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220、借钱

　　随后曾默插话道：
　　“赵哥，这位‘大爹’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让魏培雨这种恶霸都如此忌惮？”
　　“他是这里目前还活着的里面，资格最老的老江湖，单冲这份资历，小字辈见面就得矮半分，不过这是次要的，关键是‘大爹’的实力够硬，人家有钱有人脉，人脉是谁咱不好说也不好瞎猜，就说产业吧，整个常石的娱乐业，基本都是他的；还有一个不起眼但油水特别多的，是停车场，除了公家的，其余的差不多都被他承包了，哪怕按照最便宜的每小时2块算，每天六位数的汽车在这些地方来了走走了来，你算算这得多大的进项。
　　对了，他不涉足工程，但在建材方面也是家大业大，而且在这方面的影响力已经不止是常石了，首都那边的大基建都要用到他的货，想想吧。
　　那有了钱不就有实力吗？你看他身边那个保镖，长得跟棵大树似的，普通人在他面前和小鸡仔没区别，听说早年和人打架，一拳愣把对方打的能从外面看到脑子；而这种样儿的狠货，‘大爹’手下有一大帮。
　　所以别看魏培雨二五八万的，那在‘大爹’跟前就是个雏儿，一烟袋锅子敲下去，那小子连个屁都不敢放。
　　还有如果当年骜哥没走，哪里轮得到这货撒野。
　　小——”
　　赵佗说到项骜，又想起了消瘦男人的话，对着上官云燕一句“小嫂子”差点脱口而出，好在最后反应过来了，让着三个字只说出了第一个，两人听的戛然而止，曾默便问道：
　　“赵哥，你说小什么？”
　　“没事，我说小样削不死他；二位也回吧，未来可以安生过日子了。”
　　道了别，三人各走各路。
　　正如赵佗所说，上官云燕和曾默在此之后终于过了一段平静时光，魏培雨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从两人的世界中出现过。
　　直到一个叫孟明桐的女生找过来。
　　孟明桐是舞蹈班里的学员之一，也是最早报名的那一批。
　　“上官老师，你能。。。能。。。”
　　“能什么？遇到什么事了？”
　　“能借我点钱吗？我有点急事，要应应急。”
　　“借钱？”
　　“借多少？”
　　“3万左右，我尽快还您。”
　　“3万不算多，但你应的是什么急，是不是得告诉老师一声？”
　　“我妈生病了，得做手术，医药费还差这么多。”
　　“这的确是正事，行，我先转你两万，剩下的一万过了零点再转给你。”
　　“谢谢老师。”
　　两人是在办公室里说的这话，不过被也准备来找上官云燕的另一名学生在门口听了个正着，她躲在外拉门的门口，等到孟明桐走远了，这才敲门进去。
　　把自己想说的事说完了，最后道：
　　“上官老师，我刚才听见她给您借钱来着是吧？”
　　“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那会儿刚好在门口，就听见了。”
　　“你也不是有意偷听的，那别出去说便是。”
　　“我当然不会出去乱说，但我有事想给您说，和她借钱这个有关的。”
　　“哦？什么？”
　　“她借钱根本不是为了给她妈做手术，而是她最近在外面闯了个祸，这是她要赔人家的钱。”
　　上官云燕听的将手中茶杯放下，道：
　　“你还了解别的吗？”
　　“知道一些。”
　　“那继续。”
　　“不过我事先声明啊，我也是听别人讲的，大概是孟明桐前阵子去参加了一场商演，然后和邀请他们去的店主认识了，这个店主有点家底，开着三百多万的车，离过好几次婚，最近还是单身——”
　　“说重点！”
　　“哦哦，就是从哪之后这个店主开始经常带着她玩，她说店主的车好看，自己也刚学出来驾照，然后那人就让她开了一下，结果车给撞了，好像是前杠断了。
　　这事之后对方就突然翻脸，要求她赔钱，其实不止三万，是五万多，她自己找我们已经借了一圈了才凑了两万左右，估计是实在借不到了，就找您来了。”
　　上官云燕听完双眸微微的眯了一下，道：
　　“行了，我知道了。”
　　这个女生连连点头道了声“好”之后就出去了，而她并没有声张，当天凌点一过，还是如约将剩余那1万块转了过去。
　　但随后没有等来收款的消息，而是一个语音电话：
　　“上官老师，三万可能不够用，您能再多借我点吗？”
　　虽然在极力掩饰，不过上官云燕仍然听得出来她带着哭腔。
　　“桐桐，你给老师说实话，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妈妈生病要做手术是不是在撒谎？”
　　手机那边静默了几秒钟，紧接着就是低低的啜泣声，只是这声音没持续多长时间，那头便传来带着口音的男声：
　　“快点的，到底能不能借到？借不到就赶紧跟着走。”
　　与男声一起的，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桐桐，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次男声直接夺过了手机，并道：
　　“你是她老师啊？”
　　“我是，你是哪位？”
　　“你管我是谁，我是她相好的。”
　　“你要还想让她借到钱，就好好说话。”
　　“行，是这么个情况，你这好学生把我大哥的车给弄坏了，本来呢只是以为断了前杠，结果到了4S店一检查，发现后面也有毛病，水箱都裂了，她之前弄到的那点钱根本不够。
　　所以，今天我们想带她去外地‘做生意’，好把这笔债还上。”
　　“给个一口价，别和挤牙膏似的。”
　　“10万，你能给吗？”
　　“没问题，说个地方吧，我现在就去把钱给你们。”
　　“你跟我在这儿闹呢？她在你那里报班跳舞才花了几个钱？你这一次给10万，得倒贴一大半吧？”
　　“我倒不倒贴是为了我的学生，赶紧说地址。”
　　“‘圣乔治’，2楼2145，来吧；不过别转账，我们只要现金！”
　　说完那边便挂了电话。
　　上官云燕把身边用于应急的现金找出来，挑出10万装在一个书包里放到身边，然后在出发前拨了一个号码。
　　铃响三声，赵佗接了起来，他这次没扎住，本能道：
　　“小嫂子，我正在外面撸串儿呢，什么事？”
　　“小哥，你叫我什么？”
　　意识到说走嘴了，他赶紧道：
　　“说错了说错了，我喝了点酒看来电看岔了，以为是比我大几岁的一个哥们儿的对象呢。”
　　“哦。我向你打听个事。”
　　“您说。”
　　“‘圣乔治’是个什么地方？在哪里？”
　　“是个商K，在桥安区那边，怎么这是想去唱歌了？我在那里有朋友，给您打个招呼，打折免费送酒水。”
　　“不是，我去找个人；没事了，你接着玩吧。”
　　“好嘞，那我先吃着了。”
　　了解了个大概后上官云燕出门打车直奔“圣乔治”。
　　因为地址明确，所以找的很顺利，很快就来到了2145房间，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三男一女，那一女，正是孟明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