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我要全部〔综英美〕》千山有水千江月

11、错位世界2

　　吞枪自杀，最无法挽回的自杀方式之一，子弹从口腔的薄弱处直指大脑，小口径射击太阳穴或者心脏还能抢救一下，吞枪就不要想了。
　　除了死得利落干脆，它还有一个优点是没有明显的伤口，就算贯穿了大脑，弹口也是在后脑勺，头发扒拉一下就遮住了。
　　可是为什么，Jason todd会一个人在浴室里自杀？
　　恐惧毒素？精神控制？魔法？
　　Jason的手臂在微微地颤抖，但是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这不会影响作为杰森同位体的他的命中率。
　　再往前，就死。
　　他表现得如此决绝，杰森却在空气中嗅到了浓烈的绝望和独自挣扎的无助，他好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身体中没有残留一丝一毫多巴胺的味道。
　　“出去。”Jason说。
　　“无意冒犯，”提姆完全不在怕的，杰森不得不上前把提姆护在身后，而这个话多的小鸭子还在叭叭：“能确定你不会在我们出去以后继续刚才的事业吗？”
　　“我们现场有未成年人，如果你死在这里，他会留下一生的创伤的。”杰森指了指提姆。
　　提姆……提姆乖巧地点头。
　　Jason默默地上挑了枪口。
　　“出去。”
　　“好吧好吧，你是主角。”
　　杰森把不听话的小鸭子拉出了浴室，提姆吱吱喳喳个不停。
　　直到离开了浴室，提姆瞬间安静下来。
　　情况大概不是很好，不管怎么说，杰森自认为是个笑点比较低的人，提姆这番配合的耍宝逗趣下来Jason连个眼神波动都没有，真的很让人好奇。
　　这边Jason拢了下头发，从浴缸的水里捞出滑溜溜的手机，上面显示的还是刚接收破译出来的好消息。来自比扎罗的飞船，只有简单的一个单词，安全。
　　阿尔忒弥斯和比扎罗在哥谭上空消失三个月了，他在时空间的乱流中追踪他们的痕迹两个月，终于在5个小时前捕捉到了一条珍贵的通讯。
　　他挺开心的，如果不是生了个破病导致愉悦感上限降低，他应该能有个欣喜若狂的情绪值，而这个破病最忌情绪波动。
　　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引起了病症暴发，Jason都没来得及从浴缸里出来，直接摔了手机在浴缸里不省人事，好悬没有滑到水里被淹死，不过还是被冷水泡了几个小时。
　　陷入深度昏迷不影响Jason在梦中清醒，他看了看脚边，一如往常有一个他自己的“身体”，又看了看自己，还是纯意识形态，看不到个啥。虽然是个完全透明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意识体，但是Jason还是觉得自己该有个人样，他幻想自己在身体旁边蹲着发呆。
　　没过一会儿半透明的光蝶铺天盖地地从梦境的边缘飞过来，得益于他丰富的生物知识，飞到眼前的光蝶幻化成了他所熟悉的各种样子，五彩斑斓的很好看。感谢学校和Bruce传授地昆虫知识，如果在被收养之前它们大概只能幻化成哥谭最常见的灰色扑棱蛾子。
　　虽然外表漂亮，但是这些蝴蝶可不是吃素的，Jason保持蹲姿往旁边挪了两步，悠闲地揣着爪爪看着蝴蝶扑向了梦境中的身体。
　　是的，这些蝴蝶会啃噬他的身体，而他本人（意识体）只能以第三视角老老实实在一边看着它们用小小的口器慢慢啃完。
　　等梦境中的身体渣都不剩以后，他现实中的身体会醒过来，善良的蝴蝶医生是他的情感免疫系统，让他变得冷静理智，更符合所有人的期待。
　　第一次进食的时候，蝴蝶吃掉了Jason对Bruce的全部好感，他醒来不再感到生气和委屈了。他的身体布满了淤青，有几处骨折正在肿胀发痛，制服破破烂烂被血迹浸染，他捂着不再流血的脖子从爆炸的废墟里爬出来。
　　白痴，他在脑子里唾骂自己。
　　没有了情绪裹挟，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复仇计划，不由得感到一丝丝的尴尬。他居然想以儿子的身份向Bruce追寻同样程度的爱和重视，以至于把他们的关系搞得一团糟。
