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空条承立花的奇妙冒险》南绯子

16、第十六章：替身·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不管是擅长搜索的绿之法皇，或者是四散搜索的几人，都没有发现替身使者的踪影。

　　那个人到底在哪里？到底是谁？乔森娅烦躁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支女士细烟，用打火机点燃，但却不送进嘴里，只是静静见证着烟头慢慢卷上烟身的过程。

　　烟雾缭绕。

　　承太郎从船舱中走出来，便看见了乔森娅的动作，他叹了口气，一边压着帽檐，一边走近了她。

　　“只要迪奥那个混账还想杀了我们，就不怕找不到替身使者，这你也是知道的吧？”承太郎在她身边站定，俯身抽走她双指间的香烟。

　　乔森娅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在她思考问题遇到瓶颈时，总会点燃一支香烟，算是一种损人不利己的怪癖。

　　“但是那家伙真的很烦人啊，不抓到他，我们甚至没办法直接上spw的船，不是吗？”乔森娅一脸烦躁地揉着自己的长卷发。

　　“冷静点。”
　　乔森娅转过头，眯起眼睛，非常无语地盯着承太郎嘴里的烟。

　　似乎是不习惯这个牌子的香烟味道，承太郎呛了两下，啧啧道：“味道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我说，你总学老头子可没一点好处。”

　　乔森娅顿时像被抢了罐头的猫：“搞清楚，是你抢了我的烟诶！要不你把它还给我呢？”

　　承太郎弯弯嘴角，故意将剩下的烟一口气呼进自己的肺里，再从鼻腔里吹出去。

　　“别太心急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向着另一边走去。

　　眼前的大海宽阔无垠，橘红的夕阳将光辉轻轻洒落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上，像是为这片蔚蓝撒上细碎的金粒，闪闪发亮。

　　乔森娅背靠在栏杆上，忍不住笑出了声。

　　承太郎这家伙从小就不知道该怎么逗女孩子开心，不管是对荷莉，还是对她，只要她们感到难过、郁闷，他就会用这种蹩脚的方式来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不过，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表现得像个小孩子。

　　似乎是听见了乔森娅的笑声，承太郎微侧过脸，不作声地斜睨了她一眼，直接压着帽檐离开了。

　　乔森娅笑得更开心。
　　有什么事会比看自己一脸无敌的弟弟吃瘪更开心呢？

　　“什么事啊，笑的这么开心？”波鲁那雷夫从一边走过来，顺手递给乔森娅一支烟。

　　乔森娅见承太郎走远，才满脸欢快地把烟接过来，擦火机、点燃，塞进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她不想让承太郎看见她抽烟，那会让姐弟俩想起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

　　“一边吸烟还能一边哼歌？怎么做的？教教我。”波鲁那雷夫兴致勃勃地问。

　　乔森娅来了逗弄的兴致，拍拍法国男人的肩膀，笑得神秘兮兮：“这是乔斯达家的秘密，不外传哦。”

　　“嘁，真小气。”波鲁那雷夫嘟哝道。

　　“轰——”
　　就在此时，乔森娅脚下的船板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连带着不远处的吊机和船帆都跟着一起震动。

　　“波鲁那雷夫！”乔森娅抓住波鲁那雷夫，两人一起抓住最近的掩体，几乎是同时叫出了替身。

　　「Silver Chariot！」
　　「Cyan Rose！」

　　银色战车和披着鲜红披风的青色蔷薇立刻跳出来，按照替身使者的想法，背对着背，警戒四周。

　　“到底怎么回事？？？”
　　乔森娅蹙起眉，将身体探出围栏，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么剧烈的船体颠簸。

　　此时的海面风平浪静，海鸥悠闲地盘旋在被染成橘红的浪花之上。

　　不是外因，那就只有——
　　“波鲁那雷夫，是驾驶室！替身使者就在那里！”乔森娅当机立断地说。

　　“知道了！”

