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留白大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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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神，不需要懂人类的感情。”
“那我们呢。”
“……”
“对你而言，我们这段时间的关系是什么。”
“……”
“陌生人，信徒，朋友？”
“……”
“哈。那亲爱的神明大人，能否……给我个吻呢？”
*
时延安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最近做梦有些频繁，其次是想不起来做了什么。
隐藏支线“花花朵朵的角色扮演游戏”的奖励已经派发到了背包。
那朵白玫瑰静静地待在角落。
除去150个玉贝外，还有很多关键时刻可以用于保命的道具。
很丰厚，但还是换不来少女的一生。
另外，那个江晖……
时延安莫名有种很混乱的直觉，也许镇长并不是一开始求助的“蚂蚁”，而是送花的少年。
他们有可能只是误打误撞过关了而已。
窗外从一片漆黑转变为如同画布一样的纯白。这辆大巴刚好在类似于公交车站的地方打开了门。
林欲久合上书，“醒了？快到了，收拾收拾准备下车吧。”
“到了？”时延安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哭了。
系统像是在回应他的话，播报——
【欢迎作画家们来到“留白”大厅。】
【留白大厅规则如下：
1.禁止一切暴力行为。（包括但不限于使用危险系数较高的道具。）
2.留白大厅内不得见血。
3.“画章”内带回的物品一律需要拿到相应区域进行检验，其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4.留白大厅内不支持作画家过夜。所以各位作画家还需要自己找到合适的住所。（温馨提示：可以通过进入“画章”的方式度过夜晚）
5.往返留白大厅都有大巴接送。如见到不是由大巴送回的作画家，请立即远离。
6.补充提示不一定是提示，还需作画家谨慎辨别。如其中内容与‘画章’规则冲突，则补充提示优先权高于‘画章’规则。
7.感谢配合，祝各位作画家游戏愉快。】
几人下了车，各自告别后分开。
路旁的公告栏上贴着很多海报，其中的一张上有着“宁安公寓出租”的字样，但“宁安”两字又被人用红油漆画了个叉。
桑铎勾着时延安的肩膀，挑挑眉，“小老弟啊，有地方去不？”
时延安如实摇摇头。
“那……哥带你去个好地方？”桑铎笑得贼兮兮的。
霞红灯点缀夜色，路边的积水潭中映照着青年的影子。
这里是整个留白大厅人流量最多的区域。
一闪一闪的白色灯牌随着他们的走近愈发清晰。名为明朝的酒馆除了表面的生意外，还是进行信息交易最频繁的场所。
灯光打在周围人群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味。
其酒吧老板还有令人惊叹不已的广泛的信息网和人脉。
但传说人不好相处，脾气喜怒无常，传说……传说……时延安有点说不下去了。
眼前的小男孩正用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自己，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不太明显的梨涡。
“你好。”小男孩道，“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杜毅。”
时延安：……？
桑铎解释道：“在留白大厅的人不会变老，也可以认为是它在一定程度上将时间停滞了。”
“是这样的。”杜毅附和道。
桑铎摸摸下巴，“按时间来算，这位‘长不大’同志都有25了吧？太不要脸了，居然还装嫩。”
杜毅脸上保持笑容，偷偷对着桑铎的脚狠狠踩下去。但这副身体也就只有八岁，力度小得可怜。
林欲久被逗笑了。无论是“画章”外还是留白大厅，都好久没这么放松下来了。
杜毅抬头对着桑铎翻了个白眼，随后看向时延安两人。
“既然来都来了，两位有什么想问的吗？”
“能问什么？”林欲久问。
“一切。或者说我知道的一切。”杜毅耸耸肩，“如果不方便，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聊聊。”
出乎杜毅意料，林欲久居然拒绝了。
“真的不需要吗？”
这道声音在林欲久的脑海中响起，而且除了他，周围的人好像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林欲久小幅度摇摇头，只听那道声音叹了口气，余音渐渐消散。
