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霡霂之慕》秋风如初

32、第32章 再揉揉我的头

　　“你终于舍得出现了？”看清楚进门的人后，小满立刻从职业性的微笑变成了冷酷女王的表情。

　　“小满姐，别这样嘛，我最近真的很忙。”宁霂陪着笑脸说，完全没有一点老板的样子。

　　“是是是，您是大忙人。但您偶尔也是要来店里的，很多事都要你来决定的。”小满一边给客人做饮料一边说。

　　“最近有什么事吗？”宁霂知道自己最近没怎么管店里的事，天野传媒那边占据了他太多的精力，这边真的顾不太上。

　　不过前台有小满，厨房那边有齐明轩坐镇，他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才会放心下放权利，要不怎么能安心去忙自己的副业。

　　“还不是齐大厨又和客人吵起来了。”小满头疼地说。她当然知道齐明轩的坚持，想要做传统的西式甜点，不想为了迎合大众而改变味道，况且口味这种东西一旦改变了，不一定能吸引来新的客人，但肯定会丢失一部分老客人。

　　可也是因为这种坚持，有的时候真的让他们这些服务生很难做。

　　“那肯定是客人无理取闹了，齐哥怎么会有问题。”宁霂依旧像每次讨论这个问题时一样，毅然决然地相信齐明轩。

　　“是没错，但是这样很容易得罪客人。”小满自己其实蛮喜欢齐明轩的口味，但还是要为店里的生意考虑。

　　宁霂笑着说：“没事，这就不是满大小姐需要考虑的事了，交给你霂哥好了。齐哥那边我去说，但你也和服务生这边说一下，我们店就是这个味道，让他们好好和客人沟通。”

　　小满翻了个白眼，但也露出了一点笑容，只要老板够坚定，其实就会让他们这些打工的人好做很多。她之前打工的店就是因为两个老板意见不合最后分家了，店里的生意也因此一落千丈，最后落了个关门大吉。

　　安抚了小满的话还没说几句，一杯冰美式就放在了他面前。

　　“哎呦，小满姐对人家太好了。”宁霂装模作样地说。

　　果不其然收获了小满的白眼一枚。

　　其实店里的生意上了轨道之后，宁霂就没什么事了，但偶尔出现就算是给员工一颗定心丸吧。

　　而且他不是个会摆架子的老板，所以他在的时候，反而员工会更放松，和他插科打诨就打完了一天的工。

　　“霂哥，你听说了最近的大瓜吗？”工读生阿湛一脸“我要爆料”的表情靠近宁霂。

　　“张小兰！”小满呵斥一声。

　　阿湛本名张小兰，但是因为嫌弃这个名字太土了，就改用“湛蓝”的“湛”字，逼所有人叫她“阿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比张小兰好听。

　　“什么什么？”宁霂看小满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大瓜肯定是关于她的了。

　　“最近有个附近体校的男生对小满发出了猛烈的进攻，放下了豪言壮语说一定要把人追到手。”阿湛摆出了标准的八卦脸。

　　“体校的？那身材肯定不错。”宁霂非常配合地露出同款八卦脸。

　　“何止是不错，那腹肌，那二头肌，那大腿肌。”阿湛说得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可是小满姐好像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吧？”宁霂故作苦恼的样子。

　　“是啊，所以才是大瓜。体校那个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打听到小满男朋友的事，不仅对小满宣战，还去男朋友学校找人家宣战了！说是一定要把小满抢过来。”阿湛说得眼睛都放光了。

　　“这么刺激，演偶像剧呢。”宁霂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小孩子们，谈个恋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大概是独属年轻人的冲劲吧。

　　“估计是中毒了。”小满倒是不领情，翻了个白眼，去了后厨。

　　宁霂趁机低声问：“小满呢？什么态度？”

　　阿湛也配合地小声说：“我觉得机会不大，小满和他男朋友一直关系很好，哪有那么容易被挖墙脚。而且体校男虽然身材不错，但长得不行。”