　　银色战车和青之蔷薇紧紧跟随着自己替身使者的步伐，一起朝着船体下方跑去。

　　白色的浮云在二人的头顶飞速闪过，刺眼的光晕打在乔森娅青绿色的眼睛上，她硬是忽略强烈的灼痛感，只眨了一下眼，但下一秒，眼前便忽然飞出一根扭动的钢管。

　　来不及发出惊叹，青之蔷薇和银色战车迅速将那根钢管切成几段，可还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刺进了乔森娅的脚踝里——是钢管碎片吗？！

　　“嘶——”
　　乔森娅吃痛，险些跌在地上，她惊疑不定地低头，扫向自己的伤口。

　　波鲁那雷夫来不及多问，便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一边跑，一边大叫：“乔森娅你怎么回事！！这种程度的攻击居然能伤到你吗？？？现在可不是放水的时候啊！”

　　乔森娅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只是仔细观察着自己的伤口。

　　这样的创面，不像是钢管碎片能剐出来的。

　　说到底，那根钢管也早就已经被二人的替身切成好几段，而作为波纹的使用者，乔森娅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不可能躲不开大面积的碎片。

　　退一万步讲，就算被那种程度的碎片蹭到，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无法动弹、只能坐在波鲁那雷夫怀里的尴尬情况。

　　而像乔森娅腿上的伤口，比起被剐蹭，倒不如说像是踩在被放了图钉的地面……

　　被放了图钉？船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图钉？

　　她想起乔瑟夫说的话。
　　“我用‘隐者之紫’把那个船员拽了过来，但还是慢了一步，他的后脑勺被起重机的钩子狠狠挖了一块肉下来。”

　　再结合刚才突然冒出来的钢管，以及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图钉。

　　乔森娅蹙起眉，努力思考着。

　　忽然，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立刻叫出来。
　　“不对，波鲁那雷夫！是船！船的本身就有问题！”

　　乔森娅和乔瑟夫本来以为这个替身使者只能操控这船上带有电力的物体，可他们在思考的时候，却犯了最不该犯的错误——轻视敌人的技能。

　　她话音刚落，波鲁那雷夫的脚踝便被突然出现的钢管缠住，乔森娅被扔上了天，在空中快速摆出减缓冲击力的落地姿势，才没有被摔断腿。

　　“乔森娅！”波鲁那雷夫的半截身体直接陷进了船舱，这样的大喊对器官来说简直是折磨。

　　乔森娅努力去抓波鲁那雷夫的手臂，可已经来不及了。

　　短短几秒，波鲁那雷夫已经陷进轮船里面了。

　　「Cyan Rose！」乔森娅怒吼着叫出青之蔷薇。

　　青之蔷薇立刻对准波鲁那雷夫陷进去的地方，飞速拿银剑刺出了一个口子，但是，没有，不管是刚刚的地面，还是那周围，都没有波鲁那雷夫的身影。

　　乔森娅紧盯那片地面，怒火已经被点燃，眼神却无比冰冷，她使劲拨动左手小指上的银色素戒，戒指深陷，勒出一个清晰的痕迹。
　　这是她另一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手段。

　　现在只有冷静，才能想办法救出波鲁那雷夫。

　　“呼……”
　　再一睁眼，乔森娅已经察觉出了诸多不对劲。

　　其中最重要也是最让她感到不解的，是这个替身使者的目的。

　　如果那家伙的目的是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大可以将她也一起绑起来，但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砰——”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通向下方的舱门被打开了。

　　明明只是一块小小的门板，却散发着极度不详的气息。

　　青之蔷薇一个闪身，消失在空中——没有人知道她按照自己替身使者的吩咐，去了哪里。

　　“呵。”
　　而乔森娅则冷笑出声，坦然奔赴未知的区域。

　　敢邀请她到这下面去，那就千万不要后悔——哪怕被她打到面目全非、哪怕连五官都陷进船舱里，也千万、千万不要有任何怨言。

　　顺着漫长的走廊，向着目的地迈进，乔森娅略过一个又一个或陌生、或熟悉的区域，大脑不断运转。

　　这些船舱乍看没有问题，可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里的设备完全等于摆设，仪表的数据也只是“在浮动”，仪器也只是“在运作”，但实际却处处透着诡异。

