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红颜一去无归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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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托腮，看着窗外的树枝摇曳生姿，弦月有情洒向大地，今天的事让晚上的生日会有些沉默，虽然我努力在笑，可是心间淡淡的忧伤还是拆穿自己。
这是一条如天马行空的道路，若有若无，时隐时现。
这种感觉已不是第一次，试探的往前走。
“凰仙，凰仙。”稚嫩的女声传来。
我转头什么也没看见，触了触口袋中老医生给的丹药，这种感觉如此真实，难道这不是梦？
“谁？谁在说话？”声音来自后方，我便寻它而去。
“凰仙，绿衣是三世前被您救下的蛇。”乍一看去是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女童，待再细看时才发现她身后是修长绿色的尾巴在左右摇摆着。
我倒退一步心跳少半拍，“你.....”
“凰仙勿怕，绿衣不会伤害您。”人首蛇身的女童向我滑来，“凰仙还是快快与凤王走吧，世界末日将要来了。”蛇女为报前世之恩，特来入梦。
“你...你说什么？凰仙？凤王是谁？”我不动声色的又后退半步，眼前这个东西若是一个不高兴，我至少还可以逃跑，心里只是这样想着，想着而已。
人首蛇身的女童看着我半晌，那种眼神似乎已洞察我心之所想。就在我担心她是不是不高兴时，她瘪了瘪扁扁的嘴声若蚊鸣，“我怎么忘记了她已再世为人，不是鸾凰仙子，真是大意。”
“卿卿，卿卿......”
“哎，谁是凰仙？还有凤王是谁？喂.....”我有些着急，伸手乱抓。
“卿卿，卿.....”
睁开眼看到的是阿离侧坐在床边，怎么感觉他怪怪的，好像脸很红，不是很红，是红的离谱。
张了张嘴，喉咙有些疼，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阿离，早。”自从我与齐阑涛相亲后，阿离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天天叫我起床。
微烫的感觉来自胸间，视线慢慢下移，“啊~”囧......阿离怎么把手放在我胸上，好像不是，是我紧紧攥着他的手臂。
如避瘟疫松开，拉高被子盖紧自己，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拉。
阿离嘴角动了动，“嗯，啊，卿......”看着我脸深深埋进被子里，便没在说什么。
都怪那条蛇，都怪它.....一个早上我在啐啐念。我与阿离已经满了十八都成年了，有些东西都在慢慢的变化，包括身体，心灵，情商......还有我未察觉的亲情已变了味道。
因为我要回杭州看病，所以与齐阑涛的定亲便无限期推后，心里突然感觉到少了负担般，当然这个事谁也不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努力克制自己内心那份蠢蠢欲动，不能让自己有念想，有执念，有奢望。安慰自己，甚至骗自己，父母给我安排的就是最好的......
侧身躺在靠飞机窗口，睡眼朦胧中看到一抹白影竟化身为鸟，其鸟名曰凤凰。这种感觉不用说便是熟悉的。
在惊愕与惊吓中醒来，不觉间汗珠已湿了面，爸爸很是担忧的看着我，我努力保持笑，我知道我现在越来越嗜睡，虽然爸答应我不去医院不去看病，但是我怎么能忍心每次看到他受伤的眼神与日渐消瘦的脸，答应与他去杭州更多的是想看望已故的爷爷，还有孤单的奶奶。
也许当人生倒计时时，欲是想去做一些平时不能做却又无法做的事吧。
那么我对司超是不是呢？
也许我走了也就永远回不来了，也许我回来了什么也记不得了，也许我回来时他已经很幸福了，也许，生命中有太多的也许，但终是化为浮云，飘向苍穹。
飞机晚点，到杭州老家已是半夜时分。我昏昏醒醒，恍恍惚惚，爸爸将我背在背后一步一步的向巷口走去。
他脚步有些沉重，但却不慢，这里蕴含着这个男人多少快乐与回忆呢？但再临时却已只是怀念，爷爷走了，这个老家便只有奶奶一人。
枯高的老人推开门，看着晚归的孩子，泪已覆面，深深叹息，“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好”最后却只能听见哽咽声。
梦中有双粗糙的手为我擦脸盖被子，我想一定是奶奶，她肯定好想我，含笑又入梦去。
“凰仙，快去找凤王，我怕晚了便来不及了。”人首蛇身的女童气喘吁吁向我滑来。
“呃，呵呵！！！”我似笑非笑，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让我在阿离面前出糗，虽然委实有些恼，但恐惧已让我的脚不听使唤的往后移，“你别别别过来，你过来我就叫人了。”
“凰仙，人间大限即到，世上所有的生物将会无以生还，你快随凤王到第九重天外的凤族，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绿衣蹙眉急语，焦急的神色隐隐约约能看到她脸部的原形。
“这是梦而已。”少唬我，以为我是小孩子吗？我又稍稍倒退几步，提高声音，故做强势。
“凰仙，梦不可有连续性的。”绿衣焦急的在原地打转，竟将全形显现出来，看的我两腮不禁有些发冷。
“绿衣，她不听劝算了，你的恩报完了，我们要赶紧走。”不知何时从草皮中钻出一只同样大小的蛇，只是色调微浅，但却是个男首蛇身。
“你们......”嘴角微抽，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我想我还是害怕吧！！！
......