　　宁霂也没见过小满的男朋友，所以硬件条件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只是偶尔听小满说两个人一起从老家考到柳市，小满成绩一般，只上了三本，男朋友考上了柳大经济系，就一起来了柳市。

　　“长相也不是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谁对小满好。”宁霂说。

　　“切。”阿湛不屑道，“那是因为你帅才会说这种话。长相当然是最重要的，早上起来看到一张帅脸和看到一个丑逼完全不一样好吧。看到帅脸，整天的心情都会很好，看到丑逼，想想都生气，本来没生气都生气了。”

　　“原来阿湛觉得我帅啊。”宁霂歪了重点，一脸坏笑盯着阿湛。

　　阿湛平时性格大大咧咧的，第一次红了脸，“哪有。我是说我老公白敬亭帅，我要能在他旁边醒来死了都值了。”

　　“哦~~~”宁霂一脸“我懂”。

　　“怎么了？”小满拿了两桶牛奶出来，看着两人说。

　　“阿湛说啊……”

　　“小念！你来了！”阿湛对刚推开门的人挥了挥手，“我还有事啊，先下班了，拜拜！”

　　说完就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怎么了？”刚进门的人一脸懵。

　　“你阿湛姐姐长大了，有小秘密了。”宁霂说。

　　“……哦。”钟离念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怎么来了？今天没你的班吧？”宁霂问。

　　“董帆下午考试，小念他们高中今天刚好放假，就来顶个班。”小满替人回答。

　　“怎么现在放假？”最近也没有什么法定假期，洛冰高中这种重点高中居然会主动给学生放假？

　　“高三校内统考，怕我们吵到他们。”钟离念简单解释。

　　“放几天？”宁霂问。

　　“3天。”钟离念回。

　　“你排了几天班？”宁霂又问。

　　“……3天。”钟离念又回。

　　宁霂叹了口气，“放假你就在家里休息休息，看看课外书也行，别天天过来。”

　　“没事。”钟离念说，也不知道指的是什么。

　　“好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宁霂也知道自己说不动这个一根筋，“我去对账，你们不忙就坐下歇会。”

　　说是对账，但宁霂看到数字就烦，只能保证进账的数目比出账的数目大就算完成任务了。反正他也有请专业的会计帮他记账，来对账也只是不知道身为老板还能做点什么别的而已。

　　勉勉强强把账都过了一遍，宁霂心安理得地把账本关上了。

　　然后就看到桌子角落里的星星罐。

　　这一刻，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不是许玏煜，而是慕言。

　　心里也有点……觉得对不起慕言……？

　　但是为什么呢？

　　不懂。

　　没等他多想，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霂哥，言哥来了。”小满的声音传了进来。

　　“好，来了。”宁霂放下星星罐，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

　　“大社长，怎么来了？已经想我了？”宁霂痞笑着说。

　　“是啊是啊，想死你了。”慕言坐在吧台边说。

　　“喝什么？让小满姐给你做。”宁霂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慕言右手撑着下巴测着头看宁霂，“想喝大老板亲手做的咖啡。”

　　“什么咖啡？”宁霂绕到了吧台后面。

　　“甜一点的都可以，还要一个蛋糕。”慕言笑眯眯地说。

　　“好。”虽然是问了本人，但宁霂其实早就摸清了慕言的口味。

　　“开会怎么样？”宁霂边做饮料边问。

　　“没想到做节目是这么麻烦的事，还以为只用上去聊聊天就好了。”慕言趴在吧台上看着眼前的人忙着给自己做饮料。

　　“不是吗？”宁霂自己对于这种节目也了解的不多，也是想不到需要准备什么。

　　“才不是，要开会商量主题，还要让上层签字同意。要见赞助商，要确保不会伤害到他们的利益，还有各种关系要疏通，真的麻烦死了。”慕言噘着嘴抱怨。

　　“可我听说你们那个节目就是打着真实的招牌做的，怎么还有这么多事？”宁霂也就是随便和周星聊了几句，没想到对方倒是发了一顿牢骚，说什么最近天野传媒上上下下都在忙着这个节目，别的都能放则放了。要不是因为他们这个动画早就筹备了，估计也要搁置一阵子了。

