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53、“蝴蝶之王”

　　好在为了搞氛围，秀场里准备了不少蜡烛，本来只是弄情调的，没想到现在真发挥了大用，随着每个桌子上被搬上来一个能同时插12根白烛的烛台，上面的捻被一一点燃后，黑暗总算被驱赶走了一些；虽然不能和电器照明相比，但总比刚刚都看不见要好的多。
　　但很多客人早就不乐意了，方才积攒的那点情绪现在都被这一闹给败坏了个精光，其中额尔乎特可以说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
　　他伸手用短粗厚重的手掌往桌面上一拍，起身对身边人道：
　　“不玩了，真扫兴！回酒店！”
　　跟着来的随从自然言听计从，马上都起身跟着一起往外走，上官云燕眼看着这一行人从出口离开，消失在黑夜之中。
　　“目标离开了！怎么会停电？！”眼睛组长在通讯器中叫道。
　　她这会儿也一肚子火，遂反问：
　　“我怎么知道！”
　　而更气人的事也在随后发生——供电恢复了，一切如常。
　　按照流程，上官云燕可以把剩下的表演完成，还是有很多选择留下来的客人愿意看的，但她没有任何停顿，扔下伴舞一路都没去更衣室，直接穿着这身旗袍便出来了。
　　“A计划失败了，你准备用C计划？”眼镜组长问。
　　“他的酒店在什么地方，赶紧告诉我！”
　　“在乔治五世酒店，最顶层的总统包间；你要提前赶过去的话恐怕来不及了。”
　　“我也没打算在他之前到，我要用B计划。”
　　“B计划？你不是说短期关系的方案不合适吗？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回去睡觉而是继续搞应召女郎？”
　　“的确是不合适，但能不能把短期关系发展成长期这事在人为，而第二个问题，这是人之常情：他在这里没尽兴，肯定会在别的地方找回来！”
　　“嗯——你说的也许有道理。等下，我监听到他助手的通话了，的确在通知巴黎各处的高档女郎过去，可这些有名单，你不在上面，这怎么办？硬加塞进去得有个名头才行。”
　　上官云燕一时间还真没想好解决方案，而与此同时额尔乎特那边，他坐在豪车里表情不爽，一边看着车外一边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片刻后突然命令司机：
　　“回去！回丽都。”
　　助手问道：
　　“头儿，怎么突然回去了？是想给丽都老板打个招呼吗？”
　　“给他打个屌的招呼，我是想把那姑娘带走。”
　　“哪个？”
　　“废话，你说哪个最好看？！”
　　“您是说表演了一会儿就停电的那个？”
　　“当然，前面那几个庸脂俗粉老子可看不上。”
　　助手有心说“你要这么喜欢，那刚才走这么急干什么？”但想归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不过似是被额尔乎特给看出来了，后者接着道：
　　“你是不是嘀咕我感兴趣怎么还走了？”
　　助手没说话只是咧嘴尬笑了一下表示默认了。而他便自己解释起来：
　　“我当时是在气头上，最近‘提人阵’的那群王八蛋不好好在埃塞俄比亚待着，穿过大半个非洲和我抢生意，打了几个月，老子也因为这个几个月没碰女人！不过总算把他们打的知道厉害原路跑了，这才腾出时间来好好放松一下，结果刚到地方就来这套，妈的要你你不烦？
　　所以当时只想甩脸子给他们看，没考虑这么多，可现在回想起来，那小妞儿真有味道，我不尝到那这一趟就真是白来了；只是这种档次的，不能猴急，得慢慢品。”
　　“这倒是，‘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这帮家伙仗着有‘玫瑰之约’的情报，才抓住我们北部兵力空虚的机会过来打秋风，好在头儿您反应够快，作战神勇，虽是以寡击众却能赢得这么漂亮。
　　那来放松放松是应该的，但赶上停电也没办法，咱们等下回去把那姑娘找来也就是了。”助手道。
　　“嗯，不过你别给我提什么他们的全名，还解放阵线？解放谁啊？爱把这俩字挂嘴边上的，没一个好东西！
　　但你也不能瞎吹彩虹屁，我赢了是赢了，可也损失不小，咱们伤亡了两万兄弟，占了总人马的五分之一左右，虽不至于伤了元气，可也得养上一段时间。”
　　“这您就多虑了，咱们现在流动资金有的是，想招人很简单，而且咱们伤亡大，那边更大，他们光死亡就接近咱们伤亡的总和了，要是算上受伤的，再翻两三倍没问题。”
　　“但他们人多啊，有25万人呢；算了算了，今儿个是来寻开心的，不提这些了。”
　　因为走出来不远，所以没用几分钟又回到了原点，只是再次进来却找不到那道倩丽的身影了，询问大堂经理，后者道：
　　“尊敬的额尔乎特先生，那位小姐在来电后便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额尔乎特听罢可谓是气上加气，张嘴就要骂街，但大堂经理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练人儿，看着这个即将爆炸的样子，便赶在他发飙之前又抢先道：
　　“不过我们有她留下的联系方式，您需要吗？”
　　前者听了这话火气这才打了个五折，并道：
　　“当然。”
　　随着号码报出，助手也立刻打了过去。
　　拨通后，一笔可观的小费也就到手了。观察对方是否真的想要，并在确定后于合适的时机说出来，这便是大堂经理的生财之道之一。
　　而这个是上官云燕为了执行此次任务专门办理的号码；眼下她正往乔治五世酒店赶，想着到了地方再想办法把自己塞进去。
　　铃声响起，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想着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很少，外人只有秀场方面，其余就是保障团队那边了，正在思索是谁打过来的这会儿，通讯器中组长激动道：
　　“快接快接！是额尔乎特的助手！上官你太牛了！仅仅跳了一个不骚不露的开头就能把他给再勾回来！”
　　“他助手的？好的，我这就接一下。”她立刻想到了应该是秀场提供了电话号码，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您好，是上官小姐吗？”
　　“是我，您是哪位？”她明知故问道。
　　“我们老板是刚才在秀场看到您表演的一位客人，非常喜欢小姐的才艺，只是停电后发现您离开了，这才在主办方那里要来了联系方式，冒昧打扰，希望见谅。”
　　“哦，这样啊，那您的老板需要我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您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肯赏脸的话，不知道我们老板能不能请小姐共进宵夜？”
　　“我现在正好没什么事，谢谢老板的欣赏。”
　　这算是答应了，助手便提供了一个地点，正好还是在乔治五世酒店，另一边表示没问题后到地方下车等着便好。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眼镜组长道。
　　“我也没想到他能为了这个再专门找来。”
　　“只能说‘蝴蝶之王’的魅力真不是盖的。”他道。
　　“谬赞。”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