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做销售员》真源

4、狗粮真好吃

　　老刘头儿恶狠狠地白姜青空一眼，随即放下扁担，腰挺得笔直，“好，我不装了，本想体验一下行商的生活，可惜这个小妮子受不了鄙视。我的确是内城人。”

　　“大白熊”和前台小姐顿时肃然起敬，腰不自觉地弯成恭敬的角度，脸上由衷地露出谄媚的笑。

　　“剩下的一间房给我们了。小伙子，你让出房间，我会记得你的好。”老刘头儿很享受这一刻，有些压抑不住亢奋的情绪，有点儿破音，轻放在“大白熊”肩膀上的有些发颤。

　　“您误会了，这位先生已定好了房间，剩下的那间是最贵的，一晚要10000元，当然了，对您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前台小姐连忙解释。

　　“10000啊？”老刘头儿尖叫一声，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

　　姜青空急忙成上前一步扶住老刘头儿。

　　“大白熊”和前台小姐都错愕不已，异口同声地问：“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姜青空压低声音回答：“老爷子虽然很富有，但非常抠门。说是体验行商的生活，就是想能多赚一分儿就多赚一份儿，连个脚蹬三轮车都不愿买，多大的年纪挑着扁担，抠门儿啊。”

　　“节省致富，勤劳致富，这是一条成功之路啊。我不仅要牢牢记住，还要当成传家宝。”“大白熊”一脸崇敬地说。

　　“麻烦你背老爷子到房间里。”姜青空很喜欢他的态度就顺杆爬。

　　“求之不得啊。”“大白熊”异常激动，抢着将老刘头儿背起来，仿佛只等前台小姐说出房间号就百里冲刺出去。

　　姜青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捧一捧的的方便面卡片。

　　前台小姐数钱之余很震惊，忍不住多瞅了几眼公文包，实在好奇一个小小的包怎么能装几袋卡片呢。

　　“最贵的那间其实是个独院，两层小楼。”她以讨好的语气说，并在前面引路。

　　于是，这一行人绕到酒店侧面，那是个独院。类似于小区的一楼独院，里面有两层。

　　不能说装修很烂，只能说是毫无装修。

　　一百多平米的客厅里只摆放着连五个人都坐不下的长沙发，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家具。

　　前台小姐难为情地解释：“卧室有宽大的床，洗浴室里有亚力克澡盆。为了让客人能有充足的睡眠，装修资金都用在这两块儿了。”

　　姜青空以居高临下的态度微微颔首。

　　“大白熊”轻轻地将老刘头儿放在沙发上，反复叮嘱姜青空一定要照顾好“老爷子”。

　　前台小姐把一串钥匙递给姜青空，“按照规定，应该早上六点就要收房，但住的是你们，只要在十点前交房就行。”

　　两人不敢打扰老刘头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老刘头儿才缓缓醒过来。

　　姜青空将他昏倒后发生的事笑着讲了一遍，“我敢保证，明天他一定会用车捎着我们。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演啊。”

　　“放心，明天我要让你瞧瞧什么是老戏骨。”老刘头儿哈哈笑，紧接着慌张地问：“我买的饭呢？你没有偷吃吧？”

　　姜青空气不打一处来，“瞧你没出息的样儿，我本来想请你吃饭，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恭喜您，老刘头儿对您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已从负无穷上升到了0。】

　　【希望您不断向他示好。】

　　{有比请他住一晚上要花10000元的小别墅更好的？}

　　{那只会不断提升他的满意阈值。}

　　{正确的做法是反其道而行之。}

　　{系统，我要购买一张火锅桌、吃火锅要用的锅碗瓢勺盘子筷子……别忘了，还要买椅子。}

　　{还要买羊肉卷、牛肉卷、鱿鱼片、生菜、菠菜、鱼豆腐、烩面、白菜、鱼丸、鸡皮……别忘了还有芝麻酱，对了，还要有最重要的，鲜辣的火锅底料。}

　　眨眼间，客厅里凭空出现她购买的物品。

　　老刘头儿正美滋滋地菜丸子残渣，回头发现身后出现这么多东西，吓得几乎弹跳起来。

　　“别紧张，”姜青空稍一思虑，决定实话实说：“既然你以后要跟着我混，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会气功，能凭空变出东西。”

　　老刘头儿如猫闻到鱼腥味儿般从沙发里蹿出来，直勾勾地瞅着满桌菜，“让我吃一口。”

　　姜青空则夹了一块鱼豆腐放在火锅里，见老刘头儿垂涎三尺地瞅过来，呵呵笑，“没有你的份儿啊。”

　　老刘头儿艰难地吞咽口水，酸溜溜地回答：“我怕你的饭里有毒。”

　　姜青空白他一眼，“我还怕你的饭渣里有屎呢。”

