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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偷龙转凤 ...
七辆紫绸棚三驾马车缓慢行驶在通往庆阳府庆城的路上。
打头的马车内坐着三位嬷嬷,位于主位趾高气扬的那位便是太后的陪嫁嬷嬷——许嬷嬷。
她左手边坐着一位年近五十的康嬷嬷,面色有些犹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许嬷嬷瞥了她一眼,神色带着些许轻蔑:“康妹妹可别忘了今日见到公主要说些什么,你女儿可还在富春宫里呢,咱们刚出宫那日陛下可又幸了两位,那身上的伤啊,啧啧,西北的战事惹得陛下不开心,逮不到公主撒气,便只能你们这群东宫旧臣替主子多担待了。”
说着,她抚了抚鬓间的发簪,那是一枚单尾的掐丝小凤簪,太后去大相国寺之前赐给许嬷嬷的,其意义不言而喻。
许嬷嬷轻笑着道:“女子就该有女子的样子,呆在后院老老实实相夫教子,还当官,哼,真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康嬷嬷表面讷讷应声,但心里是不服气的。
殿下未入东宫之前,许嬷嬷对她比谁都殷勤,只不过是眼瞧着殿下没有让她女儿入东宫而怀恨在心罢了。
膝下无男儿便将心细都放在女儿身上,却眼见凑不到殿下跟前就转向了太后,在太后许诺她让子侄聘娶她女儿为正妻之后更是一颗心都投向了太后,最后甚至背刺殿下,扣下东宫女官向太后投诚。
若不是她当时坏了殿下的筹谋,她的女儿还有那些女官,又何至于全都被扣押在富春宫里?
每每瞧着许嬷嬷趾高气扬,康嬷嬷就心气不顺,但碍于女儿还在她们手上,只能咬牙忍着。
许嬷嬷的右手边坐着一位紫衣姑姑,大约三十出头的年纪,簪着紫粉色的绢花,显得有些娇俏,是宫中司礼院的礼教姑姑,刘容。
她的视线在许嬷嬷和康嬷嬷两人身上游移了一圈后,翻了个白眼,侧过身子掀开车帘看向外面。
她们已经抵达庆城城门了,城门外拍着四排长长的队伍,似乎是在等待受检。
“帘子掀那么大是想吹死老娘啊?”许嬷嬷踢了一下刘容,在对方回头时怒瞪着她。
刘容翻了个白眼,刻意将车窗完全打开,还往旁边稍了稍,让冷风全吹在许嬷嬷脸上,一张嘴不饶人道:“我爱看就看,关你屁事!”
“你——”
“你什么你?”刘容抬了抬下巴,挑眉看着她,“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女儿不好过。”
许嬷嬷一噎,纵然满心愤怒,也只能强压在肚子里。
刘容轻嗤一声,重新看向窗外。
她早就看不惯许嬷嬷的嘴脸了,还真以为自己的女儿能嫁给宰相嫡子?
程渃就两个儿子,一个正妻嫡出,一个庶出,各个都是人中龙凤。
程家的爵位将来定然是要落在嫡长子身上,太后许诺她让嫡长子聘娶其女为正妻,可没说她女儿若是不争气达不到标准怎么办。
天天拿着张大饼得意洋洋,好像她马上就是诰命夫人的亲娘了一样,瞧着就膈应。
几人入城的档口,晏清姝正与江怀玉对账。
江怀玉将一摞新到手的地契拿了出来,放在晏清姝面前,道:“你让我办的事儿已经成了,庆城西南外十五里,一共四百六十亩的地,每亩十两银子。”
听到这个价格,晏清姝轻蹙眉头:“会不会便宜了些?”
江怀玉摇头:“这里的地价比不得京城,庆城西南面依山却不靠水,只有一条已经干涸的古河道,卖地的是个做药材生意的商户,因着正在打仗,通往高昌的水路不好走,他便想卖掉这边的产业,准备举家回迁去岭南。我之前炒货的时候问过商行地价,庆城如今上等田也不过四十两银子一亩,这种缺水的山地田给十两一亩已经算高了。”
晏清姝点头,毛笔蘸着朱砂在这一项上圈了个圈:“等下盘完账去看看,毕竟是要建造车坊的,还是以隐蔽为主。”
这时,红玉推门走了进来,附在晏清姝耳畔说了两句。
晏清姝听完,有些玩味的笑道:“说我不是太后亲子?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
红玉道:“今日一早,这流言便压过了您安排好的谶言,如今全城的茶馆酒坊都在讨论这件事,您看要不要我们找人去平息?”
