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气之风知我意》何以谓我思

70、番外

　　雅思已经在他怀里安稳的昏昏欲睡，却听到他在耳边亲昵的说，“我们有段时间像连体婴儿一样放肆，记不记得？”
　　雅思清醒了几分，皱起秀气的眉问他，“你和谁？”
　　他的身体一僵，淡淡说，“我太太。”
　　那一瞬间，雅思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吃痛的闷哼一声，雅思在这个空档躲到了床的另一边。
　　贺峰却静静笑了，如果心疼没有记忆的她，那没有记忆时的他又算什么？她应得。
　　“你真可怜。”她不肯服输，“你太太不爱你，你又求我来爱你。但你有没有想过你逼我说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别人。”
　　这个答案换来的是他猛的一把将她拉过来，别过她的肩膀，支起手肘捏住她的脸死死的盯着她，像是恨死她，“你说什么？”
　　“你可以再强迫我，来吧？”她主动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角流出了泪。
　　贺峰看着她的样子，像被烫到一样甩开她的手，在衣柜里拿过一套衣服就离开了卧室。
　　不一会，雅思听到大门咣当一声被关上。
　　她终于委屈的哭出声。
　　不过几分钟，他就回来了。好像他和别人不同，他有很多去处可以去，却从没有一走了之不见踪影。
　　两个人背对着，他颓然的坐在床边，空气里只有她的啜泣声。
　　他重新躺下了，向她靠过来抱住她，低声说，“对不起。”
　　“放过我吧。”
　　他忽然身体僵硬，不再说话，只余紧促的呼吸。
　　“我们可不可以有一个协议，写明期限。”她问。
　　他又放开了她，转过身去，“早点睡。”
　　雅思又贴过去抱着他的背，“求你了。”她渴望他能做一次心软的神，“好不好？”
　　他并不回应。
　　“知道了。”她的语气是失落至极的，仿佛他就是一个挣脱不开的牢笼，她怎么也逃不出去。
　　“你生气难过不过是因为你的占有欲。我知道你不会心疼我，你又不爱我。或许我只是欠了你的。”
　　第二天，他没有来，只是派人把药给她送过来。后来，直到怀孕，雅思才知道这个混蛋在偶尔没做措施后给他吃的一直都是维生素。
　　一周后，他在下班以后去画廊接她吃饭。他说了很多话，雅思都和声细语的答应，并没有因为之前发生过的不快给他摆脸色看，但是她没有主动挑起话题。
　　晚上回到家，他在客厅看新闻的时候，她去厨房里给他切水果。
　　腰间被手臂环住，背部也迎来温暖的胸膛，他吻了一下她的肩膀，静静看着她的动作，过了一会儿柔声问，“陪我一起看好不好？”
　　“嗯。”她点头。
　　“我来切。”
　　她也没拒绝，把刀递给他。自己出了厨房。
　　目光追随着她背影，贺峰清浅的呼吸。
　　可悲又可怜，去想念一个根本就不在乎他会不会来的人。去讨好一个只想逃离他的人。
　　贺峰把水果放在桌上，又把她抱在腿上。拿回水果盘，环住她，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喂她吃。他喂一个，她就吃一个。
　　“好吃吗？”他问。
　　“嗯。”
　　最后她不吃了，让他自己吃。他把水果盘放下了，没再动过。
　　“为什么喜欢等我？”
　　“因为你说你要来。”
　　“可我有时候忙到很晚。”
　　她不回答了。
　　“有没有想过……嫁给我？”
　　……还是沉默
　　“Martin，你爱我吗？”雅思摩挲着他的手臂问。
　　依稀记得她的并不留恋的背影和曾经被践踏的伤口，她当时的心应该也是这样冷硬的否认，贺峰轻声说，“不。”
　　拒绝他的求婚，却叫他老公。在他身下承受欢愉时叫他的名字心里想的却是别人，他不该否认吗？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拒绝的那么熟练。他的心却这么疼，那夜她的祈求和眼泪像是要淹死他那般窒息。
　　不，除非你先爱我。
　　“你不是有林柯？怎么会需要我。”
　　“可是他斗不过你。他对我的感情还不及你的占有欲。”
　　“那你不还是一样爱他。”
　　雅思笑了，仿佛并不意外这个说法。她从不解释，因为这是她与之抗衡的武器。
　　“我做不到，你逼我的时候，其实我也希望我心里想的是别人。”她的声音很轻，“Martin，我玩不起这个游戏，我爱上你了。我不想再和你较量了，我没有你那么硬的心肠。”
