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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   虽然我受伤无法参与除灵的工作,但还是很担心伙伴的工作进程,希望不要再有人像我一样受伤了。

      有时候,灵很害羞,躲在暗处不动声色。但是,有很多时候,灵会愤怒,做出伤害人的事情来。

      我应该算是幸运的吧,被门砸到了,竟然还能这样平安无事。

      一个下午,安原都在我的耳边唧唧歪歪。而另一边,裕太和他的哥哥不二也是小吵不断,倒真不让我这个受伤的病人在医院里郁闷了。

      不过,傍晚,我把安原赶了回去,总不能让别人一直这样照顾我吧。

      但是,接下来倒是有点意外的事。

      晚上七点的时候,那鲁竟然过来了。他一身漆黑的衣衫,缓缓地掩上门。瞥见我的时候,脸上一片乌云。

      我一时间语塞,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惊愕。

      “你怎么来了?”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我看着慢慢逼近的那鲁,轻轻地问道。

      那鲁略带柔和的声音淡淡地回荡:“你不是受伤了吗?”

      “哦。”难道就不能说是关心我,担心我的伤势吗?这个家伙总是这样,掩藏住自己,没有人能猜透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鲁看了一下我头顶的输液瓶,抿住性感的唇瓣,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顿时愣在那里,不过我还真是想多了。

      “你难道没有看到快没有盐水了吗?”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越过我的头,按向白色的开关。

      “我……”

      其实,我知道,那鲁外表冷漠,但是内心一直都是关心伙伴,温柔,就像尤金一样。

      而另一边,陪伴在裕太身边的不二也把温和的目光投向我们。

      那鲁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把头撇过去,对着不二周助说道:“你也在这里。”

      “嗯,涉谷君,又见面了。”不二露出招牌式的微笑。

      那鲁说道:“不过,这不是一个见面的好地方。”

      “是呢。”

      那鲁没再继续说话,他并不是个多话的人。

      护士走了进来:“你啊,要好好照顾女朋友啦,怎么能让女孩子受这么重的伤?”

      “他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针从血管里拔出来的刺痛感就让我把所有的解释吞回了肚子。

      “嗯,好了。”

      护士小姐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

      我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右臂,似乎没有怎么被伤到,可是肩膀上突然传来灼热感,刺入肌肤的疼痛感。

      左手绕到右肩上,我试着想摸一下那里是不是伤到了,怎么会这么灼热呢?

      “怎么了?”那鲁注意到我脸上痛苦的表情。

      “没……没什么,只是肩膀上有股火辣辣的灼热感。”

      他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来,走近我,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喂……你不要乱碰……”我的脸红得更彻底了,不小心碰触到不二微笑的目光,不由埋下了头。

      那鲁说道:“我从来没把你当成女生。”

      啊……什么!这个家伙!难怪总是让我搬器械呢,原来你的眼睛里没有“女”这个性别!

      因为是夏天,所以我只穿了一件汗衫,现在被他抓住了肩膀,身子立刻有了反应,他的温度,还有他的呼吸,都离我这么近,就好像暖风轻轻地拂在我的身上,我的心不由地荡漾起来。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会有这种亲密的感觉,但是,这一刻的那鲁,我一点都不排斥,因为,我清楚的明白——我好喜欢、好喜欢这个家伙。

      忽地,肩膀一热,有股干涩的疼痛感升起。

      “痛。”我忍不住要哭出声来,刚才他的手好像从我的身体里钻了进去,然后猛烈地拔了出来,那种感觉好痛苦、好恐惧。

      “还知道痛吗?”那鲁没好气地说道,手掌向我摊开,掌心躺着一枚画着奇怪形状的符咒,还被神秘的红光包裹住。

      我想伸出手去抚摸,刚刚触及到那层红晕的时候,只听到呲啦两声,符咒从中间开始裂开,最后化成一团无名的烟火,消失在那鲁的掌心。

      我掩住嘴,却忍不住问道:“那鲁,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从我的肩膀上取下来的东西吧!

      “隐匿的符咒。”他低低地说道,眉头却越来越紧了,说不出的苦恼,“该死的,这个笨蛋还没有离开吗?”

      我突然响起了什么,说道:“我听说,隐匿的符咒是人或者灵用意念形成的符咒,可以用来护身。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无稽之谈,没想到……”

      “但是怎么会在我身上?而且谁会弄这种符咒呢?!”刚刚说出口,我立马闭嘴了。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尤金的笑容。

      难道,是金?

