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白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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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夸下海口说可以拿回白塔备案的两管omega试剂，但盛燃心底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
只是他相信，事在人为。
他第一时间开始搜集关于omega血液备案的流程，给自己列出达成目标的执行步骤。
很快他便发现，要得到手续正规的试剂，关键在于如何取得白塔首席女官——帝国元帅遗孀的首肯。
盛燃在网上找到了一张苏教授跟白塔首席女官在活动上的合影，显然，这两个人的私交不菲。
如果他以苏教授实验室学生的身份，或许可以换得跟这位女官一次谈话的机会。
盛燃知道这个成功几率低于百分之五十，但现在的情况，就算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他也必须试一试。
做好计划，盛燃才关灯休息。
因为盛燃的鼓动，omega保护中心原本计划在学期中再举行的白塔参观活动，被提前到了开学第一周的周末。
“盛燃，你确定可以参加吧？我请了校新闻中心的朋友过来拍照，到时候再帮我们写篇小文章发在校刊上宣传，这样下学期报名我们中心的人肯定会更多。”
电话里，童雅问盛燃道。
盛燃：“嗯，我会准时去的。师姐的想法很好，但既然我们是omega保护中心，或者我们也可以采访一下白塔首席女官，如果不方便录像，文字采访就行，这样可以让校刊报道的内容更丰富一些。”
“你的提议很好呀！”童雅声音有些激动，“我问一下跟我们对接的工作人员看能不能约到霍夫人。”
霍是已故帝国元帅的姓氏，霍夫人原名叫胡诺嫣，外人出于尊重，一般称她为霍夫人。她也是如今帝国中权位最高的omega。
霍元帅战亡后，胡诺嫣本应该跟新的alpha结合，但她与霍元帅感情甚笃，并没有另嫁的打算。于是，同女王面谈一宿后，胡诺嫣成为白塔首席女官，近二十年来深居白塔，外人很少在白塔之外看见她。
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跟女王说了什么，但这近二十年来，她无疑是女王最信任的人，白塔诸事，都需要先过问她的意见，才会被呈到女王桌前。
周末到来前，盛燃一直在网上浏览关于这位白塔首席女官的消息。不管是官方新闻还是小道八卦，只要有关这位首席女官，他都一一看过。
周五的时候，盛燃才得到童雅那边肯定的答复。他们被允许有十五分钟的时间与这位首席女官对话。
盛燃向童雅自荐，希望到时采访霍夫人的人可以是自己。
童雅有些犹豫。
盛燃：“师姐，苏教授跟霍夫人私交还不错，我是苏教授实验室的人，有这个交集，采访霍夫人的时候或许会更顺利些。而且，这个礼拜我一直在看关于霍夫人的信息，我知道她……”
盛燃说出了童雅也不知道的一些霍夫人的禁忌。
虽然只是网上的谣言，但他们毕竟还是学生，多注意一些总比出疏漏强。
“好，明天就由你来采访。”童雅最后还是答应了盛燃。她虽然也做了一些准备，但显然没有盛燃充分，“晚点我把提问大纲发给你，明天你好好表现。”
盛燃：“好的，我不会辜负师姐的信任。”
白塔在帝都东郊，是与普通民众隔绝的禁区，盛燃他们搭乘学校大巴，过了至少四个安检站，才终于抵达白塔。
“白塔”只是一个代称，并不是一座真实的塔。
而是一座岛。
大巴穿过一段横跨湖泊的公路，才真正抵达“白塔”。
帝都大学的学生大多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而不是新闻中看到白塔真实的样子。
盛燃坐在中间的位置，听到身后有人在小声议论。
“哇，没想到真的能来白塔，突然感觉帝都大学没白考。”
“你的止咬器呢？快戴上。”
他们刚说完，坐在前面两排座位的副会长便起身提醒。
“alpha们都把止咬器戴上，离开白塔前都不能拆下。”
白塔的范围内，alpha不戴止咬器是违法的行为。
这个之前群里已经有通知，但还是有alpha没有自觉，于是下车前，童雅他们不得不再次强调。
“如果在白塔里私自摘下止咬器，被巡查官抓走，只能叫你们父母去警局赎人哈。”早已戴上止咬器的童雅开口警告道。
这话一出，车上的alpha们再不乐意，也都戴上了止咬器。
盛燃是beta，自然没有这种困扰，他看了眼身边几乎都戴上了止咬器的同学，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学校到底是多么例外的存在。
一行人下了车，对接他们的白塔工作人员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没有戴止咬器的盛燃，问清楚人是beta后，工作人员才带着他们往里头走去。
白塔的建筑风格是很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高耸的穹顶，偶尔路过的omega看到他们时流露出的好奇目光，一切的一切，似乎没有盛燃想象中那么让人抵触。
曾经父母在他耳边说过的许许多多关于白塔的阴暗猜测，或许也只是二老不想失去唯一的孩子，要盛燃严格约束自己言行而进行的恐吓。
“夫人三点到三点十五分可以见你们，你们是哪位要采访夫人，现在先跟我去贵宾室候着吧。”工作人员问童雅，“如果上一位客人提前结束，夫人或许可以提前接见你们。”
童雅看向盛燃：“盛燃，你过来一下。”
盛燃走在队伍靠后的位置，听到她叫他，才走了上来。
“他叫盛燃，是我们中心的志愿者，也是苏敏教授实验室的学生，今天就由他采访夫人。”童雅向对方介绍盛燃。
听到他是苏敏教授实验室的学生，工作人员有些惊讶：“那想来这位肯定是帝都大学十分优秀的人才。”
但他是beta。
或许是一个比较特别的beta吧。
几秒的功夫，工作人员脑子里已经对盛燃身份有各种猜测，但是他既然确实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也确实是beta，那这样的就够了。
“接下来便由巡查官带你们继续参观校园。盛燃同学，你跟我来。”说完，工作人员便转身走上一个狭窄的旋转楼梯。
盛燃连忙跟了上去。
