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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废院鬼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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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歌唇角勾起淡淡笑意,指尖快动,霎时风云变换,天地瞬间陷入黑暗,唯见道道闪电划过天际,仿若下一秒天地都将不存。
在场之人无不生出几分寒意。姜盈也不例外,连带着琴曲气势渐消,待反应过来时,她的琴音已渐渐被谢长歌琴曲淹没。忙加快指速,勉强跟上了谢长歌的曲。
哦?跟上了。谢长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上更快,琴曲更急。
姜盈也毫不示弱,就在琴曲将至极限之时,谢长歌倏然慢了指速。
暴急琴音急转而下,绵润舒缓。漫天黑暗眨眼散去,七色彩虹横跨瀑布,一片狼藉中,一头小鹿自母鹿身后跳出愉快玩耍,再见生机。
姜盈没料到谢长歌突然转变,应转不急,到了此刻,她才意识到主场早已被谢长歌夺走。
一曲终了,众人纷纷拍掌叫好:“真是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这般琴技,今日当真是不虚此行了。”
姜盈强忍着怒意,维持着笑意:“谢姐姐琴艺无双,盈儿敬服。”
谢长歌浅笑点头:“姜小姐谬赞了,长歌不敢当。”
此时楚山河行到她的身侧,轻轻握起了她的手:“手可疼么?”
谢长歌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自从两人成婚后,这楚山河真是越来越腻味了,尴尬地咳了两声:“无碍。”
老夫人看着谢长歌眸色沉了沉,这个小姑娘可不似看上去这么简单,看来想要将盈儿送入七皇子府着实不容易:“真是好曲,七皇子妃不愧是将门之后,这种气势磅礴的意境这京都怕是再无第二个人能够奏出了,难怪能得七皇子的钟爱。”
谢长歌施了个万福,起来一刻突然倒身,楚山河大惊慌忙将人抱起:“老夫人,可有闲置的客房?”
老夫人忙令贴身的嬷嬷带两人去后院的客房:“七殿下,府医已经在路上了。”
“不必请府医过来,长歌体弱应是方才合奏费了太多的心神,睡一刻便好,本殿在这照顾长歌即可。”
嬷嬷走后,谢长歌起身:“无论是大召还是太渊,你这烂桃花都不少啊。”
楚山河笑了下:“娘子可是吃味了么?”
谢长歌不答,起身行至门前:“我有事要办,你帮我挡一会儿。”
也不等楚山河回应,谢长歌人影已失,楚山河扶额,怎么感觉回到这京都,她还是比我忙。
……
后院,一处清幽僻静的梨花院内,一个文质彬彬略带病态的男子立在梨花树下,轻风吹过,梨花飘落,男子抬手想要接住一瓣梨花,却因为剧烈的咳嗽手上一颤错过了。
室内一个嬷嬷拿着斗篷行出,埋怨道:“小主子,您怎么这般不爱惜身子,虽然入春,但还是有几分寒意的。”
说着已经将斗篷给少年披上。
男子道了句抱歉,随即听到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业已身亡,同时觉得自己被人拉至一旁,躲开了另外方向的冷刃。
紧接着十几个黑衣人同至,杀向男子,谢长歌抽出软剑,沉声:“躲起来。”
语落一刻,一掌将男子送至安全地界,嬷嬷忙带着男子躲入室内。
男子立在门前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搭救他的女子,眸中意味不明。
片刻之间,黑衣人已尽数被除,谢长歌低身检查黑衣人有无特殊印记,男子也于此刻行至她身侧:“多谢小姐相救。”
谢长歌检查之后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问道:“你是谁?”
男子怔了下,眸中划过清浅笑意,连对方是谁都不清楚就出手相救:“姜卿墨。”
谢长歌蹙眉:“姜卿墨又是谁?”
男子失笑:“宁远侯府嫡长孙,还不知小姐是?”
谢长歌眸色微沉,宁远侯府嫡长孙,这些黑衣人皆用软剑,且剑刃与她的完全相符,看来是有人想要杀了此人嫁祸于她,让宁远侯府与楚山河交恶:“七皇子妃谢长歌,方才见有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便跟过来看看。”
七皇子妃,姜卿墨眸中划过些许失落,剧烈地咳了起来。
谢长歌原本打算直接离开,但见人咳得这么厉害,又怕人万一这么死了,她也是说不清楚,届时还是麻烦。想着便要给姜卿墨探脉。
姜卿墨侧身躲过:“自幼落下的病根,不必麻烦小姐,而且在下不敢冒犯七皇子妃。”
既然人家不让看,谢长歌也懒得麻烦,抬步离去。
姜卿墨看着谢长歌离去的背影,眸色微沉,今日这些到底是他人有意陷害,还是七皇子有意拉拢。这京都的形势怕是要乱起来了。
……
谢长歌、楚山河回到海棠园,宴席将开之际,英国公府二房夫妇携谢飞、谢长芸前来拜寿。
二房谢程洵上前:“姜老夫人,因有些公务要处理,来晚了,还望您莫要见怪。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白氏双手捧着锦盒上前,姜盈起身接过。
“这英国公府与长宁侯府私下一直不睦,前面英国公府老太太做寿,这长宁侯府只派了个管家过去。”
“也不知英国公府准备了什么寿礼?”