杜毅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互相暗念的人，宁愿将秘密藏于心底，也没想将它放置于阳光之下。
他扭头，问时延安：“你呢？”
“有。”时延安沉思片刻，“想和您单独聊聊，可以吗？”
“当然。”
两人进入包厢，嘈杂声被隔绝于外。
“如果想要快速赚很多的玉贝，我建议你可以去梦境狩猎场。”杜毅晃晃手中的红酒杯，“我想，你肯定会对里面都某些事情感兴趣。”
时延安点头：“谢谢。”
杜毅：“梦境狩猎场也算是‘画章’，不过在很早之前废弃了。进去之后在里面猎杀的‘梦物’都可以去指定区域换玉贝。高风险高回报。”
他将手中那杯没喝过的红酒杯举高，递到时延安：“尝尝？”
“谢谢，但我不喝酒。”时延安婉拒。
“放心，”杜毅笑笑，“这不是酒。”
时延安再次道谢后接过。
杜毅无奈：“不用那么客气的。”
也许是因为灯太暗的缘故，导致他没看清所以误认为那是酒，但尝了之后才发现那红酒杯中装着的居然是鲜榨的橙汁。
“你是想问那位榜七吗？”杜毅眨眨眼，越发对面前的这位青年感兴趣了。
“您……你认识？”
“当然。但你知道的，我是个生意人。”杜毅歪头，笑嘻嘻道“所以，可能需要做一笔，能令你我都满意的交易？”
时延安：“但我身上不一定有能让杜老板满意的东西。”
杜毅摆摆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在上个画章带东西出来了吧？”
“嗯。”时延安不意外杜毅会知道。不管是技能还是道具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我想要那朵玫瑰。”杜毅直白道，“做为交换，可以告诉你关于穆轻舟的信息。”
穆轻舟，名字还挺好听的，时延安想。
玫瑰在背包中的图标变了，那洁白无瑕的玫瑰像是沾染上了鲜血，隐约透露着妖艳。
【道具名称：故事尽头的红玫瑰】
【等级：无法定义
功能：无
说明：这是一朵普普通通的红玫瑰。但谁又知道呢，在它的背后是一片花园。
如果绽放的尽头是枯萎。那么玫瑰的第一次绽放不应为囚禁她的人，而是为那无忧的自由。
——003
已加载进画册。】
等等，003？！是他认识的那个003吗？但仔细一想，身为系统，帮忙编排一下道具内容好像也……挺正常的？
“能冒昧的问一下么，您是想用这朵玫瑰做什么吗？”时延安在不知不觉中又用上了敬语。
时延安从背包中拿出玫瑰，此刻的它无枝无叶，无依无靠，虽然感觉有点孤单但依然顽强地盛开着。
“去看望一位友人。”
有些话不能刨根问底，这点时延安很早之前就明白。
杜毅将玫瑰放在手心：“穆轻舟，男，三年前进的这，技能……”
“他的技能给我的感觉很怪，而且很不固定。硬要总结的话，就是变硬币。”杜毅微微皱眉，接着一本正经道，“如果你在哪个‘画章’里遇到他了，友情提示——撒腿跑。”
“为什么？”时延安问。
“因为那个‘糟心玩意’很危险。”杜毅“啧”了一声，“而且很疯，不单单是在过‘画章’的手段上。”
时延安总感觉杜毅在说第一句的时候带了点个人情感。
“跟你做交易吧，一是为了公私分明。”杜毅竖起两根手指头，“二呢是因为你跟他……真的太像了。”
时延安莫名走神了，恍然间似乎听到小时候的自己问：“院长爷爷，为什么那个大哥哥跟我长的那么像。”
一股花香让他回过了神。
杜毅手里握着一根点燃的蜡烛，香味正是由蜡烛燃烧后散发出的。
“抱歉。”下意识的道歉好像已经成为了习惯。
“嗐，多大点事儿。”杜毅轻轻吹灭蜡烛，花香在淡蓝色的火焰熄灭的一瞬间迸发开来，虽然变得更加浓郁但并不刺鼻，相反还很好闻。
杜毅没有继续那个话题：“穆轻舟他们也是有一个公会的……有组织，但无纪律。”
时延安：“公会？”
“你也可以理解为公会就是几个人抱取暖，而每个‘团’的取暖方式不同。”杜毅摊摊手，“但其实自由人也挺好的啦。”
“杜老板是自由人吗？”
“是啊。”杜毅手托腮，“如果没有加入公会的打算，也可以来跟我混，包吃住哦亲。”
时延安颔首：“可以考虑。”
“那行，”杜毅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到时候如果考虑过来，直接跟前台报我名字就行。”
在杜毅拉开门准备出去的那一刻，他听见身后的时延安问：“穆轻舟……是三年前进的‘画章’，那为什么说他是一年前新晋的黑马？”
杜毅没有回过头，笑笑：“谁又知道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留白大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