　　“是真实啊，那也还是有些话不能乱说。”慕言手指在吧台上胡乱画着不明所以的图案。

　　老实说慕言觉得这个节目组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做到“真实”了，但娱乐圈已经形成的一些墨守成规心知肚明的规矩，是没有那么容易打破的。

　　其实这些都是邢云需要操心的事，和他们关系不大。

　　邢云早就和他们四个人私底下说过了，不管有什么人让他们改变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博人同情，通通拒绝就好，出了问题他会兜着。他们只要做到真实的自己就好了。

　　不过大老板就不用知道这些事了。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宁霂第一万次庆幸自己不怎么用和人接触。

　　“求安慰。”慕言得寸进尺。

　　宁霂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想怎么安慰？”

　　“这不是应该看安慰人的人吗？怎么会问想被安慰的人。”慕言说。

　　“……”

　　宁霂把饮料倒进玻璃杯里，放在吧台上。

　　伸出的手迟疑了一下，然后放在了慕言头上，“宝宝辛苦了。”

　　慕言整个人僵住了，然后肩膀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嘴上还不能露馅，“大老板就是这么安慰人的吗？”

　　宁霂说：“宝宝乖，你是最棒的。你看你这么年轻，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就得到这么好的机会。不是说能上电视就是好的，但我知道你的思想是很有深度的，所以能够通过这个平台传达给更多的人，一定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你为了这么有意义的事而努力，我为你感到骄傲。”

　　“因为你是在做你喜欢的事，所以就算很累、很难，但你心里是很有成就感的吧？我会陪你度过现在的低落，让你元气满满地接受之后的挑战。不管是好是坏，我都会陪着你的，好吗？”

　　慕言的声音有点哑，“你以前也是这么安慰你前男友的吗？”

　　宁霂有些尴尬，“……没有。”

　　这不是谎话，但手下面的人显然不信。

　　“进去说。”作为老板，宁霂有些事还是不想让员工知道，虽然小满在厨房钟离念在发呆。

　　宁霂把饮料和蛋糕放到托盘里，带着始终低着头的人到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但和外面的设计理念是一样的：提供一个舒服的休闲区域。

　　所以里面除了一个办公桌，还有个软皮沙发、太妃椅，以及好几个豆袋椅。

　　宁霂把托盘放到小茶几上，对身后的人说：“坐吧。”

　　慕言坐到沙发的角落里，还抱了一个抱枕在怀里。

　　“我真的没有安慰过煜哥。”宁霂坐在慕言对面的豆袋椅上，“他是一个……挺大男子主义的人，日常生活也都是扮演主导者。虽然和我在一起，也不愿意露出任何脆弱的地方，所以不会让我安慰他的。”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他自己不够成熟，让许玏煜没有办法真正的依靠吧。

　　“刚才那些话其实是……”宁霂说到这里又停下了。

　　“不想说就算了。”慕言闷声说。

　　“是我小时候我妈对我说的。”宁霂咬咬牙把话说完了。

　　然后好像就没那么难以启齿了，“我小时候遇到什么事，徐女士就会说差不多类似的话安慰我。那时候听了之后就不觉得那么难受了。你刚才让我安慰你，我也没有经验，突然就想到以前徐女士说的话了。”

　　慕言微微点头，“这样。”

　　“让你不舒服了？”宁霂有些懊恼自己的一时冲动。

　　男生成年之后不愿意被当做小孩子对待，是件很平常的事。

　　被碰头也是很多人的禁忌。

　　“你再揉揉我的头。”慕言低着头说。

　　宁霂愣了一下，没想到慕言会提出这个要求，然后起身坐到慕言旁边。

　　他轻轻伸出手放在慕言的头上，感觉到对方身体放松后，才揉了揉他的头发。慕言的头又低了一些，宁霂的手上也用了点力。

　　两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坐着，一个人伸着手揉对方的头，一个低着头任由头发被揉乱。

