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194、“左手倒右手”

　　曾默想了一下，一拍大腿道：
　　“有道理！那咱们就这么干！等赚了更多的本钱，就扩大经营规模，搞上它几百台发电风车，一天赚一个小目标都不是梦！”
　　“你先别和打了鸡血一样，这种项目也没你想的这么简单，如果简单扩大规模就能无限翻番收益的话，那干这行的早就该是世界首富了，可你看哪个首富是做这个的？”
　　“啊？？难道不是风车越多赚的越多吗？”
　　“理论上是这样，但实际情况要复杂的多，第一，风电风电，你首先得选个风大的地方才行对吧？”
　　曾默点头，她便接着说：
　　“第二，风大还靠近工厂近的地方就那么多，等都建满了你怎么办？”
　　“就往远处建呗。”
　　“那远处没有风大的地方又怎么办？”
　　“就更远的地方，往外阔出去，总能找得到的对吧？比如。。。比如西藏，那边风大得很。”
　　“你在‘滨海三角洲’发电，然后把发电机安装在西藏，那边风再大，但相隔几千公里，电力发过来要被电阻损耗掉多少？到时候你一台电击转一圈产生的那几度电还没过来呢就已经在路上被消耗干净了，这样一来就成了纯纯的负资产。
　　而你若把电卖给当地，当地制造业几乎为零，想赚高利润的工业用电基本没可能，那降低一些卖给民用，可那边人口密度又非常低，卖过去也没什么市场。
　　同时还得承担保养费用，杂七杂八的算下来，就不剩什么了，别说赚钱，连收支平衡都很难维持。
　　所以这个行业和其它行业一样，都不是能无限扩张的；它受制于地形、距离等自然因素，只有在合适的地方干才能成功。
　　不然你以为这边下这么大力气研究‘特高压’技术干什么？那就是为了在西电东输时尽量减小损耗的。
　　这个问题什么时候‘常温超导’能成功产业化了，才能得到彻底解决。”
　　曾默被说的一阵挠头，尴尬道：
　　“我的确把电阻和距离的事给忘了。。。。。。但你说到‘常温超导’，我就想起张清波了。”
　　“那些事就别提了。”
　　“哦哦，是我多嘴，不提了。”
　　“不过你好歹是能考上‘冀清大学’的高材生，怎么能把这种物理常识给忘了呢。”上官云燕笑道。
　　“呃呃呃，太激动了。那咱们就在附近弄？”
　　“嗯，在附近先弄三个再说，赚足了本钱就转行干别的。”
　　“转行？这么好的产业如果干起来了，为什么要转行啊？”
　　“因为我有更赚钱的生意可以做，只是现在手头本钱不够，等够了，就会出手，这个属于中期计划，眼下先不用考虑。”
　　“云燕，刚才真怪我。”
　　“怪你什么？”
　　“怪我说让你继续做餐饮，如果真做餐饮的话，那就把你大材小用了，岂不是明珠暗投？”
　　“少拍马屁。”她玩笑着拍了他一下道。
　　接下来，三人先租房、去银行将绿票兑换成红票，一共换了1200万整，然后用200万元注册公司，940万购买风车机组。
　　而在买之前，上官云燕以每天一万的价格，聘请了一位行内的资深工程师，并用了一个半星期亲自跑遍了周围所有适合建立风车的位置，在他的指导下，划定了三个相邻的地点。
　　再往后便是下单，从这里到正式运转之前则都有申请到的补贴撑着，没有成本。
　　从接入当地电网发出第一度电开始，曾默准备的一个计数器上就开始向上蹦了起来，每一圈蹦一下，而蹦一下便意味着有3。42元进账，看着这不断变化的数字，他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喜宝那边，他被上官云燕送进附近最好的聋哑儿童学校的同时，还咨询了大量这方面的专家，为其制定治疗方案，看看有没有可能恢复他的语言能力。
　　在开张的第四个月的最后一天，两人账户上的存款已经突破了2000万红票。
　　“一个季度2000万，算是起了个好头，一年6000万以上应该是没问题了。”上官云燕道。
　　“云燕，我看中一套大房子，就在海边，咱拿出一半去全款买了它怎么样？”曾默道。
　　没想到她却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不行，这些钱暂时不能动，我有别的用途。”
　　“别的用途？等会儿，你是说那个更赚钱大的生意吗？”
　　“对，这2000万就是做那事的本钱。”
　　“我其实一直想问你，这到底是什么生意啊？”
　　“做投资人，你明天去办理一下投资公司手续，记在你名下，等办好了，我有大用处。”
　　“投资公司？？听起来就是好大的买卖。”
　　“这才哪到哪儿，我的目标是做投行，只是我们目前的资本不够成立投资银行，所以只能先退而求其次。”
　　“好吧，那为什么要记在我的名下？”
　　“因为我现在抛头露面，还不是很安全；为了咱俩也为了喜宝，还是低调一点好。”
　　曾默闻言瞬间了然，随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投资公司的注册很顺利，而这一行真正的考验是眼光，什么项目，什么领域有前途，都要独具慧眼的伯乐看透后下注，才能一本万利。
　　这种事曾默属于两眼一抹黑，当他拿着公司经营证回来后，道：
　　“云燕，现在这个壳子是有了，下一步咱们怎么办？或者说往哪走？”
　　“这两个领域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咱们要在这里舍得砸钱。”上官云燕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一边推过去一份纸质文件。
　　曾默拿起来看了看，道：
　　“乡村基建和电商？嘶，算了，我不问了，问了也会显得很业余。”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还会笑话你吗？开玩笑除外。”
　　“电商我知道，但这个乡村基建是搞什么的？怎么收益？”
　　“出钱给乡村铺路、建桥、拉电网等等，然后当地政府会高价回购这些设施的所有权，我们赚的就是这个差价。”
　　“可是如果这些都做不了的村，经济情况肯定不太乐观啊，他们哪里来的钱去高价回购？”
　　“谁说到村里要钱了，当然是去镇里或者更高级别的政府，比如市里；目前‘创建先进城市’、‘争创现代农村’是这边两大覆盖全国的战略，每个地级市如果被评定上以上两个头衔，对主政人的政绩有极大好处，而评定标准中，基础设施的优劣是一个占比最重的得分项，所以他们都想将自己辖区内‘老破小’小区、连条硬化路都没有的不发达村快速搞起来，起码表面看着光鲜起来，如果我们去投资，建成了再让他们回购，属于一拍即合的合作，各取所需了。”
　　“原来是这样，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人有钱高价回购的话，为什么不自己用更低的成本去完成这些项目呢？”
　　“很简单，因为自己下场就等于‘左手倒右手’了，收不到税，让政府用西北风给公务员发工资？你想想房地产这几年赚钱赚的这么疯，怎么没有让国企像垄断烟草、石化那样垄断地产？就是这个道理。”
　　曾默一拍巴掌，道：
　　“靠，我当初应该报考财经专业才对的，不然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和个傻子似的。”
　　“这些简单的道理讲一遍就能懂，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