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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5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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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白日里发生了办公室被撞破亲昵的乌龙,即便是雅思看到了虞苇庭不悦的面孔,即便是这个女人依然还在为她康雅思的老公心生妒忌,也无法再影响到康雅思分毫。可即便如此,贺峰仍是在晚上安排了浪漫的烛光晚餐,于无声之中想做些什么来补偿,她觉得没有必要。但也乐于接受两人的浪漫时刻,也乐于让他内心安宁。
灾后重建就像浴火重生,伤痕之上,自有另一番完整。
于人如此,于感情亦然。鲜活之中又平添了坚强与持久,任何事也无法将之摧毁。
这种境遇,形容现在的贺峰和康雅思再不为过。
贺峰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在得知雅思并不喜欢虞苇庭以后,极少在她面前提到那个女人。甚至在家里连看电视,都会刻意回避与虞苇庭有关的内容。除了生病,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在不对等的情况下,拿出虞苇庭刺激她,令她与他感同身受。就像在告诉雅思,你有可以伤害我的男人,我也有可以伤害你的女人。
雅思每每回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聪敏的自己和睿智的老公在那时就像两个被痛苦淹没到失智的孩童,甚至两个傻瓜。她并不忌讳向贺峰提起这件事,贺峰听到后的反应也是轻轻颔首表示赞同,并且自嘲的笑。
贺峰仍旧迷人,即便如此坦诚。多年修炼的冷静自持与与生俱来的儒雅温润总能给他裹上一团光晕,令雅思即便如此亲近也不能祛魅。她从不吝啬表达对他的爱慕,得到的反馈往往是他溢于言表的爱意丝丝缕缕渗出将她缠绕着拉入他的心底,邀请她去那里一探究竟。仿佛在证明,究竟是谁痴迷的更深一点。
她爱表达,他总有回应。
她爱表达,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很爱索取。在雅思的观察之中,得到一个结论。这份贪婪的索取仅向她一人,男人在爱里有时像个孩子,爱玩,调皮,耍性子。这个真理在任何年纪的男人身上都适用。
桌上烛火的摇曳像爱人的心脏,柔软而雀跃。还有些微的灼烫感。
贺峰在咀嚼的间隙总会抬头看妻子的灿若星辰的笑颜,星辰的明亮总多了一份魅惑,因为它出现在夜晚。
他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关系,在遇见她以前,那些满足需求的关系也少的可怜,甚至让他生厌。未达心底的东西,怎么触碰都让人反感。他是完美主义者,那有悖于他所追求的完美和要求。为了需求把自己放低,会让他觉得自己也变得廉价。
确认关系之前的暧昧期,他总是内心愉悦的。于是期待与对方的下次见面,期待那些即将碰撞出的火花。她会主动的靠近他,如果她没有,他会引诱她。
这种引诱于他而言是最得体的,既不会显得这个年纪大于自己许多的人对她过分热络而吓她逃跑,也不会显得这种位置与身份的他过于冷淡而让她心生退意。他的引诱从未停止,他的欢欣也从未停止,他始终掌握着主动权。只不过贺峰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产生了灼烫感,开始有些微妙的疼痛,痛的人心里发痒,不适却并不厌烦。他忽略了这种感受,直至戒指被退还时他才发现,原来他不仅是很喜欢很喜欢。
爱,才会让人生出细细密密的痛觉。
她既是始作俑者,又是止痛剂。三言两语,依偎撒娇就能让他恢复如常。
这些行为在作为旁观者时被他看作是手段,他曾对那些色令智昏的男人嗤之以鼻,例如宋世万。
所以他强迫自己清醒,他深知自己正陷入怎样的迷惘。
可那又怎样呢,诱人的猎手已沦为阶下囚。牢笼是蜜糖做的,他选了最牢固的一把锁把她和自己一同锁在了里面。唯一的钥匙在他手里,他还是控制者,可他从未打开那把锁。
晚饭过后,车子快行驶到家门。远离闹市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问她要不要散步,她点头欣然答应。保镖的车子跟在后面,与疾病无关,他这样的身份,总是需要保镖的。
“以前总是舍不得,现在你年轻了十岁,可不可以背我?”她这样问。
他蹙眉威胁,宠溺的捏她的下巴摩挲,“还有一次机会,我有没有背过?”
