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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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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穿梭在上学的路上,时迁在街边的便利店停了下来。
看着货架上各式各样的东西,他的视线落在棒棒糖上。
这个,陈渡应该喜欢。
草莓味的。
时迁抿了抿唇,一次性将店里的草莓味棒棒糖都买了下来。
装到书包里。
虽然时迁并不明白这些吃着甜到发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但光想到陈渡收到后开心的样子,他的心里就甜丝丝的。
陈渡吃早饭了吗?
时迁还依稀记得他昨天说他的卡都被冻结了,钱又帮他还债了,所以身上肯定是没钱的。
这小子不会连早饭都不会吧。
要不,给他带下早餐?
早上不吃饭的话,实在是太伤胃了。
想到这儿,时迁说干就干,急忙跑到早餐店买了两个肉包子外加八宝粥。
赶到学校的时候,陈渡也正好来了。
两人恰好撞上。
时迁感觉自己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那个,你吃早饭了吗?”
陈渡微愣:“早上来的着急。”
时迁移开视线把手中还热乎的早餐递给了他:“给你。”
“!”
见状,陈渡受宠若惊:“哇,有你真好,我还饿着呢。”
时迁见他接过,又说:“那快点回班?”
陈渡点头:“遵命。”
果然,追到后时迁就变得温柔了不少。
*
听着英语老师嘴里吐出的各种英语单词,时迁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的。
他根本就听不懂。
于是小声嘟囔:“……我要洋人死。”
陈渡注意到了他的情绪,于是在草稿纸上写下一段话悄悄地给他。
时迁接过瞟了眼:听不懂?
他连最基本的基础都没有,怎么可能听得懂?
挺多知道什么叫动词名词主语。
时迁写:可不是?有这时间还不如让我多看看物理。
数学语文也比这个好学吧。
这个科目对他来讲,才是真正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不,是根本连耳朵都没进去。
陈渡:物理好好学,高三九月物理竞赛你可以试着参加。
时迁:?开玩笑。
陈渡:我觉得你很有天赋啊。
时迁忍不住冷哼一声,到时候给省里丢脸了可就不是小事了。
这时,陈渡又把草稿纸拿走,写下:有机会能保送大学的。
“保送”这个词和他根本就不搭边吧。
陈渡又写字:试试,我记得你们学校还没人在物理竞赛上拿过第一呢。
时迁:你好好听课吧。
陈渡:哦,今年奥数比赛看你男朋友再给你得个第一来。
这么厉害么?
时迁:那你加油。
陈渡:不要怀疑,哥的字典里就没有输这个字,第一永远属于我。
未免有些太过自信了吧?
时迁将草稿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了桌肚里。
犹豫实在是听不懂,他在英语课本空白处画着画,按动铅笔随意勾勒着人的脸。
画的人应该是名男性,从面容就可以看出来。
时迁趁陈渡不注意悄悄瞥了他一眼。
紧接着像是得到了灵感般迅速给人画上动作、发型,以及五官轮廓。
望着和陈渡有几分相似的线稿,他微微勾起唇角。
这是他男朋友,很帅,也很优秀。
无意间,时迁瞥到了课桌上那些刻着的辱骂他的话,笑容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不堪入目、遭人厌恶的自己呢?
时迁觉得这辈子自己或许都不会想明白。
这个人的思想与其他人不一样。
走到哪里都发着光,被人仰望着。
时迁也就这么抬头仰望着陈渡,想了想,他在画中的少年脚下画了个领奖台。
手中是荣获第一的奖状。
少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思索了半天,时迁又在台下填了不少仰望着他的学生。
只不过潦草了些,没花脸。
但在最后排的男生他画的却比较认真,他是整个班级的倒数第一,无数人被人劝导却仍然一身反骨的少年。
他不会遵循任何人的意愿,当初只愿意就这样永远颓废下去。
脸上的创口贴给那张冷冰冰的脸添上了灵魂,同时他也在仰望着讲台上发光的少年
目光夹杂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这时身旁的人忽然开口:“两人可以对视么,不要把你画的太忧郁了。”
声音很小,但很清楚。
时迁急忙挡了挡课本上的画:“没有,我瞎画的。”
“我帮你画?”
时迁眼前一亮:“这个你也学过吗?”