李崇丰笑了下:“太子皇兄可想知道?反正皇弟我可很是好奇。”
语落起身:“难得谢大人会过来,想来英国公府的礼物应该不凡,姜老夫人何不打开让众人一观。”
姜盈看向姜老夫人,姜老夫人轻轻颔首,姜盈打开锦盒,众人纷纷侧目。
然在看清锦盒内的东西后,纷纷禁声。
只见锦盒内竟是一套寿衣。
“即便两家私下不和,但在人家老太太大寿时送这礼物着实太过了。”
“这还不打起来。”
谢程洵与白氏也是一怔,谢府与姜府就算再不合,也不至于做出这么蠢的事,白氏慌忙上前:“姜老夫人,这并非是我们准备的寿礼……”
话到此处,管家匆匆跑了过来:“夫人,夫人,拿错了,您匆匆忙忙的拿走那个锦盒,是三日前您二叔母定下的,这个才是。”
白氏厉声呵斥:“这也能弄错?你干什么吃的。”
说完赶忙将锦盒交换,锦盒内是一个纯金制作的寿桃。
姜老夫人让姜盈将寿桃收起,笑道:“开席吧。”
谢程洵与白氏去了次席,照理说以英国公府的地位,该在首席的。
等待上菜间,众人不禁小声议论:
“你说刚才英国公府是真的拿错了,还是故意整这么一遭惹老太太不痛快?”
“我觉得应该是拿错了,英国公府就算再看不上宁远侯府,也不会蠢到做出这种事。”
“算了算了,又不关咱们的事,两边咱们谁都惹不起。”
有这么一出事,姜老夫人连带着看谢长歌也不怎么顺眼:“七皇子妃,谢府既然来了人,你可要过去与他们同席。”
人家都这么直白的撵人了,她总不能还赖在这不走:“长歌正要过去与”
楚山河笑笑,打断:“长歌,说起来成婚后我都没有正式拜会过二叔与二叔母,咱们一同过去吧。”
说完拉起谢长歌一同去了次席,姜老夫人原本想着,纵然楚山河今日未答允迎娶姜盈,但总不会为了一个刚刚新婚的七皇子妃而得罪了姜府,却没想到人家直接拉着谢长歌走了。
这让她脸往哪搁,姜盈默默攥拳。
谢长歌低声提醒:“不过换个地方吃饭而已,你这么做太不给姜府颜面了。”
楚山河唇角微微上扬:“我怎么舍得我的长歌受到委屈呢。”
谢长歌微微蹙眉:“楚山河,你能不能别这么腻,我都有些受不了你了。”
楚山河:……
“这七殿下对七皇子妃还真是喜欢啊!”
“就是说呢,真让人羡慕,若是未来我也能寻一个这样的夫君该有多好。”
宴席过半,远处忽然传来十分丧的琴声。
姜老夫人蹙眉,今日她的大寿是过不消停了么,先是寿衣后是哀乐,怎么着一个个的都咒她死么:“管家,去看看,什么情况?”
不久之后,管家匆匆而归,在姜老夫人耳边低语几声,姜老夫人脸色瞬间变了,顾不上众人,当即离席。
姜盈对着众人施了个万福:“家中出了些事,祖母去去就回,还请诸位见谅。”
李崇丰起身:“看姜老夫人的样子似乎是出了要紧的事,姜姑娘,可需要本殿相助?”
姜盈方要开口回绝,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众人纷纷起身往惨叫方向行去,穿过海棠园,众人行到了一处看似废弃很久的院子前。
姜老夫人蹙眉,看向身边的婢女:“管家,如此无状,明日便发卖了。”
管家拱手,后对过来的一众宾客拱手一礼:“方才是这婢女少见多怪,老奴送诸位回席。”
然众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因为那琴声是从眼前院子内传出的,而院子的大门上着锁,锁上已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管家还要开口,姜老夫人打断:“负责洒扫兰苑的李嬷嬷还没到么?”
管家:“老奴这便命人在去催催。”
说话间,李嬷嬷到了,也顾不上给众人行礼,慌慌张张地上前开门,但开了半天愣是打不开锁。
姜老夫人蹙眉:“命人将锁砸开。”
管家拱手退离,片刻后拿了把斧头将锁砍断,随着吱呀一声,古朴苑门打开,苑门打开一刻琴声亦停。
只见一男子背对众人抱琴而坐,似是在抚琴。
白氏看向男子:“这不是飞儿么,怎么在这?飞儿?别胡闹。”
谢飞仿若未闻,纹丝不动。
姜老夫人沉声:“英国公府今日的寿礼,老身可是铭记终身。”
白氏尴尬地笑了下,行至谢飞身侧想要将人唤起,可当她行到时,倏然一声惨嚎:“飞儿!我的飞儿啊!”
谢程洵、谢长芸、楚山河、谢长歌四人也忙行上前,只见谢飞已经没有了声息,死相恐怖,生前似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场景被活活吓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