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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魔法，历史与大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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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二楼。
“老师要这个项链是有什么用吗？”踌躇好一会，海琳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啊，那是我之前拿不到的东西。”
“那您现在不是拿到了吗？”
“所以说，我的努力还是有用的啊。”，左秋赢微微一笑，然而她的瞳孔却越发深了，不过这只是一闪而过，没有盯着左秋赢眼睛的海琳自然没有察觉到这一异常。
左秋赢顺手将她手边的水满上，接下来她们还有很多话要说。
书屋其实并不局促，但如果是以前的话就一言难尽了，变化来源于夏伊诺的生活态度，她向来看不惯乱糟糟的布局，所以现在倒是整洁亮堂。
当然，这也得益于书屋良好的采光位置和条件。
“在第一节课之前，我得先听听你对魔法的理解。”，左秋赢直视着自己新拥有的学生的蔚蓝是眼眸，语气罕见的没有带上笑意，而仿佛进入了一个和平日里不同的状态。
课程来的似乎格外突兀，却也不是无法理解，一切都有迹可循。
从老师邀请她到自己的地界坐一坐，到她们迈过属于私人空间的卧室来到视野开阔的阳台，接下来她发现老师将她们的饭前的甜点都准备好了。
她略微组织了下语言，压下了心里面的不安，道：“很抱歉，但是我对它的理解仅限于您当日说的内容，夜城从来都没听说过魔法这种异能。”
“您说过，它的传承主要与源于血脉中的不同，它更侧重于精神上的传承。”
“我翻阅过很多书，除了一些格外特殊的存在，其他的异能都是源于自上已有的先祖的传承而在个人身上的具体表现，而那些格外特殊的——除了您说的魔法异能，我只听说过希尔家族前任族长，没有任何一名孩子的异能与她相近，而恰恰相反的是——她的学生，现任大法官与她的异能格外相似，这是否是一种精神上的传承呢？”
“既然并非孤例。”
“所以我猜测，并不是魔法异能有着独特的传承方式，而是异能中存在一种鲜为人知的传承方式，但是因为其样本过少，或者不那么成体系，又也许门槛过高，导致几乎无人问津，一字难寻。”
“众所周知，异能来源于神恩赐的血脉，体魄和灵魂。单就传承而言，血脉从来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我曾经因为好奇寻找过后面两者记载，可往往后两者的少的可怜的相关记载都是与邪术相关，从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那不是生食血肉就是试图操纵灵魂，付出和得到完全不成正比，哪怕是走上歧路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两种方式。”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魔法异能至少从形式上不隶属于邪术的范畴，夜城也没有相关规定，毕竟没听到过，不过其他城市就不确定了。”
说到这的时候，左秋赢很明显感觉到海琳偷偷瞄了自己一眼，她也顺着她的眼神看了回去，之间把海琳吓的缩了一下。
她笑着说：“如果你说的是那种试图食血肉而获得异能的方式确实相当愚蠢，据不完全统计，每年因为这个原因而死掉的人少说也有百八千，这种方式一般普遍比较多见于同类相食的动物身上，不过夜城不太关注这方面，你不了解很正常。”
“操作灵魂在更多的时候则是一个传说，然而灵魂依然是客观存在的。”
左秋赢略微停顿了一下，确定目前的知识没有超出海琳的理解就接着说：“而精神……精神包括一个人的灵魂底色，也就是俗称的天性，以及后天的学习、积累和对万事万物的理解，灵魂是存在的，但是没有肉-体的存在是不可能使用和生前一样的异能的。”
海琳敏锐地抓到了一点——
“等等——灵魂还可以使用异能！？”
左秋赢看着她大惊失色，拍案而起的模样只觉得更想笑了，小孩子活泼一点确实会显得可爱些的。
“是啊，存在，传说中的转世也是存在的哦。”
……
海琳陷入了沉思，她觉得她需要消化一下这几句话的内容量。
首先，故事里说的投胎转世是真的存在的，其次灵魂居然可以使用异能……？
“转世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灵魂想要使用异能的条件也很苛刻，并且和通过精神传承着一系关系密切。”
