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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流言 ...

  •   朱红纺起线来十分专注,邬柯松在一边沉浸在被金币淹没的梦想里,也忘了时间,转眼下午就过去了。

      其它六只蜘蛛从开荒现场下班,过来找大姐朱红。

      “大姐,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是通用语掌握速度第二的朱橙,水平比朱红差不了多少。

      其他蜘蛛们虽然通用语还生涩,没有说话,但是对纺车的兴趣也不小。

      问过邬柯松的意见后,橙黄绿青蓝紫一个一个都轮流上了纺车。

      让邬柯松意外的是,纺线上手速度第二的,不是走路说话都紧跟着朱红脚步的朱橙,而是至今还说不出一句完整句子的朱蓝。

      其他蜘蛛虽然没有朱红和朱蓝的天赋异禀,一上手就像熟练工,但哪怕是进展最慢的朱紫,也成功一次就纺出了棉线。

      该说不愧是蜘蛛吗?刻板印象又增加了。

      没多久,桑德拉和泰格带着猎来的晚饭归来。

      邬柯松加工好饭,大家一起吃完就各自回屋睡了。

      *

      第二天吃饭邬柯松就开始发愁了。

      这几天,这么多人的食物全靠桑德拉和泰格狩猎,一天要带着猎物回来几趟,这还是那些黑蜘蛛还有上次打架的残骸可以吃,只用管七个大蜘蛛伙食的缘故。

      过段时间那些黑蜘蛛们的伙食也要管起来,全压榨桑德拉和泰格邬柯松肯定是舍不得。

      家里的存的一点小麦,去掉两次冬小麦的种子和上次给约瑟夫的一批,就剩三袋,分给那些蜘蛛都不够一顿的。

      还是得赚点钱了去城里买点粮食才行,尤其是肉类,大家都爱吃。

      现在能赚钱的方法嘛,自然是织布了。有了七只蜘蛛这天生的巧手,只要材料设备跟得上,赚的钱应该是能喂饱一家三口和蜘蛛们的。

      设备方面,邬柯松抽奖只抽到三架脚踏纺车,桑德拉拆了一架。

      织布机只有两架,一架是斜织机,只能织纯色布;另一架是提花织机,这是能上花纹的。

      但是出花纹要提前染出不同颜色的丝线,还要通过综片和花本储存纹样,操作更复杂。

      至于材料,邬柯松上次进城,买了一车,足足有二百斤,全织成布,能卖十二个半的金币。

      有了主意,邬柯松就开始给蜘蛛们安排工作,纺线织布开荒排好顺序班次,轮流着来。

      一周后,朱红报告说黑蜘蛛们的存粮只能吃不到三天了。

      于是邬柯松就把已经织出来的150米布,留了50米给朱红他们做衣服,剩下100米卷吧卷吧,打算拿进城去换钱买粮。

      *

      由于出发前安排工作,一家三口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一家人打算先去蓝风铃旅馆买一点面包。

      “你们车上的这些棉布是?”拉文德夫人出来接待的时候看到了板车上的棉布,和桑德拉寒暄的时候就问了一嘴。

      “领居织的,我们帮她拿到城里来卖。”桑德拉按照商量好的说辞答道。

      “你们领居这手可真巧,这布看着比我给莉莉娅和山姆做冬衣的布料都好,我买的可是7银币一米的好布。”

      她也是常常给自己一家做衣服的,布料接触的不少,一眼就能看出布料质量不错。

      邬柯松看了一眼车上自己的棉布,平常也买棉布给自己一家做衣服,一向都是细棉布里最便宜的一种,5银币一米。

      但他真看不出来朱红他们织的棉布和自己以前买的差距有多大,想上手再摸摸感受下。

      拉文德夫人却抓住了他想作乱的爪子,“派恩,这可不能乱摸,万一指甲勾到布,起线了可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热情的拉文德夫人不仅招待他们吃午餐,还让他们在店里多等一会,等她做完客人的午餐,就带他们去自己相熟的裁缝店,免得他们被不熟的老板宰。

      本来只想买面包的三人推却不得,只能跟着拉文德夫人去旅店一楼的餐厅就坐。

      餐厅做的满满当当的,自从拉文德夫人开始从邬柯松这里订小麦,很多人不住店也愿意来这里尝一尝蓝风铃的招牌面包。

      一家三口坐下吃饭的时候,就听到邻桌的二人在谈论。

      “你说的是真的吗?舒孚特真有流民跑过来了?”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一个个面黄肌瘦,不知道饿了多久的,可怜的哟。”

      “上半年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临入冬都舍家舍业的跑过来了。”

      “年初不是换了领主嘛,舒孚特的国王把小儿子封过到咱们隔壁的红石郡了。”说话红发男人喝了口汤,语气变得有些义愤填膺。

      “开春的时候刚来,就加粮税,这还不够,入夏就收用冰费,咱们这样家里地多的人家都不敢说夏天能用的上冰,这用冰费收给谁的?”

