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千年以前》岳星水

19、柳绵

　　周围繁杂的事情依旧是那么多，不过竺韫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幸好她不算是个容易唉声叹气的人，纵然学校的活动纷踏而至，她也能处理得井井有条。

　　彼时正是老生返校后不久，新生们也如期而至，他们历经了大半个月的军训，学校的师兄师姐们紧急筹备的轰轰烈烈的招新活动，也随之落下了帷幕。

　　宿舍的几个舍友仍然热衷于讨论学校的八卦，竺韫虽然很少主动参与进她们的讨论中。但只要她们在谈起时，她总可以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给她的平时枯燥的生活添加了一点乐趣，也让她对别人的关系更了如指掌。

　　可是这两天，她又得焦头烂额了。

　　前来部门报名的师弟师妹不计其数，但最终能收进来的，不过寥寥几人。

　　上一届的师兄师姐们已经功成身退了，不必要再插手进他们的选人中，这下子，选部员的难事可压到了他们的身上。

　　几个同级的学生约在一间空教室里，对着桌上的意向表，面露难色。

　　竺韫由于要完成班上的任务，来迟了几分钟，她到教室时，其他人已经全都齐了。

　　她面带歉意，轻轻地走进来。

　　景晗第一个就发现了她。

　　看向她时，竺韫也刚好看过来，两人的眼睛对视上，慌乱之时，双方连忙将眼神移开。

　　“竺韫，过来，给你留了位置。”言雅率先一步出声，把竺韫叫过来她身边坐着。

　　景晗的嘴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不好意思，我耽误了些时间，来晚了，给你们造成困扰了。”竺韫略感抱歉地笑道。

　　“没事，我们也没谈论出来东西，都是刚坐下的。”言雅安慰道。

　　裴凉闻言，抬头望了一眼，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说：“没事，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都是毫无结果，又有什么区别呢！”

　　“咳咳！”言雅递给裴凉一个眼神。

　　裴凉将自己嚣张的神情收了收，转而低头玩手机去了。

　　言雅这才把眼神收回来，端正一下坐姿，一本正经地说：“刚才你们看过师弟师妹们的基本情况了，有想收的可以现在说出来。或者是你们在招新时若是对哪个师弟师妹有好感，看过他的条件后，也觉得他不错的，也可以一并提出来。经过我们大家的商讨，全都同意后就可以把他招进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拿起桌面上的表，一个个装模作样地思考，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出来说。

　　言雅的眼神不像刚刚那般热烈了，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但一会儿又甚觉无奈。

　　“竺韫，你看看有没有适合的。”言雅把竺韫拉近了一些，随意拿起桌面上的几张纸递给她。

　　“好。”竺韫倒是不含糊，一张一张地认真看。

　　几张下来，竺韫的脸色并无任何变化，言雅看着看着，生怕她也跟着烦躁了，试探性地询问：“竺韫，怎么样？实在不好选的话，我们几个可以一起讨论的。”

　　“没事。”竺韫还是自顾自地看，并没有什么不满。

　　言雅打量一下她，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催促其他几人快点发表意见。

　　另外几个人连忙把头低下去，装作看得入迷。

　　“这个师弟不错，招新时我好像对他有点印象，为人挺有礼貌的，而且也热情。”竺韫眼睛一亮，从中抽了一张纸出来。

　　“嗯？”言雅的脸色有所缓和，接过竺韫手中的表，细细地看，“这个学弟条件确实不错，说起来我好像也有点印象，真人跟照片相差不大，都是清纯小学弟一枚。那把他放在第一个吧，其他的也考虑考虑。”

　　挑到人的言雅心情也跟着好许多。

　　景晗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竺韫，发现她脸带微笑，想必对这个学弟甚是满意，他不禁好奇这个学弟究竟长啥样。

　　不过裴凉早就在一旁捕捉到了景晗的脸色变化，他轻笑一声，快景晗一步拿到学弟的简介，将纸扬得高高的，念道：“柳绵，男……”

　　“咳咳！”言雅又甩给他一个不友善的眼色，警告道：“大家都识字，你没必要这么大声读出来，想看的自然会拿来看。”

　　“我不过是想让大家快点了解一下这个学弟嘛，你怎么事事都管我。”话虽如此，可裴凉的语气并无什么不满，反而还带了几分调侃，“要是一个个地传，得传到何时啊？我们这个这么多人，说不定等会还没看完，就发现了一个更优秀的学弟或者学妹，目光又被吸引了过去，就有人没看到这个学弟的资料了，岂不可惜？”

　　言雅被裴凉的罗里吧嗦烦到了，真想抄起桌面上所以的纸张，全都堵到他的嘴里，让他今晚都不能发表任何言论。

　　但是她还是忍下了，吸了一口气，耐心说：“没关系的，反正以后多的是见面机会，不差这一时半会。”

