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五斗米折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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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珍强忍的泪水还蓄在眼眶里，一转头，只见一个容貌十分娇美，穿着打扮贵气，像是哪个宫里的娘娘模样的年轻女子，不知何时在侍婢的搀扶下站在了她们身后。
原本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一群小宫女立刻向卫姜宁下跪行礼，齐声道：“奴婢参见蓉妃娘娘。”
这些年轻的小宫女们，哪个都巴不得能够进到哪位娘娘的宫里伺候。陶乐蓉家世显赫，深得太后宠爱，现又得圣上垂青，是宫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在她们眼中，简直是贵不可攀的高枝儿。
若是能得陶乐蓉的青眼，哪怕只是进凝缈宫做最末等的宫女，那也是祖坟冒青烟了！再若不济，能够得她一两句称赞，也是好的。
于是那一个个容貌清丽的小宫女们都伸着脖子，期盼着能让陶乐蓉多瞧自己一眼。
卫姜宁冷脸站在一群宫女前，目光在她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个肥胖的宫女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南珍的泪水还挂在眼眶里，这时候结巴了一下：“回蓉妃娘娘，奴婢名叫南珍。”
卫姜宁点了下头：“去凝缈宫伺候吧。”
南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其他人更是全都惊愣在了原地，一脸的不可置信。
一旁附身在灵思身上的陶乐蓉见南珍还呆愣地站着，道：“怎么，不愿意吗？”
“不，不，”南珍惊喜得连连磕头，“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卫姜宁和陶乐蓉带着南珍离开了司珍殿。
待回到凝缈宫后，陶乐蓉先是将南珍安置在后殿，然后才问：“我瞧着你有些眼熟，你是今年新进宫的吗？”
“回姑姑，奴婢正是今年年初进宫的。”南珍乖顺地回答。
陶乐蓉打量着南珍，总觉着对方看着有些眼熟。
她瞧着瞧着终于想起来，这南珍的曾祖父曾是议政大臣，后虽家世落败，但家底还是有一些的，若论家世财富，要远比刚刚的那些宫女好上几倍。然而只是因为她容貌普通，便要受那些宫女的欺负。
陶乐蓉的小爆脾气忍不住了，开始数落起南珍来：“你的家世背景不比她们任何一个人差，为什么任由她们欺负也不吭一声？”
南珍低着头：“姑姑，我不像您，您生得那么漂亮，我，我长得又胖又丑……从来没有人愿意理我，也没有人愿意和我说话……”
陶乐蓉的火气冲了上来：“她们不理你！你不会也不去理她们吗！干嘛受她们的气！”
南珍被陶乐蓉的火气吓了一跳，小声喏喏道：“可，可是……”
“可是什么！”陶乐蓉气冲冲道，“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做事！不用理会她们！”
另一边，自打上次侍寝之后，卫姜宁躲在寝殿里老实了几天——她倒也不是摸鱼，主要是上次受的工伤还没好利索，她的后腰和手腕且都还疼着呢。
只是她想躺平，办事处那边却不让她躺平。她躲在寝殿里还没清净几天，就收到了系统发来的催促函，敦促她尽快完成任务，以免影响后续任务进展。
此外，还特意贴心地标注，若是没能按时完成任务，会影响她年末的绩效考核以及奖金发放。
这简直直接拿捏了她的七寸。
于是卫姜宁躺也躺不住了，只能继续搬砖。
她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开始思虑下一步。
自打她这边消停之后，季颂准便没再召过她侍寝，那么很明显，之前的两次侍寝都是对她的一点敲打。再加上系统里她的‘距离下一次侍寝进度’依旧是负的这一点——也就是说，如果她单在殿里等，那是肯定等不来侍寝的口谕的。
再去找太后？
按照现在进度条的进度，侍寝一次就要找一次太后的话，等完成任务怕是要累死她老人家。
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一劳永逸呢……
卫姜宁眼珠转了转：有了。
卫姜宁效率极高，说干就干，立刻起身带着贴身侍女灵思便往御花园的方向冲。
等到了后花园后，见到一个嫔妃就开始疯狂嘴炮输出，‘今年的枫叶不够红啊’‘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灵思给我打烂她的嘴’三板斧齐上阵。
就这样在她疯狂作妖不懈努力了好几天后，终于再一次等来了季颂准的圣旨，不过这次不是侍寝，是陪侍。
陪侍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季颂准批折子，她在一旁抄经书。
卫姜宁现在是完全拿捏了季颂准的心态，要说季颂准烦她吗？那必定是特别的烦，但是季颂准又十分喜欢她爹，再加上太后的双重buff，所以对待她可以说是投鼠忌器。惩罚重了吧，太后和陶爹不高兴，惩罚轻了吧，自己又不高兴。
