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安全感 ...
-
“痛痛痛痛痛啊啊啊----”
诊室中回荡着卡洛琳凄厉的叫声。
看到她的惨状，毒Q罕见的露出了笑容，手上处理她伤口的动作更加卖力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满头大汗奄奄一息的卡洛琳趴在病床上竟有了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这个药膏拿回去一天擦三次，然后”毒Q掏出一个小罐子，“别再让我看见你破坏我的治疗成果，否则。。。”
他故意拖长的尾音让卡洛琳生出了一丝恐惧，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我自己。。。要怎么上药？”
毒Q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你需要一个人每天帮你上药。”
她沉默了。
------------------
再一次站在总督府门前，卡洛琳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
门几乎是在她抬手之前就被打开了。
蒂奇站在门内，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
他低头看她，目光先落在她的脸上，又慢慢滑向她的背，最后重新回到她的眼睛里。那一瞬间，他眼底亮起的光几乎不加掩饰。
“哦？”
他的声音低沉而愉快，完全没有作为始作俑者的自责。
卡洛琳别开视线：“别看了”
“每天。”她顿了顿，像是在吞下什么，“需要换药。”
这句话刚落下，蒂奇就笑了。
“贼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他侧身让开道路，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本来就是既定安排。
“进来吧”
卡洛琳站在原地没动。
她有点生气。
“我不会搬过来”她冷冷补了一句，“也不会多待”
蒂奇低头看着她，笑意未减。
“我没说要你留下”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低。
“不过你放心”他说，“这一次——我会小心”
那句话听起来像保证，却更像是耐心地宣告。
“我会补偿你的”
卡洛琳忽然意识到，毒Q那句“每天”，对蒂奇而言意味着什么。
不是麻烦。
而是机会。
而她，已经站在门内了。
---------
起初，卡洛琳是数着时间的。
每天固定的时辰，固定的路线，固定地走进总督府，固定地在那张椅子上坐下，背对着蒂奇。她把一切流程化，仿佛只要不去看、不去想，这件事就只是一次医疗行为。
蒂奇也配合。
他会洗手，会备好药，会在她坐稳之后才靠近。动作十分克制，甚至称得上耐心。可那种耐心，本身就带着目的。
他站得很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胸腔起伏的节奏，近到他说话时，气息会拂过她的耳后。
“别动”
“这里……疼吗？”
每一句都合理，每一次触碰都“必要”。
人在生病的时候很脆弱，受伤之后也同理。
卡洛琳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把换药当做了某种情趣，某种能够满足他控制欲的游戏。
但最可怕的是，她开始习惯了。
习惯他的存在，习惯那只总会落在她背上的手，习惯他在她身后低声说话的方式。甚至有那么几次，当他迟了一会儿才靠近，她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在等什么。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的并不是身体的界线，而是对界线的坚持本身。
而这一点，比被强行夺走更危险。
她不再觉得安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安全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