　　“话虽如此……可是这个学弟长得清秀英俊，跟我们的景晗有得一比，当然是让大家越早见识到越好呀！”裴凉仍喋喋不休。

　　言雅忍无可忍，“闭嘴！”

　　众人安静，裴凉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呵呵！”言雅的脸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你们若是看到有眼缘的也可以提出来，咱们一并招到部门里。”

　　裴凉将桌面上的纸推远一点，不再理会了，又玩起了手机，敷衍地说：“只要是长得好看的，我都同意的，其他的，靠各位哥哥姐姐们挑了。”

　　被裴凉推起来的纸中，有一张飘到了景晗前面，正是柳绵学弟的那一张。

　　照片中的男生清秀俊美，眼神清澈，彷佛盯着景晗，这一幕让景晗无比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景晗刚想拿起那张纸，它却突然飘起，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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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放学后的食堂里，景晗看到迎面而来的竺韫、晏菡跟楚晴三人，一时欢喜，积极地帮她们拿餐具和端汤，鞍前马后，非常乐在其中。

　　竺韫看了他一眼，暗笑了一下，脸色立即泛起了红晕，早就掩饰不住自己也欢喜的心情了。

　　两人的眼睛对视上后，各自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互相推脱着，彼此言语拉扯不放。

　　顿感力十足的晏菡没瞧出任何猫腻，一把拉住竺韫，无所谓地说道：“韫韫，景晗他自己愿意这么积极，你何必要泼他的冷水呢，就让他全干了吧！”

　　“可是……这样终究不好……我还是一起拿吧。”竺韫为难地说。

　　看热闹看得兴起的楚晴倒是明白，不过她打算再添点火，试探一下有没有用，她也在另一边拉住竺韫，让她坐下，说：“景晗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又难得这么积极，你就不要拂了他的好意了，听我的话，就让他拿。”

　　“这样不太好，他就两只手，哪里拿得过来？”竺韫担心说。

　　“没事的，我可以，这点小事我很快就可以完成了，等我一会儿就好。”景晗朝竺韫笑道，转身就飞快过去帮她们那东西了。

　　“欸……不用麻烦的！”竺韫发现自己想劝也劝不住。

　　楚晴使劲摁住了她，朝着景晗的方向大喊:“景晗，再帮我跟竺韫拿一份甜品啊，我们都爱吃！”

　　“什么？有甜品？景晗，我也要，帮我一起！”晏菡打起了精神，转头又嗔怪楚晴，象征性地拍了她一掌，说道：“有好东西不带上我！是不是想挑拨离间？”

　　“你那么胖！该减肥了，还敢吃甜品，少吃一点高热量的东西吧。”楚晴打回去一掌。

　　“你比我更应该保持身材，还有脸说我，小心你的粉丝都跑光了。”晏菡跟楚晴拌完嘴，转而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中，“天哪，我这么爱吃，上辈子我为了美丽得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

　　竺韫趁她们不注意，刚想逃出去，却被她们一人一边摁回去了。

　　“你是想帮景晗一起拿东西吗？这么在乎他，说！是不是对他有意思？”楚晴的脸一点点地靠近，直视竺韫。

　　竺韫被盯得不自在，但又不能逃脱，“你们想太多了，我只是出于同学之间的情谊，互相帮助一下而已，况且他拿那么多东西过来，也得跑好几趟啊，我怪不好意思的。”

　　“这个我不在乎，我只是要个确定的答案！”楚晴仍死死地盯着她。

　　竺韫一时不知道咋办，不敢说，也不敢逃，幸好一道清脆的男声打破了她们的尴尬。

　　“竺韫学姐，中午好啊！”突然出现的学弟柳绵有点不知所措。

　　“柳绵学弟，你好。”竺韫略有些尴尬。

　　楚晴和晏菡的手松开了些，上下打量着柳绵，这个学弟青涩懵懂，声音也甜，倒给她们留下不错的印象。

　　“柳绵学弟是吧，来，请坐，不用客气，我们跟你们竺韫学姐和景晗学长是朋友，不要拘束。”楚晴热情地拉柳绵坐下来。

　　竺韫终于挣脱了她们，吃痛地揉揉手臂。

　　恰好此刻景晗也回来了，看到柳绵，吃惊了一下，随后脸色又转为平静，温声招呼他一起来吃东西。

　　“你看景晗也说不用客气了，你就只管放开了吃，我不允许听到一句你不愿意吃的话。”晏菡假装凶狠地威胁他，但还是把他的座位挪近了些。

　　“谢谢学姐！”柳绵受宠若惊，连连道谢，“还不知道各位学姐们的姓名，柳绵便受到这么多的照顾了，实属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