而表面召她陪侍，实际让她抄佛经这个办法，就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而这也同时解决了卫姜宁的燃眉之急，可是说是三赢。
卫姜宁抄了一夜的佛经，待到清晨拖着疲累的身体爬上了轿撵。
这次她也没精力再去御花园里找其他嫔妃加班了，只想回寝殿好好睡一觉。
然而卫姜宁陪侍的消息，还是很快便在后宫里不胫而走。妃子们纷纷对其无比艳羡：
“哎，你听说了吗，昨个儿圣上又召凝缈宫里的那位陪侍了。”
“怎么能不知道，那轿撵大早上的就从我的寝殿大门外经过，一路上抬轿撵宫人走路的声音可吵死了！”
“我真是不懂，那位平日里的行为那样跋扈，圣上不惩戒不说，竟还接连召侍？”
“要我说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那位的宠爱可要越过关雎宫的那位了！”
“……”
“……”
卫姜宁因太过疲累，回到寝殿后便倒头大睡。
她这一觉便又睡了一整天，待醒过来时又是第二日的下午。
卫姜宁睁着还有些困意的眸子，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调出系统面板查询自己的任务进度条。
这一看给她吓了一跳：嚯！进度条一口气涨了好多！
因着卫姜宁昨个儿回到寝殿便倒头大睡，并不知道后宫里娘娘们的议论又做了进度条的催化剂，这时候只在心里疑惑：怎么只陪侍一日，进度涨了这么多？！
她想了想，把灵思唤到跟前：“昨日圣上可有叫薛公公来送什么赏赐么？”
灵思一五一十道：“回娘娘，薛公公未曾前来。”
卫姜宁拧了拧眉，不应该啊，没道理忽然涨这么多。
不过她也没考虑太多，反正进度条涨得快总是好事，于是她便对一旁的灵思道：“你去吩咐小厨房布膳吧。”
因着熬了夜，卫姜宁没什么食欲，只吃了些清淡好消化的膳食。
灵思又盛了碗鲜虾玉柱粥奉上，卫姜宁喝了一口，清淡鲜甜的米粥入胃，果然舒服了不少。
“娘娘，”灵思笑盈盈道，“现在宫中都在说皇帝陛下很是宠爱娘娘呢。”
卫姜宁吞了口粥，心里呵了一声，谁知道其实她烈火烹油，只是个苦逼打工人呢。
之后的几日，卫姜宁又撞见了薛公公去给沈宁兰送赏赐，所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皇帝看起来对你好，未必是真的喜欢你——比如她；但是真的喜欢你，就不可能不对你好——比如沈宁兰。所以一些小说啊电视剧啊里面的什么爱你所以要冷落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呢。
就这样卫姜宁隔三差五就去季颂准那里抄经书，起初的时候是她自己隔三差五作妖，到后来则是季颂准也形成了习惯：卫姜宁时不时就找个茬作个妖，不如把她放在身边自己看着，免得她闲下来就总是去生惹事端。况且卫姜宁抄写经书的时候很安静，也不吵不闹，除了偶尔费些茶水外，倒也没什么别的坏处。
这样解决了她这个麻烦，太后那里也有交待，岂不是两全其美。
于是卫姜宁就这样一边搬砖一边摸鱼，硬是将宠妃进度条刷到了20%。
每天打卡上班的日子除了有些费腰费手外，倒也还不错，唯一只有一点：这季颂准是个007的卷王工作狂不说，他的精力还十分旺盛，几乎夜夜批折子看奏章都要看到深夜，不仅如此，他这样高体力高脑力工作，竟然却很少吃宵夜。
其实卫姜宁原本也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毕竟她一直睡得早。但像现在这样天天加班，她的胃就开始抗议了。
好在她的贴身侍女灵思是做美食的一把好手，所以每次卫姜宁在陪侍前都吩咐灵思做上一盒子精致点心，而卫姜宁则每次都以‘臣妾手拙，亲自为陛下做了些点心’为由，实则给自己开小灶。
卫姜宁又打了一段时间的工，有天趁着季颂准心情不错的时候，试探着问：“陛下，臣妾这段时间诚心诚意为太后她老人家抄写经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吧？”
季颂准手里拿着折子，这时候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卫姜宁脸上立刻堆起真诚的笑容来：“陛下可否赐臣妾些奖赏呢？”
季颂准‘哦’了一声，问：“你想要什么？”
卫姜宁趁热打铁：“什么都好，只要是陛下赏赐的臣妾都喜欢。”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当然巴不得越贵越好，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奇珍异宝，越贵的进度条刷新进度越快！
最好是宠妃沈宁兰的同款！
“蓉妃心系太后康健，孤心甚慰。”
听到这熟悉的开场白，卫姜宁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不如孤就将刚从元华殿大师处所得的最新经文赐予蓉妃，以便蓉妃亲手抄写，为太后祈福。”
卫姜宁：……
我真的谢你大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五斗米折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