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星空烁玥》风·羽

7、七

　　几乎是立刻两人就判断出出了事，小玥毕竟初来乍到，即使判断出了方位也不太了解校园内部情况，因而轻轻拍拍白马的胳膊，白马心领神会地回答道：“尖叫声是从女生盥洗室方向传来的。”

　　他冲着小玥抱歉地笑了笑，轻柔地抓住了她的手，飞快地向盥洗室跑去。

　　白马的体育成绩还是可保障的。到了盥洗室，白马犹豫了一下，脸上依次浮现出焦灼、犹豫、无奈等等情绪，最后还是厚着脸皮走了进去，好在盥洗室和卫生间还有一墙之隔。很多女生正尖叫着往外跑。一个少女身体靠在洗手台旁边，头浸在了水里。

　　小玥站在原地喘过气，已经快速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扶起少女的手腕探了探脉搏，叹了口气，松了手，打开了腰上的怀表，正准备说什么，却被白马抢先一步：“十一点四十二分零八点六二秒，确认死亡。”

　　“是十二点四十二分零八点六三秒。”小玥纠正道，仔细地检查着尸体衣物，“你报警吧。”

　　白马点点头，抽出了手机拨通电话。

　　“死者名叫新堂绫子，是江古田高中一年C班学生，而最先发现尸体的是……”目暮警官大吃了一惊，“新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读书啊。”小玥无奈地回答，这可不是她去凑热闹了。

　　目暮警官又转向了白马探，“你又是？”

　　白马礼貌地欠身，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手套，神情严肃起来，“我叫白马探，就是报警的人。家父白马警视总监。”

　　目暮警官眼神尖锐地注视他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板起了脸：“回到案子上，死者新堂绫子应该是……”

　　“他杀，是溺死的。”白马探回答道，脱下手上的手套，开始环故案发现场细节。

　　“没错。”小玥接着说道：“死者嘴唇发紫，而且嘴巴和鼻子里都可以看到泡沫，耳朵里有少量的出血，可见是窒息致死。而且颈上没有被勒的伤痕，身上找不到针眼，应该是溺死的了。最奇怪的，反而是她的手……”

　　她再次扶起了新堂绫子的左手，只见她的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另三个手指翘起，像是一个“OK”的手势，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女孩子和一个文文弱弱的少年匆忙地闯了进来。女孩子口中大叫着：“绫子！绫子！ ”，胸前的金属项链叮当作响，另一个女孩子已经泪如雨下。那个少年则是呆呆地站着。

　　“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来的？不要破坏现场！”高木警官不消吩咐，连忙上前阻拦。

　　那个喊叫着的女孩子红着眼圈哽咽着说道：“我叫冲司涂，是绫子的朋友，这是藤原优子。”她指了指那个哭得站不住身的女孩，“还有绫子的男朋友野泽渡二。”

　　“冲司桑，请节哀，不要伤心过度了。”白马彬彬有礼地走到她身边递上一张纸。冲司这下不仅是眼眶，脸也有点红着接过来，野泽突然意味不明地抬眼看了他，短暂地停顿后就转开视线。

　　“死者身体尚未僵硬，至少是在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内遇害的。”小玥看了眼白马，转而缓缓说道说道，“那么，不在场证明呢？”

　　目暮警官立刻询问和死者有关的三个人：“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前你们在做什么？”

　　冲司立刻回答道: “我们当时在上课，绫子也在。后来放学后我们本来也是一起走的，绫子突然说要上厕所，我们就分开了，之后我们都是各自去吃午饭了。谁能想到……”她低下头，簌眼泪簌簌地落下。

　　“你们呢？”目暮警官转向了藤原优子和野泽渡二。

　　“我和冲司一样。”野泽冷冷地回答，藤原优子也点点头，“如果你已经没事了的话，那么我要先回去了。”

　　“真是个冷血的家伙。”目暮警官低声嘟哝道，只有站得比较近的警员能听到，不过也难怪这么说，女朋友死了不仅一点也不悲伤，还反倒有种很不耐烦的感觉。想了想，他又问道：“新玥有什么发现吗？”

　　小玥正蹲在垃圾桶边翻找着什么，听见目暮警官的询问，她站起身，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有一点发现。”只是这一句她就不再说什么，反倒问起了冲司涂：“你朋友平时有什么爱好吗?比如说插花、茶道之类的。”

　　“爱好？”冲司愣了一下，很快做出了回答：“绫子平时很开朗的，爱好也挺多。比如说围棋、书法。她有一部分血统是中国的。”

