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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德越篇 替身填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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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U-17世界杯为大家提供的酒店内。
浑身酸痛、似乎还有些头晕脑胀，甚至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地。越前龙马勉强坐起，在昏暗的房间内凭记忆小心摸索着床旁的地灯开关，扭到自己觉得舒适的亮度，才伸个懒腰下了床，走向窗台，抓住窗帘，哗啦啦地将它推到窗户一侧。
窗外是灯火灿烂的夜景。
越前龙马看着与日本不同的异国街景，才回过神来——是U-17世界杯结束了。而自己——似乎与哥哥越前龙雅才在赛场上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
“哥哥，求你，不要再用零式发球了！”
“小不点，现在可是比赛哦，你这样是在向我求饶？还是企图主动弃权而输掉比赛？别忘了，咱们两支队伍谁胜谁败，就要你我二人喽。”
“哥！你的手臂会废掉的！”
“我不在乎！”
而后，越前龙马是如何反复挡回去一球又一球的，他已经不记得。唯一记得的，是他在体力不支倒下之前，看到哥哥越前龙雅因为右手肘的剧烈红肿疼痛不能挥拍而面部扭曲到骇人，自己也是心疼不已，但是依旧坚持拼劲全力挡下迎面而来的球才闭上眼睛。
“本局结束！由日本队越前龙马获胜...”裁判才念出比分，便被周围震耳欲聋的欢呼所淹没...
之后，越前龙马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下意识地用口型说了一句:“哥哥。”
不会有人听得到他说了什么，大家都在忙着为日本队的获胜而庆祝。这是日本队一次空前大胜利，由从未入围U-17世界杯四强而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冠军。
越前龙雅感觉到手肘的疼痛快要钻到心脏中央，一阵阵的跳痛似乎要扯断心脏的每根血管...
曾经那个人与迹部景吾比赛时，为了唤醒小不点成为青学支柱的觉悟，也是如此地自我牺牲么？但是我又怎么配和手冢部长相提并论...对么，小不点？
“哥哥...”
越前龙雅跪在地上，在望向那个倔强傲慢又内敛的小不点呼唤自己的口型时，突然觉得自己的疼痛也不是很严重了...至少，龙马是在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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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越前龙马听到敲门声。
此时他才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埋在浴巾内。昏天黑地地睡完一觉后，泡了一个热水澡，似乎感觉自己彻底恢复了体力。
越前龙马拉开门，是德川和也站在门外。
“睡好了？”德川的声音一向冷淡，只是有的人听得出来，其中的语气差别，代表了不同的情绪。
“嗯——我看了一下时间，好像睡了十几个小时呢。”越前龙马想到自己还只是用浴巾围住光溜溜的身子，便有些不自然地往套间内室走，留德川一个人在会客厅。
奇怪，明明都是男生，干嘛要在意这些...越前龙马突然觉得自己心思有些敏感，脸上也便红了起来。
也许是被自己哥哥强吻之后，他再也不能正常地与男生敞开身子坦诚相待了。
“越前龙马...”德川坐在套间外的沙发上，无聊地用遥控器在电视机上换着节目，终于鼓起勇气。
“嗯？”屋内是一阵胡乱翻箱倒柜的声音，而后越前龙马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德川面前，头发还是凌乱不堪的。
德川想到小金的样子，也想学他那样主动开口，却最终还是堵在嘴边说不出口。
最终还是换了一个语气:“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小心感冒。”
“哦。”越前龙马乖顺地拿出来吹风机，递到德川手里。
也许这样一直做他的哥哥也不错。德川安慰自己。又想到在比赛结束时，越前龙雅虽然输了比赛却赢了那颗心，德川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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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队的人们用担架分别抬起这兄弟俩，德川和也走到越前龙雅面前。
“你的四号徽章，在我手里。”德川和也淡淡说到。
“我是西班牙代表队成员。”越前龙雅看似悠哉悠哉地躺在担架上，瞥了一眼德川和也便用左手搭在脸上，算是表明自己不再想要说话的念头。
“哎，不过，四号的位置你可以取代我，但是有些位置，你永远取代不了，德川。嘻嘻。”
越前龙雅冲德川和也偷偷吐了吐舌头。德川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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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在担架上睡得太沉了，以至于一旁扑过来的小金拼命摇晃他，都毫无察觉。
“超前！喂！醒醒啊！你不要再睡了！超前！呜——哇——”小金晃了两晃越前龙马的身子，见对方毫无反应，又被身后的白石藏之介赶过来制止，似乎一股心焦的挂念无处发泄，于是干脆抱住白石，嚎啕大哭起来。
“小金，越前龙马他没事，刚刚医务人员说，他只是需要好好睡一觉，睡醒后喝一些电解质水，就会好起来的。”白石眉眼温和，笑着抚摸小金的头发。
小金这才将小脑袋从白石的怀里挣扎出来，用力抹抹眼泪，沙哑着嗓子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医生说的，医生说的话，错不了哦。”白石拉住小金的手，“一会儿迹部景吾要请大家吃饭庆祝一下，你要开心起来。不然等超前醒来，看到你为他担心，他也会有心理负担。”
“嗯，好，那咱们赶紧去吃好吃的吧！我要替超前把他的那份一起吃回来！”小金的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这会儿便又活蹦乱跳了。
德川却在一旁看得羡慕，他多想像小金这样，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似乎...做不来啊。
德川摩挲着手里的四号徽章——在日本U-17训练营时，这个徽章本来是属于越前龙雅的，可是自己执着于和平等院凤凰交手。如果那时没有把平等院凤凰当做自己死也要打倒的人，如果自己不是执着于和平等院对局...那么越前龙马是不是就不会为自己挡下平等院的那一球而犯规到离开训练营？
如果没有越前龙马的离开，那么越前龙雅是不是便没有机会和越前龙马成为对手，干脆利落地抛弃日本No.4的徽章，好像施舍一样将它留给了我？
明明二人成了赛场上的对手，可是德川似乎察觉到，这次比赛，将那个人在龙马心中的地位大幅提高...
