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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蜘蛛 ...

  •   一家三口刚到商业街购物,经过约瑟夫酒馆的时候,看到酒馆前停着有着办公厅徽记的马车。

      “要不要去看看?”邬柯松回头问了桑德拉一句。

      桑德拉点点头,就推着车过去。虽然二人有些受不了约瑟夫太能说的嘴,但这三年相处之间,关系其实不算差。

      “治安官大人,您看我仓库这些麦酒,昨天打烊都好好的,今天来店里就全坏了,”三人刚到酒馆门口,刺鼻的味道就扑面而来,约瑟夫正和特雷斯珀的治安官说着情况。

      治安官不知道说了什么,约瑟夫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不可能,这酒我卖了三年多了,一直是这么保存的,这绝对是人为!”

      “约瑟夫叔叔,这是怎么了?”三人走进店里,邬柯松率先发声问道。

      约瑟夫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三人,面色一喜,“你们来的正好,你们来看看,我前些天用你们送来的新麦酿的酒,昨天一夜就全坏了。”

      执政官听到麦子是三人送的,打量了三人一眼,视线转向桑德拉,询问道:“酿酒的麦子是你们送的?”

      桑德拉点点头不说话。

      “你们这麦子哪里来的?酿的酒和本地麦似乎不太一样。”治安官也喝过约瑟夫的招牌麦酒,也很喜欢这酒的香醇。

      “不绝山脉的野麦。”

      “不绝山脉?你是冒险者?”

      桑德拉秉持话少原则,又面无表情的点头。

      治安官毕竟是阿尔弗雷德手下的官员,也不会因为桑德拉的冷淡生气。

      见桑德拉这里问不出什么,挥一挥手就带着治安队的成员去仓库查看情况。

      约瑟夫有些发愁,就算抓到人,坏了的酒也回不来。很多客人光顾就是为了麦酒,没了麦酒,对约瑟夫酒馆生意的打击是很大的。

      “我们家里还有些存下的陈麦,就是量不太多,而且味道也比新麦差一点。你要的话我们明天给你送一点来?”邬柯松看着平时欢脱的约瑟夫现在耸搭着头像淋水的金毛,又有点心软了。

      约瑟夫听到顿时支棱起来了,“派恩你这可救了叔叔的命了,酿酒又不是做面包,陈一点的有什么关系。”麦酒酿造快,二三十天就能出货,这比断货半年一年的可好多了。

      说完,他又看了眼后面仓库的治安队,凑近邬柯松小声说道:“量少也没关系,有五袋就够了,等二月底你们不是还有新麦吗?”

      行叭,心态还挺好。

      告别了约瑟夫,三人继续购物。

      盐、糖和棉花要到不同的店里买,盐是每个城市都只有一家的王国专营店,每次买都要排队。

      特雷斯珀商人多,糖和棉花倒是好买,就是贵。

      今天卖毛线玩偶收入不少,邬柯松除了买了一车棉花,盐和糖各一大罐,还狠下心花一金币给泰格买了一罐糖果。

      由于制作工艺和原料限区种植的原因,这种前世很便宜的劣质硬糖,在特雷斯珀这里一小罐能抵得上普通农户两三年的收成。

      嗜甜的泰格拿到糖罐甚至连毛毡球都一时失宠,紧紧捧着糖罐不撒手。

      回家路上,邬柯松习惯性的牵着泰格的爪爪,却感觉手心有点异样,原来是泰格偷偷在手心藏了一颗糖,邬柯松牵的时候就顺势递给了他。

      邬柯松坐在板车上,看着笑得有些傻气的泰格,嘴里的糖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甜。

      *

      飞过三个山头就到了田庄的位置。

      刚到位置,还没降落,邬柯松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黑点在田庄里乱窜。桑德拉月初种好的麦田被翻的乱七八糟。

      稍稍下降一些,哪里是黑点,密密麻麻的都是黑黢黢的大蜘蛛。

      桑德拉看到这样的场景,立时全身毛发都竖起,身上闪现雷光,大吼一声就化作一道紫金闪电直冲下去。

      泰格也跟随她的脚步,化成绿金色闪电冲入蜘蛛群。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焦香味传来,被雷电烤糊的蜘蛛尸体散落的到处都是。

      邬柯松有些不忍直视,这画面比这些蜘蛛或者的时候到处乱窜都让人头皮发麻。最可怕是焦香味弥漫,邬柯松诡异的居然觉得有点馋。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桑德拉和泰格单方面碾压,烹饪蜘蛛的时候,六道蛛丝从地下飞出,从不同方向缠向泰格和桑德拉。

      “泰格!”