陈渡撇了撇嘴,说:“没有,但是你男朋友无所不能。”
时迁垂下眼眸:“算了,我自己改。”
于是时迁又照着他刚才所说的话擦了又画、画了又擦,终于是到了能让他自己满意的地步。
陈渡看的津津有味:“厉害啊。”
时迁谦虚道:“没有,平时也就打发打发时间而已。”
这一幕苏晴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容几乎要遮掩不住。
肯定是磕到真的了。她想。
*
近些日子时迁明显感觉自己精神有些恍惚,就连上课的时候他甚至都会出现幻听、幻视的现象,看着窗外他的手不自觉的发起抖,几乎要把笔杆给捏坏。
他看到了他的父亲死死盯着自己。
那双眼是不怀好意的,是凶残的。
不要回来了,跑了就再回来了,最好是被人打死在外面。
不要回来。
现在是下课时间,时迁目光不自觉的瞥向窗外,此时他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了,毕竟他的父亲是知道他的学校的。
心中慌乱不已。
陈渡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看什么呢?”
此言一出,时迁瞬间回了神:“没,窗外的风景不错。”
“哪里好看?”
时迁脱口而出:“太阳。”
陈渡“啊”了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今天大阴天,哪里来的太阳?”
“……”
时迁又解释:“我说错了,是、是……”
他的目光瞥向窗外,试图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来搪塞过去:“看鸟。”
忽然手中温热,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瞬时愣住,不明所以的看向陈渡:“干什么?”
“没吃药?”
“吃什么药,你才吃药。”
时迁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于是改口道:“没,那药有毒。”
陈渡无奈:“你的手在抖。”
“……”
是,从上课的时候他的手就抖个不停。
不仅仅是手,还有他的身体也在轻微颤抖着,当自己最恐惧的东西忽然出现,避免不了出现害怕的反应。
时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没事,那药太神经,吃了老是想想睡觉,我在想要不要混点提神的药吃。”
不然天天睡觉也不是个事儿。
陈渡提醒他:“药不能瞎吃。”
时迁闻言点头:“……知道了。”
随后,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又说:“我觉得我吃了药才更神经病。”
吃了药后时迁明显感觉到了身体与平常的不同之处,就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提线木偶般,所有情绪被封存起来。
不是没了,而是想发火想笑都做不到。
“别这么想,按照医生的要求好好吃药,不然我就生气了。”
时迁叹气:“你生吧。”
真他妈受不了。
时迁此刻心里窝着火,那团火在自己的胸口乱窜着:“你说,他会回来吗?”
陈渡疑惑:“谁啊?”
这时候目睹一切的苏晴问:“什么病啊?迁哥你生病了吗?”
“没事。”时迁不想暴露。
陈渡明白他不想说:“他有点小感冒,觉得吃药麻烦就不吃,我劝他呢。”
苏晴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时迁:“……”
是个屁。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前不久买的草莓味棒棒糖,现在他已经开始健忘了?
时迁揉了揉太阳穴:“你吃糖吗?”
闻言,陈渡顿住:“什么?”
时迁又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他妈问你吃不吃糖。”
陈渡我微愣:“嗯?吃。”
闻言,时迁把手伸进自己书包里,不断的摸索着,最终只拿出一根扔给他:“下节什么课?政治?”
苏晴点头:“没错。”
她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转换,忍不住又笑了,这俩人绝对有猫腻。
想到这儿,她问:“你们谈了?”
刚把棒棒糖剥开含在嘴里的陈渡听了这话,微微愣住:“要你管?”
“哦,那就是谈了。”苏晴期待的看向黑着脸的时迁,薄唇微启,“谈了没有呀?迁哥,别不高兴,就说句话呗。”
看她此番似乎是要不依不饶。
真烦。
时迁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陈渡的目光随着时迁移动着:“我亲爱的同桌,你去哪啊?”
时迁看他:“洗个脸。”
不清醒清醒再这样下去他的暴脾气可真的就要炸了。
苏晴见状瞬间没了兴趣,于是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写着什么。
身为她邻桌的陈渡忍不住看了眼:“你怎么老写这种东西?你要不要写清水一点?”
苏晴当场拒绝:“清水多没意思,网上的兄弟姐妹都想吃肉,我也……嘿嘿。”
陈渡:“……”
小女孩家家这么喜欢写黄文。
此时早已看不见时迁的身影,苏晴忍不住凑过去问他:“话说渡哥你不去追你老婆?万一出去叫人堵了怎么办?”
好像是的。
毕竟那些人那么傻逼,就会以多欺少。
“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到底还是放不下心,陈渡还是选择起身出去,万一有事呢?总不能抱着侥幸心理。
苏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她拍了拍旁边的女人:“嘿,你看到了吗?这俩人你给我糖我担心你的,绝对不对劲儿,我就说他们是一对吧。”
“哈哈哈,小两口真甜。”
这话正合苏晴的意,她笑着说:“我今天晚上准时更新,你可要过去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