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助攻我不当啦！【快穿】》如音心

91、幻想都市

　　广平市中央警局。
　　一楼大厅埋头处理着这一个月的报案信息的女孩听到开门声，连头都还没抬起来，嘴里已经习惯性的道：“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一抬头，发现居然不是来报案的群众，而是认识的人。
　　入职才一年、还只能称得上是菜鸟新人的女孩一脸惊喜：“宋前辈！你跟进完回来啦？”
　　被这位小警员称之为前辈的人，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气质温润，模样也俊秀好看，只是脸色不太好，眼底下一层淡淡的青黑。
　　身边还跟着一只飞来飞去的小蝙蝠。女孩心想，是前辈最近养的吗？
　　真是个特别的宠物。
　　青年点了点头，径直上去了。
　　他直接走到局长办公室前，敷衍的敲了下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局长是个面容很和气的中年人，看见他进来，笑了：“小宋，我就知道是你。”
　　局子里，像这么看似很有礼貌，实则主意很强，喜欢卡着各种条框的线方便自己的人，也只有宋杳玖一个了。
　　“怎么样，是有什么发现吗？”
　　“嗯。”
　　宋杳玖坐到中年人对面，对方递过来一杯水，他接过抿了一口，很快放下。
　　“没事，别急，慢慢说。反正也拖了这么多天了。”局长很是心平气和，甚至还有闲心看向下属身边飞来飞去的某个小动物：“这是什么，小蝙蝠？哪儿来的？”
　　宋杳玖撇过去一眼，懒得浪费时间进行无意义的话题，一句捡的匆匆带过，然后说起正事。
　　他道：“我没有跟踪到他们的位置。很抱歉。他们警惕性很强，用过的人不会再要了，只招短期工。”
　　既然聊到了正事，局长也神色一正，“我知道了。这项任务本身就比较有难度，你没有暴露身份就好。”
　　宋杳玖紧接着又说：“不过，我查出来了他们所使用的部分原料。”
　　“当真？”局长一喜，“那这可算得上一个重大突破！如果真的对案件进展有帮助，小宋啊，我记你一个大功——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
　　“我只听到了一点。违禁药的主要原材料，是一种生物毒素。”
　　宋杳玖皱着眉，“不是目前所能查到的生物产出的毒素，我觉得，生物毒素的来源应该是一名幻想种。”
　　前不久，他们广平警局突然接到一个大案子。有一个隐藏得极好的犯罪团伙，在民间靠贩卖某种三五药品进行不当获利。关键是，如果只是骗钱还好，可接触过那个药品的人群，俱都对它产生了可怕的成瘾性。
　　只要服用过一次，就会对它趋之若鹜。
　　他们曾经抓获过药品的购买现场。这种药物很贵，小小一粒标价上万。
　　为了能持续不断的食用这个药物，买家们无所不用其极。有的明明家境殷实，只因接触了这个东西，家破人亡。有的不惜售卖身体器官，去偷去抢去犯罪，也要把买药的钱搞到手……
　　因为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疑似售卖假药的药商，已经造成了多起纠纷，早已引起了局里的重视。
　　他们派遣过专员，调查过那个神秘药品的作用。据食用过的人所说，吃了它之后的三到五个小时，食用者会渐渐感到亢奋，眼前会出现无比逼真的幻觉，可以看到最想看到的画面。
　　好像做了一场无比美妙的梦。
　　这种药品也因此得名‘美梦’。不过，在局子里，它可不配拥有这么有正向意义的名字。它的代称只是‘kh37’。
　　最重要的是，只要食用过一次药品，体会过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药效过去后，就会时刻感到一种窒息感，能把人逼疯。这也是它成瘾性的来源。
　　他们亲眼见过因为买卖这种违禁药而被暂时关起来的人，因为没有及时吞服药物，导致精神紊乱，胡言乱语，迫切的想要进入‘梦’中，甚至跪下来痛哭流涕恳求空气中不存在的卖家给他们药……
　　那副样子，已经完全不像是人了，更像是一头野兽。
　　围观的警员们无不感到毛骨悚然。
　　他们也将查缴的药品送往实验室进行过化验，最终却因为有些成分检查不出来，不了了之。只能小心翼翼跟踪这那些药商的动向，试图找出他们的大本营，将其一网打尽。
　　宋杳玖就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幻想种？”局长沉吟片刻，摸了摸下巴。“目前所有登记过的幻想种都留有部分基因样本，如果是能产出这种毒素的，不可能没被发现……”
　　“难道说，是还没被登记过的新种族吗……”
　　宋杳玖做出了肯定：“是的。是一名原型是水母的兽人种。”
　　局长惊讶，“这你都查出来了？”
　　他又开始思考，“这位兽人和他们是合作关系还是？”
　　没有登记过，也就没有身份证。要知道就算是幻想种也是要么家生要么普通人变异来的，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这个水母兽人也不知道是哪蹦出来的野人。
　　也许是境外人士。也许是山坳坳里刚走出来就被拐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跟的那几个人没有聊到这些。”
　　“也行，有个大方向了也好。”
　　局长给予了这名给力的下属一点鼓励，就让他下去了。可以预想得到，今晚应该会就这个事情开一次会。
　　宋杳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终于办完了事儿，他松了口气。