      桑德拉很灵敏的躲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蛛丝,泰格却没有她的敏捷,被一道蛛丝缠住。

      邬柯松一心想着帮助泰格脱困,本能般的召唤出长矛,举起来指向天空。

      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阴云密布,金色的雷电在云间游移。

      隔了三座山头的特雷斯珀都受到了影响,街上的行人都匆匆找地方避雨。

      冒险者公会,在静坐的巴尼突然睁开眼;办公厅,处理公文的阿尔弗雷德也突然放下笔;甚至还没走太远的安娜都看向不绝山脉的方向。

      三人异口同声:“这是……神降?”

      邬柯松立在【云朵飞毯】上的小小身躯,此时散发出恐怖的威势。

      原本乱窜奔逃的蜘蛛都停下脚步瑟瑟发抖,不敢再有动作。

      邬柯松将长矛指向缠住泰格的蛛丝来源的方向,金色的雷电顺着长矛的指向从雷云里降落,就要将地下躲藏的行凶者化为灰烬。

      地面翻滚,另一个方向传来极速挖掘的声音,雷电劈下的方向,地面裂开,一只赶上非洲象大小的红色蜘蛛把稍小一些的蓝色蜘蛛护在身下。

      雷电劈下,红蜘蛛八只足都在颤抖,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声,但始终不曾移动一步,生生受了这道雷。

      桑德拉趁着机会,把泰格从蛛丝里解救出来,抬起带着雷光的爪子,对着地面就是狠狠一拍。

      嘭嘭嘭的炸雷声响起,地面又裂开一个又一个的口子,橙黄绿青紫五只大小各异的蜘蛛陆续钻出来。

      邬柯松举起长矛,想再来一道,这时最大的红蜘蛛发出哀鸣,一个红色光点从它身上剥离,飘向云上的邬柯松。

      没等邬柯松反应过来,这几年除了做饭几乎不出现的光线突然就来刷存在感了,丝线般从邬柯松身体里散出,卷住了红色光点,拉回邬柯松体内。

      但光线并未因此消失,而是又分出六股,垂到红蜘蛛面前。

      红蜘蛛见状,犹豫片刻,就对着其他六色蜘蛛嘶嘶嘶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六色蜘蛛就也学着红蜘蛛的样子从身体里剥出光点。

      垂在红蜘蛛面前的六道光线立刻发散出去,把六个光点卷起来收回邬柯松体内。

      所有光线收回的瞬间,邬柯松就感觉到自己和这七只蜘蛛身上有了一种联系,这是和洞天里三件神器的联系不一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掌控感,邬柯松感觉自己现在只要想,都不用降雷,就能要了这七只蜘蛛的性命。

      邬柯松收了长矛,身上的威压和遮天蔽日的乌云也随之消失。

      降落下来,七只大蜘蛛排排站,似乎在等候邬柯松的吩咐,泰格对着之前吐丝缠住他的蓝色蜘蛛疯狂打猫猫拳,蓝色蜘蛛也一动不敢动。

      这样也没法交流哇。

      诶,看到打猫猫拳的泰格,邬柯松突然想起来,今天抽奖还没抽。

      邬柯松在心里自言自语,系统你懂我意思吧?

      系统果然是懂的,抽完奖出现在背包的新物品——【帝流浆】。

      邬柯松给七只蜘蛛都分了一点【帝流浆】,但和泰格化形的时候抬起爪爪就站起来不同。

      七只蜘蛛喝完片刻就开始在地上痛苦翻滚,色彩斑斓的身躯上出现大大小小的裂痕,露出布满虫肉的内部。

      啥啊这????

      上次泰格喝起来明明挺好的啊,难道是这次分七份量少的原因吗?