她松开眉头，抬头看向左秋赢，想从对方表情中看错一点端倪来佐证自己的话，却只看到一如往昔的笑容，她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嗯……我的家族同样是擅长灵魂方面的操作，我是指我的先祖，他们不乏有能人辈出之时然而我却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可以佐证他们肉-体死亡后灵魂影响现世的资料。”
“在传说中，自神明不复出现后，灵魂的国度便就此消失，灵魂会因为肉-体的死亡而消散，然后不复存在。我曾经认为，或许强大的天选者的灵魂可以保存的久一点，但也无法影响现世。”
海琳依然感觉不到左秋赢的情绪，她有些不知道干什么，于是盯着桌面，好像那上面的木纹藏着怎么奥秘一样。
“不用那么紧张，要是你什么都知道的话还要我-干什么。”
左秋赢举起杯子，示意她喝口水，别在那里一个劲的咽口水了。
“你说的没错，神明消失在现世后，世界的规则和生死的概念被改变了，我查阅过不少资料，勘探过不少遗迹，不过那些大都含糊其辞，这很可惜。在过去，生与死不过是天选者人生的一个过程，他们的灵魂将会回归于主的国度，在死去的岔路口，他们有两个选择——永远服侍神明或者转世。”
海琳听着左秋赢平和的声音不由的有些着迷，这些是她从未听过的，在神明存在的时候的历史。
其实在现在，至少在夜城，大多数人都不相信神明是真实存在的，他们口中的神明往往会指的是一名或者一群强大的天选者，他们更多认为神明只是被当时的人那么误解而成的，所谓的神之血脉不过是哪位或者那些强大的天选者的血脉而已。
“神明是真的存在吗？这种伟力，超越生与死的力量真的是人可以拥有的吗？”，她几乎是半个身子都靠在桌子上了。
左秋赢可以看到海琳眼中毫不掩饰的对知识的渴-望，比之前第一眼那不起眼的样子顺眼多了，哎，带喜欢的学生果然会有成就感。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你认为什么是神明。”
“……神明，神明还要被认为吗？神明不是……”，她迟疑了，她无法从自己矛盾的知识中找出答案。
这很奇怪，但却理所应当，提到神明人们只会想到一位存在，便是这个世界的普遍信仰。
然后她听到左秋赢说：“何为神明？这个问题首次在历史上留下痕迹是在约七百八十年前的一次神殿大祭司继任仪式上。而神明不在现世的时间则颇为模糊，但大约也是在一千一百年前到九百年前左右。”
“一位大祭司的候选人落选了，因为她对神明的不忠，于是她质问道：何为神明？一个对人们的苦难视而不见，放任灾难蔓延却躲在帷幕后面看戏的存在吗？如果祂认为我冒犯了祂，那就应该在现在，此处，将我诛杀于此！否则，我将会否认你的光辉，抹杀你的荣耀，在你的神殿上面建立我的王国，泯灭和奴役你的孩子，无人可以阻挡我的步伐！”
“你猜，她为什么落选？”
……
“大灾变是在约八百年前开始的，传说神明抛弃了现世，也有传言人们背叛了神明，这是祂给予的惩罚，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灾变是在约七百五十年左右结束，而在七百三十多年前，同时大灾变的终结者，一个帝国的缔造者，亚历山德拉·斯图尔特大帝荡平了现在的明城，过去的圣地。”
“……她，那个祭司是亚历山德拉大帝吗？可是我从未听说过这一段记载。”
她看到初穗眨眨眼睛，然后有点古怪地说：“也许？毕竟没有人知道亚历山德拉在荡平圣地的过去，也没有人知道那个祭司活下去了没，至于说是这个问题首次在历史上留下痕迹嘛……明城的人嘴巴还挺严的，他们估计还没打算把那片遗迹的发现公布于世，所以你当然没听说过啊。”
“哎？”，她有些听不懂。
老师支着下巴，表情一言难尽，她故作深沉似的道：“发现这件事纯属巧合，以后再跟你说，回归正题，我之所以用她来做导入是因为亚历山德拉就是一名魔法使用者。”
“啊？”
她沉吟片刻，掂量着怎么说：“按照历史渊源的话，魔法其实不是异能，但如果是未来乃至现在……魔法其实也可以和其他一些异能一起作为精神传承侧的异能。”
“异能就是异与常人的能力。”
“魔法在过去还是挺有意义的标志性能力，因为它跟以血脉为基准的异能来源是两套体系，是标准人们无需依赖神明的标志性能力。老板……哦，不是你家里的那个，是这个书屋原本的主人，她说现有的魔法大都是基于亚历山德拉的魔法而来的，毕竟亚历山德拉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奇才，这位使魔法有了更简单的方式，更精准的调控，更低的门槛。”
她说。
海琳记住了这个词语，老师也许不那么认为。
