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助攻我不当啦！【快穿】》如音心

41、污染源

　　短暂的白光闪过后，周围的场景已经变了。
　　眼前是一处大厅，这一次队伍倒是没有分散开，一行人姿势各异的摔倒地上，还没等爬起来，一道温和磁性的声音从他们头顶响起：“欢迎各位来到多拉小镇。”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管理员季青。”
　　男人推了下眼镜，向坐在他前面的队员伸出手，“我想，你们也许需要我的帮助。”
　　＊
　　现在是下午五点。
　　目前异能者小队的进度是——成功打入七号内部！
　　不久前他们利用8号留在21号领域里的能量印记进入这里，遇到了自称为管理员的男人，初来乍到，小队成员没人接话，只由着对方自顾自的介绍，假装他们也是从‘游乐园’里通关的普通人类的样子。
　　季青说，他先给他们这些新居民安排住处，在小镇上生活需要注意的事项等明天再详细地告诉他们。
　　出于谨慎考虑，大家没有异议，一切都按这人说的来。小队被分到一栋居民楼里，管理员把钥匙给了他们，指明了住处的方向，就离开了。
　　这儿大多是那种三线小城市里的居民楼，之前走在街道上，可以明显的看到这座‘城镇’的边界，这里并不大，只是大致可以容纳几百号人的镇子的规模。尽头就能看到与天空相交的海平面。
　　【#07 未知之地】，地域型污染源。因其不可移动，没有人知道祂位于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样子。人类知道七号的存在也是因为八号身上携带的异常能量。
　　也许现在可以改名成【#07 多拉小镇】了。
　　阮沅见识到七号的大小，才知道这个世界的江暮可能比他想的还牛掰。就这个虽然也不小、但一眼就看得到头的小镇子，都能是七号了；之前的21号‘游乐园’，面积则更小……哪像他哥，当初阮沅被困在废都里，踩单车蹬半天都没找着出口。
　　这一对比，更安心了呢。
　　一行人步步谨慎地走上楼梯，楼道内部就是很平常的居民楼的样子，看着还有点旧，抬头能看见掉落的墙皮，墙壁上还贴着小广告。
　　离管理员分配给他们的住处还有一楼，这层突然有人打开了门，两个青春靓丽的女孩拎着一袋垃圾，有说有笑的出来，看到这么多生面孔，一愣。
　　女孩们画着精致漂亮的妆，眼睛弯弯道：“你们好呀，是新来的吧？”
　　她们手拉着手，打扮得更活泼一点的女孩说：“没想到我们这楼也有新邻居进来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琴。”
　　她指着另一位穿着长裙的女孩。“她叫小兰。你们呢？”
　　她们看着完全是人类的样子，精神也很正常，就是陌生人之间热情又不失礼貌的问好。
　　还有，从之前管理员说的安排住处，和这个女生现在说的‘新邻居’，人类在七号的领域里的处境……让这一众异能者看不懂了。
　　如果是跟其他污染源一样的愚弄人类的方式，比如21号那样，这两个女生的态度不会是这样……这样淡定？她们看起来就像正常居住在城镇里的居民一样。
　　难道所有被吞进七号里的人，都成为了这里的居民吗？污染源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琴道：“这次居然有这么多人啊。”
　　“嗨，新邻居。我猜你们还没吃晚饭的吧？要不要一起去集市里买菜呀？”
　　她的朋友笑着拍了她一下，“阿琴，看见这么多帅哥，突然乐于助人了是吧。”
　　女孩跺脚，嗔道：“什么啊，我是给新邻居展现一下咱们楼的热情，顺便带个路而已。所以，”她笑着看向几位新邻居，“去吗？你们初来乍到，肯定还不知道要在哪儿买东西吧。跟我们一起怎么样？”
　　沈遗则沉吟几秒。
　　他们冒险进入七号的领域，本来就是为了收集信息，于是应下来：“既然这样，多谢了。”
　　“没事啦~客气什么，以后大家都是邻居~”
　　两位女孩带他们下楼。
　　据她们所说，集市就在不远处。沈遗则不着痕迹的套话，只知道这个镇子里还有很多像她们这样的人。
　　更多的就不愿意说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被问了好几次后，女孩们互相聊起天来，不再管后头刚还热情对待的新邻居。
　　集市就是乡镇里常见的那种菜市场的布局，入口是摆摊卖水果蔬菜的摊贩，也像正常的人类社会那样，热情的吆喝叫卖。女孩带领四人走进去，一边说道：“这里是卖食材的地方，日常用品之类在超市里，不过比较稀缺。卖肉的摊子在里面，我们先进去吧，出来再买蔬菜也行。”
　　没人有异议，一行人往里面走。
　　在集市里转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那些‘卖肉’的地方——所有人都脚步一顿，不可抑制地露出反胃的表情。
　　——那些原本应该用来悬挂猪肉的铁钩上，挂满了血淋淋的死人，有的甚至已经被肢解，像对待牲畜一样放干血液、分割成一块一块规整的粉红色的肉块……
　　“呕——”
　　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