晏清姝摇头:“不必,我们不仅要让他们去传,还要再填上一笔。就说,方氏如今家主才是太后亲子。”
江怀玉猝然一惊,低声道:“你这样不是在给方哲康造势?”
“不,我是在给他们找乐子。”
江怀玉挠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晏清姝其实能明白方哲康搞这一手是为了什么,无非是见她如今声望上涨,有些坐不住,想通过血脉混淆,趁着宫里来人,把话递给宫里的某些人。
黄龙玉上的字确实有可能让人怀疑她的身世,但她从出生便在宫廷,如果不是太后的孩子,又会是谁的孩子呢?
更何况她与父皇长得那般像,闹不清娘亲是何人不要紧,只要确认亲爹是元狩帝便好。
不过,昨夜商帮的廖樊杰偷偷递了拜贴过来,说是想合作,也不知道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手指敲在桌面的计划书上,晏清姝想了想,问红玉:“廖樊杰来了吗?”
“递了信,说是巳时正上门拜访,还有小半个时辰。”
那头的商帮里,廖樊杰换了一身未穿过的衣服,改换了发型,准备悄无声息的前去王府。
刚出门就听见祖母房里的人来传话让他过去一趟。
廖樊杰进了屋子,廖老太太挥退下人,才开口问道:“长公主殿下那边回信了?”
“是,让孙儿巳时正从西南角门入府。”
“那便好,那便好。”廖老太太心下定了,缓缓吐出口气,“庆笙啊,外面的流言你可听到?”
廖樊杰犹豫了一下,小心问道:“可是关于长公主身世的事?”
“不错。”
“听到了,不过这种无稽之谈……”
“这不是无稽之谈!”廖老太太撂下一道惊雷,震得廖樊杰一时失语,只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祖母。
“祖母!这可万万不能开玩笑!”
廖老太太从头上取下一支纯金的牡丹发簪,这只发簪一直戴在她的发间,无论身着什么样的服饰,梳什么样的发髻,她从不取下,别人问起,便是说恩人所赠,但到底是什么恩人,哪位恩人,她从来不说。
廖樊杰看着祖母捏着那簇牡丹花,轻轻一拧,金簪顿时分为两截,牡丹花簇中被一群小花簇拥在中间的大牡丹花内,藏着一张叠成指甲盖大小的蝉翼宣。
廖老太太将蝉翼宣打开,拿给廖樊杰:“这是你祖父当年离开扬州前交给我的,当时他便知道自己会死,便依托我无论如何要守住这个秘密,而这个秘密终将会救我们廖家于水火。”
廖樊杰低头看着手中半透明的纸张,上面的字迹他很熟悉,小时候祖父教他习字,教的便是他自己的字迹。
他低头看着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好像是庆城西北处的一条山脉。
“这里是……”
“藏着羽化锻刀法的地方。”
廖樊杰倏地瞪大了双眼皮:“白治頲所创的羽化锻刀法?那可是多少人都在寻的东西!”
他的神色有些挣扎:“祖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廖老夫人声色俱厉的看着自己的孙儿,“那不是我们这种商贾能掌握的东西,你祖父就是因为掺和到了这些事情里,甚至为了往上爬还答应了宫里那位换子的主意,才会惹下杀身之祸!若不是他当年果断放弃在扬州的精英,带着我们逃往西北,如今你和我早就是一抹冤魂了!”
她指着廖樊杰手中的纸,颤声道:“你可知道这锻刀法为何会落在你祖父的手里?这就是他的卖命钱!”
廖樊杰垂下了头,羞愧道:“是,孙儿明白!”