　　“吱吱……”
　　浑身灰银色、只有翅膀边缘带着一抹深红的小蝙蝠拍打着翅膀，在房间里飞了两圈，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土一样。
　　宋杳玖这时候才有空处理他们俩的事情。他看向小蝙蝠，叹了口气。
　　“沈先生，你可以不跟着我了吗。”
　　是的，这不是一只普通的蝙蝠。事实上，它其实是个成年男性。
　　小蝙蝠围在青年身边飞来飞去，“不行。我就要跟着你。”
　　“……如果是因为半个月前的那件事，我感到很抱歉。”
　　宋杳玖仍然很忙。他拉开抽屉，取出一叠资料，看了两眼，一边试图解决眼下的纠纷。“我骗了你。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这样……”
　　他组织了一下措辞，为了局里着想，到底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和这位似乎颇有势力的幻想种交恶。
　　“你这样追到我的工作单位来，也是没有结果的。我没办法把不存在的人还给你。”
　　青年诚恳建议，“沈先生，你可以去定制一个私人玩具。这样对你我都好。”
　　什么私人玩具。不就是那种……
　　小蝙蝠气得飞着飞着差点一个倒栽葱：“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才不用那种东西！不对。我以前也没用过！”
　　宋杳玖毫不关心：“哦。”
　　他草草看了两眼，把资料收起来，转而拿起了另一份更厚的。
　　小蝙蝠找到了一个落脚点——青年摆在桌上的日历。它又开始嚷嚷：“你没有要说的了吗？我遭受了那么多损失，你得赔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几个月我什么也没有拿你的。你损失了什么？而我要赔什么？”
　　“谁说没有损失？我损失的感情不算？”
　　“好吧。你要多少钱？事先说明，局里发给我的薪资不高。”
　　“我才不要你的工资。我又不缺钱。”小蝙蝠骄傲挺胸，“我超级有钱！你很缺钱吗？我给你，你别在这儿干了。”
　　“那你要我赔什么？跳槽？我不给连经商许可都没有的黑药商打工。”
　　“……什么叫黑药商？！”小蝙蝠吭哧半晌，又觉得似乎没毛病，机智的换了个话题：“我也不要你给我打工。把我男朋友还我就行。”
　　“……不好意思，办不到。”
　　宋杳玖垂眸，银色的只有一个掌心大的小蝙蝠缩起了翅膀，脑袋歪向一边，这样看着居然有几分可爱——
　　如果忽略掉不时传进他脑海里的男人的声音的话。
　　“您请走吧。不要耽误我的工作。”
　　“不行！赔偿没拿到我是不会走的！”
　　“……”宋杳玖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四个月前就不应该伪造身份接近这位沈先生，还装成他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就因为急着拿到他是嫌疑人的证据。
　　这人第一次见面看着一本正经，还挺唬人，他妈的结果是个神经病！
　　最令人抓马的是，半个月前局里才发来消息，有个环节的情报传递出了差错，宋杳玖他查错人了！真正的嫌疑犯跟这个药商沈先生八竿子打不着！
　　虽然都是药商。但他要找的，生产kh37的犯罪团伙，跟这位沈先生根本毫无关系！
　　白干一场还捞回来个麻烦，可把小警官气得要死。
　　小蝙蝠把脑袋歪向另一边。“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了！我发誓。我理想型变了，都是你害的，你得对我负责。”
　　什么狗屁话。
　　宋杳玖装作没听见。
　　他开始专注的整理文件，一本一本按照日期摆好，摞在一起，再整整齐齐放进柜子里。
　　小蝙蝠也知道在这么问下去也问不出结果，跟他聊起了天来。只不过，它聊天的水平堪称单方面找茬：
　　“这里是你的领地吗？人类叫做办公室的地方？啧啧，好小。”
　　“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你的领主？好糟糕的身材比例，看起来也很弱。你们为什么要认一个这么弱的人当领主？”
　　“好吵。这地方隔音未免也太差了，都能听见隔壁的房间里的声音，如果要干点什么也太不方便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我那时对什么样的人感兴趣的？是我的属下告诉你的吗？还是你自己猜出来的？”
　　“小玖，你怎么不说话。这些纸有什么好整理的。难道比跟我聊天还重要吗？”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啊。我和你说，别看我在人间的身份不怎么样，我可是高贵的血族亲王呢！要不要去我的领地看看？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诸如此类巴拉巴拉………
　　“说起来，你那时候骂我骂的都是‘大坏蛋’来着，骂人都超可爱，那三个字真是让人记忆犹新……”
　　宋杳玖正在待批文档上签字，被他吵的手一抖，黑笔在纸面上划出丑陋的一道痕。
　　他揉了揉眉心，凉凉道：“我现在也可以送你三个字。”
　　小蝙蝠满怀期待，“你说。”
　　宋杳玖：“滚出去。”
　　“……”
　　高贵的血族亲王大人扭了扭屁股，装作没听到，转着毛茸茸的脑袋往一边瞅：“嗯，那边那个柜子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