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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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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的陈渡默默将后面的桌子扶了起来,随后把地上散落的东西都收拾到了桌肚里,摆放整齐后他才回去:“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吃枪药了?”
时迁说:“我不一直这样?”
陈渡点了点头:“也是哈,看来我得习惯习惯,不然说不定下一秒就被踹飞。”
“……”
好像是有点暴力。
时迁没再说话,现在这学到时候退不退也是个问题,毕竟他成绩又这样。
不是负担吗?
此刻上课铃打响,时迁的思绪却早已飘到千里之外,他只手撑着半张脸,在班长喊起立的时候也没动静。
直到陈渡伸手戳了戳他:“你干嘛呢?”
操?上课了?
时迁这才站起身来:“额,老师好。”
蒋勋此刻脸色并不是很好:“坐下吧。”
陈渡瞥向他:“咱数学老师也吃枪药了。”
“……”
他哪里知道。
反正没指责他发呆就已经很不错了,拿出数学课本,刚翻开时迁就发现上面有不少的字迹,全都是上课应该做的笔记。
他愣住:“你有病。”
“?”
怎么又骂人?
时迁看着上面的公式有些发愁,此时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困意袭来,逐渐他趴在坐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轻轻的推了推自己,随后他缓缓睁开眸子。
想坐起时,心脏猛然抽疼。
“嘶——”
清晰的感觉到心脏在跳动,就被没挖出来摆在了他的面前,或者像心脏长在了外面不断的跳动着的感觉。
扑通扑通扑通。
能够感觉到,胸口起伏很大,但这种感觉又很快消失不见。
陈渡将手中的纸条递过去: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时迁在自己翻了半天都没找到笔,于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借你笔。”
陈渡似乎看懂了,把自己手中的中性笔往他那边推了推。
“谢。”
时迁拿起笔,在纸上迅速写下两个字——“很好”。
这一举动给陈渡看笑了,正当他想接过纸条继续写下去时,猛然被人用黑板擦砸了一下,他“哎呦”一声抬头:“不是,老师,你干嘛打我?”
蒋勋呵斥:“上课让你们传小纸条?陈渡时迁,你们都给我站起来!”
陈渡将黑板擦拿起来,在手里把玩着,忽然笑了:“我这叫关爱同学。”
“站起来。”
“噢。”
陈渡瞥了眼时迁,“同桌,起来呀。”
“……知道了。”
时迁慢慢悠悠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陈渡把黑板擦递了过去:“老师,给。”
蒋勋指了指黑板上的题目,询问:“时迁你来解这道题。”
时迁仅仅瞥了一眼,就开口:“不会。”
陈渡没憋住露了一声笑:“老师他半个月没来上课,不会也正常。”
“那你来!”
陈渡“噢”了声,二话没说就潇洒的走上讲台,拿起粉笔行云流水的将答案与过程写了下来,转身时他自信的笑着:“能坐了吗?”
蒋勋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给我好好听课?到时候和某些人一样烂泥扶不上墙?别怪我没提醒你。”
时迁听了这话冷哼一声。
他不就是所谓的“某些人”吗?干什么这么遮遮掩掩,大方的说出来。
别当时迁带坏你。
好笑,说啊,怎么不说?
“你说谁烂泥扶不上墙?”
陈渡下意识瞥了眼时迁,攥在手心的粉笔在他的力度下变成三段他嘴角仍然带着笑意:“您身为老师要一视同仁啊。”
此刻教室死一般的寂静。
时迁呆愣的看着他,最后侧过头。
这人,病得不轻。
蒋勋怒道:“陈渡,你眼里……”
陈渡打断他,嘴里说着他接下来想要说的话:“陈渡,你眼里有没有组织纪律。”
这话他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腻也腻了。
时迁其实也不服气,但他只是盯着陈渡看并没有说什么。
逐渐他勾起唇角。
这时候陈渡弯下腰拿起黑板擦,低低的叹了口气:“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随着一声轻笑,他转过身将黑板上的内容全都擦了个干净。
低下响起一片吵闹声。
蒋勋气的不轻:“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不想上课了是吧?我就知道你们班最闹挺!简直就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有人模仿他并阴阳怪气:“简直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这一幕恰好被蒋勋看见。
教室里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这课我是上不了了,你们爱谁上谁上!”
说完,蒋勋就帅书走人了。
陈渡这才缓缓从讲台上下来,嘴里还嘟囔着:“这就破防了?”
时迁:“……”
这份真行。
陈渡回到座位时,按了按时迁的肩膀,又说道:“老头都走了,你还站着干什么?坐会儿好好休息。”
毕竟毕竟才刚出院。
时迁“哦”了声,紧接着蹙眉问他:“你今天搞哪一出?”