廖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语气交代道:“人呐,就要学会知足,要有自知之明,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是自己的。当年贵人将此物交予你祖父时就曾交代过,若是有朝一日他的女儿当真沦落至此,便以此物为代价,请廖氏庇护于她。”
窗外的天色又变得阴沉沉的,颇有大雪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廖老夫人站起身,走到廖樊杰的身前,握住他的双手,嘱咐道:“孙儿,通过这几日的事,我也算看得明白,长公主殿下不会一辈子呆在这里,如今该是我廖氏子孙为了家族的万代千秋,搏一搏的时候了。”
*
晏清姝得知宫里来人的时候,廖樊杰刚从角门无声而入。
她将手中的笔放下,告诉碧玉:“你就说本宫正在会客,让她们在前院等等吧。”
碧玉道:“康嬷嬷也在。”
晏清姝脚步一顿,道:“她当时为了奉嫣而来,琢玉那边还没消息吗?”
碧玉摇头:“就连阿史那大人也半点音讯也无,这京城就像个望不见底的深潭一样,两个人进去了,却连半个声响都没冒出来。”
“再等等。”晏清姝稳住心神,“等晚上见了康嬷嬷之后再做打算。”
“是。”
*
廖樊杰只在北苑偏屋等了不到半刻钟,人便来了。
他赶忙上前见礼。
晏清姝坐到一旁,红玉站在她身侧,手放在刀柄上一言不发。
“有话直说吧。”晏清姝开门见山,“这几日庆阳上下应当都知道了本宫的性子,做不来拐弯抹角那一套,你今日来有何目的,直说便是。”
廖樊杰思量了一下,试探道:“坊间传闻,长公主殿下那批寿梨木是要拿来造马车?”
晏清姝笑了笑,目光锐利的看着他:“坊间传闻?是听方哲康说的吧?本宫也不瞒你,是要造车,且是要造战车。”
廖樊杰被晏清姝这番坦然之话弄得一惊,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你倒不必太有心理压力,若是你是诚心想要合作,本宫给你个机会,毕竟是扬州廖氏出身,虽说已经被摘了皇商的帽子,但本宫相信传家的底蕴还在,否则也不会在西北做出这么大的生意,还成为了商帮盐帮之首,搅合了那批徽商的路。”
有了这番话,廖樊杰心下定了定,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道:“我想与公主联合开矿。”
“什么矿?”
“铁矿。”
晏清姝一皱眉:“你有没上报的铁矿?”
廖樊杰点头:“连方哲康也不知道,这是我的底牌。”
“就不怕本宫反手将你的矿给缴了?毕竟私藏铁矿可是犯法的。”
廖樊杰笑了笑,道:“殿下想登基,这矿就不能让京城的人知道。”
晏清姝点了点桌子,目光沉沉的盯着廖樊杰,对方也直视着她,目光丝毫不惧。
过了半晌,晏清姝忽得笑了:“你不是西北商会的人吗?这是要倒戈?”
“良禽择木而栖。”
“不是你的主意吧?很早之前西北商会倒是来过人,好像姓张?”
“云丝布坊的张老板。”
“对,是他,连着来了几日,本宫不愿意见,他便再没来过。你一直都不露面,往来生意也一直没停,别人为着补税的事惶惶不安,各种想办法给本宫使绊子,你却仿佛本宫所做的事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昨天又突然要提合作,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你自己的主意。”
廖樊杰有些汗颜,他确实没把长公主当回事。
他与西北其他商人不同的是,他从未倚靠.贿.赂.官员来走捷径,廖家能掌山盐矿靠的是原来做皇商的底蕴与人脉,是在北方盐行生意上说一不二的地位。
过往也不是没使过银子打通关节,毕竟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却不像云丝商行的张老板那样,大笔大笔送银子,只为了挤兑走自己竞争不过的对手。
“确实不是我的主意,而是祖母的意思,她还托我将一张字条交予殿下。”廖樊杰将字条拿出来递给晏清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等三人离开北苑厢房,已经是未时末。
晏清姝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真不是太后的所生,而是元后方氏所生!
换她的人并不是太后,而是父皇!
而另外一个孩子被送走,但廖家也不知道送去了哪里。
不过晏清姝有个猜测,可是从面相看,他怎么也不像是父皇的孩子。
但这不影响她挑拨廖樊杰和方哲康的关系。
她看向廖樊杰,扯了扯嘴角,挂上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廖老板,你可知道元后方氏与父皇曾有一块定情玉璧?那玉璧是一块黄龙玉,背后刻着本宫的名字,而这块玉璧自本宫出生后便不见了踪影,但在前几日被方哲康派人送了过来。他其实一早就知道这个秘密,甚至想要用它来威胁本宫,外面的流言便是最好的证据。你见过那块玉璧吗?”
