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498、喜极而泣

　　“我以前只是听说颜王是高层，但没想到这么高。不过这个冉业成是谁？以前没听说过呢。”
　　“这个人可了不得，他是华夏东齐省云烟市人士，与项王同是‘山海集团’的灵魂人物，二者少了谁也办不成今天这么大的基业；你知道这里的技术，尤其是军事技术为什么这么发达吗？那都是仰仗他和他建立的科研体系的功劳，总而言之，这是个万年难遇的超级天才，被称作‘一个人能顶一座科学院’的存在。
　　并且他还属于那种极少数在科研头脑强大的同时，也能兼顾政治、外交、经济等方面的‘全才’，当项王不在时，‘家里的’内政都是他一手主持，从未出过差池。
　　那次和‘暗黑殿’的恶战，一开始项王身在印度回不来，头前的几场战役都是冉业成指挥的，为撑到援军抵达反败为胜赢得了时间，称得上功不可没。
　　更难得的是，作为集团的一二把手，他与项王没有任何矛盾，背靠背无条件的相信彼此；相比起来殿下和‘大祭司’之间的勾心斗角就显得又龌龊又上不得台面了。”
　　“果然没有一个是泛泛之辈。。。。。。这么一比我这种普通人就和NPC一样透明。”
　　“嗨，什么人什么命，什么命干什么事，不必强求。”
　　说到这里，电话响了；杏儿接起来“喂”了一声便扭头道：
　　“姑娘，找您的。”
　　上官云燕接过来道：
　　“你好，哪位？”
　　“上官小姐，我是项王的秘书长，此次致电是想问您晚间7点左右有空吗？”
　　“有的，是有什么是需要我吗？”
　　“项王有话对您说，地点在‘白莲亭’。”
　　“明白，谢谢您通知；我一定准时抵达。”
　　“嗯，祝您工作顺利，生活愉快。”
　　等秘书长挂了电话，杏儿道：
　　“姑娘，我听见了几句，这个点，项王不会是要约您吃饭吧？”
　　说着她就挑着眉毛做出一副“看八卦”的表情。
　　“严肃点，我估摸着是和‘骷髅会’有关的正事。”
　　“哦——对了，别的大佬身边都是有个秘书，但项王这个怎么多了个‘长’字呢？我记得只有联合国才有秘书长吧？
　　并且他称呼您用这个字，您叫他也用这个字，是不是客气的有点过了？”
　　“因为他不仅是项王的贴身秘书，还是整个‘山委会’下辖所有秘书的头，能管的事可比联合国多；而这样的身边心腹必须得小心对待，不能马虎，所以你觉着我说个‘您’就过了吗？”
　　“我又脑子不够用了。。。不过我现在懂了，这就像皇帝身边的红人一样，万一得罪了被说两句小话便得吃不了兜着走。”
　　随后上官云燕加紧处理好了手头上一批关于投资的工作，又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莲花亭”，那里是“山海集团”内部几个高级非正式交流的地点之一；一般从这里出去的草案会经过一步一步修正，当通过最终审议后便会正式推出了。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来的够早了，没想到项骜来的更早，秘书长在门口推门把人让进去，她就看到后者正坐在那里看着一份报告，再抬头时两人视线相撞。
　　上官云燕又是脸上一阵发热的赶紧低头，随后道：
　　“奴家见过项王。”
　　“坐吧，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您不是提前的更多吗？”她微不可查的轻笑道。
　　“我是在这里谈了些事情后就没走，然后让人把文件都送到这里来批，正好也等你了。”
　　“那奴家应该来的更早点。”
　　“为什么？”
　　“好能陪着您看那些枯燥的东西，您累了奴家也能表演个小节目给您换换心情；奴家还听说和能量强的人在一起会让自己也进步，而您就是那样的人。”
　　“你的舞确实非常好看。”
　　“奴家可不仅只会跳舞。”
　　“先不说这个，关于‘骷髅会’的战报你看了吧？”
　　上官云燕心说果然是这事，便点头道：
　　“看过了，只是这等军事机密项王仍愿意让奴家过目，奴家受宠若惊。”
　　“为了你办的事当然得让你了解一下；从整体来说，此次的一系列行动很成功，打击都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但有极个别敌方骨干因为一些不可控因素逃了，其中就包括对你伤害最多的梁庆。
　　目前徐布已经安排特工在全力追捕了，悦瑶也让特种部队在配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抓住。”
　　上官云燕闻言没有立刻说话，她眼神有点愣愣的，对面刚想问一句“怎么了”，她就掩面低低的啜泣了起来。
　　“是不是我的话勾起你的什么不好回忆了？如果是的话，我道歉。”项骜道。
　　说实话，这个回答大大出乎了意料，本以为会得到一句如往常那般的保证，没想到是一句毫架子的贴心道歉，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完全不敢想象这是能和“暗黑殿”正面杀个有来有回的超强势力的第一首脑说的。
　　尤其是还是对自己这样一个背负了无数黑历史、出身几乎满被污点涂满的女人。
　　相比之下，一些能在某个领域做到头部的企业都在搞神化领头人、个人崇拜的把戏，久而久之站在那个位置的所谓“企业家”们也都变得迷失、傲慢起来，不习惯也不屑于承认错误和低头。
　　更不用说那些听多了阿谀奉承自认为无所不能的政要们了。
　　诚然这些企业家、政治家们都有可敬的一面，但他们和项骜比起来，让人顿感不值一提。
　　拭去眼泪，上官云燕用攀登者仰望神山的目光看着他，道：
　　“您不需要道歉，我那点事要是牵扯了您的精力，当是奴家的罪过。”
　　“上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来这里找我吗？”对面另起话头道。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最后将答案落在了“莲花”这两个字上，道：
　　“是不是和这里的名字有关？”
　　“嗯。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别人给你说过，但我第一次见你时就感觉你的气质纯净如最高峰上一捧从未被世俗沾染过的白雪；而莲花的花语也是此意，所以便选在了这里。
　　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些让你不愉快、痛苦的事情，并没有真的玷污你，因为你的内心一直纯洁如初，这个我看得出来。”
　　“您是认真的？”
　　“当然。”
　　将自己形容成“白莲”或类似的话她当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以往的那些加在一起，含金量也未及今天之万一。
　　“谢谢您。”
　　“是我让你流了泪，怎么又谢上我了。”
　　上官云燕不知为何，忽的一股强烈的泪意翻滚；拍着良心讲，刚才的啜泣多少有点“演”的成分，但现在这次是真的想哭，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一个心灵和肉身都孤苦漂泊已久的人，终于找到归宿，而这个归宿又能满足一切美好幻想的感觉，当的是喜极而泣。
　　这次项骜没再说话，他静静看着她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时抬手轻轻一挥，一股带着浓浓暖意的风就扑面而来，吹在脸上扫过心田，舒服极了。
　　不仅舒服，眼泪也被“烘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