　　两个女孩脚步轻盈的走过去，面色如常的挑拣起砧板上的肉，选定了一块，让双手还沾满血污的屠夫给她们包起来。
　　“今天的肉看起来不太好啊。”小琴嘟囔。“上次的也是。看着就没胃口。”
　　小兰取笑她：“上次的不是宰的那个谁吗……哎呦，他叫什么来着？”女孩回想一番，“阿琴，你不是还追过人家几天嘛。”
　　小琴撇嘴，接过装肉的袋子，“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谁知道他看着锻炼的挺好的样子，口感肥得要命……好了，结账吧。”
　　说着，她把手放在裙边上，往下扯，露出半截雪白的腰腹。身边的小兰也脱下外套，靠到屠户怀里。小队成员这时候回过神，发现这三人都快滚到一起了，场面即将上演限制级，连忙手忙脚乱的按住他们。
　　女孩已经跟屠夫贴上了，微喘着气，偏头道：“怎么了？”
　　有人抖着手指问她：“你、你们这是在干嘛？！”
　　“结账啊？”
　　小琴恍然大悟，“噢，忘了跟你们说了，这是小镇里特有的交易方式哦，你们应该也要买东西吧？等我们先办完……”
　　在倒吊着同类尸身的血腥恐怖之地，在满是灰尘与血水的地上，做出这样难以言喻的事——简直像一出荒诞的黑色戏剧。
　　人类，则是这场戏剧上廉价的玩偶。
　　这些人的认知状态显然已经不正常了。阮沅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你们还是人类吗？”
　　小琴懵了一瞬，气道：“你骂谁呢？亏我们还好心带你们过来……”
　　队员们纷纷对视一眼，默契的上手把他们抓起来，不顾其他还在进行买卖的‘居民’惊诧的视线，把这三人抓起来带到集市外一处偏僻的地方。
　　把人捆住了，衣服也给穿好了。
　　“诶！你们这些人干嘛呢，我还没付钱的！”
　　阮沅走到她面前，直视女孩带着愤怒的眼睛，开始动用异能：“好，现在冷静下来……”
　　女孩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不出几秒，眼神渐渐涣散。
　　阮沅继续道：“看着我。我是你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那个人，你对我知无不言……”
　　差不多了。阮沅问道：“你们还有以前的记忆吗？”
　　小琴眸光逐渐清明，看向少年的目光已经没有了敌意，她乖乖答道：“有啊。”
　　竟然是有的？！
　　阮沅：“你记得以前的事，为什么看起来还心甘情愿的待在这里？不会想起外面的亲人、朋友吗？不会想回去吗？”
　　小琴：“不会……镇子很好，我喜欢这里，像天国一样……而且伟大的神救赎了我们，我们不能背叛神。”
　　神？
　　阮沅皱眉，“神是谁？”
　　小琴停顿了一下，“神不是谁。神把我们从那场灾难中救出，让我们留在多拉小镇，神是无所不能的伟大的存在，是全人类的救赎……”
　　那场灾难，指的是21号制造的灾难？
　　听起来，这个‘神’，恐怕就是八号，那个异种型污染源。
　　阮沅：“那你们集市上的那个肉……还有那种支付方式……”一回想就有点恶心。他道：“这些都是神定的吗？”
　　小琴说：“是的。毕竟肉类不能像蔬果那样种出来嘛，神说，对小镇没有用处的人，经过评选，可以作为肉类，也算废物利用。付钱的方式也是神规定的，刚开始我还不习惯，现在觉得确实很方便呢……”
　　她这么说更恶心了。把人当成玩具一样，肆意揉捏摆弄，改造成想要的样子。相比于21号，这里某种意义上更像一个‘游乐园’。只属于八号的乐园。
　　阮沅扶住江暮，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他忍住要吐出来的感觉，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管理员吗？”
　　小琴茫然，“管理员？不知道。在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哪里有什么管理员。”
　　“在进入小镇的时候，只有神会接见大家……”
　　坏了。
　　所有队员的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摆。
　　原来就在他们进入这里的刹那，八号——或者说，管理员季青。他就知道了。
　　突然的，他们背后响起脚步声。
　　小琴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激动，一旁的小兰和屠夫也是。她整个人都蠕动起来，迫切想挣开绳索：“神大人！！您怎么来了？！！神——”
　　带着金丝眼镜，气质温和儒雅的男人笑着鼓了鼓掌。
　　“本来还想跟你们多玩一会儿。没想到啊。”
　　他看向人群之中那个少年，“居然有人类跟我的能力一样呢。真是——有点没意思了。”
　　“做个交易怎么样？异能者们。”八号优雅的行了个礼。他取下了眼镜，猩红暗沉的瞳孔像某种潜伏在黑暗中的冷血生物，“陪我玩一个小游戏吧。如果我的心情足够好的话，会放过你们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