廖樊杰忍不住想到之前在商会商量时,方哲康把玩的那块玉璧。
难道他才是当今太后之子?
可为什么太后不惜丢掉自己的儿子,都要将一个女儿养在膝下?
他记得被换去的那个孩子,可是被活生生掐死了!
廖樊杰想不通。
他没有留下来吃饭,而是步履匆匆的离开了王府。
晏清姝直到小厨房将饭菜端上来时,依旧处于深思恍惚的状态。
太后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呢?
将她换过来有什么好处?
因为父皇深爱元后方氏,所以觉得他会爱屋及乌?
可父皇如果当真爱着她,便不会在她刚怀有身孕的时候还迎了苏氏和程氏的女儿入后宫,甚至程氏在入宫的时候就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况且父皇托付廖氏将太后的孩子送出宫,明显是知道她被换的事实,为什么不阻止反而任由此事发生?
甚至将锻刀法和白治頲锻造出的刀都藏在了西北!
这要废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能保证这二十多年都毫无风声走漏?
晏清姝想想都觉得汗毛直立。
而如今廖老夫人将这笔东西送到她手上,就是投诚,日后廖樊杰的安排,还有这笔东西的去想都是问题。
晏清姝揉了揉眉心,正思考着日后该如何安排的时候,碧玉来见,说许嬷嬷吵着闹着要回宫。
晏清姝这时才想起来宫里来的人还在前院,不由得心烦气躁。
“她还真敢来啊。”她冷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步往前院而去,“给王爷送信去了吗?”
“送了,说是酉时便回。王妃那边想问问您,要不要给她们做份席面?”
“席面?做!西北百姓受灾的时候吃什么,就给他们吃什么!”
“是!”
晏清姝刚走到前院外的环廊上,就听见许嬷嬷尖锐刻薄的嗓音,顿时一步都不想往前迈了。
她两步跨入前院,气势汹汹的推开前堂的屋门,便见到许嬷嬷与王妃同坐于上首,正指着几个王府的侍女训斥。
“你们这种不懂规矩的野丫头要是搁在宫里就得杖毙了事,哪儿容得下你们在贵人面前露面?端茶只能用三指轻捻茶托,怎么能环握着?连端个茶都不会,这王府的规矩也太差了些!”
“许嬷嬷好大的口气。”晏清姝威严的声音于室内中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嬷嬷是太后呢,坐在平威王的位置上教训王府的侍女?您这是当的谁的家?做得谁的主?”
红玉闪身上前,一把拉起许嬷嬷,将她甩在地上。
“哎哟!你——”
许嬷嬷被红玉摔得屁股疼,指着晏清姝就要开骂,被红玉一脚踩在腕骨上。
“疼疼疼!你个贱婢把脚挪开!”
晏清姝理了理衣摆坐在右侧首位,见王妃惊得站了起来,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己,便以眼神安抚,让她坐了回去。
晏清姝:“许嬷嬷可别忘了,红玉乃是六品官阶,而你只是太后宫里的一个嬷嬷,连尚司局的女官都不是,若她是贱婢,你又是什么?”
“放肆!”许嬷嬷疼得直冒冷汗,眼瞧着原来东宫这批人对她毫无敬畏之心,心中恨意更甚。
自从太后许诺她的女儿嫁给程子旭为正妻后,宫中哪个人见了她不行礼?不上赶着巴结她?有哪个小贱蹄子敢这么对她?
结果一到这儿,先是在前堂等了两个时辰,连饭都没给吃一口。
那小王妃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听不懂,就一直坐在旁边喝茶陪笑,时不时还有个嬷嬷来问后院养的鸡鸭鹅哪只病了,哪只又下了蛋要让哪位侍女去孵?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
堂堂王妃竟然在王府养鸡鸭鹅,还管孵蛋?
果然是西北穷地方,就是不入流!
