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61、“不是人”

　　妻子是被他一把推进去的，但身后二者速度也不慢，赶在房门即将合拢时男人将手中棍子插进了门缝之中，有棍子挡住门关不上，两边随即形成了外面两个想挤进去，门内两个想顶住不让他们进来对抗局面。
　　角力的结果很快就有了：中年夫妇的力气明显不是这俩家伙的对手，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接着后者鱼贯而入。
　　这时候仅仅用门外的摄像头已经看不见屋内发生什么了，不过仅仅是片刻，“公爵套房”里混合了男女声音的凄厉惨叫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相比之下最初那个女人挨打时发出的动静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大约三分钟后，闯进屋内的男女走了出来，他们浑身都是血污，就像刚刚完成了一场开膛破肚的活牲屠宰一样。
　　接着他们丝毫不在意衣角上滴滴答答的鲜红，肩并肩的走到“国王套房”的摄像头前，两人同时冷笑了一声，接着异口同声道：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说完就这对如同恶鬼的男女便往外走去，几秒钟后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他们把那对夫妇怎么了？杀了？！”额尔乎特道。
　　“我想这个也许能给你答案。”上官云燕说着匆匆走进里屋，再出来时手里提了一个黑色的箱子。
　　“这是什么？”
　　“一架小型无人机，我刚才检查房间的时候发现的，是酒店给高端房客人配备的运输设备，可以将换洗衣物放在下面的置物篮里，设定好路线开门它就能自己飞出去把衣服送到洗衣房，根据信息登记后等洗完烘干再送回来，也能用于运输别的物品，比如食物、应急药品等。”
　　“看来我是在非洲待的太久了，无人机都能这么用了还一点不知道。那你怎么让它给出答案？”
　　“无人机上有摄像头，我猜隔壁房没拉上窗户，遥控它飞过去，说不定能看见屋内的情况。”
　　“你这才是把无人机的真正作用发挥出来了，它可是天生的侦察兵，我——”额尔乎特差点想说之前自己指挥人马和“提人阵”交战时，进口了一大批旋翼无人机用于侦查，给炮兵校正射击起了大作用的事，但转念感觉这话眼下很没必要，便给止住了。
　　上官云燕也没有追问他后面没说的话是什么，而是认真操作起了无人机，这种小型且智能化的产品很容易上手，再加上她有基础并聪慧异常，所以摆弄了不到两分钟就熟悉了。
　　随着推开窗户让它在一阵“嗡嗡嗡”的电机旋转声中飞出去，看着操作平台上的小屏幕，只是一个转弯便到了隔壁房间的窗前，这个窗户是卧室的，往里看一切正常，放在床上的包，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穿的睡衣都尽收眼底。
　　接着继续转，又飞了十来米，这次到了客厅的窗前，当摄像头对准里面兵将画面拉至最大时，不管是上官云燕还是额尔乎特，表情都是一颤，因为他们看到了两具光溜溜的尸体被吊在了头顶的吊灯上。
　　不过这个“光溜溜”可不是没穿衣服的意思，而是被扒了皮。
　　吊着二人的东西，便是各自的人皮。
　　至于满地边缘已经开始凝固的血渍有多么骇人自不必说，上百平米的大客厅，靠近门一侧的这一半几乎都被染红了。
　　“怪不得刚才叫的这么惨，原来是被活剥了。。。。。。”额尔乎特道。
　　“看起来是用那柄水果刀做的。”上官云燕指着茶几上插着的一柄满是红色的小刀说。
　　“可这也太夸张了，我小时候见屠宰牛羊的场面不知道有多少次，如果要剥皮的话，得先杀了放血，并用开水把毛都烫掉，然后再拿专用的‘剥刀’从脊椎位置开始；那刀最快不过，为了保持锋利平常根本不动，用一次就要磨一次，刀刃朝上时一根头发在上面都立不住，横着一放自己就断了。
　　但即便这样，一个熟练的屠户，要剥下哪怕是一只羊的皮也要费不少功夫，可刚才那俩，用水果刀，剥人皮，几分钟就完事，还这么完整，这怎么可能？”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两个不是人呢？”她反问道。
　　额尔乎特被问的一愣，上官云燕这么说是因为想到了在渥太华周围山区里碰上的“伪人”，心说看起来这次碰上的危险性不比那个低，并且战斗力更强、更残暴。
　　不过她没等对面回答这话，又道：
　　“现在得认真分析一下那张‘注意事项’了，很显然，它是认真的。”
　　两人收回无人机，把门窗检查了一遍确认坚固后就回到客厅，将那张纸放在桌子上研究起来。
　　还是上官云燕率先开口：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些东西杀人之前会打心理战。”
　　“‘心理战’？什么意思？”
　　“它们在用能激怒我们的东西引诱我们出去。”
　　额尔乎特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道：
　　“我看过太多次父亲因为这种理由无故殴打母亲的情景了，所以听到那个男的说那些话，就特别来气，你呢？难道也有类似的经历？”
　　“那倒没有，只是也被人按在地上蹂躏过而已。”
　　“什么？！谁能下得去这个手？我都没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做这行的，没吃过男人的亏你感觉可能吗？”
　　对面被问的一愣，随后点点头道：
　　“这倒是。”
　　“这是其一，其二是这些事项里有很多是自相矛盾的，看来我们得辨别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如果遵守了假的，恐怕会更危险。
　　比如第一条说不能帮助，第三条又说尽量解救；第二条说不要试图逃离，但第六条却说要尽力赶在日出之前离开城堡；还有第四条说1—3点不能睡，第八条又说要在11点之前说睡觉，不然会被惩罚；以及第七条说一定要记住自己是谁，第十条却又说记得越清楚只会越痛苦。”上官云燕道。
　　“那这怎么分辨？总不能用以身犯险的方法去试吧？”
　　“那肯定不能，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是用逻辑推理了。”
　　“但我有个更靠谱的办法。”
　　“什么？”
　　“干他丫的！艹，管它是不是人，我有枪有炮怕个锤子，我这就打个电话，弄几杆硬货过来，然后叫上外面的兄弟，出门再碰上那对狗男女，一枪一个，把它们的脑袋轰成肉酱！”
　　“这是在法国，不是在安哥拉，你能拿到什么武器？”
　　“法国又怎么样？法国在非洲是势力最大，影响力最强的国家，但我要没有点和他们耍的本事怎么能在那边站得稳？不是我吹，只要钱花到位了我让国家宪兵干预队过来给我送武器也不是不行。”
　　“好吧，不过我得提醒你，咱们的电话现在最大的可能是打不出去的。”
　　“那我先试试。”他说着就拨出去个号码，那是助手的电话，然后果然发现根本打不通，仔细一看屏幕才发现在显示信号的位置眼下是一个红叉。
　　上官云燕也尝试联系了一下眼镜组长，情况同样如此。她想连“暗黑殿”配发的在战场级电磁环境下仍可以正常使用间谍手机都不行，普通手机就更白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