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回望灯火逊于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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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阑涛，我的名。爸一直喊我阑儿。
从记事开始我就知道我与其它的孩子不一样，因为我只有父亲，但我从不自卑。
我知道我是爸的动力与信念；我更明白他再苦再累，也要把我养大成人，做个强者。
从杭州搬到开封一直都是这样，初来开封人生地不熟，但我为他一直很争气。
那年夏天很热，蝉声更让每个人的心燥热一分……她从正面走来，清秀若雪……我的心如一泓春雨轻点暗滴潜滋暗长，从那刻起我的心便不在安静。
她含笑眼中闪着光芒，将我心内缺少的爱慢慢唤醒，为炎夏减去些许燥热……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如果世间有真佛，那我也一定也是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才让我遇到她---黄穆慧。
我与她坐在渡头边，她娇羞的看着我，我知道此时她也与我一样，深深的恋上了对方。
并肩看飞鸟比翼双飞，幻想着属于我们的未来……
……
春雨微醺，风波动她的发丝。
呆愣的看着她，手有些颤抖，“你再说一次！”
“我爸不允许我随便谈恋爱，他已经规划好我的未来，我……”
后面的话我已经记不清楚了，那年春雨绵绵不休，扼杀了我九个月的‘痴心’。
十七岁的初恋便这样结束了！
每每深夜想起她说的‘随便’谈恋爱，心就痛上一分，什么叫随便？我无语转身并不是因为她爸爸的不允许，而是因为她竟认为我们的爱是随便！心里的火犹如岩浆，却始终喷不出来...
曾经约定过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论如何也抵不过她一句‘随便’。
家族的荣耀和责任，自身的门当与户对，呵~多么可笑……
远远看着她与她未婚夫并肩而行，心内总是有一种冲动想跑上去问个清楚：“如果你不是黄穆慧，如果你不是出生在豪门当中，你会不会跟我走？”
可总是远远看着，看着他们渐渐消失，然后再无语的转身，心底的焰被一次又一次被淹埋。
直到变得平淡！
如果问：我恨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爱之深，恨之切；但看到她时，却又爱不得，恨不能。
……
在我消沉的日子里，认识了黄志颖，一个邪美俊秀的男孩，有时与黄穆慧很像，却有时感觉如天边的月亮般，不可琢磨；
有一天静静的看着他，心内讽刺：是不是上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呢，他竟是她的弟弟。
断，就断得彻底吧！关于她的一切我都离得远远的，因为...我怕我封尘的爱被唤醒，那将是那么可怕。
可纵是对黄志颖冷面冷语百般生疏，但他总是一脸痞笑。
看着他璀璨的眼光，邪美的笑颜，心内暗咒：妖精，他一定是妖精所幻化的！继续无视……
继续无视，这一无视便是三年。
风萧萧过门台，弄乱了谁的心！
悠然轻绘着仕女掩面图，听着急喘的呼吸声不抬头便知道是他。
“齐，新生舞蹈系来了一个女孩子！”继续绘描无视他的话，女孩？关我什么事！纵是国家主席来了又如何？忽地那人上前，手中的笔被抢走，“那女孩可比你画中人漂亮百倍！”
抬头看着他邪美的脸颊上有一丝晕红，心内冷笑，不会又是看上吧，这几年经常听他说哪个系的女孩怎么怎么样，然后又分手，再去寻找下一个猎物。抬头对着他的美眸淡淡开口，“但我只喜欢画中人。”语毕便夺回笔，无视他在耳边说着那女孩如何如何漂亮，舞如何如何美仑美奂……
纵使他这一年来经常在我耳边说她的种种，我也只是左耳进来右耳出……但没想到我与那女孩竟有一段缘源！
……
借着灯光，看着酝酿好几天的画终于完成，嘴角扬起。
“阑儿。”门被推开，便见到爸一脸怪笑进来。收起画卷，心底尽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默默出声：“爸，那么晚了你还不睡？”
爸径直走了过来，摊开画卷看了又看，眼光时不时漂向我。
我心底不安更重：“爸，怎么了？”