她本想等晏清姝来了就先给个下马威,抓着这件事训斥一番,之后三日教规矩的时候自然能让自己站得上风,没想到晏清姝上来就让这个贱婢将她丢在地上,脸面尽失!
果然是商户生的,上不得台面!
许嬷嬷这般想着,看向红玉的目光更加愤恨,伸手就要将她的脚掰开,却不想被红玉反脚踢在了脊背,跪趴在冰冷的地砖上。
“反了!真是翻了!我可是带着太后懿旨来的!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回去便让太后降你们的罪!你们所有人,通通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啪——
晏清姝将茶碗丢在许嬷嬷的脑袋前,茶水飞溅在对方身上,沾湿了绣着迎春花的贡缎锦衣。
“嬷嬷既然这般说,那本宫可不敢让你回去。”她讥讽的弯了弯唇角。
“你敢!”
许嬷嬷不惧,只觉羞恼万分,站起身指着晏清姝道:“别忘了富春宫里还有你那三百属官!如今可剩下不到两百了!”
哗啦——
谁也没想到,晏清姝会突然暴起,一脚踹飞许嬷嬷不说,还拎起小几砸在了许嬷嬷的身上,直将人砸得口中吐血,站都站不起来。
“东宫三百七十六名女官尽数被你们扣下!当初答应你们的事本宫全都做到了!如今你却告诉我三百七十六人已不足两百!许慧初!当初若不是你背刺一刀,断了本宫的后路,本宫大可以带着她们离开!如今你竟还敢拿她们来威胁本宫!杀人偿命自古有之,你若不想活大可以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前日刀斩庆阳府四十三名贪官污吏,那闸刀和乌黑的血还留在刑场上!本宫现在就可以让你跟他们作伴!”
话音刚落,红玉拎起许嬷嬷就往外拖,被砸得七荤八素的许嬷嬷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她努力掀起眼皮盯着晏清姝,颤巍巍的抬起手想要说什么,一口血又从喉咙中翻涌了出来。
晏清姝眼尾泛红,冷冷盯着她。
“殿下……”王妃拉住晏清姝的手,担忧的看着她。
晏清姝深吸一口气,凛冽的目光扫向坐于左手首位、默不吱声的礼部侍郎:“容大人可还有话要说?”
礼部侍郎赶忙站起来拱手行礼,语气恭敬道:“臣无话。”
“那便好,本宫明日便让薛平睿将婚书交予容大人,容大人带着东西回京去吧。”
“臣,遵命。”
礼部侍郎是个看得清局势的人,如今朝堂上,程氏一派都打着西北兵权的主意,但谁都知道现在突厥人进犯,若是临时换帅很容易出问题。
即便程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和亲之事,无论太后也好,谢太傅也罢,皆当其是耳旁风,最后以太后懿旨,封华昌勇为灵武军将军为结尾。
明显在突厥认输前,不打算与平威王府硬刚。
他自然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长公主殿下找不痛快,这可是亲手杀了南康王的女人,说一不二心狠手辣,他万万不会自寻死路。
晏清姝还有许多事要忙,没工夫与他们嚼舌,衣袖一挥,道:“府上为各位准备了席面,吃过再回驿馆,只是西北寒苦,前几日又逢雪灾,没什么好东西,只能百姓吃什么各位吃什么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前堂。
红玉走到康嬷嬷面前,行了礼,道:“康嬷嬷,殿下感念您往年的照顾,特准备了礼物,您随我来。”
晏清姝心气不顺,脚步极快,不消片刻便回到了城隅院。
刚推开城隅斋的门,猎风便匆匆跑了进来,将一封信递交给她。
“这是裴世子写给平威王的信,但属下瞧着上面有您的字,便想着还是交给您。”
晏清姝接过信,看着上面笔锋犀利的字迹,心中的郁结散去了一部分,阴郁的脸上露出一点点笑意。
她抬头看向猎风:“你和霄云准备一下,等会儿随我去个地方。”
“是!”
晏清姝关上门,打开信封将信拿了出来,里面只写了短短几个字。
[大捷,初五必归,勿念,望安。]
裴凛:啊,我好久没出场了呢。
肚子:马上马上!我在给你媳妇送钱送人呢!没空管你!
等将姝姝的金手指们都聚齐,便是背景布男主的戏份了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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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偷龙转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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