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455、不怀好意

　　路上，这戴老爷道：
　　“以前我就听说你在投资方面很有能力，这次算是见识到了，而我这里有一个刚刚起步的分公司，你要想找点事做的话，不如过去运作一下？”
　　“老爷，这是不想让我在戴家白吃白喝，给我安排工作创造效益了？”
　　“你看你，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一开口就像吃了枪药一样；我哪有那种意思，我这不想让你发挥自己的特长，实现人生价值嘛？如果你嫌麻烦，那供着你每天吃喝玩乐当然没问题。”
　　“老爷误会了，我去做就是。”
　　“行，这几天我的秘书会给你讲讲具体情况的。”
　　“嗯。”上官云燕应道，心里盘算的是想提高在这里的地位，光靠一张脸和一点跳舞弹琴的手段的确不行，那最多只能拿住戴文涛本人，要让其他对自己虎视眈眈者都老实点，必须得有硬实力，而参与到这一家之主的事业中无疑是个很好的选择，这样才能真正成为戴家的一份子，为后面的发展打开局面。
　　刚才那些刺耳的反问，不过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得到的结果还是很让人满意的。
　　戴文涛说的分公司位于香港，办公地点更是选在了寸土寸金的中环核心区域，主要业务正是投资，具体点就是前沿技术、高等教育、地产。
　　对于上官云燕来说，这份差事不能说是如鱼得水也差不多，她到了之后先熟悉了一番大致流程，又以极高的效率将所有潜在客户的信息全部理清，接着做好中前期规划，最后便是分兵派将，按照目标一步一步往前走。
　　公司里的人开始对她是有些不服的，因为对其第一印象都是一个仗着傍大款得来的关系，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对她的能力更是没什么信心，“花瓶镀金”的说法一时间甚嚣尘上。
　　但上官云燕并不理会这些流言蜚语，她抱定用事实证明一切的决心而不在口舌和人设上浪费时间。
　　光阴一晃，两个月过去，收益相比来之前果然有了显著提高，那些之前没被发现或不被看好的短期投资项目也都有了回馈。
　　当时间拉长到半年左右，短期投资已经呈一片大好的局面，部分中期的也开始崭露头角。
　　而这次最让她感觉舒服的是手头所有的生意，全都是正经买卖，不再有哪种摆不上台面、见不得阳光的东西。
　　如果事情一直这样发展下去，那么上官云燕和戴文涛的关系于不久之后就会更进一步，迈入婚姻的殿堂。关于此事，后者已经提过不止一次了。
　　变故发生在这一年的年底；公司深度参与的一个长期项目发起人准备举办一场酒会，所有投资商不论大小将全部到场。
　　这事说起来还是很重要的，为了能和这个很有实力的伙伴形成长期合作，她没有犹豫，接过秘书带来的请柬安排了一下时间便准备赴会。
　　两人一起抵达位于赛马会会所，这里是此次酒会的举办地点。
　　车子在门童接过钥匙后停入VIP贵宾位，看着面前黑色高奢风格的主建筑，上官云燕道：
　　“我挺好奇请咱们来的这个主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当初和他们合作时没感觉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时间久了越发感觉不一般，能量非常大。”
　　秘书道：
　　“您说的是，这里作为香港最顶级的会所，最初兴建时是为喜爱赛马的一群上流富贵提供一个活动地点，后来形成入会制，但我听说入会的门槛特别高，不是世家巨富很难加入的，并且有些‘排外’，原则上只收香港籍的会员，场地也从不对外开放。
　　可是今天，整栋楼全被租下来了，这可不是有钱就办的到的，得有让会所高层俯首称臣的能力才行，那会是谁呢？说实话，戴老爷都未必能有这等手笔。”
　　“也不用瞎猜了，等见了面说不定能看出一些端倪。”
　　“是。”
　　还是门童带路，两人踏上红地毯，进入金碧辉煌的主厅，此时已经有不少应邀而来的投资商到了，正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攀谈着。
　　上官云燕和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认识，不认识的也知道名字，所以很自然的就能融入其中，左边说两句右边聊一会儿，不多时主持人便走上台来，拍了拍话筒道：
　　“女士们先生们，今夜的酒会即将开始，首先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的莅临；然后有请此次活动的举办方代表——姜承允先生。”
　　一阵掌声后她道：
　　“听名字是个韩国人？”
　　“的确是那边的，但并不是韩国人。”秘书道。
　　“哦？那边就这么大，不是韩国还能是哪里的？”
　　“据说他是个‘脱北者’，不知道用了什么渠道能上了这种商业巨头的船。”
　　“朝鲜人？？”
　　“是的，而且您肯定想不到，这个姜承允以前就是个驻扎在三八线上的下级军官，好像还因为立功而得到过他们最高领导的接见，后来因为牵扯到一些政治问题，被迫跑了。”
　　“看来你的功课做的很到位。”
　　“您过奖了，我只查到了这些；关于他的过去和现在还有很多谜团，诸如此类我能接触到的人都很难说清楚。”
　　“好吧，在那种已经世袭化的封建专制国家，能得到的承认越高，说明干的坏事、手上沾的鲜血也越多；既然跑出来了，也算是弃暗投明。”
　　“但对他的个人，我建议您还是保持点距离。”
　　“怎么了？”
　　“我搜集信息时听说他私德不是很好，在韩国的那几年，逼死了几个女星。”
　　“看来是个登徒子？”
　　“嗯，并且。。。”
　　“不用说了，我懂；这种人我还是见过一些的，他即便坏，也应该没有我见过的坏。”
　　两人对话间，姜承允已经完成了一段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开场白，接下来的事就是以闲侃的方式谈生意，当然主题都是围绕着和这次长期项目有关联的。
　　别看这种模式看似不正式，但实际上却经常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比如打破壁垒形成新的纵向合作，因此这也成举办这种酒会的意义。
　　前者身为“大东家”，走到哪里都是最亮眼的那个，别看作为一个“被投资”一方，可投资者们的态度和常态完全是反着的，甚至有些求着他给他送钱的味道。
　　上官云燕没有这种心思，她想的是把自己该筹到的资金按时按量的到位，和伙伴们协调好变万事OK，没有必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如果这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正经交易，那这个原则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她忽略了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大东家”显然没这么纯粹。
　　姜承允用了十多分钟打发了前面的人，闪转腾挪之间来到了这里，并主动道：
　　“上官小姐对吧？要知道想从主席台走到这里可是费了我好一番脚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