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污染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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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杳玖照常在一队待了几天，其他队员看他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完全没有堂堂九号污染源的架子——
话又说回来，一个污染源能有什么架子。
总之，他们还是信了小玖哪怕变成了九号，也还是以前那个小玖这件事。还是那个听他们讲笑话、会露出浅浅笑意的小玖。
小队气氛也渐渐回归正常。
只不过现在，再看到小玖安静内敛不爱出风头的样子，再也不会有人觉得他是内向或胆小了，只会以为，难道这，就是强者的谦逊吗？？！
又学到了。
还有人好奇，问起他以前为什么要上岸来，宋杳玖想了想，如实答道：“因为一种感觉。”
收获队友们充满求知欲（八卦欲）的眼神，他说起那一段经历：“是因为那时总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告诉我要去陆地上一趟，我就上了附近的一处海岸，遇到了你们说的那些研究人员……”
研究院虽名义上由联合国共同建立，可这么多年早就被A国的势力浸透，成了A国政府的一言堂。就连污染源的排名也是他们弄出来的，私底下做过不少违规实验。
还留在那儿的研究人员，全都丧失人性了。
宋杳玖因莫名的指引上岸的那天，正值研究院被各国抵制、联合国列出研究院罪状，派出军队执法的时候。他读取了被愤怒的士兵开枪射杀、又被遗落在海岸边的研究员遗体的记忆，初步了解了人类社会。
然后用他的声音，在附近所有还在搜寻研究院残党的人们脑中植入这样一条信息——
研究院日前曾创造出了一只人造污染源，现在，祂因为研究院被清理时的混乱局面，趁乱跑到了海里。
做完这一切后，宋杳玖就回到了大海。这里没有那个吸引他的东西，他要去另一片大陆寻找。在此之前，一个适当的身份是十分有必要的。
果不其然，在‘人造污染源’这个消息在世界范围内传递开后，他顺应内心的牵引到达C国附近，收敛实力、伪装弱小，见到了那个一直吸引他的源头。
一个人类。
一段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邂逅，在一群被甜得哇哇乱叫的队员中，只有阮沅知道这不是什么命定的缘分，而是考核世界给主角攻受之间设定的吸引力，要不然主角要是都相遇不了，剧情无从开展。
嘛，不过在这个世界里，也确实可以说是缘分呢？
沈遗则在宋杳玖说这些的时候，一会儿拿份报表一会儿去泡咖啡，在这群热衷八卦的队友们周围转来转去，听着小玖说他是吸引他的那个源头，看似无动于衷，实则耳根通红。
然后这种欲盖弥彰地行为被队友们当场揭穿，奉上起哄三连，还有好事者问队长啥时候结婚的，把他们假高冷真纯情的队长臊得拉起对象就走了。
留下还意犹未尽的队员们。
阮沅也完美融入到助攻大军里，为队长的爱情快乐吃瓜。见主角都溜了，他便也起身，拍拍手里的瓜子皮：“好啦，哥，咱们回去吧。”
江暮的目光落在主角们刚消失的门上。他的反应好像比平时慢了一点，过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的点头。
此时，在少年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颗小小的石头沿着门缝滚了出去，追向沈遗则和宋杳玖离开的方向。
＊
到家了，阮沅系好围裙，先给自己倒了杯茶——等下做饭弄的一手油，不方便碰杯子。
下厨作为一项生存必备技能，他早就在从前几十个世界的经历中熟的不能再熟了。虽然不敢说有多好吃（毕竟他以前也没做过厨师，而且也没有关于做饭的天赋），能入口的水平还是有的。
江暮倒是会做饭，但那是上个世界的事儿了。这个世界的他甚至是从零开始学做人，不添乱就不错了，不指望他能分得清这些厨房用具。
到现在还不喜欢说话呢。搞得江暮当时进小队好几天，其他人都以为新队员是个哑巴。
也亏得江暮不常开口，队里没几个人喜欢跟他聊天，直到现在也没发现他们这位人高脸帅的新队员其实是个常识缺失的小傻蛋。
身后有人贴了过来，从背后抱住他。阮沅咕咚咕咚喝完半杯水，正想把圈在他胸口的手扒拉下去，就听到江暮突然说了句：“老婆。”
阮沅一口茶喷出来。
“你说啥呢哥？？”
他猛一扭头，跟江暮的下巴撞到一起，哎呦了一声，把后者推开。“别开玩笑了。对了哥你想吃什么？我要准备做饭了。”
男人不依不饶，又贴过来。说话的时候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弄得阮沅背后有点痒。
他重复了一遍：“老婆。”
阮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抄起锅铲拍了下他的手，江暮不情不愿地收回来，头还搁在他脑袋上，重倒是不重，让阮沅有种头上顶了只碗的错觉。
“…………你又上哪学的啊？”
