会想到他，容易走神儿，看见他之后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只想在他身边。”

　　好友托着腮看着女主角，“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样？”

　　女主角一阵沉默，随后画面闪回她和男主角在一起的种种，以及自己最近的情况，和朋友说的差不多。

　　“喜欢就喜欢呗，”朋友说，“喜欢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就想跟他在一起，加油，我支持你说出来。”

　　初九看的一愣一愣的，抱着枕头很久很久都没缓过来。
　　喜欢一个人……
　　这不就是她对贺献的感觉吗，不管干什么都想着贺献，早上开始就在等着贺献晚上回来，回来之后总想要把自己一天的练字成果拿给她看。
　　如果贺献夸了她，她能高兴的多吃半碗饭，虽然她饭量够大了。

　　喜欢和贺献待在一起，喜欢和贺献干所有事，包括那件让她痛并快乐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只有是贺献，初九就都是喜欢的。

　　所以，她应该是喜欢贺献的吧。

　　初九跑到阳台上，外面又在下雪，最近老是下雪，不过，她却非常兴奋，她无比期待着贺献回家，等贺献回来，她要跟贺献说自己喜欢她。
　　贺献会是什么反应呢？

　　初九想不出来，反正贺献对她很好很好，她想，贺献应该会笑着揉揉她的头顶，然后笑着说乖。
　　她会很乖很乖。
　　希望贺献能开心。

　　在阳台上待着有些冷，初九进了卧室，电影已经放完了，她拿出纸笔，继续学习练字，她已经可以熟练地写出自己和贺献的名字。
　　最近学写字，她也学了不少字，再加上刚刚看电影，她又学会了两个字。
　　初九趴在桌子上，一笔一笔地写着。

　　贺献走到包厢时，白子妍已经在等着了，她今晚穿着白色的裙子，像是舞台上表演的公主。
　　贺献眼睛微亮，她果然还是喜欢这样会为了讨好她而特意打扮的白子妍。
　　而不是那个只知道工作的工作狂。

　　白子妍听见声音转过头来，一个多月没见，她瘦了一点，脸色也有些苍白。
　　贺献坐到她对面。
　　“久等了。”贺献说。

　　“没有，”白子妍扯起嘴角，“等等没关系的，这几年，一直都让你等我了。”
　　贺献没说话，今晚的白子妍格外地脆弱，又格外让贺献怜惜。

　　包厢里有一架钢琴，白子妍起身坐在钢琴前，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起舞，贺献看着她，这幅画面让她沉醉。
　　白子妍的白色裙子和白色钢琴混为一体，仿佛天生为钢琴而生。

　　蜿蜒的曲子缓缓结束，白子妍转过头，说，“阿献，这首献给你。”
　　贺献心里一动，走过去吻上白子妍的嘴唇，白子妍也马上回应她，攀上贺献的脖颈。

　　一吻结束，白子妍与她鼻尖碰着鼻尖，轻轻说道，“我不想分手。”
　　贺献抚摸着她的脸，明知故问道，“所以呢。”
　　“我会改，”白子妍说，“以后我会减少工作，多多陪你，你…别再生我气了。”

　　白子妍的让步早就在贺献的意料之中，她满意地笑了笑，又亲了亲她的嘴唇，“子妍，我最喜欢你这样，乖巧懂事。”
　　白子妍知道她这是同意和好了，搂紧了贺献的脖颈，“那个小乞丐，你能不能送走？”
　　贺献拉起她坐到自己腿上，说，“那要看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

　　初九睁开眼睛，窗帘没有拉，外面一片亮白色映照进卧室，她从床上爬起来，凑到阳台门边往外看了眼，雪停了，院子里是很深厚的积雪。
　　贺献的停车位也只有积雪，没有车，贺献一整夜没有回来。

　　初九很想她，但是她又联系不上贺献，只能眼巴巴地等着。
　　吃早饭的时候她问了问柳管家。
　　柳管家说，“贺董的行程我不清楚的。”

　　初九有些失落，不过没关系，她能等，贺献迟早会回来。
　　吃完早饭营养师阿姨让她量升高，她笔直地站在墙壁前，量升高的升降刻尺停在初九的头顶上。

　　“一米五一！”营养师高兴地拍了拍手。
　　初九对于自己多高没什么感触，反正她很矮，看贺献的时候总是要仰着头。

　　“贺董回来了。”初九听见外间的柳管家说了一声。
　　她立马跑了过去，营养师也跟着过去，想把这个喜讯告知贺献。

　　“阿献！”初九像一只小蝴蝶似的扑到贺献身边，“阿献！”
　　“嗯。”贺献点点头，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去把羽绒服穿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初九笑着跳起来，“好！马上就好！”

　　她跟个孩子一样转身上楼去穿衣服，营养师也笑着走过去，说道，“贺董，初九个子长了，一个多月长了两公分，一米五一了，照着这个速度下去，等过年还能再长一到两公分。”

　　贺献歪了歪头，“是吗。”
　　“是！”营养师点点头，她在初九身边待了一个多月，对于初九的身份也是了解了的，有些心疼道，“这孩子一看就有高个子基因的，可惜成长阶段里营养严重跟不上，不过好在现在还不算太晚，努努力没准儿还能长到一米五五。”

