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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一眼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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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场谈话气氛诡异,收尾也是不欢而散,但他确确实实在稳步推进大婚的事,不过在婚礼本身之外,帮主成婚这件事并不是自己能随意决定的,得经过“宗主”和帮内元老们的同意,再经过德高望重的玄门师傅算一算,看看两人是否八字匹配,未来对“洪门”的事业有无促进,是否相克,有了好结果最后还要走一遍当着祖师爷神像,由“香主”主持的祈福仪式,并且不能出任何岔子,不然会被视为不祥之兆后才行。
而单云台在前两关就连续遭到了两次当头棒喝。
首先是“宗主”朱世兴和元老们一致反对这门亲事,其中前者道:
“我说,你以前说要娶她我以为是上头了说的胡话,等冷静下来就忘了,你怎么还真当真了?!”
“我一直都是用认真的态度说的,怎么就成上头的胡话了?”
“好吧好吧,我不管你当时的态度是怎样的,我只说一个事:你和上官云燕保持情人关系这没问题,就是生上仨俩的私生子也没问题,但想明媒正娶的抬进‘洪门’的大门,这个绝对不行。”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她的出身;你娶个窑姐儿像什么话?成何体统!”
元老们和分舵主们也都是这个态度,‘天下第一帮’的脸可不能因为这个给丢了,让外人耻笑。”朱世兴道。
单云台听着这话没来由的先笑了起来,并且越笑越厉害,最后仰着头变成了近乎于狂笑。
“你犯什么病?”
笑声戛然而止,表情一凛的他回道:
“我笑你们这些老东西真是虚伪至极,让上官云燕一个女子去出卖身体摆平田木不丢脸了?陪睡魔导师讨好‘骷髅会’不丢脸了?
你们他妈的还哪有脸?一群伪君子在这儿高谈阔论的大谈道义,就和一群太监在讨论性生活爽不爽一样,你说我该不该笑?”
“哎!单云台,你这么说可就太过分了啊!咱们实力不济的时候出此下策那是没办法,但现在危机已经度过,怎么能再往下道儿上走?”
“谁是下道儿?上官云燕吗?!用的时候一个屁不放,用完了都成了占领道德高地的卫道者了,我呸!!”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但朱世兴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不同意,而元老和分舵主也是铁板一块,在这种无伤大雅又能体现存在感的事情上,他们一向如此。
单云台也过去和后两者大吵了一架,所用言辞要比方才的更加激烈,但这都无济于事。
所以虽然贵为帮主,却终是抵不住这么大的阻力,只好暂时选择妥协。
在她的屋子里,表情难看中带着几分羞愧的前者想要用一种尽量委婉的方式,把这个事面临的困难说出来,只是尚未启齿,上官云燕已经先道:
“您这次来找我是要说大婚办不成了的吧?”
“是啊,都写在我脸上了,让你看出来也很正常。”
“没什么,意料之内的事情;而不成的原因,我估计不错的话,大概是他们嫌弃我的出身,认为我是个勾栏女子,不配当这第一帮派的夫人,对吧?”
单云台一时语塞,虽然什么也没说,但这个样子已经等于承认了;她见状便接着道:
“您也不用为难,这事从一开始做的时候我就估计到了个大概,所以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失望,挺好的。”
“上官,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最多再过一年半载,我绝对能把那些碍事的鳖孙都摆平,然后迎你入门,只要你再给我点时间。”
对面闻言只是微笑,并道:
“不必了,我若要等,怕是半生都可能搭进去。那么您也不需要给我任何保证,不需要做任何这方面的努力;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我也有个不情之请想给您说。”
“。。。。。。你说吧。”单云台想回应一下她前面的话,但想了想又觉着说什么都太无力了,只能直接切入下一个话题。
“我们就这么算了吧。”
“什么意思?”
“就是分手。您走您的阳关道,我寻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只当是曾经认识过;假设您还想拿我当个朋友,我自感荣幸,而您要是觉着和我交往丢人的话,未来形同陌路我也不怪您,好吗?
当然,倘若您并没有把我当过女朋友,只是没名没分的情妇,那正好不过,该到了一刀两断的时候了。
对了,我在‘青丝坊’里的股份可以折换成现金给我吗?我知道这个要求不合理,所以我愿意折价六成,只给我相当于股价四成的现金,再把我从董事会除名即可。”上官云燕说的不徐不缓,但口吻中尽是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商量余地。
“怎么突然要走?是为了这个吗?”
她被这话逗得笑意更深,回道:
“您哪里的话,和这个没有丁点儿关系,我只是单纯想走。
说句可能伤感情的话——我自到这里来,没少受您的好处,从从不接客到一步进入管理层,还有您对付姜承允时的作为,我都记在心里;那么后来出卖色相除掉田木、和魔导师干的那些每每想起都会觉着恶心的苟且事,也算间接帮您度过了难关,这样从人情上说,我认为您与我之间,已经是互不相欠了,对吧?
因此我想在这笔账最清晰的时候头也不回的离开,还请您成全。”
“上官,我知道我没尽到一个男人应有的庇护,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所以你说的。。。我都认,但有一点我想知道,你刚把生活稳定下来,往后也能过上日进斗金的生活,可现在却这么义无反顾的放弃它,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这个原因肯定不止你前面积累的失望。
那么我想让你在临走之前,把话说明白,好让我死心。”单云台道。
上官云燕垂了垂眸,再抬眼时说了一句很简短的话:
“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答案在出口之前前者已有所感,因此听到后本能回了句:
“果然是。心跑了那的确就留不住了;不过能告诉我是谁吗?我认识的人也不算少,看看认不认识,如果认识,送上祝福总还是有必要的。”
“如果是旁人,我绝对不会说的,因为我怕您迁怒对方,但这个人我不怕,因为您没那个能力。
而我喜欢的人,他叫项骜,那是一眼万年的爱。您估计不懂这是种什么感觉,可我也不准备给您解释,只能祝您以后也能体验到吧。”上官云燕道。
她再说出那个名字时,仿佛发下了一个此生不渝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