　　“以后……”不知过了多久后，慕言才低声出声，“除了我以外，不许再揉别人的头。”

　　宁霂觉得这个要求有点奇怪，他又不是变态，到处去揉不熟的人的头。

　　但是熟悉的人里……

　　好吧，他确实经常会揉工读生的头。

　　“好。”

　　慕言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了，只是眼眶隐隐有些发红。

　　“给我做的什么饮料？”

　　宁霂暗自松了口气，“白巧克力摩卡，上面还淋了焦糖酱和覆盆子酱。”

　　“蛋糕呢？”慕言喝了口咖啡。

　　“白巧克力慕斯。”

　　“喂我吃。”慕言张开了嘴。

　　宁霂端起蛋糕用小叉子插了一小块蛋糕，递到慕言的嘴里。

　　“好吃。”慕言对宁霂露出那个熟悉的眯着眼睛的笑容。

　　“那多吃点。”说着第二口递到了慕言面前。

　　慕言咬了下去，但是没有立刻松开，而是抬着眼睛看着宁霂。

　　慕言应该是真的喜欢吃甜食，一块蛋糕，没几口就消灭光了。

　　虽然不是自己亲手做的，但看到慕言吃得这么开心，宁霂也莫名感到雀跃，没错，就是雀跃。

　　“好吃吗？”宁霂问了句废话。

　　“好吃，替我和齐哥说一声。”慕言把小叉子上的最后一点奶油痕迹舔干净。

　　宁霂吃了个瘪，撇过头去忙着收拾东西。

　　“吃这么多东西看你晚上还吃不吃得下饭。”他小声嘟囔。

　　但还是被听到了：“要是大老板亲手给我做的饭，多少我都能吃得完。”

　　这人是有多喜欢自己做的饭啊，宁霂忍不住想，这是第几次提出这个要求？

　　“出去坐坐？”宁霂平时不怎么愿意在办公室里待着，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那他宁愿在家画画。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也有点莫名的尴尬。

　　“好啊。”慕言吃了蛋糕心情也好了不少，也不想继续关在这个小房间里。

　　宁霂端着餐具放到厨房里的洗碗柜里，慕言则是自己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

　　吧台旁边还靠着一个人，慕言瞥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不过也没多想。

　　“言哥？”旁边的人和他打了招呼。

　　慕言转过头，还真是熟人，想了想笑着说：“小志志，你怎么会在这里？”

　　“夜哥最近好像挺喜欢喝这家咖啡的，我帮他跑个腿。”程志说，“喝什么？我请。”

　　“不用了，我有人请了。”慕言说着，宁霂已经把一杯饮料放在他面前了。

　　程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原来你认识这里的老板啊。正好我们晚上有个局，有空的话要不要一起来？”

　　慕言自己本身也算是社交小达人，但认识程志后也只能自愧不如了，居然两句话就把局约好了。

　　“不了……”宁霂不怎么喜欢参加不熟悉的人的局。

　　“没事，都是朋友，到时候介绍给你们认识。夜哥毅哥南哥他们都会来。”程志接过刚好做完的饮料，对慕言挥了挥手，“我等下就把地址发给你，一定要来啊。”

　　大门关上之后，宁霂一脸茫然地看向慕言，“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晚上有约了，不用做饭了，恭喜啊。”慕言扯着嘴角喝了口饮料，“是什么？挺好喝的。”

　　“西瓜奶泡。”宁霂先回答了问题，然后才反应过来，“不对，怎么就晚上有约了。我晚上还要回家画图呢。”

　　“那我自己去也行，反正估计就是他们一群小屁孩吹吹牛喝喝酒。”慕言挺喜欢和程志他们玩的。

　　虽然是一群富二代，但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当然，程志是关键。

　　“……我一起去。”

