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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大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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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就算是给的误工费也该有,小哥,你是发起人,给你三万,其他兄弟一人一万,你看行吗?”
旁边这些听的也都有点傻眼,将目光都投到他身上,他咧了咧嘴道:
“实话给你说,我和我这群穷弟兄都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平时打打零工瞎混的顽主,这么多钱我们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你说我要收着,感觉烫手,不收的话——”
上官云燕没让他把话说完,直接将钱塞了过去,并鞠躬道:
“我们是真心谢谢诸位。”
“哎哎哎,不用这样,那这钱哥几个收着就是了。”
“对了,敢问一声,诸位的大哥是谁?等你们出来这阵子我听说了一些只言片语,但毕竟不熟,也没问出太多;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我是看你们这样侠肝义胆,那能让你们尊称为大哥的人肯定也是条好汉,如果能有机会,我也想谢谢他。”上官云燕道。
一提这个,年轻人比拿到钱还来劲头,只见他一挑大拇指朝上一指,眉目神气的道:
“妹子你这话可说的太对了,我们大哥那真真的是一条好汉,何止是好汉,那称得上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他叫项骜,在这片儿混的,谁不尊称一声骜哥?
那魏培雨当年不过是个二道贩子,走狗屎运买卖做大了,但别看有俩糟钱,养了帮狗腿子搞官商勾结的,可他就不敢把骜哥怎么样,因为他知道,真要下黑手,我们这些人拼了命不要,也能弄死他,惹翻了杀他全家也不是不敢!
而我们绝不做那丧良心的事,全是骜哥教我们的,他有一句名言,别看我高中没上完,但至今都记着:‘这世上最大的恶,就是以欺凌弱小为乐!’
什么高中大学里放那些个名人名句的,我看都不如这句,应该都把这句贴到最显眼的地方!”
上官云燕听完心说好家伙,这个叫项骜的人好厉害,能让一群混不吝如此崇拜、敬仰,一定有非同寻常的过人之处,起码人格魅力不是盖的,而且听的出这人还特别正直,甚至都有点超然物外的境界,混街头的能这样,真不赖。
“如果那骜哥在,能不能摆平魏培雨?”一直没说话的曾默道。
“小哥们儿,骜哥要是在,那天屋里几十号人能叫他一人全给收拾了你信不信?起码在这常石,我还没听说谁能单挑打得过骜哥,之前有仇家喊来一个职业拳手对付骜哥,照样也被揍的满地找牙,哭爹喊娘的。
但你说摆平魏培雨,这个的确难点,因为他现在不光是个商人,还是什么协的委员,有白道身份的,不好弄。
所以我也挺担心你们俩,我们这群扎不烂无所谓,可你们若要继续在这儿生活的话,不把他的纠缠解决掉,那麻烦还在后面呢。”
“这个我们也考虑过了,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上官云燕想说“实在不行就搬家”,但这次轮到她被年轻人打断了,后者道:
“等会儿,我好像有主意了,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个人,这个人能帮你们把魏培雨给说服了,让他不再找你们麻烦,但前提是你们得花点钱,比今天给我们的更多。”
“谁?”
“他真名叫啥我也不知道,但在常石混社会的都叫他一声‘大爹’,当年骜哥没出国的时候俩人关系那不是一般的铁,不然我这种小角色也不可能和他递得上话。
这人有能量,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绝对说一不二,而且也是黑白通吃;假设这事是骜哥去找,估计能分文不取,可我没这么大的脸,所以把钱准备好了很有必要。”
“那大概要多少?”
“呃,这个我就更说不好了,但我可以给你去问问,最多三天,三天之内给你回信儿,怎么样?”
“那真是太谢谢了;对了,还不知道小哥你怎么称呼?”
“我啊,我叫赵佗,你叫佗子就成,反正我也驼背。”
这人的确驼背,站在那里头是向前探出去的,上背部也微微弯曲,而且上官云燕还发现他走路时眼睛不往正前方看,乃是低着头往地上看。
有句俗语叫“抬头老婆低头汉”,说的是喜欢低头走路的男人基本都是不好惹的狠茬子,而这话用在赵佗身上还真是对。
“那怎么能行,还是叫赵哥吧。”
“行,你感觉怎么顺口就怎么叫。”
话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双方互留了联系方式,然后便各走各的路。
等走远了,刚子道:
“佗哥,那姑娘看着真不错,就是那男的吧,说不太上来,反正感觉配不太上她。”
“那男的不自信,看眼神就知道挺自卑,我估摸着是他也觉着自己配不上那姑娘;如果他俩不是一对儿就好了。”
“怎么着佗哥,你看上了?”
“放你娘的驴球屁,老子是那种人吗?魏培雨干的糟烂事我怎么能干?我是说如果他俩不是一对儿,这个上官云燕,给咱们当个嫂子是不是也蛮合适的?”
刚子被说的一怔,想了一下道:
“给骜哥当女朋友?”
“对啊。”
“嘶,别说,那是真合适,正儿八经的英雄配美人啊。”
赵佗闻言却一副别扭中带着恼火的表情,道:
“骜哥高三那会儿,为了还人情答应了陈菲媛,但那个小娘们看着就不是好饼,这些年也不老实,身边没了男人就到处勾三搭四的;我几次给骜哥打国际长途,说准备收拾她,但骜哥就是不愿意,说她毕竟是一姑娘,不想为难她,行吧,大哥的话咱当弟兄的不能不听,可也真是看着闹心;他妈的,不说了,说多了憋气。”
“佗哥,咱跟着骜哥混这么长时间了,什么南山虎北海龙的没干过?但就没见他和女人计较过,所以他不让你动手这也正常。”
“嗯,骜哥这一点我也是大写的服。”
而魏培雨那边,一来是给被打伤的那群狗腿子擦屁股;二来是前阵子和越南客户的一笔生意因为台风导致货在半路被连东西带船都沉海里去了,双方正在为了这事扯皮,才让他吃了个大瘪却没去找上官云燕的麻烦。
赵佗是十分守信的,说三天,只用了两天半就有了回信,他在电话中道:
“妹子,‘大爹’那里我帮你约上了,事情的大概情况我给他说了说,他说没问题,但至少要100个数;还有他想见见你,有些话得和你面谈才行。”
“100万?只要能解决事情,那就没问题;面谈的话也行,什么时间合适?”
“我看就明天吧,到时候咱来先碰头,然后再和去见‘大爹’。”
“好的,谢谢你。”
“好说,明个儿见面聊。”
“嗯,再见。”
次日下午三点钟,上官云燕带着曾默在“花西路”的路口等到了赵佗,三人打了辆车直奔位于市中心的一家茶楼。
这茶楼名叫“天上仙”,历史堪称悠久,在清朝时期到49年之前都是个戏园子,后来挪作他用,在90年代之后又被改了回来,里面的相声、戏曲都是本地最地道的。
到了地方,在三楼的雅座里,“大爹”已经到了。上官云燕一见面,第一感觉是这人简直是从民国时期穿越过来的,丝绒材质的长衫马褂,脚踩千层底的老布鞋,戴着圆墨镜手里还拿着一根象牙杆儿的金嘴烟袋锅。
另外他的年龄也着实不小了,本以为是个中年人,没想到比房东还大,看着在六十五往上,七十以下的样子;留了三撇山羊胡,而且大部分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