　　可乔森娅没有任何闲工夫停下脚步，波鲁那雷夫既然已经被掳走，那么同在船上的其他人也肯定已经被他抓住。

　　承太郎没有立刻闹起来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吧。

　　穿过眼前的路，转过一个拐弯，乔森娅在接触到眼前的场景时，立刻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老姐？”她的弟弟、空条承太郎，此时正被类似触手的钢管缠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隙也不露。

　　是的，在这种情况下，承太郎还能叫她的名字，简直就是奇迹。

　　不过，不只是承太郎，连其他人都是这样。

　　在她眼前被带走、已经陷入昏迷的波鲁那雷夫，无法开口、只能用眼神劝告她尽快离开的乔瑟夫，心急如焚却也只能看着的阿布德尔，还有已经被勒到快要窒息的花京院。

　　而在他们对面的，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个家伙浑身长满了毛，连“人”也称不上。

　　那是猩猩，那是上午被“关在”笼子里的猩猩。

　　不用多说，乔森娅便理解了现状：这猩猩就是替身使者，它假借自己动物的身份，瞒过了他们一轮又一轮的排查。而他们脚下踩着的这艘船，就是这只猩猩的“精神体现”，也就是“替身”。

　　至于被绑起来的大家，恐怕是被这只猩猩带过来，专门用来威胁她的吧。

　　只是不知道，它到底想干什么？

　　那只猩猩见到她来，兴奋地蹦了起来，乔森娅冷眼瞧着，不露出任何表情，就看见那只猩猩使劲挠着身体，粗糙的手掌从衣兜里拿出一本字典。

　　它装模作样地翻开再熟悉不过的一页，摊开来，展示给乔森娅看。

　　“力量”，被那短粗的手指指着的，是这个词。

　　乔森娅冷淡地眯起眼：“这就是你替身的名字？”

　　听见乔森娅的声音，那只猩猩更加兴奋，甚至开始跳起了舞——而作为对生物学都很有兴趣的空条姐弟，自然认出来它在跳什么舞。

　　那是求偶的舞蹈。

　　这只猩猩在求偶。乔森娅挑起眉。

　　而这个事实让承太郎目呲欲裂，他想起了刚才在猩猩的“衣柜”里看见的成人杂志。

　　这猥琐又恶心的家伙，竟然敢对乔森娅抱有这种想法啊。

　　“别跳了。”乔森娅打断它的舞蹈。

　　猩猩立刻狰狞地对她哈起了气，同时威胁似的指指被绑在墙上的几个人，意思很明了——不答应我，我就杀了这些人。

　　乔森娅环抱双臂，忽然笑出了声。
　　“抱歉啊，我这人对猩猩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和一个思想龌龊的下贱动物发展成什么关系——”
　　哦呀，你这个表情，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生气吗？真奇怪呢，我还是第一次见猩猩生气。没想到你这种连狗也不如的低等动物也会有‘自尊心’？”
　　“从这点来看，我真的要谢谢你，毕竟你为我带来了一场精妙绝伦的马戏表演。”说着，乔森娅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笑意，手掌也轻轻拍了两下——但很快，她的两只手都变成了拇指朝下的鄙夷姿势。

　　至于猩猩，它已经气疯了，它完全维持不了刚才那副装模作样的姿态，边扯开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船长制服，边朝乔森娅扑过来。

　　乔森娅身后的墙壁迅速冒出几根触手似的钢管，还没等他们覆盖上乔森娅的身体，猩猩就已经发出残暴的狂笑。

　　如果有人能读懂猩猩此时的心理活动，那么一定会被它脑子里的龌龊思想给恶心得三天吃不下饭。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却出乎猩猩的预料。

　　那些触手在半空就停下了，而它脚下的船板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直接露出一处空隙。

　　“嗷——”猩猩惨叫一声，立刻想要反击。

　　但乔森娅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青之蔷薇从那处空隙跃出，直接触碰到了猩猩的身体。