　　宁霂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谁也没说明。

　　慕言轻笑了一声。

　　下午两个人都没什么事，索性在店里待着了。忙的时候宁霂会去帮帮忙，没人的时候俩人就随便聊几句，很是惬意。

　　慕言侧身趴在吧台上看着忙碌的身影，突然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午后的阳光从身后照进来，落在面前忙碌的人身上，暖融融地金色光芒似乎让他发着光芒。

　　他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

　　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好像是他高一的时候，在学校的轻馨林里躲着看一个画画的身影。

　　那个时候他故意背对着那个人，但总是忍不住偷偷侧过身。

　　可那个人就是没看过他一眼。

　　慕言睁开眼睛，继续看着忙碌的人。

　　可能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宁霂转过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慕言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又忙了十几分钟后，宁霂擦了擦手走向慕言。

　　后者正低着头玩手机。

　　走近一点后，宁霂才看到他紧蹙的眉毛。

　　“出什么事了吗？”

　　慕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向手机，“客人哪里有点事。”

　　宁霂一直没问慕言在做什么工作，只觉得他平时好像很忙，但每次来见他的时候又挺闲的。

　　挺矛盾的。

　　不过上次在医院看到他和一个护士在一起，也许是和医院有关的打工？

　　“很麻烦吗？”宁霂也不是为了打探别人的隐私，但果然还是有点在意吧。

　　“还好，我明天过去看看。”慕言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里，但眉头依旧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

　　“很急吗？要不我现在送你过去？”宁霂看着眼前的人说。

　　慕言拒绝道：“没事，我自己过去吧。”

　　“现在不好叫车，还是我送你吧。你不想我多管的话，我把你送过去就走。”宁霂莫名觉得胸口有点堵得慌。

　　“……好吧，麻烦你了。”慕言没再拒绝。

　　话虽如此，宁霂不可能开车来店里，所以两人还是先一起走回宁霂家取车了。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慕言心神不宁的样子让宁霂有些不放心，可他又实在猜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继续沉默。

　　宁霂本来想着慕言如果不想他知道要去哪就让他自己开车，但开着对方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放弃了，他可不想这么莫名其妙的出个车祸什么的。最后他按照慕言心神不定指路，开到了一个老旧小区前面。

　　“这里？”他不确定地问。

　　“嗯，我先过去了，你回去小心点。”慕言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霂没有立刻开走，而是把车停在了一个拐角处，暗自观察大门那边的情况。

　　可是就这样过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慕言既没有和谁走出来，也没有什么可疑人士进去。

　　他都觉得自己像跟踪狂了。

　　又一个小时后，宁霂刚想给慕言发个消息问问，就看到慕言走了出来。

　　确认后面没有人跟着，他连忙把车开了过去，按了按喇叭，“上车。”

　　慕言显然没想到宁霂还会在这里，上了车问：“怎么没走？”

　　“你没事吧？”宁霂没回答他，注意力全都在慕言有些苍白的脸上。

　　“没事，客人那边遇到点事。”慕言靠在椅子里闭上眼睛。

　　“你……被投诉了？”虽然不知道慕言究竟做的是什么工作，但说到客人，应该还是服务类的行业。

　　慕言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宁霂一眼又躺了回去，“大老板觉得我会是那种被投诉的人吗？”

　　确实是不像，慕言为人圆滑，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虚假，就是……真实的好相处。

　　“那是……”

　　“先说好了，”慕言又睁开了眼睛，“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不告诉你。这确实是客人的事，而且我现在也搞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所以不能和你说。”

　　“好吧。”反正只要不关慕言的事就好，宁霂还是稍微松了口气。

　　慕言没说话，宁霂也没开车。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仿佛被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是慕言手机的震动打破了沉默。

　　“噗。”慕言对着手机笑了一下。

　　“？”宁霂疑惑地看向之前还一脸心事现在却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人。

　　“走吧。程少有旨，7点半在池上见。”慕言系上了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