再醒来时是阿离入目，心里一动，每次睁开眼年看到的都是他，这种感觉真好！
阿离紧紧握着我的手，动情的看着我，“卿卿你怎么越来越能睡了？我还想听你弹一曲《凤求凰》呢，你别只顾着睡。”
听着听着，竟感觉一股湿热滴在脸上，“阿离，你哭了？！”
某人转过脸去，“瞎说，没有的事！”
我明明是笑出声了，可是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爸爸走进来，阿离让开位置，爸挽了我额上的碎发，轻声道，“小卿这次睡了四天可不是乖孩子噢，现在饿了吗？”
四天？饿？
垂死的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与感官的意识。可为何在梦中总感觉有好多虫子，蛇，老鼠都在四处乱窜，由于怕所以才想睡，睡着了没了意识便也不会怕了。是这样吗？
食不知味的吃完一碗粥后，阿离很贤慧的欲去替我再盛一碗，我拉着他道，“我饱了。”看着阿离的眼神，手摸上肚子，“真的饱了，真的。”我真真的看着他点着头。
“等下你还会饿的。”说完便掩上门替我盛粥去了，风铃叮叮作响，我下意识的看着门口，原来是一阵风吹了进来。
有些困难的躺下去，脑中如星云天河，恍恍惚惚......
“凤王，好久不见。”老医生似笑非笑摇身一变。云雾翻腾，我有些期待想看清他的真面目，不禁又够头朝那边看。
“老君......”白头吟蹙着眉头，老狐狸追来了。
“正是！”太上老君拂尘子一摆，笑得无害，“凤王，当年王母娘娘用‘碧落丹’护住你的形体，玉帝得知后大发雷庭，如今王母娘娘已被囚在瑶池内整整一万三千年，如今我下界......”
“我会物归原主。”白头吟面无表情冷冷打断，但心间却早已翻山倒海，又一股桃花香飘来，一定是云儿出事了。
“那请凤王即刻动身......”老君最终的目的可是想支开凤王，唯有如此才能将云公主的魂魄带回女床山，她得已复活。
飘渺的声音越来越远，尘扬起又落地，错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荒废很久的战场，风中铜铃声悠扬入耳，脑中并没有想找出出口，更没有想知道这里是哪？只是木讷的看着苍白的天地。
“咣琅...”碗碎的声音拉回我如影的幻体。彭卜离的左手被溅出来的粥烫得红了一块，但他浑然不觉，紧紧抱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身体，不住的嘶喊着，怒吼着。
而我只是站在窗前看着，木讷的看着眼前痛苦的影像。
心间一个声音在诉说：我死了！原来我死了，不悲不喜的死去，停在原处久久的看着看着。
看着一个中年男人奔进来，呼吸粗重的他死死盯着床上一脸死相的女儿，他面相与18年前一模一样......
了执大师用自己的命延续我18年的命程，我该感谢他还是恨他呢？我想我应该是感谢他的，虽然有很多心愿都没实现，但至少我有如此爱我的亲人。爸爸的秘密对我死去的一抹灵魂来说，根本不是秘密，我可以清晰的看着他们的心；这是上天对我特别的恩赐吗？
原来阿离很久之前便喜欢上我了，是超乎亲情的关爱。知道这个秘密让我情无处堪，我如此的来，如此的去，留下太多伤悲，最对不起的却是阿离，可怜的阿离，他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哥哥。
原来人死后，生前所有的事如录像般，全数回放在眼前。我想这也是一种收获。
铜铃声愈来愈近，一个回望，今生也就完了。
只是我死后，司超会不会念起我呢？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027.红颜一去无归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