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106、生日礼物

　　抵达里斯本，来接机的果然还是那位熟人，他点头示意后道：
　　“上官小姐，我奉颜长官命令在此等候，请随我来吧。”
　　“好的，谢谢。”
　　驱车来到这边的港口，船队已经静静的靠在码头之上，那人道：
　　“这里我们部署了50人，都是精锐，这是以防万一用的，在您和额尔乎特完成交易之前，我们会一直在这里。”
　　“辛苦诸位了。”
　　“不辛苦，能参与到颜长官的私人任务中来，是我们的荣幸。”
　　接下来上官云燕在当地先找了个住处，然后就是尝试联系额尔乎特，并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他。
　　而日子则选在了他的生日这天。
　　当电话打通时，那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喂，如果你找我是想要分手费的话，开个数，我立马给你打过去，但一次说足，别烦我下一次。”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对，我是对你不忠过，但那个人是我的初恋，他现在也被你杀了，我和他生的孩子也被你弄死了，我给你打个电话怎么了？看你说话的架势，是不是还想从听筒里钻过来把我也杀了？”
　　又是一阵沉默，大概十多秒后，“咕咚”一声，额尔乎特好像是灌了口酒后这才道：
　　“那你说，你到底想干嘛？”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今天？忘了，你有话快说行不行？”
　　“今天是你生日，我想给你一份生日礼物，咱们在一起时我还没送给过你东西，现在虽然分开了，但我不想留下这个遗憾。”
　　“你怎么没送过我东西？一顶天大的绿帽子难道不是吗？”
　　“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在我决定娶你的时候你却和别的男人生了个孩子，你居然还想让我和你好好说话？！”
　　面对这句反问，上官云燕确实无话可说，毕竟实在是理亏，便只好道：
　　“咱不提这个好吗？我现在要说的是这份礼物对你很重要，你也绝对喜欢，希望你能收下。”
　　“这么肯定？我倒是有兴趣知道知道是什么，你在哪儿？”
　　“我在里斯本，你还在上沪吗？”
　　“不在，那是个伤心地，在哪儿待着心烦，现在在泰国。”
　　“那你来里斯本港看看，我的礼物就在这里。”
　　“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没好事呢？”
　　“是，我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我想弥补，所以你别这么想我好不好？”
　　那边先长叹了一口气，然后道：
　　“量你也不能怎么样，不过我最近有些懒，不想动，你真想给，我说个地址，你送过来吧。”
　　“说到底你还是防着我呢，怕我在这里设局报复你是吧？可这东西很多很大，我没法给你送过去，如果你来看了，你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把它带走的。
　　这么着吧，你派个人来看看，若是满意就带走，如果不喜欢，我就扔海里去当一腔热血泼茅坑里了。”
　　“我要再拒绝就显得我怂了，那行，我派个人去。”
　　“让他来了给我打这个电话就行。”
　　结束这次不算愉快的通话，上官云燕等了大概一天半，在隔天的中午等到了来电，那边说话虽然冷冰冰的，但还算有礼貌：
　　“上官小姐吗？我已抵达里斯本港，你在哪儿？”
　　这个声音听过太多次，不用分辨就能听出来是额尔乎特的助手，看来他对这事还是很重视的，不然不能派自己最贴心的心腹过来。
　　“我在三号码头这边，你过来就能看见我。”
　　“好的，那你稍等。”
　　时间不大，一辆SUV驶入视野之中，上官云燕站在一个最显眼的位置，让他们拐过来便看到了。
　　车子在跟前停下，一共下来四个人，助手带头走到近处，负手而立道：
　　“头儿让我们几个来看看，上官小姐，你的礼物在哪里？”
　　“就在这几艘船里面，跟我来吧。”
　　四人面面相觑一番，但最后也没人反对，便分列左右跟着她登船了。
　　因为早已打好招呼，所以这个过程就像回家一样，上官云燕带着他们将1号船里里外外都转了一遍，助手并不懂这些，只知道货仓里放了一大堆庞大而复杂的机械和设备。
　　转完1号船又转5号、7号，之所以是这三艘，是因为这三艘上的东西最有代表性。
　　而助手没看出来，但他身边三人中有一个是搞技术出身的，这人在1号里转到一半时就看出门道了，只是还不确定，现在三艘都看完，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遂将准备开口发问的前者拉到一边，道：
　　“小杨哥，这些船里带的，了不得啊！”
　　“了不得？是挺多的，看着应该值不少钱，但能有多么了不得？”
　　“何止是值钱，这简直就是一座挖不完的金山呐，如果头儿有了它们，赚钱的速度得比现在翻十倍都不止！”
　　助手闻言一怔，遂道：
　　“这么夸张？赶紧说，这些大家伙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一整套的原油精炼设备，而且还是技术非常先进的最新一代，壳牌那些老牌石油巨头也才用上没几年；头儿做梦都想弄一个这样的厂，但一直被制裁找不到货源，现在却送上门了。”
　　助手别的不懂，可当“原油精炼”这四个字钻进耳朵时，他的表情便从刚刚的一怔变成了惊愕，两只眼睛几乎都瞪开了，缓了半天才道：
　　“你确定？”
　　“百分之一万的确定，只是这上官小姐哪来这么大的门路，能搞到这些？”
　　“这个是有必要搞清楚。”
　　助手说完转身，对不远处的上官云燕先是一抱拳，接着换了一副口气，恭敬道：
　　“真想不到小姐竟有这般本事，但能不能说说货源？这来路不明的东西，即便再好，我们也不敢要。”
　　“这个就恕我不能奉告了，但我可以保证，货是绝对安全的，没有任何潜在隐患。”
　　“小姐真不能说？”
　　“你们去军火贩那里买武器，你们会问对方的武器是哪儿来的吗？或者问了对方会说吗？”她反问道，而这话也一下把助手也噎住了，的确，越是敏感的物品，出手的一方就越忌讳买家问东问西的，有时候甚至宁可让这笔买卖黄了，也不能透露实情。
　　他点点头道：
　　“也罢，那小姐稍候片刻，我请示一下，再给您回复。”
　　转身一个国际长途拨给了仍然身在泰国的额尔乎特，当他把情况简明扼要的说清时，原本在别墅后院摇摇椅上躺着的前者，一个激灵就从懒洋洋的状态弹了起来，比那状态比打了十针兴奋剂都管用。
　　“什么什么？？你没搞错吧？！”他激动的问道。
　　“千真万确，一共整整10艘船都是，每一艘都是8万吨的散装货轮，我们看了其中3艘，关键部件都在。头儿，上官小姐说这是给您的生日礼物，那这礼可太重了，您收吗？”
　　额尔乎特考虑了几秒钟便做出了决定：
　　“得收，错过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了。”
　　“可是头儿，她不说来源，万一这些设备后面坠着一个大麻烦，咱们要了岂不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就算有，你想想能有这些东西的还能是谁？不过是那几个仗着有技术的石油公司，这些狗杂碎以前对咱们就无所不用其极，再得罪一下也无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人！总之不要白不要。”
　　“明白了，那我代收了？”
　　“嗯——”
　　额尔乎特后面还想再嘱咐两句，但上官云燕仿佛看穿了他俩谈到了什么程度，便赶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刻，提高声音插话道：
　　“如果想要，那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让他自己来取，不然我不放；而且我也有话要当面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