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169、坟地

　　在天完全黑下去之前，最后抵达的地点是位于村子斜上方的一道山脊上，她匍匐前进到边缘，拨开面前的叶子向下看，发现村中正在举行某种盛大的庆祝活动。
　　下面那些和自己同乘而来的女人，此时被麻绳拴住脖子连城一串儿站在一个超大的火堆跟前。
　　很显然，这活动就是在庆祝抓住了这么多“猎物”。
　　火光映红了她们，每个人的表情都难看到了极点，被吓哭的也不在少数，但没过多久这些哭泣的便都不哭了，因为谁哭谁就会挨耳光，被打到不敢哭了为止。
　　岛民们在说说笑笑，侧耳倾听，这种语言很奇怪，有点像混合了华语和日语的感觉，同时还夹杂这一些朝鲜话的味道，很像某种犄角旮旯里的方言，反正听不懂。
　　看着看着，有人指着这群女人发号施令说了句什么，随后被拴在一起的她们中有一个被单独拎了出来，正是张佳贝，那个孕妇。
　　她这会儿一手捂着肚子，整个人只是被拽了一下，便站立不稳栽倒在地。
　　而真正的恐怖才刚刚到来。
　　两个岛民站在张佳贝的两边，每人手里拿着一根船桨，然后轮番用桨面用力拍打她高耸的腹部。
　　每拍一次，她就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但身怀六甲之人怎么经得住这样的殴打？不过三两下，人就没动静了，腹部的形状向两边坍塌下去，上官云燕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的恶寒，不久前才压制下去的呕吐感再次翻涌上来，她自认为也算见过不少腥风血雨，经历过军阀混战，和□□火拼过，手上也有几条恶人的人命，但今天这样残忍到毫无人性可言的行为，却结结实实给了她的世界观一记重击。
　　岛上的这些家伙，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恶魔？看来情况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恶劣。
　　之后，张佳贝的尸体被人装上了一辆木质平板车向着远处拉去，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过了这一段，岛民们的活动才进入高潮，一群人鬼哭狼嚎的欢呼了半天，然后有人当裁判，有人当计数人，那些参与者手里还都捏着一张张花花绿绿的纸。
　　虽然隔着这么远看不真切，但上官云燕基本明白了这个活动在干什么——他们在买卖这些“新人”。
　　每一个都在竞价，谁出价高谁便能带走。
　　而手里拿的那些纸，显然就是钱了。
　　不过去掉自己，去掉死了的四个人，一共还有45人，45人要分给几百人肯定是不够的，所以只有出价最高的那批人买到了，其余看起来顶多是凑个热闹。
　　但随后上官云燕又发现没买上的还这么高兴，是因为他们的“参与感”也是很强的：
　　买到的全都以主人的姿态将各自的“战利品”领到了身边，然后并没有做什么举动，而是站在一侧，还抬起一只手，看起来像个收费员。
　　见此情景，在初见这群岛民时的那种不好预感第二次出现，紧随其后，这预感也再次变成了现实。
　　只见没买到的人一哄而上往上冲，都想能在排队中排的靠前一点，有的还因为先来后到的问题打了起来，等一番折腾总算排成五路长队后，从第一个开始，便向着站在边上的买到者手里塞钱，后者拿到钱后就向后摆手，看起来像是在说“快点快点”。
　　每一路都是如此，然后他们就会对面前女人用强，去做白天对张萌做的事情。
　　看着后面充满躁动的人群，上官云燕清楚的意识到，这些可怜女乘客，今晚每个都要承受至少10—12个人的轮流奸污。
　　起初她们还会有些反抗，但经过前面一两个后，基本就彻底发不出声了。
　　这里面相对最幸运的反而是李华玲，她因为年龄最大，卖相最不好，所以出钱买他的人出的价格在买到的人里是最低的，眼下在他面前排队的人也最少，只有五个，还有一个看起来大概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一场充满荒淫、暴力、兽行的狂欢之后，买家们捏着手里的钞票，心满意足的将身边已经半死不活的女人拖回了家。
　　她们中没有一个能自己站起来走路的。
　　上官云燕用力暂时摒弃脑中那些可怕的画面，告诉自己找出出路，带上尽量多的人，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清晰思路的指导下，她的第一站是要找到岛屿上船只停在哪里，在这样一座孤岛上，没有船，想跑是不可能的。
　　用了半个晚上的摸索，上官云燕绕了一个最远的原路，抵达了岛的最北端，她判断码头就在那里，因为东侧是一片悬崖，西侧除了村子之外全是椰林，南侧是个无人沙滩，只有北侧最有可能。
　　而这个判断没错，在一个类似月牙形的小湾里，十几艘大大小小的渔船交叉停泊在里面，然后还一眼看到了被抢走的救生艇，它在里面不论是设计还是风格，都格格不入，所以虽小却十分乍眼。
　　在码头偏东，还尚未抵达悬崖的一块地方也有新发现，那里看起来像是全岛条件最差的一块地，上面连树都没有，光秃秃的，离得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臭味从那边传来。
　　本来上官云燕是没有闲工夫去调查这是块干什么的地，又为什么臭的，但因为发现了两个黑影，便决定观察一下；这俩人一边交谈一边挥动着锄头一类的农具正在地上刨坑，坑边还停着一辆平板车。
　　她看的明白，这不就是拉走张佳贝尸体的那辆车吗？那这俩人自然就是赶车拉走尸体的人了。
　　看来这是在挖坑埋尸，只是想到他们走的很早，距离现在都过去四五个小时了，怎么坑还没挖完？这个问题只存在了几十秒便有了答案：这俩人肯定是把尸体扔到这儿之后又回去交钱参加“活动”去了，这是弄完那事才返来把没干完的活干完。
　　就这么等到他们把坑挖完，把尸体扔进去再填平离开，上官云燕这才动身悄悄的走过去；她发现这坑挖的非常潦草，首先特别浅，用手扒拉两下竟然就把张佳贝的脸给扒出来了，这基本就等于只是挖了一个比身体厚度略深的浅坑，然后在上面盖了一层浮土而已。
　　其次这里的坟没有坟包，全是平的，那俩人将多出来的土都扬到了一边，至于墓碑什么的更是不存在。
　　之后她又随便扒了几个地方，或是脸，或是手脚，或是身体的什么其他部位就露了出来。
　　这是这个岛的坟地。
　　死者打眼一看全是女性，而掩埋密度和沙丁鱼罐头有的一拼。其中有的已经高度腐烂，有的已经化作枯骨，而像这样刚刚下葬的尸体只有这一具。
　　离开这里，找了个水洼用力洗了洗手后，上官云燕决定明晚展开营救，为何不是今晚？因为今晚太累了，忙活到这儿，十多个小时未曾休息，必须先睡个好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