　　贺献仰头看着楼上，抿着唇没说什么，初九是很好，可是……
　　她看见初九穿着柳管家买的大红色羽绒服下来了，转头看着营养师，说，“跟柳管家把你工资结一下，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了。”

　　营养师一愣，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切不是都很好吗，初九最近也长了点肉，气色看起来都好了很多，按照目前这个情况养下去，未来一定不会差。
　　可惜她还没多说什么，就看见贺献牵着初九走了，初九还回过头跟她挥手，非常开心道，“杜阿姨，晚上见！”

　　初九开心地坐上贺献的车后排，她高兴极了，挽着贺献的胳膊，“阿献，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贺献看向窗外，心里一直很低落，这股情绪来源有些莫名其妙。

　　初九嘿嘿地笑着，她凑到贺献耳朵边，小声说道，“阿献，我喜欢你！”
　　贺献浑身僵硬，慢慢转过头来，只见初九眼睛又大又亮，满眼笑意。
　　“你知道……”贺献吞了口唾沫，“什么是喜欢吗。”

　　“知道，”初九说，“我成天都想着你，想见到你，想跟你在一起，想贴你身上，干什么都想着你。”
　　初九看了眼前面的司机，放低声音，“我很想和你一起做快乐的事情，阿献，我喜欢你。”

　　初九说的热烈真挚，丝毫不觉得喜欢是一件多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心里怎么想的她就怎么说了，没有那些弯弯绕绕。
　　贺献慢慢吐出一口气，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明明是打算把初九送回咸水巷，如今好像有些狠不下心来。

　　车子行驶在路上，因为雪刚停，路上车少人少，只有车里的初九非常高兴，她靠在贺献肩膀上，一直在笑着。
　　贺献捏捏眉心，暗道自己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磨叽。
　　这不像她。

　　初九是一定要送走的，事情孰轻孰重她还是知道的，既然白子妍已经按照她的要求改变了，那么初九的存在就没有必要了。

　　贺献闭了闭眼，驱赶掉脑子里的那些婆婆妈妈。
　　再睁开眼睛，她看见了不远处的游乐园，再看一眼处于高兴中的初九。
　　既然这样，那就让初九留下些记忆吧。

　　“游乐园玩吗？”贺献问道。
　　初九抬起头，“什么是游乐园？”
　　“那个。”贺献指了指窗户外。
　　初九看过去，被游乐园的设施吸引了目光，她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游乐园，但是贺献说的她就什么都答应，“玩！”

　　游乐园的游客不多，雪刚停，很多设施也还没开放，仅有的开放项目也不怎么刺激，单就这些简单的项目，足以让初九开心的想要飞起来。
　　贺献不爱玩这些，她就站在设施外边，看着初九玩。

　　初九笑的咯吱咯吱的，好像整个游乐园只为她一人而开。
　　贺献站在一旁吃了块巧克力，这是白子妍留在她口袋里的，过于甜腻了点。
　　红色羽绒服下的初九快乐的像是一个小天使，却让贺献看的眉头紧锁。

　　贺献让初九在游乐场玩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夜幕降临，初九又累又饿地摆摆手，“我好饿，不想玩了，我们回去吧。”
　　听见回去两个字，让贺献心里哆嗦了一下，她点点头，转身往游乐园外走。

　　初九蹦蹦跳跳跟上去，牵上贺献的手。

　　再次坐进车里，初九的兴奋劲继续高涨，“阿献，我今天好开心。”
　　“那就好。”贺献淡淡说着。
　　初九靠在她身上，遥想着下一回，“下次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啊，真的很好玩的。”

　　贺献没说话，她看着车子距离咸水巷越开越近，直到停在了巷子口。
　　左边是巷子，右边是卖红薯的摊子。
　　初九饿的肚子咕咕直叫，贺献跟司机说道，“给我一百块。”

　　司机在扶手箱里拿出一张红色票子递给贺献，贺献又递给初九，说，“饿了去买块红薯。”
　　初九接过钱，看了眼窗外，乐了，“方爷爷！”
　　她对这个摊子可太熟悉了，初九推开车门下车，“阿献，方爷爷的红薯可好吃了！”

　　初九甩上车门，外面的冷空气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踩上雪，小跑着奔向红薯摊子，“给我两个红薯！”
　　初九眼巴巴地盯着红薯，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自己来买红薯，以往她都是蹲守在垃圾桶边吃别人吃剩下的。

　　红薯烤的又香又油，诱人极了，方爷爷给她装上两颗红薯，“八块钱。”
　　“给你。”初九将一百块递给方爷爷。
　　方爷爷有些为难，“有没有小钱？”
　　“没有。”初九摇摇头。

　　“好吧。”方爷爷叹口气，借着摊子上微弱的照明，翻起布兜找零钱。
　　初九双手捧着热腾腾的红薯，她笑出了声，方爷爷没有认出她来，大概是她现在收拾的太干净了。

　　“找你92，”方爷爷将一把零钱递给她，“你收好了。”
　　初九接过钱直接揣进了兜里，“谢谢！”
　　她捧着红薯转过身，笑容僵在脸上，路边空无一物，那辆黑色的车子不见了，什么痕迹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