“阑儿，当年爸21岁的时候，你都会走路了。”爸的旁敲侧击，我无声的低下头。一次被放弃的恋爱我便久久不能遗忘，如何能经营一个家？看着爸，我的心内敬佩感更增一分：他一个人孤寡十年，将我抚养成人，还有谁能比他更伟大。
“人长大了，总是要结婚生子的，你是我儿子爸能不知你怎么想的吗？但爸希望你能明白，天下父母心，没有父母希望自己孩子不好的。”
是啊，没有父母希望自己孩子不好的，小慧的父母应该也是这样吧！久久我低低开口：“爸……我”
爸无奈轻叹打断我的话，“我也老了，折腾不了几年了，希望你早些成家立业后，我也能安心。”
爸的声调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他说他老了……看看他满目残色，满头白发，心间酸涩。
站在爸身后，心内说服自己：为了爸，我什么也不在乎……低着头任爸帮我介绍出去，抬头礼貌向眼前气度不凡的叔叔点头，便低头不语听着叔叔口若悬河的夸赞着我……
一声女音轻喊着“叔叔”，那声音如秋风清月在我心底撩起阵阵涟漪，我情不自禁抬头，只见她微微点头，四目相触，她与我同时喊出：“你！你！”
我不禁想起那日如梦般的奇遇：看着地上瘫坐着的女孩瑟瑟发抖，心生怜悯。她应该就是被掳走的人！不理会后脑传来的疼痛，心内竟有一丝想认识她的感觉，关切向她靠近，却被她的怒吼怔住，愣愣看着她满脸通红，香汗淋漓的样子，蹙眉不解，欲再发问，却见她如困兽般美目直射而来，赤裸裸神色让我感觉背后一阵凉风。看着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样子，十分痛苦。我心生疑云：怪异，非常怪，难道她瞌了药……在史书上有看过关于媚药的记载，她现在的样子明明就是……
我欲再靠近安慰她却听到她由牙缝挤出的话：让我赶紧走。看着她还在努力克制自己，我内心隐隐颤抖。这间房子如此小，而且我怎么可以不顾这个女孩……正思忖间不知她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我扑倒在地。
看着她双目无神脸颊泛红，身上传来淡淡清香与灼热的温度，竟让我片刻失神忘记了呼吸，忘记了两手还压在背下传来的阵疼。她虽然将我扑倒，但还在努力克制自己，我不禁动容，喉头也跟着干燥起来，吞了一口口水的同时她的手却已经伸进我的下身，我倒吸一口气，脑中泛白想也没想，不顾绳子勒痛，慌乱震开绳子将她推开。
没想到我竟用了那么大力将她推开好远；看着地上无助虚弱的她在抽泣，不禁心内懊恼，自认为自己冷静果断，可如今却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忽地刺眼的金光射来，再抬眼时她竟不见了，不禁吹嘘好几天。
没想到再见她时，竟是相亲。
爸看着她在我耳边低低道：“她叫卜卿，是你以后的妻子。”
想到那天的事，我满脸尴尬，但看着她已安全站在我面前，担忧全数散去，满心的激动与欣喜竟透过皮肤传上脸颊，脸颊的热度让我尴尬的低头。
其实我几个月后我才知道，这并不是尴尬，而是一见钟情！
我问过我自己相信一见钟情吗？
答案是肯定的。
路上，偷瞄着她一直低头无语，心间浓浓麻麻的感觉如饮了绿蚁般，像是被一根羽毛撩拨着，痒痒的搔动着。心竟重新动了起来，随这如秋风清月的女孩动了起来，看着她一直沉默无声与我并肩而行，看着她娴静如处的样子我竟有一丝满足，我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初生这个想法，我自己微讶，竟暗恨自己卑鄙。偷看着她由眉间眼角溢出的淡淡哀伤，心不自觉微疼，她突然问我：“你怎么出来的？”
我急急收起散乱的心神，强作镇静，“地下室还囚不住我。”语毕她又是沉默，而我又在偷偷观察她……
当她仰面轻叹说：“爸妈既然安排这场相亲，我想他们一定想了很久，我不想让他们失望难过。”我的心顿时沉入谷底，原来她与小慧一样又是因为父母的安排，看，又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似乎我的爱情一直在上演滑稽的戏码！
看着她坐在河边，夕阳余辉反照进她的眸中，熠熠生辉甚是美丽，这才发现她生得是一双凤眸，一时间让我不敢觊觎……
风吹过，微微刺骨，默默注视着她将自己团团抱住，满目忧色，‘我们早些回去吧’，可终是没有说出来。
……
“你有能力保护卿卿吗？”我冷冷看着彭卜离霸道的眼中满是愤怒，淡淡问道：“什么意思？”
