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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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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o在贺峰的吩咐下给贺哲男买了一栋房子,让贺哲男搬离了贺宅。
飞机在香港机场落地,是Ringo一起来接机。
“事情进展。”贺峰坐在车上,言简意赅。
“Terrence今天下午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收购那间公司的事情,也准备好了。不过贺生,今天上午,发生了点事。”
贺峰看向Ringo,无声询问。
“康小姐出了车祸。”看到贺峰眉峰一凛,脸色瞬间苍白起来,Ringo马上又说,“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轻微擦伤。”
虽然只是轻微擦伤。可是,她却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据说,在这期间贺峰来看过她两次,每次都被康青杨和白筱柔拒绝了探视。
人有的时候会要想当一个无赖,不顾尊严和脸面的赖着不走。可惜贺峰不是。
贺峰每一次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去了医生那里。
雅思出院以后也一直没有出门,原本热衷社交的人忽然关掉手机断了和任何人的联系。
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都认为这场失恋带给她很大的打击,这种打击已经不是用伤心可以形容,更像一种麻木。
电视上再见到那个依旧从容不迫的面对财经记者的人时才发现。短短几日,原本漆黑的鬓角已经全都变白。他在笑,可是眼里没有光了。温暖的,感动的,充满爱意和温情的,意气风发的,都没有了。
除了虞苇庭,他的身边再没有出现过任何其他女伴。
开学的前一天,雅思搬离了家里。
离开前,白筱柔与她进行了一次谈话。因为康青杨的公司正被恶意收购,表面上是美域高在这样做。可康青杨找到贺哲男的时候,贺哲男却说,目前公司的决策权不在他手上。他被卸了权,一直没有恢复。
天堃的办公室里,不用费了很大力气就找到收购公司的操盘者的康青杨主动上门去谈条件。不费力气,只是因为对方想让他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那个一向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是现在咄咄逼人的人,康青杨得知的一切都只是“风声”和捕风捉影的“传闻”。或许他在康青杨眼里已经变成一个疯魔的人。
那又怎样,这个疯魔的伪君子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死。
说是谈条件,也不是。是白筱柔逼着康青杨去的道歉,他们现在没有资格谈条件。
康家
“你爸爸去找过贺峰,贺峰不见他。你……”白筱柔欲言又止。
“阿妈,贺峰不会恶意报复你们,他不是这种人,这间小公司也不值得他这样做。”
“所以他的意思就更明显,他希望你主动去找他。”
“你不嫌他病了?”雅思说。
“只是要你为了这个家去见他,又不是要你嫁给他。”
“那是什么?利用他?我不会再向他索取什么,更不会替你们去找他求情。”雅思起身平静的说,“没有我,他的生活会平静很多。被收购公司不代表会一无所有,这件事,没必要再谈了。”
“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心没有这么硬。”白筱柔站起来对走到门口的雅思说。
雅思打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苦笑后淡淡地说,“不过是梦醒了。”
半个月前还求之不得想要见到的人就这样出现在她的开学典礼上,校长神通广大请到了一个时间昂贵的人来致辞。他在台上,熠熠生辉。
她仍旧是仰望的姿态,静静看他。偶尔他的目光落过来,她也从不躲闪。
那些被伤害时的愕然伤心和惧怕,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典礼结束,她在出校门时遇到他,他正负手站在车边,像是在等人。
她还在犹豫,是否有资格上前攀谈,他却主动过来打招呼,是那副熟悉的温和。仿佛那个冷若冰霜的人从未来过。
“好久不见。”他缓步走向她,站在了她的面前,露出温润的笑。
她偷偷的吸了一口气,勉强撑出笑意,却没有开口。
“恢复好了没?”
“嗯。”她抿了抿唇,点头。
“剪了短发?”他的目光令人无法躲避的缠绕在她的脸上。
“是不是很丑?”她终于多说了几个字。
“不会,怎样都很靓。”
“谢谢。”
“画廊已经按照你的想法装修好了,想不想去看一下?”
“改天吧。”
“杂志的事……”
雅思吸了一口气,没有等他说完就打断他,她歪头笑了笑,坦诚道,“我看了记者招待会。”
他点点头,也笑了笑,“要不要一起吃餐饭?”
“不了,还有一些学习资料要整理。”她笑了笑,资料抱在胸前。
“那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
贺峰看着她的姿态,点了点头,紧抿住唇住了口。他最终微微向前一步,声音更加低柔,“与我有关,你什么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她终于抬头看他。她像以前一样笑着,把目光从他的鬓边转移到他的眼睛上,弯起眉目,像以前一样专注。
“嗯。”她终是笑着退后了一步,点点头。
喉结滚动几下,他再没有说出话来。
“贺生?还没走吗?”校长在此刻出门,笑容满面的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关注重点不在雅思这里,她也不想再做停留,转身走了。
负在身后的手心里传来冰凉的触感,他迅速伸手去握,却没能留住最想留住的。
侧目看去,只能看到一个纤弱的背影。
校长与贺峰聊了几句就走了。
手中的物体早已经摸出了大致的形状,同样的东西仍旧戴在他的无名指上,从未摘下来过。他没有拿出来看,只是不断的在手中摩挲,盘桓。
烈日当空,他的额头已浸出汗水,却仍一直负手朝着那人消失的地方静静地看。
“贺生。”司机终于忍不住下车提醒。
他回过神,僵硬的点点头。转身向车边走。
一步,两步,他忽然猛的弯下了腰,双手撑在膝上,急促的呼吸起来。心脏的跳动声冲的耳膜生疼,让人晕眩。
手中的东西仍被他紧紧攥着,他跌跪在地上时说了句什么,话语嘶哑难辨。
司机过来扶他时听了半天,才听懂。
他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