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503、“芳华”

　　后面有人来收尾这无需多说，就说众人打道回府后上官云燕虽然欣喜不已，但总觉着心中不安，托秘书长给消息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项骜两场长会中间的空挡找了过来。
　　一碰面，后者道：
　　“上官？怎么急匆匆的？是碰上什么难事了？”
　　“不是，奴家只是有点话想对您说。”
　　他看了一眼时间，道：
　　“十五分钟后第二场会就开始了，够用吗？”
　　对面本来仍在紧张，却被这句话问的忽然有点想调皮一下，便道：
　　“如果不够呢？”
　　项骜看着她，笑道：
　　“不够的话我可以让会议推迟到你够用为止。”
　　上官云燕实在难以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反正就是如春天第一朵绽放的花儿一样美好。
　　“您折煞我了，奴家可不能为了自己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耽误了您的军国大业。
　　嗯——其实也没别的，就是过意不去，您每天日理万机，却要专门忙里抽闲去帮奴家解决‘骷髅会’；包括那些舰队、飞机的往返还有一切行动都是成本，奴家无法弥补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但经济上奴家想能不能承担一下？”
　　项骜依然在笑，不过和刚才有了些区别，刚才像是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在谦让女士；而现在更像一个如父的长兄在笑自己的小妹妹太幼稚。
　　笑着，他道：
　　“你想怎么承担？”
　　“从奴家的年薪里扣行不行？”
　　“要是这样的话，你可要做好三年不发薪的准备。”
　　“把餐补、交通补、通讯补也都算进去吧，能尽快填上就好。”
　　“那你吃什么？”
　　“食堂有免费区，奴家可以的。”
　　话到这里，项骜的笑容收住了，然后换了一副口吻道：
　　“上官，集团最困难的时候是被八国封锁的初期，但即便是那会儿，也从没亏待过一个员工，一个袍泽。
　　所以，我怎么可能要用你应得的钱去填行动所产生的成本？”
　　“这些奴家都知道，但奴家真的真的只想为您多做点事，而不想让您出了力还没得到实在的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没得到好处？”
　　上官云燕闻言用期待的眼神看过去，道：
　　“有吗？”
　　“烂船还有三千钉，更何况是混了数百年的‘骷髅会’；他们被灭了，留下的剩余财产尚有很多，有几个世纪来攒下的大量奇珍异宝、有那四个俘虏交代的秘密金库、有放在银行里的无主存款等等吧，这些已经全都入了集团的账目，由周洲管理。
　　总之要从收支平衡的角度去看，那这次行动无疑是赚了个盆满钵满的。
　　因此你不仅不需要承担什么，我还应该奖励你，给了‘山海集团’一个好机会，既为世界除了一大害，又充盈了财政。
　　这还是只看得见的，一些技术、功法、信息方面的收益其实更高，不过一时三刻体现不出来。
　　所以放一万个心，我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否则干不到今天。”项骜道。
　　“被您一说，当真是醍醐灌顶；看奴家还是投资部的负责人呢，竟然把这些明摆着的都给忘了。”
　　“你是关心则乱。”
　　上官云燕也不知道脸红什么，反正就是又红了；仍然是用把头埋得很深来做掩饰，并用很低的声音道：
　　“项王，时间快到了，您快开会吧。”
　　“这个给你。”
　　项骜递过去一张小小的卡片，上官云燕不知道那是什么，就接过来的同时问道：
　　“您这是？”
　　“给你的一点特权。”
　　在回去的路上，她好好研究了一下，其实并不复杂，只是感受着那卡片上温度，心猿意马间让短短的几行字翻来覆去的瞅了半天也没入脑。
　　直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仍是这样，站在一边的杏儿都看不下去了，道：
　　“哎呀姑娘，您这是在相面呢？我隔着这么远都瞧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您还不懂吗？”
　　“去去去，哪里都有你这死丫头！”
　　“要不我给您讲解一下？”她并不理会这假意的驱赶，而是笑嘻嘻的继续道。
　　“我又不是不识字！”
　　“这和识不识字可没关系。姑娘，项王给的这个特权虽然不大，但含金量可是不低呢，给您总结一下，就四个字：越级汇报。
　　您作为‘投资部’的头儿，隶属于‘财经部’，而那儿的大部长周洲是您的顶头上司，按道理说您有什么大事小情都要先给她说，若是她解决不了，然后才能逐级反映最后抵达项王那里；可有了这张卡片，您的任何需求都能直接给项王说，这在古代叫‘直达天听’，没有帝王的偏爱是万万不可能有的，您这可是有戏呀！”
　　“别说了别说了，羞死了。”上官云燕趴在桌子上把俏脸埋进臂弯中道。
　　“姑娘，您看您，一提项王您就和个未出阁的‘芳华’（《诗经。小雅》中特指未有婚配的少女）一样，哪里看得出曾经是个鼎鼎大名的头牌呐。”
　　本来颊上发烫的她被这话激的抖了一下，随即起身，表情带着几分嗔怒道：
　　“以后不准再说那些事，我希望项王看到的是怎样的我你很清楚，从前的一切，都和现在一刀两断了！”
　　对面被吓到了，反应了一下才垂着头道：
　　“杏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上官云燕也没再纠缠这个话题，另起一个道：
　　“目前最大的外敌被除掉了，接下来要做的一切只有一个中心，就是不断加重我在项王心中的分量；我必须得在业务上做出点能让人津津乐道的成绩才行，如同颜悦瑶在‘自由城’一战成名后被称为颜王，每个人提起她都会不自觉的想到那事一样。
　　这也是为了让项王知道，我不只是个皮囊好看的花瓶而已。”
　　“姑娘，您已经证明过您的能力了呀。”
　　“那不够，或者说正是因为有了‘洞天府’的投名状，我才更应该百尺竿头再进一步的，不然时间久了，这层光环黯淡了，便什么都不剩了，甚至会被别人在背后说吃老本。
　　而在一个不进则退的环境里，以前的成绩比青春还不保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