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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夜宴 宴终 ...

  •   如今这局势,让人看不通透,权衡利弊下,除了明哲保身和自诩风雅的不参加外,仅剩重楼、李智、胡才高等6人参加,出乎重楼意料的是,李厘这骚包竟也屁颠屁颠跟来了。

      “重兄,重兄。”李厘伸手往重楼肩上揽,却被轻松躲过,离近了,重楼才发现李厘比自己还要矮上几分,活像一个……小土豆……

      李厘对自己有何目的?重楼暂时没有头绪,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李兄也是来搏公主殿下青睐的?也难怪,人不风流枉少年嘛。”重楼笑得不怀好意。

      这猥琐表情被韩絮尽收眼底,自己虽来的迟,但先前的各种故事,自己可一点没落下,父皇此举到底何意,韩絮猜不到,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就如同现在这般,那边的公子哥们竞争的热火朝天,可是……又有谁在意身为主角之一的自己愿不愿意被当做筹码。

      “非也非也,我不过是想和重兄一道罢了,这规则里可没说不能组队,重兄放心,我们赢了之后,那名额还是你的,我不占。毕竟那几个小子真的很招人讨厌,若让他们中的人得逞,小爷我可不爽。”

      李厘倾身上前,与重楼又贴近一份,重楼忍无可忍,正要推开这厮,就听李公子悄声说道:“我表哥是禁军队长。”

      禁军处多为纯种猎犬,经训练与选拔,皆是优良,并无太大区别,胡才高等人时刻不忘自己风雅形象,嘴上互相谦让着,大有来上几十回合的意思。

      “哎哎,让让让让,你们不选别耽误小爷,小爷的猪肘子都快凉了!”

      重楼可不想装,他拨开几人,开始每条猎犬端详起来,再上手摸摸它们油亮的皮毛。

      既然有人开头,剩下的选手不再客气,重楼选了一圈,似是拿不定主意。

      李厘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和排序第三的禁军侍卫对上眼色,而后便伸手轻拉重楼,李厘自认为做的隐蔽,不想这一幕正巧落入胡才高眼里,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文人雅士的风骨,他先声夺人,一下子蹿到三号前,抢过牵引绳,嘴里喊着“我选好了。”

      李厘的脸色瞬间变了,要不是重楼在旁边拦着,说不定就要冲上去动粗。

      “李兄,胜负之事无须在意,本就不是什么只可成功的事。”

      重楼宽慰道,无意中向旁边瞥了一眼,就见长公主正盯着自己,面色不愉,李厘的动作太大,早就吸引一众的注意力,重楼刚刚讲的,也一字不落全都飘进长公主耳朵。

      好呀,重楼这厮不仅要把自己当筹码,还嫌弃筹码小了,着实可笑。

      重楼见公主殿下不顾形象白了自己一眼,不明所以。

      既然最优犬已被选走,重楼也不再纠结,毕竟先前自己也看中了几条良犬。

      没有拖泥带水,重楼继胡才高之后完成挑选。

      其他几人跟风,唯有自诩清高文人的齐家二公子慢人一步,留给他的只剩那条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杂毛猎犬,不仅身形相对瘦弱,精神更是略显萎靡。

      齐二公子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忿的紧,就连杂毛犬也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讨好的去蹭二公子裤腿,二公子铁着脸,压着嗓子冲杂毛低呵:“滚!”

      站在旁边的重楼不屑嗤笑,就被齐二抓住把柄。

      “重公子笑什么?我齐二今天运气不好摊上这货,你以为你就能赢?”

      “小爷想笑就笑,杂毛犬怎么了,你可别拉不出屎来赖茅房。”

      “粗鄙至极。”

      “呵,你说小爷粗鄙,这样吧,小爷和你换,别因为你那狗屁面子把输赢推到狗身上,不嫌害臊。”

      “是你要换的,可别后悔。”

      李厘想阻止,可哪能来得及,只得生生看着自己的良犬被人牵走。

      他手作西子捧心状,无语问苍天,表哥的支援被抢了,自己挑的让队友送走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自己站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

      没人在意望着天的李厘,在猎犬牵来前,殇帝已对12口木箱做好布置,说是木箱,实则不过食匣大小,以5尺之距一字排开,箱中分别放入鸡鸭鱼肉,笔墨纸砚等物以作混淆,唯有一个里面放有长公主的一方素绢帕子,为了提升难度,这些物品以不固定的搭配形式放入箱中。

      给猎犬门依次嗅锅长公主的香囊,随着一声令下,蓄势待发的猎犬们“嗖”的一下蹿出去,围着木箱搜寻,一时间,整个宴席上不闻人语,仅有猎犬粗重的探嗅声。

      此时倒是能看出这猎犬的不同特点,有的规规矩矩按着顺序一个个查验,有的横冲直撞,随意围着任意的箱子打转,也有的能直接锁定大概范围再行探查,如果先前单就猎犬外貌盲选,现下能力高低立现。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还未有猎犬能确定目标,众人不觉有何不妥,但禁军首领却觉出异常,这些犬每天都会进行训练,虽然今天难度较高,可这么长时间,以日常表现来看,至少能有一半完成任务,可那三个“优等生”至今还在打转。

      反而是重楼的“杂毛”,虽然也未找到正确的木箱,但能看出它已将范围缩小至2个。

      优选出的3号猎犬目前进度和“杂毛”一样,都处在非此即彼的艰难选择中。

      长公主的手帕被放在7号木箱中,“杂毛”在5号和7号间摇摆不定,“优等生”3号在6、7号木箱前徘徊。

      在这白热化的局面下,不光参赛的几人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就连观战的看客们也都停杯止箸,等待最终分晓。
      僵局中,“杂毛”似乎有了头绪,它向7号箱奔去,却在半路被优犬3号一个反身截住,3号露出獠牙向“杂毛”低吼警告,连带这其他犬,全都停下搜寻的动作,慢慢后退,似有两股战战之感,可见3号日常的威压。