“能打败我，我才同意你与卿卿交往。”彭卜离直直向我逼来，我连连后退。他是黑带一段，而我还在过度期间，击败他可能有点困难，站在下风头的我无意瞥见在人群中她焦急的神色。好，很好，若是我能在她面前赢了她弟弟，她应该会仰慕我吧！
这种想法又生，恨得我都暗想煽自己二个巴掌。
仰慕！没想到她竟无奈叹道：“你怎么也跟他一起任性！”她竟对我没有半点倾慕之情，不同于那些女孩的贪婪的眼神，她的眸中只有对她弟弟的担心与关心。她比我小三岁却说我任性，心中又喜又无奈，你的娴熟，你的懂事，竟让我无语。
当看着颖白而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时，我心底竟升起了无名大火。走上去才知道，原来这一年来颖心心念念的舞蹈系的女孩是她……这使得我心内的火瞬间熄灭，进而变成担忧；虽然爸说她过了18周岁后我们就定亲，虽然每天我接她一起放学上学，但我始终感觉她的世界似乎无门可进，离我好远好远。
就像她来找我去她家吃饭一样，眼神始终在别人身上，嗯？别人，可不是别人啊，司超---小慧的未婚夫！
看着微愣却忽又调笑的司超，心微沉，听着他说‘我的老同学’心内不禁暗想连篇，紧盯着司超眼中的异色，看着他狼狈逃走的样子，嗯哼？司超对我这个未婚妻又是什么情愫呢？
路上她的眼始终不敢看我，看来那个司超应该就是他眉间的愁思吧！！！
‘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你必须看我……’虽然满腔怒意，但始终没说，反正你爸已认定我是你未婚夫，我担心什么呢？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自己，可每每看到她心不在焉，神游太虚，我都恨不想，恨不想咬死她！
天！我怎么会这样想！怀着这种纠结矛盾的心理轻轻走到她面前，与她并肩走着！每天送她回家，然后第二天接她上学，便成了我每天的必须。不！应该是她弟弟的必须转变成我的！
清月如弦，秋风瑟瑟。
十月末，武术系举办游泳比赛。看着她站在远处缓缓坐下，我心内膨湃。
游泳池四周站满了同学，唯唯她与左左坐在边边，深深看她一眼，教练在一旁念到：“彭卜离，齐阑涛，司超一组。就位，准备。”
转头看着彭卜离挑衅的目光，想必这次他要赢我了！但还是要看本事！
“跳。”
耳边传来“加油，加油……”但满心想的是卜卿有没有过来给我加油……
到尽头时，轻喘着气，看着那卜离笑颜飞扬，得意之色不用言表。呵~他赢了，自上次我赢他后，他一直冷面相对，但自从这次他赢我后便与我称兄道弟；淡淡看着他，我心内轻笑：到底还是一个18岁的孩子！
教练高兴的向我们奔来，“彭卜离23秒，齐阑涛31秒，司超33秒，首创体育系游泳第一记录……”
转脸看着卿卿满眼笑意，嗯，应该多笑才是，应该多笑才是啊！
她像蛊一样慢慢渗进我的皮肤，爬进我的心里，然后一点点啃咬着我的心。
我承认我已经喜欢上她了。送她回家的路上，一直默默注视她，细想着喜欢一个人很简单：只要你愿意把心交出来，愿意全心全意付出，愿意一直站在她旁边，其实爱情离你很近了。嘴角不知上扬多少次，看着她传来奇怪的目光，微微脸红的低下头！
怎的？我现在怎么变得像小媳妇一样了？可每每看着她的凤眸，心内的感觉不易形容，只能低头遮掩情动！
崎岖的阴华路，清清的月，酝成一幅静谧谐然图。我压抑心内不安的燥动对五步远的她说：“早点休息。”
她漫不经心的转头：“嗯？”青丝飞舞，灯光阑珊，这一刻我屏息呆愣，她仿佛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她……无法再用词语形容当下的画面。
我失神的往回走，爬山虎叶子“沙沙”作响，我的心竟丢了，跟着她走了……
呵呵~11月11日，她的生日。
仰面对着清月暗暗说着：“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期待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秋风拂面，浮云追寻清月，遮去半面清颜，回望灯光阑珊，而我已定了结局。
如果你是清月，那我便是浮云。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023.回望灯火逊于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