这么重要的事她都忘记了,雅思闭嘴躲避他的目光。那是他买回05年红酒的时候,带她去酒窖。当天很开心,喝醉了,他背她回房。
“我都醉了,怎么会记得那时的感受。”她半遮半掩自己的错误。
起码她还记得,贺峰轻易的原谅了她,转过身弯腰,把背露给他,雅思带着压不住的笑意爬上去。
“那还记不记得我最狼狈时的样?”
雅思趴在男人温暖宽厚的背上,视线所及是他的耳朵和白鬓,最安全窝心便是这种感觉。
在绑匪寄来的录像带里,在他刚刚回来时,他最狼狈。
“你没有狼狈过。”她矢口否认。
“那为什么有人当时在电话里哭着要换我回来?为什么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只有你不放弃我?”他的声音是千帆过尽的温醇。
雅思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那时你对我的看法是什么?”他看着前方问。
他又在索取,不过是因为她一时忘记两人的一段记忆,他一定要计较着在他处得到补偿证实。他所问的问题甚至都是已知的答案。除了心疼还能是什么?除了无法失去还能是什么原因不放弃?
“我在想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坚强。如果是我,可能会放弃自己。”
“你才是我所见过最坚强的......”
她伸手去捂他的口,“好了,我说了修为不及你。所以别再提及那段快要吓死我的经历。”
他眉眼柔和,吻了一下她的掌心表示遵从。
半山不止有一栋别墅,也有其他的富豪。
“老板,前面的好像是贺生,要不要打招呼?”一辆车在他们的身后缓慢行驶。
老板的嘴角挂起八卦的笑意,却没有同意,带着老板的威严,“你想令贺生尴尬吗?加速开过去。”
“老公,你这么大男人怎么能接受被朋友调侃怕老婆。”两人同时看着那辆车驶过都不为所动,因为都习惯了他如何被朋友评价。
他不回答她,他不可能回答她这么无聊的问题。
“你不说我也知道,又不是真的怕,挡箭牌而已。”她忽然揽紧他的脖子表达不满,恶意的去亲他脖颈耳后,带着甜蜜的哼笑咬他的耳朵,“狡猾,诡计多端!”
他瑟缩了一下,侧过头去看她。那一眼,透着危险。
雅思把头转过去,连呼吸也不对着他了。但她到底是不知死活,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向偷笑挑衅,“我就说你不怕我。”
贺峰仍旧稳步向前,摇头无奈的笑,“你就不怕我不小心把你丢下来?”
“林柯邀请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她转移话题。
贺峰嗯了一声,雅思还是发觉他的异样。
“怎么了?”她问。
“他之前才在我们的婚礼上对我说随时准备抢走你,没想到......”
“他竟然这样说?”雅思激动抬头。
“他要和谁结婚?”贺峰问。
“齐可儿,她怀孕了,携子逼宫。”
“嗯......Terrence和她也......”
“是的。”
“要我陪你去吗?”
“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你这个大人物了,我会和阿爸阿妈一起去。”两家平时来往很多,自然父母也要参加婚礼。
其实在雅思和贺峰结婚时,爆出当初林柯和贺哲男因她和贺峰的绯闻而打架的事情的也是齐可儿做的手脚。在那之后,齐可儿家的生意以一种不合理的方式被收购。齐可儿一家因为着急东山再起,随手抓了一家经济尚可的冤大头作为大树。可是啊,雅思无法感叹齐可儿的倒霉。被贺峰暗地派人略施小计就踩死的人以为嫁给了一个依靠,实际那个依靠却是贺峰更不喜欢的人。
齐可儿的遭遇都是雅思的猜测,实际贺峰什么有没有告诉过她。
“还有一件事。”她又说,“学校组织去国外交流学习,为期半个月。”
贺峰顿了顿,才说,“是好事,几时启程?”
“下个星期。”
“嗯。好似你忙过我,比以往还夺目。”他似乎是表达欣慰,可却放下了她,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后,牵起她的手负在身后缓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