      “这还不止,农忙的时候要各家出一个壮劳力去服役,不去的就的用钱或者粮食抵。”

      一直没说话的褐发男人,听到这里面色都变了,声音尖锐:“他怎么敢这样?耽误农时,亵渎芙萝娜,不怕被人举报到众神殿?渎神的罪名他难道担的起!”

      红发男冷哼一声,然后说道:“人家嘴里对芙萝娜可尊敬的很,我可听逃过来的人说了,这哪里是征人的,卫兵下乡不问你家有几个壮劳力,先让你交钱粮,实在交不出的才带人走。

      “家里没劳动力耽误农事的,他就给人安一个渎神罪名,不上报众神殿,他直接就把渎神者抄没家产,全家罚为奴隶。”

      “你看他多维护芙萝娜的神谕啊。”红发男人讽刺一笑。

      “这还真是正话反话,他都说完了。”褐发男人脸上也都是鄙夷。

      “征劳役的名头倒是找的足,说是南方山里发现了土匪,要加固城墙。”

      “被土匪抢一回说不定比他扒完剩下的东西的多呢。” 褐发男唾了一口,接着说道:“那领主都来了七八个月了吧,前边扒了这么多回都没人跑过来,怎么现在又有了?。”

      “还不是最近要入冬,又收柴火费闹的,这几个月他扒了一回又一回,现在过冬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了,他再扒一回,别说吃,开春的种子都没了。”

      红发男子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不趁着入冬边境换防,管的松的时候赶紧跑,难道等着开春没种子,被他安上耽误农事的罪名抄家灭族吗?”

      二人干了一杯,又感叹道:“还是咱们的领主好啊,也来这么久了,一点不折腾。”

      一旁听着的邬柯松一家,桑德拉翻了个白眼,泰格专心干饭,邬柯松则是觉得邻桌这两个男人,饭桌上指点江山的样子有点莫名的熟悉。

      这画面简直和他同学吐槽的,家里叔伯一起聚餐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过他们说的话邬柯松还是听进去了,要是真的,红石郡的这个领主可太不做人了。

      在特雷斯珀这个环境相对友好的地方呆久了,差点忘了现在这里还是封建社会,阶级固化,制度能吃人的时候。

      *

      “约翰,你看这质量?10个银币一米不过分吧。”拉文德夫人正帮邬柯松他们和裁缝店的人讲价。

      这家裁缝店是除了两家全国连锁的裁缝店以外,特雷斯珀本地最大的店了。

      约翰并不是店主,只是其中一个管事,和拉文德夫人住一条街,也算有点交情,拉文德夫人就直接带他们找过来了。

      “10个银币真不行,这个布虽然质量不错,但是没颜色也没有花纹。”约翰扶了扶眼镜,继续压价:“城里那些贵妇人不喜欢素色的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还得自己染色,印花。”

      约翰说完似乎做了很大决心的样子,咬咬牙,说道:“这样,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给你个实价,7银币一米,这真的是最高价了。”

      “你打量着蒙老娘呢?”拉文德夫人叉着腰,气势汹汹,自称都变了,“七银币的布老娘一年在你这里买几回,质量差多少?”

      “还是你每回说的成本价,没赚多少钱,都是骗老娘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拉文德夫人更激动了,唾沫星子都管不住了。

      “哪里的话,我怎么敢骗您,这布我这不是还得花钱染布吗?”约翰被抹了把脸,话也变得软了,“真是怕了您了,8银币,行不行?真的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可就做不了主了。”

      拉文德夫人闻言看向桑德拉,邬柯松牵着桑德拉的手偷偷戳了两下,桑德拉就对拉文德夫人点点头。

      “行吧,算你识相。”拉文德夫人这才收了声势。

      钱货两屹,邬柯松想起家里的棉花已经用了大半,准备买一点,“叔叔,您这里卖棉花吗?领居织布的阿姨说让我们再给她带一些棉花回去。”

      这里的裁缝店不光做成衣,从原材的棉麻到半成品、成品,大一点的店都可以买得到。

      约翰刚指挥伙计把布料搬到后面去,听到有生意就立刻上前:“小朋友,那你领居阿姨有没有说多少呀?”

      “说了的,要三百斤摘过的棉花。”摘过的棉花就是指去壳的,棉籽在原产地出口以前就摘干净了。

      约翰看了桑德拉一眼,见她没有出言反对,才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对邬柯松说:“好,叔叔这就给你装。”

      就这样,刚到手的8金币,少了6个。邬柯松也不心疼,织布的利润比他想象中三倍还更高,差不多到五倍了,这些棉花全织成布,就是30金币进账。

      告别拉文德夫人,一家三口推着棉花出了城,到没人的地方把棉花收进背包,再次推着板车进城,直奔商业街的粮店和肉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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