　　听到后半句话，小玥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一抹淡淡地微笑，“这么说，她会中文了？”

　　冲司点点头，“不仅如此，她还相当喜欢中文呢，有时候跟她聊天说着说着就会爆出一句中文。”

　　小玥满意地点头：“那么，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愣，失口反问，连白马都不例外。

　　“凶手，就是你！”小玥抬起手，指向了……冲司涂。

　　“怎么可能！”目暮警官禁不住反驳道。要以他看来，那个男孩子还比较像是凶手。白马则是若有所思地想到了什么。相反，倒是被怀疑是凶手的冲司涂比较冷静，低声说道：“学姐，话不能乱说的。”

　　一直哭着的藤原也出口反驳：“怎么可能是冲司！我们是好朋友啊！”

　　“我没有乱说。”小玥淡淡地开口，“你的作案过程应该是这样的，趁课间休息新堂进入盥洗室时跟了过去，在盥洗室外挂上这个牌子，”她指了指角落的牌子，上面写着"暂停使用"四个大字，“然后杀害了她。”

　　“学姐你等一下。”冲司不急不忙，连脸上都还带着笑意，与刚刚的悲伤判若两人。“你说我杀害了绫子，可是我怎么有那个能力把她按进水里呢？”

　　“是啊，新玥，这又是怎么回事？”大家的目光一齐投向小玥。

　　“催眠瓦斯。”白马回答道，单手插进裤兜里，脸上是有点无奈的笑，“你应该是趁死者刚进入盥洗室时，通过这个管子释放催眠瓦斯。”他指了指死者身边的一根白色的管子。“当然，你已经提前用手帕打湿捂住口鼻，或者是类似的措施，我想你还弄不到防毒面具。这虽然只是一个猜测，却得到了证明。”他看了一眼小玥，小玥玥立刻默契的接着说了下去：

　　“这就是你犯的第一个错误。你原本想嫁祸于唯一是男生力气比较大的野泽，但是死者的衣服却整整齐齐，没有一点挣扎地痕迹。你认为凶手在杀人后还会帮死者整理衣物吗？”

　　冲司咬紧了下唇，没有说话。

　　小玥继续推理道：“接下来就比较简单了。你杀死她后取下牌子，推开门使催眠气体释放干净，然后绕到和你的朋友们会合。关于你的动机我也找到了。”小玥挥了挥手中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张被撕碎又拼接好了的照片，照片上是亲昵地靠在一起的冲司和野泽。“这是我在垃圾桶里找到的，她是想用这个来威胁你吧。”

　　冲司抿着唇，唐突地开口:“是，我是恨她，可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她？！”野泽在一边，冰冻似的眼神也不由犹疑了一会。

　　还不死心吗？小玥摇摇头，“你的第二个错误，让新堂留下这条死亡讯息。”她看了一下新堂的手，“你大概觉得她是手撞到墙边形成的吧，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很简单，只是二而已。二在英文中读‘two’，而‘two’在中文中则正好和你的名字‘涂’同音。这个暗号大概也只有中日混血的她和不巧对中文感兴趣的我看得懂吧。”

　　冲司冲着小玥喊道：“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那个什么暗号都是你瞎编出来的！”

　　“你的第三个错误，”这一回开口的是白马，“就是戴着那根项链来行凶。”冲司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自己那根粗大的金属项链。

　　小玥带着冷冷地笑，“白马刚刚借故查看了一下。”她和白马交换了一下眼神，白马立刻接着说道：“那根项链上挂下了一根头发。看起来你也是很注意仪表的人，应该不会这点都注意不到吧？唯一的解释就是你过度慌张所以没有注意到，所以我也敢猜测一把，如果拿去鉴定，和新堂的DNA应该是相符的吧？”

　　冲司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捂着脸跪在了地上，嘴里不住地喃喃着：“是，是我杀了她……可是，是她自找的！”野泽冲上去扶住她：“你们不能就这么逮捕她！”

　　藤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个人，像是不认识他们一样，“绫子有时是有些过分了，可是你……你们怎么能这样！”

　　小玥无奈地摇头，常见的犯罪手法，常见的犯罪动机，却是她即使学习了犯罪心理学也鲜少能理解的心理。

　　“你还有胃口出去吃饭吗？”警员上前铐住了冲司的手腕，白马退后几步绅士地问着小玥。

　　“还是算了吧，你先欠着我。”小玥挂着淡淡的笑。“不过我准备去找一个老朋友叙叙旧，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请你同行？”

　　白马温和地笑着，“自当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