　　老刘头儿灰溜溜地退回去。

　　仿佛鼻子和嘴突然变得敏感了，能闻到饭渣臭烘烘的，吃起来就像是嚼沙子，眼巴巴地瞅着姜青空浮夸的样子吃火锅。

　　姜青空全看在眼里，有意吃得很慢，还发出很大的声音。

　　要是以往面对这么个小姑娘，老刘头儿一定会冲上去狠狠地吃几口菜。

　　但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妮子实在让他惹不起。

　　他能做到的只是用目光吃火锅，以及不断地吞咽口水。

　　姜青空吃了一个半小时，老刘头儿的口水把他的下巴洗得白白净净，像是擦过了明光粉。

　　不过，姜青空并没有吃完，还留下了几片羊肉，伸了个懒腰，“我该去洗澡了。”

　　留下的东西只能勾起老刘头儿的馋虫。正是只想让他尝尝味儿。

　　“在外城的水都是用尿过滤的。”老刘头儿盯着饭桌上的剩菜，朝正上楼的姜青空说。

　　我去，连洗澡水都是尿过滤的。够一个城市的生活，那要需要多少尿啊？

　　姜青空原本不信，但进了浴室，见到澡盆上的灰黄尿渍，不禁哑然失笑。

　　{系统，我需要购买50升生活用水。}

　　{先清洗澡盆，再放洗澡水。}

　　哗啦啦……

　　凉水如瀑布一般落下，精准地清洗尿渍。

　　她没有闲着，购买了洗衣粉和刷子，将澡盆刷得干干净净。

　　老刘头儿呢，听到楼上的放水声，小跑到饭桌旁，手忙脚乱地夹菜。

　　【老刘头儿正偷吃菜呢。】

　　【老刘头儿正偷喝汤呢。】

　　【老刘头儿正舔碗筷呢。】

　　……

　　{还舔碗？好恶心啊。}

　　{凡是他用过的，都划归他，另外再给我备一份。}

　　【您只剩1500元了。】

　　一不小心花了这么多钱，今晚必须让老刘头儿成为我的员工才行。不然那就亏大了。

　　{把属于我的全部收回来。}

　　老刘头儿正偷吃呢，发现饭桌突然不见了。锅碗瓢勺盘子碗筷都出现在他脚旁。

　　惊得他尖叫一声。但随即回想起是在偷吃，连忙捂着嘴。

　　姜青空洗干净后，放掉洗澡水，身上还残留着香皂味儿，心情愉悦地下楼。

　　老刘头儿正捧着饭盆舔呢，陶醉得如置身于美梦里，连姜青空已经走到身旁都没有发现。

　　姜青空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行了，行了，瞧你那没出息劲儿，舔得像是认真地用水洗过一样。”

　　老刘头儿满面喜色地收起饭盆，“我恨不能把瓷碗都舔下一层儿。”

　　走到他身旁，姜青空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儿。

　　废土世界水资源匮乏，老刘头儿这种穷人能洗得起澡水才怪呢。估计出娘胎后的灰还在生上呢。

　　“少贫嘴，待会儿给你灌热水洗洗澡。放心，这些碗筷送给你，我还会给你吃的。”

　　{收回我的搓澡巾等东西。}

　　{再给老刘头儿置办一份儿。}

　　{顺便给他买一套帅气的夏衣，再买袜子、刮胡刀……}

　　以后肯定要每顿都吃正常的食物，总不能每顿都这样奢侈。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厨房的门上。

　　{系统，买电磁炉、蔬菜、火腿肠……}

　　她要买的东西凭空出现在厨房里。

　　“好饿啊，能不能给我吃的？”楼上传来老刘头儿的喊声。

　　{给他一袋吃的。}

　　{这家伙真是得寸进尺啊，给他点儿颜色，他就想开染坊。}

　　水滚了，抓了一把小白菜扔进锅里，又开始切火腿肠。

　　等火腿面条汤做好，老刘头儿又在楼上叫了起来。

　　姜青空起身跑了两步才问。

　　{他穿好衣服了没有？}

　　【已经穿好了，正站在穿衣镜前臭美呢。】

　　姜青空这才放心上楼。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老刘头儿从一个邋里邋遢的丑大爷变得年轻帅气了十多岁。

　　尽管多年营养不良又浸泡在核污染的环境里，脸色蜡黄甚至有点儿黑，但脸型的轮廓和五官很像是金城武。

　　一米八大个儿，昂头挺胸，站得笔直，胡子被刮了干干净净，像个在室外因体育运动而被晒黑的高中生。

　　穿着蓝色休闲服和灰色凉拖鞋。

　　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在他旁边的澡盆里全是黑乎乎的水，黑水散发着粪坑的臭味儿。

　　他原本的衣服胡乱地扔到了一旁。

　　姜青空笑呵呵地夸了两句，见老刘头儿抱着一袋狗粮吃着转过身。

　　“老板，这袋是什么东西？真是好吃。”老刘头儿抓了一大把狗粮往嘴里塞，那样子是怕被谁抢走似的。

　　吃得太快而噎住了，忙用力地捶打胸膛。

　　{系统，我让你给他一袋吃的，你怎么给他狗粮啊？}

　　【您只说给他一袋吃的，但没有明确说是什么。】

　　{给他来一瓶雪碧。}

　　{慢着，我没听错的话，他刚才好像叫我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