　　刹那间，空间扭曲，那只猩猩已经被青之蔷薇吸进了替身空间。

　　在猩猩从这里消失的瞬间，缠在墙壁上的几人就被放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乔森娅仔细检查了众人的状况，见他们只是有些缺氧，便要进入替身空间，去整治那只猩猩。

　　“老姐。”承太郎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去。”

　　乔森娅眨眨眼，她当然不会拒绝自己弟弟的请求，姐弟俩就这样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波鲁那雷夫怎么也想不出青之蔷薇是怎么隐藏起自己的。

　　关于这个疑问，已经缓过劲的花京院和乔瑟夫一起为他推理出了整个过程。

　　而这边，乔森娅也像是在炫耀一样，对正在执行“欧拉欧拉拳”的承太郎，轻快地说出自己的整个计划。

　　“承太郎，是这样的，我早就注意到，这家伙虽然能控制整艘船，但它却对过于精密的物体无计可施。”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猩猩的腿断了，青之蔷薇正看着白金之星，眼里闪着崇拜的光。

　　“于是我让青之蔷薇率先进入波鲁那雷夫消失的地方，用银剑刺穿前方的道路，而我则和她一起行动，这样一来，这个蠢货就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替身在被破坏’，却不能意识到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猩猩的胳膊断了，白金之星朝青之蔷薇扬扬头，似乎在问她要不要一起来揍它。

　　“对于这家伙而言，它只会认为是我在和它一样，只会用发达的四肢发泄自己愤怒的情绪，却完全没想到我会利用它对动物的刻板印象来蒙蔽它。”

　　对白金之星发来的邀约，青之蔷薇眼睛一亮，青之蔷薇点头，青之蔷薇加入殴打。
　　“呜呀呜呀呜呀呜呀呜呀呜呀呜呀呜呀——”
　　“欧啦欧啦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然后就是青之蔷薇的帅气一刺，它脚下的地方就立刻出现一个大洞！”
　　承太郎推推帽檐，被乔森娅轻快活泼的语气感染，不自觉勾起唇角：“这之后呢？”

　　“这之后就是空条姐弟的帅气双打啦！”乔森娅笑嘻嘻地从物资里拿出一枚瓶盖，眯起一只眼睛做瞄准状——目标是猩猩的脑袋。

　　而那只猩猩，明明已经被揍成那副惨样，却还是强撑着，对姐弟俩露出讨好的笑，并将偷来的衣服扯开。

　　“哦呀？这是在向我们求饶吗？”乔森娅扬起眉，看向承太郎。

　　承太郎捏着帽子，看了她一眼。
　　明明就知道这猩猩的想法，却还是要说出来，希望对方从身体到心理全数崩溃，真是恶趣味。
　　不过承太郎是不会对此有任何意见的，只要一想到那只猩猩居然敢对乔森娅抱有那种想法，他就只想把这家伙打死。

　　“陷入恐惧的动物，会把自己的肚子露出来，表示投降，让对方意识到自己是无害的。”
　　“那就是说，它的确在求饶吧？”
　　“嗯。”

　　乔森娅歪歪头，眯着眼，笑得非常开心。
　　“可是不行呢，毕竟你完全超过了一个动物该遵守的界限嘛。”
　　“如果我没有让那些船员和安先一步到救生船上，你会怎么对他们呢？”

　　她的笑容无比冰冷。
　　“大概会像对待那个无辜水手那样，发动你引以为豪的替身能力，把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挨个杀死吧？”
　　“如果我没有让青之蔷薇潜进下面，而是和你硬碰硬，你会怎么对待我的同伴呢？”
　　“既然你认为‘只要自己强大就可以无所不能’，那么我现在也只是和你一样，遵循自然界优胜劣汰的法则而已，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呢？”
　　“抱歉，我又忘了，猩猩不会说话。所以还是请你赶紧下地狱吧。”
　　说完，乔森娅瞄准猩猩的头颅。

　　猩猩预感到大事不妙，转身就要跑。
　　但奈何它面对的是一个精密度A的波纹修炼者。

　　“砰——”
　　力量·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