      怎么可能?难道,他还没有离开这里?还是,他在离开这里前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

      “是他吧。”我不由精神落寞,是金吧,除了他还会有谁如此牵挂这个尘世,还有谁,会这么傻,在自己如此虚弱的情况下,还想着保护其他人。

      “也许吧……”那鲁紧紧地攥住手,目光虽然依旧,但还是能感受到几分无奈与落寞。

      因为是同胞血肉的兄弟,彼此最深刻了解的人却永远无法相聚,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很痛苦。

      撒不开手的,除了尤金,还有那鲁吧。只是,他永远冷酷的外表,把自己伪装得如此精妙,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我在心里默默地向尤金道谢,相信不论他在哪里,一定可以感受到我们对他的思念,永远的牵挂与不舍。

      “我要走了。”那鲁瞥见我,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双深邃的眼睛,有我始终无法读懂的东西。

      我弯起唇角,只能简单地回应:“好啊,路上小心。”

      “因为你,工作进度又放慢了。”那鲁低低地说了句。

      “那鲁,你这个小气鬼。”我侧过脸去,怎么从他的嘴里跑出来的总是这些没有温情的话呢!可恶的那鲁!

      当我抬起脸的时候,房门咯吱一声,我只看到他离开的背影,依然是一身的黑色,沉默的颜色。

      砰——门被关上。

      也许,同胞兄弟的死去永远是他无法卸去的包袱吧。

      “那鲁,你要保重哦。”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请上天也赐给金一个天堂。”

      病房里,空调吹出的风微微地打落在我的身上,不由有些冷了,我想挪动了一下被子,让我的躯体得到更多的保护,但是什么都无法触摸到。

      忽地,心莫名一惊。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只有我周围笼罩着薄薄的光芒。我明明记得没有关灯啊,难道是裕太在我睡着以后关掉的灯吗?

      我不由转过头,却发现对面根本没有床,更不要说裕太了!惊恐之余,我的双手紧紧撑住床面,眼睛下意识地转向地面。

      “天哪!”

      我不由低低惊呼出声,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由坐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床上,而是躺在半空中,身下好像是一块透明的玻璃,但是我知道这不是。

      我向四周张望,没有任何人、任何物体。虽然已经经历过不少可怕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是让我如此不能呼吸,不能冷静。

      “麻衣……”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亲切而温柔,好像……好像是金的声音。

      黑暗里,慢慢泛出的光芒,有缠绵缱绻的樱花花瓣慢慢落下,在半空中化作流星一般的细雨。

      “金,是你吗?”我伸出手,接住几枚散落的粉色樱花,尤带香气。

      没有人应答,沉默寂静的氛围,让我的心不由疼痛起来。

      是你,对吧。

      你一直都在,没有离去。因为你,一直活在我的心里,我们的心里。

      我捧着花瓣靠近自己的胸口,眼泪抑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喂,你怎么了,快点醒醒!”

      一个粗鲁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了过来。

      忽地,一个力道从手上传来,把我猛地从黑暗里抽离。

      “啊——”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眼睛有些潮湿,还有眼泪在眼角干掉的涩感。病房里柔淡的光挤入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生疼,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这时,我才发现,身边站着一个满脸不耐烦的男生。

      “裕太君。”我愕然地直直看着他,喉口干涩,下意识咽下一口唾沫。

      “你做噩梦了?”虽然语气有些别扭,但是,他应该是个好少年吧。

      我会心一笑,真诚地说道:“谢谢你,裕太君。”

      “哼,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被你吵到了,你知不知道你又哭又叫的,很烦人,现在可是凌晨三点钟啊。”

      他微微地皱起眉头,看了我两眼才转过身去,拖着伤手残褪,扶着墙壁,慢慢向自己的床位走了过去。

      我的嘴巴张成了O型,这个家伙明明是在关心别人,却还是这么一副面孔,倒是和那鲁有几分相像呢。

      “对不起,但是真的谢谢你,刚才在做一个奇怪的梦,所以……”

      “都说了,是因为你太吵了。”他钻到自己的床上,继续顾自睡觉。

      而我也闭嘴了,毕竟是我吵到他了,我刚才的样子一定很惊恐吧。

      但是,我真的再也睡不着了。想到尤金用隐匿的符咒一直保护着我,让我这次免遭厄运,他一直都是温柔的笑着,好美。

      可是,为什么好人不能长命百岁呢?我不由感叹上帝不够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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