“可即使如此，魔法门槛还是太高了，以前是没有异能这个称呼的，有的只有神术，这你应该是知道的。称呼从神术到异能正标志着人类逐渐摆脱神明的影响，而魔法对应的是神术，当时亚历山德拉决定那么称呼它为魔法——一种并非来源于神明的能力。”
“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
海琳皱着眉头，好生消化了一下方才的内容，才开口道：“魔法异能……不，魔法与异能是两条系统，然而魔法的门槛太高了，即使大帝降低了它的门槛，但这对大部分人来说依然可望而不可及，即使亚历山德拉当时想过推行魔法来打压神术体系但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她要干的事情太多了，征服整片大陆，平定灾祸等等等，魔法改良的周期所需的时间太长了，她做不到。”
“可错过她这位真正天资卓越而又有魄力的存在之后，魔法逐渐走向没落似乎是一件理所应当的的事情，而魔法现在不为人所知，甚至连称呼都是七百年前的就足以证明了。”
她这位老师是真的不在乎啊，这么一通话足以吓退很多人了，一种籍籍无名的强大力量，想要掌握它是一种多么困难的事情呢？如果不是老师对她有信心——专业人士看人总是要准一些的，她绝不会将魔法作为自己的课程，毕竟这听起来比觉醒异能的难度还要高。
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老师狂笑的模样。
“哈哈哈——是的，魔法，一种从称呼上就落伍的东西，而且，大部分它的使用者也跟它的称呼一样落伍。”
海琳心头狂跳，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部分魔法使用者都歧视神术，明明没有他们先人那样的能力，却故步自封，洋洋得意，神术从神明给予的能力变成了异于常人，超脱常人的能力，他们居然认为改名是没有意义的，而魔法依然是并非来源于神明的能力。”
“一帮天天惦记着异能衰退，魔法就可以兴盛的东西，完全没想着真正改进魔法的蠢货，异能在变化，而他们依然像落伍的反派一样在狭小的地界逐渐扭曲然后去实行一个又一个愚蠢的计划。”
“无聊的东西。”
不好的预感实现了，没有任何甜蜜是没有陷阱的，或早或晚的事情，但……那又如何？一股欲-望从她心里生起，她不觉地压下自己嘴角的笑意。
左秋赢平复下自己回想到那些个傲慢自大的蠢货的情绪，接着说：“天选者，一个古老的称呼，过去是代表被神选中的人，神术使用者的巅峰存在；后来，神明不复出现后，它则变成了祭司的代称，亚历山德拉·斯图尔特出现后，天选者则是专指她一人；后来，它成为了异能的一个境界达到者的称呼；再后来这个词的意思逐渐演化成为了创造奇迹的人；到现在，变成了异能使用者的统称。”
“一个简单的称呼都能有那么多的变迁，我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可以那么固执的认为异能不会学会改变，只会继续衰弱下去，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那理论都几百年前的了。”
“海琳，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群体，不要忽略了自己先是一个人，希望你不为外物所过多的影响心智。”，左秋赢看着自己的这位学生。
“这就是大都魔法使的现状，而少部分的几乎都加入的魔法使互助机构，俗称，古代文学与艺术研究社。”
古代文学与艺术研究社……？好耳熟的名字，海琳努力去回想这个名称的来源。等等，这不是——内城区一家门槛很高的社团吗？！她猛的抬-起-头，从老师的眼神中她确定了答案。
“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嘛……好歹有点好转。”
“啊，是这样的，前者呢……他们都挺离群索居的，虽然同在城市里，但个个都把塔修都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孤僻，就这样塔还是他们先辈修的呢，也不是给他们搞孤立主义的。”，她的语气中不乏嘲讽，但是海琳目前听不太懂。
“反正你迟早也要去哪里一趟的，到时候再和你说。”抱怨完最后一句，她又把话语拉回到正轨上。
“先头我说了，魔法来源于精神传承，而魔法毫无疑问要去学习，这些——”，她一把把旁边的箱子拉开，里面堆满了书籍和本子，“你先带回去看，看完我们再上第一节课。”
海琳凝重着看着这个有她们现在桌子一半大小高，到老师腰处的的箱子。
“好的，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