　　人要知足常乐，得陇望蜀贪得无厌是不行的，小丑的脑袋他要自己来拿，指望别人算个什么事啊。
　　他甚至跑到泰坦塔暴揍了一顿Tim，救命，他怎么会疯到未成年都揍了，太不体面了。
　　想通了以后他的人际交往能力简直达到了人生巅峰，跟Bruce他都能搭着肩叫兄弟，除了被当成脑子坏掉进了两次医院，其他一切都好极了。
　　可惜的是这种极端的冷静不会持续很长时间，蝴蝶又不吃他的记忆，他总是会故态萌发，对别人的期盼超过自己地位应该在的位置，不知道有没有伤害到别人，但是肯定刺痛了他自己，以至于歇斯底里让人讨厌。
　　蝴蝶会吃掉他的不稳定情绪，这很好，不好的是蝴蝶开始变得像过敏反应中的免疫细胞，重置几次好感度之后它们开始无差别攻击。
　　不再局限于对Bruce的好感度，平均值以上所有对象的好感度它们会一口气都啃掉。也不再局限于他痛苦绝望时发作，情绪上头不管开心还是难过蝴蝶都会蠢蠢欲动。同时他对事物的好感度/愉悦度上限开始降低，以前吃到好吃的汉堡能有个85的愉悦度，现在最多有个25。
　　他能产生的快乐的上限已经摆在那了，即使再来一次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愉悦度也不如正常的时候吃一个汉堡。
　　勤勤恳恳实验室里蹲了两个月好不容易找到了队友们的消息，蝴蝶啪的一下又降了他的上限，即使是大坏蛋红头罩也有一瞬的生无可恋，他在浴缸里冷得手麻脚麻，捞手机半天捞不出来，摸着摸着他就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然后被突然出现的两个家伙打断了程序，现在一想，还好之前冻傻了没有先出来再捞手机，不然他就要在两个未成年眼前光屁股了。
　　真麻烦，希望不是他的实验室出了什么问题把他们两个带过来的。
　　杰森和提姆看着围了一条浴巾的Jason踢踏着拖鞋磨磨蹭蹭地出来，虽然看着很摆的样子，但是他老老实实在浴室地毯上吸干了拖鞋的水，没有在房间里留下水渍。他随意地看了两眼沙发上的入侵者，叹了口气，扑倒在床单平整的大床上，蹭了蹭枕头。
　　“你们两个急着走吗？我现在困得很，急需一个美好的睡眠，没力气管你们两个。”Jason左右滚了半圈把平铺的毛毯卷在身上，像一个没有切块的寿司卷：“不急就等我醒过来一起商量，急就自己去下面基地找办法，找别人帮忙的话不要说是从我这里出来的。”
　　提姆默默地把中央空调调高，杰森惦记着Jason出来时冻得红彤彤的膝盖和手指，下意识地把沙发上的空调毯抱了起来，顶着Jason疲倦的目光盖在了他身上。
　　“有什么是我们应该注意的吗？”
　　Jason打了个哈欠：“不要吃我的冰淇淋，以及如果你们要去蝙蝠洞的话记得先联系红罗宾。”
　　“红罗宾？”提姆眨了眨眼睛，怀抱着一丝希望。
　　“就是你。”
　　“哦，鸟宝宝，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杰森挑眉坏笑。
　　“哈？”Jason挣扎着提起精神：“答应什么？‘红罗宾’怎么了？”
　　“我想让所有人一听就知道他是我的罗宾所以想了这个名字。”杰森快乐地摸摸Jason的脑袋，把他按回毯子里。
　　Jason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猜到你们关系好了，没想到这么好。事先声明一下，我人缘很差，跟那群蝙蝠特别差，最好不要把你们的关系套到我身上。”
　　提姆也走到床边掏出手机观察超大只的Jason蚕宝宝：“你怎么确定我们不是来自你的过去呢？”
　　“很简单，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小狗耳朵。”
　　“怎么看也比较像狼耳朵吧。”虽然自己在心里也是有事没事地叫狗狗耳朵，但是杰森还是发出了坚定的抗议：“是红狼。”
　　提姆满意地收回了手机：“那么，‘我’跟迪克一样单飞了吗？”
　　Jason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非要说的话，‘你’是跟我一样单飞了，走的不是正常程序，鸟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