      作为禁军猎犬中的“上位者”,3号怎能允许“杂毛”这种不入流的犬胜过自己。

      “杂毛”也在后退,胡才高在旁边得意洋洋,仿佛胜券在握。

      “重公子,看来为兄要胜了。毕竟……”胡才高顿了顿,嗤笑着说道:“不入流的东西终究上不得台面。”说罢,眼神故意在重楼和李厘间扫视。

      重楼按住即将暴起的李厘,没有言语,只是双眼紧盯场上,他看出了“杂毛”的不寻常,别的狗眼中带着惧意直愣愣后撤,可“杂毛”却是直视3号,后腿绷紧,身子低匐,实为伺机而动之态。

      果不其然,“杂毛”见3号稍有放松,毫不犹豫,后退发力蹬地,一跃而起,顺势以前腿抵住3号脖颈,凶相毕露,呲牙怒吼,以示震慑。

      一瞬间,3号懵了,被死死压制动弹不得,可它毕竟具有先天优势,硬是依靠蛮力,生生顶开“杂毛”,“杂毛”被撞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毛发凌乱,好不狼狈。

      局势几度反转,愈发引人兴趣。

      3号舔舐几下自己的毛发,径直跨过“杂毛”,昂首信步向7号木箱踱去,重楼第一次在一条狗的眼里看到了轻蔑。

      一切似乎已尘埃落定,早先情不自禁站起观望的看客纷纷坐下,只待那最终结果的公布。

      谁成想场上此时突发异变,众人只见一道银白身影冲上擂台,抱起木箱就在席间狂奔。

      在韩絮眼里,历史仿佛重现,在同一个地方,8年前重公子被父亲追,8年后“野猪公子”被狗撵。

      事后,席间好事者为此景特意进行了记录:

      目击者胡才高:“我知道那个纨绔不要脸,但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

      目击者李厘:“当时我就站在他旁边,我只闻到一阵清爽青松木香,伴着一丝凉意扑到我脸上,他银白色的衣袍像一道光,那一瞬间,我觉得他比我更闪亮。”

      如若3号犬会讲话,它高低要骂一句重楼不讲武德。

      随着本能驱使,3号紧跟重楼不放,重公子那小身板哪能跑的过训练有素的猎犬,银白外袍很快被咬住,眼看距离差不多,重楼高呼一声:“杂毛,快打开!”

      “杂毛”倒也颇通人性,真的按照指示翻开木箱,叼出那方鲛绡,席间人这才看清,重楼刚才抢走的本就不是7号木箱,只是为了引走“杂毛”的竞争者。

      “重楼,你作弊!”

      “快救小爷呀!禁军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让这畜生快住口。”

      “你骂谁呢?”

      “废话,小爷当然是骂畜生呀,你听不懂吗?”

      眼见场面又要乱套,连殇帝都忍不住皱眉,这个重楼……可真是个麻烦精呀,自己上一次遇到此种显眼包还是在二十年前……
      “够了!你们当这里是市井之地吗?!”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息怒。”吵嚷的几人纷纷跪下,心中暗骂重楼。

      “重楼,你如何解释?”

      “回陛下,规则是哪条猎犬先找到则算赢,但没说人不可助攻呀,再者,我拿并非正确的木箱,又哪里算的上作弊?”

      “絮儿,你怎么看?”

      没人想过殇帝会把问题抛给长公主,但长公主素来恪守礼义,循规蹈矩,作弊之事应是坐实了,重楼也是这么想的。

      “儿臣以为重公子此番行事着实不雅。”

      看吧,果然是这样,重楼自嘲般勾勾嘴角,垂下头,等待已知的结果。

      “可从规则来看,获胜的确为重公子。”

      重楼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也顾不得什么君臣有别,呲着大板牙冲韩絮傻笑。
      可长公主却连个眼神都没分过来。

      “既然有了结果,重楼,你可以提要求了。”

      “臣希望长公主今晚……”听着重楼油腻的调子,李厘生怕这色批说出大逆不道之言,暗戳戳扽住重楼衣袖。

      重楼浑然未觉,望着长公主越来越紧的眉头,慢悠悠接上话:“吃好喝好。”

      韩絮眨了下眼,尽是不解,充满疑惑的大眼睛仿若懵懂的小奶狗,惹人怜爱。

      “重楼,如此机会,你是不屑于要吗?”殇帝面色平静,但问出的话却透着威压,一旦重楼答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一个登徒子罢了,韩絮不知自己为何心也跟着提起。

      “回陛下,要说实话吗?”重楼面色尴尬。

      “放肆,怎可如此和陛下讲话?!还不向陛下谢罪。”

      一直当隐形人的重远山终于站了出来,先前重楼的各种胡闹都任由他去,毕竟身为一品将军的独子,重楼有闹的资本,可面对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天子,君臣有别,不可造次。

      重楼忙不迭跪下,嚣张气焰一扫而空,仿若又恢复到之前因与李智争执而被殇帝点名的唯唯诺诺。

      “回陛下,臣怎么敢对陛下呵公主不敬,实在是因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舞刀弄剑,臣一点都不会呀。”

      重楼话语字字真挚,哭丧着脸,生怕殇帝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给剐了。

      “噗,哈哈哈。”殇帝笑了,可所有人的心却被揪起,毕竟帝王喜怒无常,而殇帝笑的如此真实更是罕见。

      “有点意思。你们继续吧,朕走了,被你们吵得脑仁疼。”

      殇帝回殿,屏退旁人,从书案的暗格处摸出一本册子,烛光忽明忽暗,天子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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