　　贺峰像是没有防备的被什么击中，呼吸是紊乱的，手在颤，全身都在克制中颤抖。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
　　颈间呼吸热烫急促的喷在她的肌肤上，雅思伸手轻抚着他的鬓边，“但我不想爱你。我想和爱我的人在一起组建家庭，生出来的孩子不会被叫做私生子。但我好像没有希望了，你给我卡让我随便使用，唯独不能用来还给你。你查画廊的账也是不想我动那些钱来还你。每次我偷偷和家人一起筹钱，你总是有办法阻止，你总是能预料到我所有的行动。Martin，你根本就不给我机会偿还你。我认输了，我斗不过你，也不明白你。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绑着我，对我好？以你的身份会有很多人愿意当你的情人的，总有你满意的。”
　　他轻轻转过她的脸，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确认。雅思坦荡的接受他的审视，接受他去确认她有没有撒谎。
　　“如果我放你走，如果林家帮你还钱，你会嫁给林柯？”
　　“会。”她撒谎。
　　“那你又说爱我？”
　　“你不爱我，不还是和我一起？我们是同一种人不是吗？”
　　怎么会，他望着她沉默……
　　“爱上一个伤害我的人，我觉得自己很傻。但我以后会遵从自己的内心，在你腻了以前跟你好好生活，不再闹别扭，OK？”她提起笑，问他。
　　这夜之后，贺峰许久都没有来过，也没有去画廊。雅思也没有打电话问过他的助理。
　　原本就是，他本来就忙，还有太太，不属于她一个人的。
　　杂志报纸又在传贺峰婚变，她刚和贺峰在一起时在传，陪他出席活动也在传。怎么可能是真的，人家夫妻两个又会在婚变过后恩爱如初的出现在媒体前。
　　两周后，贺峰出现了，在那些风波正盛时，他要带她去出差。
　　这很好，因为媒体刚刚把矛头对准她。
　　“Martin……”她去书房找他。
　　“不管用什么办法，压下去或者买下那家报社。”贺峰很少对下属发脾气，这次赶上他刚好情绪不佳。
　　“怎么了？”她正要拿着衣服退出去，贺峰温声叫住她。
　　“没事，你先忙。”
　　“忙完了。”他起身朝她走过来，提了提嘴角，“你说吧。”
　　“我想问这两件西装你想带哪件？”
　　贺峰认真仔细的看了看，似乎没找出区别，最终笑着叹气，“我都OK。你喜欢我穿哪件？”
　　“都喜欢。”她拿着衣服转身，“算了，都带着吧。”
　　他从身后揽着她的腰将她拉回来抱住，下巴剐蹭她的颈窝，又在她耳后轻嗅。
　　“喂，你别闹，很痒，我还没整理完。”
　　“你最近有没有……”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都说他像老年人了，情话都羞于说出口。
　　“想了喔。”
　　“那整理完可以吗？”他说，“我以后都会尊重你的想法，我会温柔点。”
　　“……首先我想的不是这方面。其次，明天出门，今天不行。”上次来，他倒是什么都没有做。
　　贺峰轻笑，“好，那等到酒店。”
　　“你这样，不怕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吗？”她去整理衣服的时候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贺峰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看着她，“三周了……”
　　“什么？”雅思以为自己听错，他不是有太太？或者有其他什么人她也不意外。
　　“没事。年纪大时你试试就知道。”他又转身回了书房。
　　雅思瞪了他一眼。在她表达过爱意以后，他们的关系似乎更进一步，主要是，他不再那么别扭。
　　贺峰每次带她出差都会介绍一些商界名流给她认识。似乎从未觉得她的身份是有什么不妥。她也会暗暗的记住这些人，哪些和贺峰有较大的利害关系哪些没有，加以社交侧重，收入关系网。私下多联络一些，偶尔给贺峰提供一些情报供他参考。
　　这一次，他在带她见人前干脆给她戴上了一枚戒指，和他的婚戒看起来像是一对。雅思很疑惑，他却说别想太多。一句话堵死了她想问什么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