越前龙马明明不记得这个哥哥的，到如今变成晕倒之前也要喃喃自语喊着“哥哥”。不，他一定不是在喊越前龙雅！一定不是！
德川想着想着才发现自己的凌乱思绪飘了太远，以至于莫名其妙地想笑——为了这个小不点，自己有些情绪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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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结束后，小金便一直缠着迹部不放。
“喂，迹部前辈，一会儿我们去吃什么？超前还没有吃饭，要不要给他带一份？”
“喂，你在给谁打电话？超前吗？你不要吵醒他！”
“喂！迹部前辈，看看我嘛！”
“你这只汪汪乱叫的小狗，吵得本大爷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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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看着小金的背影，又莫名想到越前龙马，以及曾经在放学路上见过的一只猫和一只狗。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德川记得，它的瞳色是不一样的，一只眼睛是蓝色的，像天空那么蓝；一只眼睛是黄褐色的，像即将凋谢的野菊花。
小猫咪似乎很讨厌小狗的纠缠，因为那只柴犬在小猫咪的身旁上蹿下跳，疯狂地摇着尾巴，甚至会用前爪去扒在小猫咪的身上。
可是那只是似乎——如果小猫咪真的很讨厌它的玩伴的话，它会迈开轻盈矫健的步子，向着周围的墙一跃而起，然后用逮老鼠逮燕子的速度逃跑，那么小狗自然会被抛下。
然而，小猫咪只是假装不耐烦地叫了几声，也许是在享受这种状态，一贯地特立独行之后，也需要有吵闹的小狗在一旁为它带来热闹。
德川记得自己在训练营第一次见到越前龙马的时候，他那会儿便是由小金吵吵闹闹陪着。
二人一起寻找一号赛场。
一个满脸冷漠又充满无声的斗志，眼睛似乎永远带着一副睥睨众生的傲气；一个叽叽喳喳絮絮叨叨推推搡搡，隔着几百米就听到好像乌鸦一般嚎叫的嗓音。
德川看得出那两个少年的眼神不一般，是蕴含着力量的眼神。可是德川鬼使神差地想要去挑战这只小猫，他想看到，猫咪被逼到绝境时，眼神会发生什么变化。
可是，那只小狗总是和小猫形影不离。
哪怕是住宿也要睡一间屋子。
不，我在意的是，我只要有一个越前龙马这样的弟弟就好，我不是...我不是...
德川一直在否认自己的心思。
可是越前龙马和小金他们从山顶训练回来后，似乎关系更好了。
我讨厌这只呱噪的小狗老是缠着越前龙马。德川知道小金的实力应该不会很差，但是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实力那种东西，便被忽视不见了。
“我也曾经穿过黑色队服，跟你一样，作为败者组爬上山，接受三船教练的严苛训练。”德川终于有机会和越前龙马说一些话了，虽然似乎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哦？那你有没有和我一样，为那个脏兮兮的老爷子偷过酒？”越前龙马一压帽檐，语气里带着挑衅。
此时二人才打过一场比赛，天色逐渐暗下来，静谧的球场上空，只有星光闪烁，以及灯光下二人脸上的晶莹汗珠显得也很是惹眼。
德川看着越前的脸，却被对方斜过一眼后，自己忽然脸红发烫。
我就是...想把越前龙马当做弟弟的。
青春期的躁动，居然在一个弟弟面前展现，这样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以后我讲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德川似乎被月色壮了胆。
“什么事？”越前龙马难得愿意听别人讲条件。
“以后你要管我叫哥哥，并且要听我的话，交朋友也要慎重...”德川在想，至少以后越前龙马的身边，少一些呱噪的柴犬。
“什么嘛...”越前龙马躺在台阶上，以双臂为枕，帽子盖住脸，声音越来越小。
“要不然...越前龙马？嗯？睡了？”
德川好失望。
不过令他更难过的是，原来越前龙马已经有哥哥了，甚至来了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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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一会儿我要去看看我的哥哥，他的胳膊伤得严重么？”越前龙马乖乖坐在床头，等着头发由德川和也吹干，不知怎的，感受到身后那只温和又细腻的手在自己的发间随微风穿梭，他想到了自己的哥哥越前龙雅。
“越前龙马。”德川沉默一会儿，才放下吹风机，双手放在越前龙马的肩头，略微垂着头，声音有些低落。
“怎么了，德川前辈？”越前龙马不明就里，想要回过头来看着德川的脸。
德川却背过身去，没有回应。
二人之间的空气似乎有些凝固。
“我做你的哥哥，可以么，越前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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