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尚轻狂》潇潇晚柠

12、暖风

　　尚满跟尹天尘打完招呼，退出游戏。他点开微信，置顶是尚母发来的消息:今晚很晚回来，你早点睡啊。
　　帅B:OK，注意身体哈。
　　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好的我的好大儿。
　　帅B:【飞吻】
　　尚满看了眼时间——九点三十二
　　他摸了摸肚子，还没开口，肚子就很自觉地响了。
　　“很好，我就知道你饿了。”尚满又拍了拍肚子，起身把手机扔到床上，转身走向厨房。他打开冰箱，一眼就瞟到了二层中央的牛排。
　　“要不，煎牛排？”尚满拿起牛排自言自语，话音还没掉到地上，肚子就传出了极强的“咕噜”声，震得让尚满感觉自己的肚皮在跳舞。
　　“……你就对我做饭这么反感吗？”尚满嘴上嫌弃着，手却十分自觉地把牛排放回冰箱。
　　他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一定清楚的认知的。
　　六年级那个暑假，尚母中午突发有事，就让尚满自己在家做饭，结果……尚满炒个白菜差点没把厨房炸没。不过此人心态出奇地好，即使屡屡受挫，也依旧努力尝试。
　　“算了，试试吧。”尚满又把牛排拿了出来，看了看后面的步骤，“也不是多难嘛……”
　　“谁啊？”门铃响起，尚满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门口喊。
　　“……”
　　“谁啊？”尚满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他不敢看猫眼，因为他之前在网上看到有人看猫眼结果眼睛被捅了。
　　“……”
　　“&*"***”尚满转身刚要回厨房，门铃又响了。
　　“……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尚满从厨房的架子上抄起水果刀，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推进来房间。
　　“我艹！你……桑榆？！”尚满看清来人后大吃一惊。
　　“嗯。”
　　“你刚刚怎么不回话？”尚满把水果刀放在桌子上，“我还以为是哪个深井冰呢。”
　　“我说了。”
　　“你怎么说的？”
　　“桑榆。”桑榆的声音贼轻，要不是面对面尚满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以为门是纸糊的？”尚满把水果刀插回原处，“有啥事咩？”
　　“袋子在哪？”
　　“什么袋子？”
　　“那个装吃的袋子，”桑榆顿了一下，“我有东西落里边了。”
　　“我妈把那兜倒进沙发旁的箱子里了。”尚满伸手指了指，“你去找找。”
　　“嗯。”
　　尚满对着冰箱犹豫再三，最终自信打败了理智，拿了两份牛排，“啪”地关上门。
　　“找到了吗？”尚满把牛排搁在桌上，走到桑榆旁边。
　　桑榆点点头。
　　“什么东西啊？”
　　桑榆摊开手，尚满凑近一看，是刚开学桑榆掉过的那个串珠。
　　“这个对你很重要吗？”尚满回想起开学那天桑榆连串珠什么时候掉的都不知道，现在怎么这么在意了？
　　“emmm……不算。”桑榆摇摇头，那个串珠是桑榆之前在路边随手买的，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他本想着直接给尚满发个消息，让他周一带来，最后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地上他家里来了。
　　不，是单纯地想来他家看看。
　　可看他家干啥呢？又不上他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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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次来我家时提前发个消息。”尚满按了按胸口，“我刚刚还以为门外站了一个绑匪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发了。”
　　“啊？”尚满走进房间，拿起手机，果然有桑榆发来的消息:
　　桑榆:在？
　　桑榆:我来拿个东西
　　对方发起视频
　　对方取消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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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哈，没看消息。”尚满捏着手机从房间走出来，非常诚恳地道了歉。
　　“嗯。”桑榆把串珠塞进口袋，“走了。”
　　“哎等等。”尚满跑到他面前，“一块吃个夜宵？”
　　“……嗯。”
　　“你爸妈在家吗？要不跟他们说一声？”
　　“不用，”桑榆沉着声音，“他们今晚不回来。”
　　“OK。”尚满把手机塞进口袋里，拿起桌上的的东西，打开厨房的灯，把东西放在台子上。
　　桑榆倚在门边，看着尚满在厨房里来回倒腾，皱了皱眉:有点危险。
　　尚满从柜子里拿出平底锅，在上面加了快黄油，融化后把牛排倒进去，平底锅“噼里啪啦，”偶尔蹦出个油沫子。尚满一手抓着锅把，一手拿着锅铲，边铲边往后退。
　　“别退了，”桑榆打开油烟机，从尚满手中抢过锅和锅铲，把锅重新驾到灶上，“锅都离灶了。”
　　“这烟也太浓了。”尚满用手背擦了擦眼，“我妈妈炒菜也么这么多烟。”
