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86、“曾大侠”

　　“那先说说你想怎么做？”
　　“别的我管不了，但至少我要把这个团伙拔掉。”
　　“哼，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打算的，但你知不知道这种团伙的老巢一般都不在华夏境内？要么是泰国，要么是柬埔寨，还有的在公海的某个犄角旮旯上，你孤身一人，无权无势，连养活自己都费劲的还想拔了他们？要有这么容易，警察早干了，能等着你去路见不平一声吼？曾默，听我一句劝，人不能自不量力，你今天是被捅了，下次可能就得把命丢了。”她抓住他的手劝道。
　　“我在冀清大学认识一个学长，他现在已经毕业去美国了，他能给我弄到没有枪号的枪，有了枪，我就不怕他们了。”曾默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的道；上官云燕闻言当场便急了：
　　“你怎么好赖话都听不进去呢？行，你就作吧！你尽管去作，反正和我没关系，以后再也别见。”
　　说完没再理他，直接拂袖而去。
　　往后的几天，她完全没了曾默的消息，原本从早上嘘寒问暖到睡觉的这个人就像原地蒸发了一样。有心撒手完全不管但又真的担心这傻子做什么能要命的傻事，担心之余只好又来了一趟医院，却被护士告知这人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出院了，再联系警方，那边则说案件正在调查，也没有跟进曾默的情况。
　　这是上官云燕第一次主动打电话过去。
　　接通后不等那边说什么，这边先喝问道：
　　“你死哪里去了？！”
　　“我现在准备出海，过几天回来。”
　　“出海？！你要去哪儿？”
　　“我找了一个很有名的私家侦探，他帮我调查了一下，这个团伙有好几个据点，的确在泰国、老挝有分部，但总部在奄美大岛，我要直捣黄龙，去过去捣毁他们。”
　　上官云燕这会儿心说幸亏自己年富力强，身体健康，不然非得被气到心脏病发作不可。
　　“我看你是有点大病！你这么去不是送死吗？！那些人杀了你把你扔到海里你就变成鱼屎了！赶紧回来！”
　　“云燕，我决定要去就一定把这事办成，或者死掉。”
　　这次她再想如医院那次时撒手不管却怎么也做不到了，试了几次想骂过去两句然后挂了电话，但始终下不了这个狠心，反复了几个来回，妥协道：
　　“你先回来，我帮你办，我认识的人多点，先把情况搞搞清楚再说。”
　　对面静默了片刻，随后惊喜道：
　　“真的？！”
　　“真的，赶紧回来吧。”
　　“嗯！”
　　等两人再碰头时看着对面男孩神采奕奕的样子，上官云燕立马气不打一处来，她道：
　　“我对你真是三百六十个大写的服！还找私家侦探。。。。。。你先给我说说那个侦探叫什么，如果真有名的话我不会查不出来，另外他收了你多少钱？干这行的收费都非常高，你手里那点在真正的高手那儿根本看不到眼里。”
　　“姓黄，叫黄勋。”
　　上官云燕听到这个名字挑了挑眉毛，道：
　　“他是不是有个侦探事务所开在澳门？”
　　“对，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只是听说过，他在上沪这边的上流中名气不小，是个神探；如果是他的话，那我估计他大概率没要你的钱，对吧？”
　　“这你都知道？”
　　“他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这个在整个侦探圈里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你给他说你要调查乞丐团伙，然后他又看你没钱，那会免费帮你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号人物的？”
　　“我去电视台想曝光这事，形成舆论压力，但那边说以前也做过几次专题报道，只能掀起一阵关注，过后还是会死灰复燃的，所以不怎么想接；而我临走的时候碰上了一个记者，还不是普通记者，好像是写内部刊物的那种，然后那个记者给我推荐的他，说黄侦探以前接过这方面的单子，有经验。”
　　“你‘运气’还真不错。”
　　他笑笑道：
　　“云燕，那你真的准备帮我吗？”
　　“不然呢？不然看你和个愣头青一样去找死？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给你打电话，这期间你给我老实点，听见没有？”
　　“我知道了。”
　　回到住处，上官云燕找个机会避开额尔乎特联系了眼镜组长，她道：
　　“帮我查个事，一个老窝在奄美大岛的职业乞丐团伙，他们的主要活动区域在上沪这边。”
　　那边对于她为什么要查这个很清楚，因此眼镜组长冷道：
　　“你对那个大学生这么上心，还不如在额尔乎特身上多用点手段，好快点让他陷在你的温柔乡里出不来；反观你现在和他明明住在一起，却快搞成聚少离多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控制他？”
　　“到什么程度能控制他我心里有数，进程也不需要你担心，如果我办砸了我自己领罪就是。还有，那个大学生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警告你，不要打他的主意；最后给句痛快话：帮不帮？不帮我去找别人。”
　　眼镜组长气的不行，但他憋了半晌并没有发作，而是道：
　　“算了，给你行个方便也免得你去节外生枝。你想查什么？”
　　“查他们有多少人，老窝的具体位置，有没有武器，有的话是什么级别的，有无司法方面的后台，查好了用保密邮件发给我就行。”
　　“半天后给你。”那边道，然后挂断。
　　虽然上官云燕不喜欢这个人，但他的办事效率还是没得说的，只要答应的事，肯定说到做到。
　　大约6小时，前者的保密邮件箱中就收到了一份非常详尽的资料，相比曾默找私家侦探忙里抽闲查到的那点基础信息，简直是天渊之别。
　　里面光照片就有上百张，文字内容更是超过十万字。
　　这一夜上官云燕没睡觉，仔细看了一个通宵，然后将其中要点一一列举记下，转天也不需要补觉便把曾默约出来，并道：
　　“基本能查的都查到了，我长话短说：
　　这个团伙有相当的历史了，在内地活动至少三十年以上，早期从事向山区拐卖儿童的勾当，后来被打击过一次，骨干落网了好几个并被枪毙，跑掉的沉寂了很多年再次出现时就更换了主业，选择了风险较低的团伙行乞，一直干到现在。
　　他们的头目为了安全，和主要人员都常驻在奄美大岛，而泰国和老挝那两处是最近才组建起来的，大部分时间在芭提雅活动，因为规模小也不是什么重要成员经营，所以如果要打，那这两处的确可以忽略不计，用你的话说，直捣黄龙便是。
　　人数上，不算多，里外里加起来一共300多人，核心部分大约二十来个，有枪，但不多，以手枪、霰弹炝、猎炝为主，没有自动武器，但刀具很充足，我查到的资料里有一份提到了他们在一年多前曾和奄美大岛本地的社团发生过冲突，当时用钢管和砍刀打赢了。
　　那么，请问曾大侠，你准备怎么过去管这不平事呢？要不要先去厕所里换一套紧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