他跟着对方来到一个装潢贵气的房间，里面有柔软的沙发，散发着香味的糕点，和自助茶水。
“你在这里稍等，快到时间的时候我会过来叫你。”
说完，工作人员便从旁边一道侧门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并不只有盛燃一个人，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止咬器的alpha，看起来并不是学生。
盛燃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才走到离那个陌生alpha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坐下。
对方从盛燃进来后便一直在观察他，等他坐下后，才开口打招呼：“你是白塔的omega？”
盛燃愣了愣，摇头：“我是帝都大学的学生。”
那人见盛燃接了话，倾身笑了一下，继续问他道：“帝都大学？怎么会来这里？”
盛燃简短答道：“学校活动。”
“你真的不是omega？”那人突然起身，坐到了离盛燃最近的沙发上。
盛燃身子僵了僵，垂下眼没看他：“我是beta。”
“不太像。”alpha上下打量了他片刻，笑着说道。
盛燃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您是希望我回答您我是omega吗？”
听出他话里带上了敌意，alpha连忙抬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看起来比普通beta漂亮很多。”
盛燃沉默，低头喝了口咖啡，没有再接话。
接待室里一时安静下来。
正巧此时侧门被打开。
“盛燃同学，你可以进来了。”带他过来的工作人员叫他。
盛燃连忙放下杯子起身，走了过去。
他离开后，接待室里的alpha笑着低喃：“叫盛燃呀。”
白塔首席女官的办公室很大，几乎有帝都大学里可以容纳300个学生的教室那么大。
逐渐靠近坐在窗边那道身影的过程中，盛燃的心跳逐渐加快。
直到此时要真的见到这位霍夫人，他才迟钝地紧张了起来。
“夫人，帝都大学的学生来了。”给盛燃带路的工作人员出声提醒她。
听到声音，霍夫人的目光才从窗外花园收回，转过头来，看向他们。
看清对方长相的瞬间，盛燃的瞳孔微缩。
尽管已经在网络上看过对方的照片，但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盛燃还是有些被震撼，相机削弱了这位夫人的美，眼睛看到的才是这位白塔首席女官真实的美貌。
想来任谁面对她都不敢高声说话吧，唯恐自己吓到了美人。
霍夫人的目光落在盛燃身上，温和笑着：“听说你是苏敏实验室的学生？”
盛燃回过神来：“是的，夫人。”
“你是几年级的学生？”
“大一。”
“很优秀。”霍夫人声音温柔，示意他坐下，“你想问我什么？”
在她对面坐下的那一刻，盛燃完全忘记了采访大纲的事情。
“是这样的，实验室之前向白塔申请过两管omega血液试剂，但是试剂在实验过程中意外被污染了，教授十分痛心。为了实验能够顺利完成，我想再向白塔申请两管试剂。”盛燃开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霍夫人有些意外：“苏敏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
盛燃向她解释：“夫人，苏教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霍夫人看着他，却没有接他的话，反而问他：“你是beta？”
听到这个问题，盛燃面上却还算镇定：“是的，我……”
“你家在哪里？父母也是beta吗？”霍夫人问他。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些，但是盛燃没有隐瞒。
霍夫人点了下头，虽然不明白苏敏为什么把这个任务交给毫无背景的beta学生，但对方能够坐到这里跟她对话，已经很不容易。
“你还是omega保护中心的志愿者？”她问。
盛燃：“是的。”
“为什么要当志愿者呢？”
盛燃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进入了什么面试现场：“因为外界对于omega生存现状有很多消极猜测。”
“你相信外界的报道？”霍夫人问他。
盛燃：“之前有怀疑，但是……”
“但是？”
“来过白塔后，就不怀疑了。”盛燃坦白。
“好孩子，诚实是美好的品德。”霍夫人微微一笑，抬手给他倒了杯茶，“我很喜欢你。”
盛燃受宠若惊，将手搭上茶杯：“谢谢夫人。”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omega多情的桃花眼里倒映着学生beta尚带稚气的脸，“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盛燃疑惑地看向她：“谁？”
但霍夫人没有回答他。
Omega的目光移开，落在了窗外花园盛开的紫荆花上。
“今天说的话太多，我有点累了。”
盛燃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十五分钟还没有到。
但是站在一旁的侍官已经伸手示意盛燃离开。
盛燃鼓起勇气：“夫人，试剂……”
霍夫人：“可以，我允了。”
“谢谢夫人。”盛燃这才站起身来，“您好好休息，打扰了。”
说完，盛燃便跟着侍官离开了。
霍夫人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看着盛燃离开的削瘦身影，跟站在身后的另一个侍官吩咐道：“明天把他的资料给我一份。”
侍官应了一声：“是。”
久居高位的omega心思缜密，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怀疑，也会穷尽一切可能去验证：“我记得帝都大学新生入学体检的血液试剂会保留至少一年，把他的血液试剂重新检测一遍，再把报告发给我。”
“……是。”
“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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