      很快七只蜘蛛连滚都不滚了,倒仰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凉透了。

      泰格好奇的凑近蓝蛛,推了推,“咔嚓”,蓝蛛的身体彻底崩裂开,各色浆肉流的满地都是。

      见此情景,邬柯松忍不住哕了一声。

      更糟糕的是蓝蛛的崩裂仿佛多米诺骨牌,其他颜色的蜘蛛也一个接一个崩裂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次的帝流浆是下毒了吗?

      邬柯松忍着恶心凑近想看看怎么回事,一只手突然从蓝蛛的残骸里伸出来,然后是胳膊,肩膀,一个光着身子的蓝发少年从里面钻出来。

      蓝发少年的脸上还有着懵懂和不解,其他蜘蛛的残骸陆续传来动静。

      一个个发色各异的人光着身子从残骸里爬出来,邬柯松老脸一红,立刻转过去,从背包里拿出几个麻袋扔向后方。

      “把这个披在身上。”又怕他们听不懂,补了一句,“桑德拉你帮他们一下。”

      桑德拉闻言化成人形,捡起麻袋分给这些人,教他们怎么披麻袋。

      “都穿好了。”桑德拉的声音。

      邬柯松转过头的一瞬间有点怔住,不是你们异兽化形都这么好看的吗?

      桑德拉和泰格看久了也习惯了,但七个蜘蛛光披个麻袋怎么也都这么好看,啊?

      七只蜘蛛,四女三男,不止样貌精致,而且仿佛天生带着柔光滤镜,好像以前志怪小说里的妖精,光靠人形一张脸就能摄人心魄。

      只是美则美矣,这七个蜘蛛一开始动起来画风就变了。

      只有看上去最年长的红发女子和橙发男子能勉强直立行走。

      其余五个连连站稳都勉强,最年轻的蓝发少年和紫发女孩几次站不稳,干脆把四肢当做足,用蜘蛛的方式趴伏在地行走。

      ……

      红发女子勉强挪上前一点,开口说的是神眷大陆的通用语,就是很磕巴:“主……主……主,我…我…我们………”。越磕巴越着急,越着急越磕巴,舌头都捋不直了。

      邬柯松听得头都大了,不想再为难她,直接问到:“我说话你们听得懂吗?”

      七人都点点头,看来帝流浆开智的效果还是有。

      “那我说说我的诉求,你们看看周围。”

      蜘蛛的尸骸,地面的空洞,受灾的田地,连【长荣木】上的花都秃了一半。

      好在系统给的房子够结实,有住人和其他功能屋子的都上了锁,这些蜘蛛进不去。

      但是邬柯松家里才种下的冬小麦全被糟蹋了,才长出来的麦苗现在七零八落的,冬小麦一季可是能收一个金币的。

      邬柯松心疼的滴血,但没有办法,只能说到:“我这里的损失想要你们赔你们恐怕也赔不了,现在你们先把这里清理干净。”

      蜘蛛们闻言就指挥着和邬柯松脑袋差不多大的“小蜘蛛”们开始清理地面的尸骸和填补地面裂开的空洞。

      看着蜘蛛们有序的搬运着同族的尸骸,邬柯松有点好奇,一时忘了七人还没掌握使用喉舌说话,张口就问:“你们这些尸骸准备搬去哪儿?”

      唯一能磕巴发音的红发女子回答:“食……物,过……冬。

      ……差点忘了不是所有异兽都和桑德拉一样那么通人性,大部分的野生动物习性挺重的。

      而有些蜘蛛确实是会同类相食的。

      打扫工作进入尾声,地面的空洞都被填上,蜘蛛尸骸也清理的差不多。

      邬柯松取出宝瓶,放水冲洗非泥土的地面区域粘上的浆液。

      冲着冲着却感觉周围突然诡异的安静起来,原本爬来爬去的蜘蛛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周围的草木里溢散出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是八月城门口一股强大意志冲散他和领主马车里那个黑发男孩的意识纠缠的时候,他感受到的气息,带着一股草木芬芳。

      邬柯松朝着这些气息聚拢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带着和捧甁少年同款桂冠的绿裙女子正好奇的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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