“你就想站一节课?”
时迁没有选择坐下:“算了。”
他又不是那么娇弱的人,站一节课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不知好歹?”陈渡凑近他,“作为你优秀帅气迷人的同桌命令你……”
时迁嫌弃的往旁边靠了靠:“滚蛋。”
这个人其实还是很好的,就是脑回路以及思想有点毛病。
所以这就是他把老师气走的原因。
班里此刻乱成一片,苏晴出手了:“都安静一看,等下班主任要来了!”
随之不出三秒,教室便安静下来。
下一秒,周言就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他将手中的书摔在讲台上:“你们谁先挑事儿的,说吧,就这么看不惯你们数学老师?”
“老师,我。”
陈渡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周言蹙眉:“你今天怎么回事?时迁,你怎么也站着?”
陈渡开口:“不关他的事儿,我看他身体不舒服就多问了一句,然后就被叫起来了。”
身体不舒服?
时迁瞥他,自己哪门子身体不舒服?
周言闻言,又看向了时迁问:“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再请几天假?”
“……我刚回来。”
时迁这些日子在医院都快憋疯了。
陈渡又说:“老师,让他坐下呗?身为他的世界第一好同桌,我只想舍身为人。”
“身体不舒服就坐下吧。”
周言果不其然接受了他的建议。
时迁果真坐了下来:“哦好。”
随后又训斥起陈渡来:“陈渡,你今天怎么回事?前几天逃课就算了,现在还敢当众顶撞老师!你知道错了吗?”
“昂,错了。”
陈渡抓了抓头发。
周言又说:“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渡不情愿的又说:“哦,知道了。”
*
陈渡被请去办公室“喝茶”后,时迁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不少,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时他居然想起了林醒的那封情书。
他拿出来犹豫半天,还是选择拆开,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喜欢自己什么。
[高二三班时同学:
你好!
我是高二六班的苏醒。]
字体算得上工整,可以看出对方每个字都是认真写下的,他收到的战书倒是不少,还是首次看别人给他写情书。
正当他打算继续看下去时,忽然有人凑了过来:“呦,不怕你家同桌吃醋啊?”
时迁做贼似的将情书收起来,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胡说八道,我们是正儿八经的……的同学。”
苏晴意味深长的“噢”了声:“原来在时同学眼里,陈渡同学和你只能算是同学关系。”
不然呢?
这小子要是再敢表白,那就该挨揍了。
反正他不喜欢陈渡。
就算是喜欢。
那也绝对不会是那总感情。
虽然他并不歧视同性恋,时迁起身顺手将情书塞进口袋:“少烦我。”
说完,他就往门外走去。
路过垃圾桶,时迁又随手掏出情书扔了进去,蓦然他的心口又猛然抽疼一下,忍不住“嘶”了声。
操,真是有病。
时迁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下个楼都感觉有些乏力。
这是真成废人了?
他抿了抿唇,把手揣进兜里迅速摸到了烟,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天没抽烟了,在医院那些日子可没憋死他。
一路来到厕所,庆幸的是这次没有碰到那些试图堵他的人。
靠着墙,他点燃了烟。
此时他脑子里装的事儿无比的多,也许没死成也是件好事儿。
说起来每天买烟也不便宜,但想戒掉又很难,有时候跟疯了似的,忙着还好,闲下来的话就想抽烟。
克制不住自己。
时迁已经记不清自己抽了多少根了,大概即将上课的时候,他才掐灭手中的烟头。
正打算扔的时候,与刚来准备上厕所的陈渡装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
陈渡盯着他手中的烟。
“……”
时迁张了张嘴,刚想为自己辩解,忽然又想我了什么,闭上了嘴。
他好像没资格管自己吧。
“你又躲厕所抽烟?”
“昂。”
“厕所的味道很好闻吗?”
“没。”
但这不是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抽吗?
陈渡又说:“扔了。”
本来就打断扔来着。
时迁松开手,按灭的烟掉落在地上:“我先走了。”
“等等。”
“又怎么了?”
过了几秒后,陈渡仍然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盯着自己看。
时迁终于忍不住说:“……别一直看我。”
“嗯。”陈渡听话的垂下眸子,但又迅速的抬起头,随后又说,“情书你看了?”
“什么?”
“那个林什么的。”
“没看完。”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陈渡还是难耐住性子,他飞快的舔了一下唇角:“你答应了?”
有盯着他看。
“没。”
“我记得她很漂亮。”
“嗯。”
陈渡淡淡道:“你会和她在一起吗?”
时迁一愣。
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他忍不住蹙眉:“不想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