江暮吐出一个字：“沈。”
沈。沈遗则？
噢。沈遗则上个世界就经常喊宋杳玖老婆。现在人设变成高冷靠谱小队长了，称呼这方面没想到还是这么娇啊。
……合着他哥偷窥人家私生活去了？？
有点被无语到，阮沅把他的学人精哥哥攮开，严肃起来，面对面说教：“哥，你是不是跟踪队长他们了？”
江暮看着他不说话。
嚯。又装哑巴了。
阮沅：“我说认真的。我跟你说，人类都是有隐私的，你上次把意识体扔浴室里，幸好我发现了，也没生气，还以为你是落那里了。都是男的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也没啥……”
“但是我后来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不能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冒犯别人的私人领地啊，我还给你说了哪些情况下是属于私人空间，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权呐，你怎么……”
江暮不为所动，盯着他衣领上的花纹看得十分专注。
阮沅要被气死了。
他摊开手，“那石头呢？别给我装呆，快把它召回来。”
江暮不情不愿的从空气中掏出一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石头。正是不久前在基地里偷偷滚出去的那个。
阮沅：“下次不准干这种事情了啊！真是服了你了……”
他算了算，他们才刚到家，主角那边应该也还什么都没干，这才算放下了心。
江暮低头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喊他：“老婆。”
阮沅：……
阮沅：…………
想打人了。
阮沅试图给他讲道理：“你不能这样喊我。别乱学队长啊，这称呼是别人小情侣用的，咱们用就不合适了。懂不？”
他哥好像不太懂，看得出他思考了两秒钟，然后说：“小猫和我，小情侣。”
“……我们不是情侣，是兄弟。”
江暮喉咙里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他这傻蛋学人精哥哥。这笨拙的脑袋瓜居然有一种原始的美……
阮沅耐着性子给他解释：“情侣是指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呃，这种喜欢跟朋友亲人之间的喜欢不一样。怎么说好呢——”
他左思右想，不知道具体怎么说，干脆把江暮推到外面，让他别打扰他做饭，要不就自己百度去。
唉。心累，好像在给幼稚园的小朋友解释为什么打雪仗要在冬天一样。
他哥这个世界心智骤降，虽然大部分时候表现得挺靠谱，但总有些地方懵懵懂懂，好像还没在人类社会混熟似的，让人既无语又好笑。
送走了某粘人怪，阮沅开始思考要做什么菜。002这时候冒出来，冷不丁道：“宿主，我以为你会答应他的。”
阮沅：“？我答应什么？”
“就是，”002扭捏，“你跟主神大人啊。你们不是就差临门一脚了吗。”
“？？”
002：“你俩不是一直挺暧昧的嘛？我还以为你们马上要在一起了呢，我都磕好几天了……”
阮沅：“……你真是饿了。”
他大为不解，“你是从那一点看出来我跟我哥暧昧了的？没有吧？？上个世界我们不也这样吗？？兄弟之间不就是这样的吗？”
002心想，才不是这样的呢！
哪有兄弟表现得这么像同居的情侣啊！又搂又抱的，有求必应，还从不吵架……
002默默道：“可能是习俗吧，我们系统界不管暧昧对象叫兄弟。”
它不相信以它编号002的火眼金睛会看错，为了捍卫大前辈的尊严，反问阮沅：“我不太信你们没情况的哈。宿主，你对他真没感觉？”
“你俩从上个世界到这个世界，处成那样，你仔细回想一下，真一点感觉没有？”
他对江暮，是什么感觉？
这有点烧脑了。阮沅潜意识不想去想，他对那个人感到亲近，想和他一直这样亲密地相处。除了兄弟还能有什么关系？
阮沅语无伦次：“不是啊，先不论什么感觉，他可是我哥诶。我跟我哥搞对象，算□□了吧？！”
“……”002如果有五官，这个时候一定已经翻起了白眼。“又不是亲兄弟，妈呀，宿主，你脑子都打结了……”
“你要是害羞早说嘛，我就不问了。我还以为宿主你是e人嘞……”
阮沅没说话。过了几秒，他道：“你也不要打扰我做饭。清理你的数据垃圾去。”
说罢，打开了宿主和系统之间的双向屏蔽。
002：？？？
绝了。说不过就给它开禁言。
不过，002还是颇有几分嘚瑟。
它就说。它就说！没有人可以逃过它002的火眼金睛！！
不同于002打赢了一场胜仗似的雀跃，阮沅此刻站在厨房里，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思绪就好像把毛线球死死藏在最深处的小猫，眼睁睁看着一只手从那个乱得不成样子的宝贝毛线球上，扯出来了一根线头。
然后，整只球都因为这个线头，即将分崩离析。
茫然，无措，和被无情揭穿的自欺欺人。
他对江暮……是什么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污染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