　　“你这是没开油烟机。”桑榆用锅铲压了下牛排，“你真的做过饭吗？”
　　“做过。”
　　“有什么成果？”
　　“……119拜访我家过三次。”
　　桑榆:……
　　桑榆准备给牛排翻个面，屋内突然传来“滴滴”两声，随后火灭了。
　　“？？？什么情况？”
　　“可能刚刚烟太多了，警报器以为着火了。”
　　“……你这警报器延迟性挺强。”桑榆按了按眉心，“所以现在不能用了？”
　　“短时间不能用了。”尚满掏出手机，“我还是点外卖吧。”
　　（远在公司的尚母:我交代的话一点没听？）
　　桑榆:“我好像看见冰箱里有速食。”
　　尚满:“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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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妈呢？”桑榆开门取完外卖，放到桌上。尚满从厨房出来，打开冰箱拿了两瓶汽水，在桑榆旁边坐下，把期中一瓶推给桑榆，自己抽了张纸，边擦手边回答:“我妈今晚加班有事。”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似是有意无意漏掉了一个人物。
　　“你爸妈呢？”尚满拧开饮料瓶，拆开外卖袋，拿出一个炸鸡，反问。
　　“带我弟出去了。”桑榆咬了口炸鸡。
　　“哦。你不去？”
　　“不去。”
　　桑榆低头慢条斯理吃完了一个鸡腿，抬头看了一眼袋子，心里一惊——原本满满当当的炸鸡只剩下不到十个。他瞥了一眼尚满面前的桌子，一张纸巾上堆了一座下山似的鸡骨头。尚满注意到了桑榆的目光，抬头看着他:“嗯？”
　　“吃的真快。”桑榆叹了一句，“还多。”
　　“我的特技。”尚满吮了一下手指，“而且狂吃不胖，厉害吧。”
　　桑榆:……
　　饱餐过后，尚满摸了摸有些发涨的肚子，往沙发上一靠，抓起电视遥控器桑榆把桌上的垃圾拢到垃圾桶里，坐到尚满旁边。
　　尚满调着遥控器:“看小猪佩奇吗？”
　　桑榆:……
　　尚满:“看熊出没吗？”
　　桑榆:……
　　尚满:“看斗罗大陆吗？”
　　桑榆:……
　　尚满一口气说了十多个频道，但桑榆坚持做到了“一声不吭”。最后，尚满毫不掩饰地冲桑榆翻了一个大白眼，调到了“喜羊羊与灰太狼之决战次时代”:“看这个，我最近很喜欢。”
　　“嗯。”桑榆看着电视机上的卡通人物，“幼稚。”
　　“幼稚？！”尚满眯眼看着桑榆，侧身立在沙发上，“恶狠狠”地对桑榆说，“你竟敢侮辱我心中的天花板？！赶紧撤回！”
　　“超过一分钟，撤回无效。”桑榆眼里闪着笑意，他往旁边挪了挪，“不过可以改改。”
　　“嗯？”尚满挑了挑眉。
　　“看这个动画片的初中生幼稚。”
　　“艹！”尚满抓起沙发上的枕头就扔了过去。
　　“谢谢您夸我帅。”桑榆接住飞过来的枕头，放在了沙发上。
　　“sāo”尚满又扔过来一个枕头，“自恋狂。”
　　“没某些人在车上“咔咔咔”拍的人狂。”桑榆再次接住枕头放在沙发上。
　　“你今儿死定了！”尚满从沙发上弹起来，桑榆立马举手投降:“我撤回，我怕死。”
　　“早说不就好了。”尚满又陷回沙发里。
　　“主要是不想跟某些人闹，”桑榆走过来坐下，“显得我忒傻。”
　　尚满睨眼看着桑榆，桑榆却自动屏蔽投来的“殷切”目光，有模有样地看着动画评论了一句:“喜羊羊真帅。”
　　尚满斜眼看了眼大屏:“那是沸羊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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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满:“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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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多分钟后，尚满问了一句:“开空调么？”
　　“嗯。”
　　尚满开开空调，低头发了条消息
　　帅B:在？
　　桑榆:？
　　帅B:？
　　桑榆:？
　　帅B:。
　　桑榆:……深井
　　帅B:〔凶狠.〕+〔大眼绿蛙〕
　　桑榆:……丑。
　　帅B:〔……〕
　　“你真是闲的没事干。”桑榆关掉手机放到腿上，“离我这么近还发消息。”
　　“我闲。”尚满蓦然伸手，在桑榆腿上乱抓。
　　“嘿！你干……”桑榆被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他按住尚满的手，突然一怔。尚满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低头一看，“噌”地收回手，放到自己的腿上，脸正视前方，开口跟得了结巴症:“我……那个……我……不是有意……往……嗯……的。”他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瞄了眼桑榆:“我只是……想看看你手机。”
　　“……嗯。”桑榆缓过神来，他看了眼“罪魁祸首”——此刻坐在沙发另一端，正经的跟个少先队员，眼直视前方，坚定得跟要入党似的。他歪了歪嘴，绷住没笑。
　　屋子里流通着一股热流，尚满耳朵都快热炸了。他扫了眼桑榆，后者若无其事地看着动画，看没看进去不知道。
　　帅B:我咋觉得越来越热了？空调坏了？
　　桑榆:你空调开的制热。
　　帅B:……
　　桑榆: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