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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事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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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浅在心底打定主意,这几天就去找书记商量做蘑菇酱的事。
夜晚,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沉寂,犹如一个沉睡的孩子,宁静而安祥。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梦香时,知青院一前一后走出两人。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浅和王招娣。
沈浅知道王招娣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短时间内一定会再次和李洪涛见面谋划陷害自己。
沈浅完全可以趁着这个好时机把两人都解决掉。
沈浅跟在王招娣身后一直来到了村东头的磨房。
整个虎山大队就只有一个磨房,是社员们平时磨米磨面的地方,晚上几乎没人会到这来。
王招娣和李洪涛两人今天就约在这里见面。
沈浅怕被王招娣发现,一直都是远远跟着,直到王招娣进了磨房,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她才蹑手蹑脚靠近磨房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屋里传来女人气愤又委屈的声音。
“沈浅那个小贱人怎么有那么大的脸面,凭什么坐着吉普车回大队。”
“放心,她得意不了多久,我明天和书记提一句让她也下地干活,让她去挑粪。”
“可她现在挂着一个‘对外办事员’的名头,她肯去挑粪吗?”
“我有的是办法,她去也得去不愿去也得去,到时就由不得她了。”
“……”
沈浅听着屋里两人的对话,嘴角微微上扬,冷笑:想得美,不知明天过后,你们还有没有机会让我去挑粪!
不多时,屋里就传来女人的压抑声和男人的低吼声。
沈浅就着微弱的月光从旁边草垛里抽出几把干草放在磨房门口,然后离开了磨房,直接来到离磨房最近的社员家外,从身后拿出提前就准备好的脸盆和擀面杖。
沈浅做了一个深呼吸,扯着喉咙,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变得粗犷。
一边用擀面杖狠狠敲在脸盆上,一边大喊,“不好了,快来人呀,磨房起火了。”
擀面杖敲在脸盆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有些人家屋里已经亮起了油灯,见此,沈浅又卖力的敲了两下。
“快去救火呀,房子都快要烧完了。”
喊完这几句,沈浅脚下发力朝磨房飞奔而去,她要在社员们到来前把火点燃。
沈浅在做这一切前,已经把每步所需的时间全都已经做好了计算,每一步都算得刚刚好。
磨房不会烧,里面两人也来不及逃!
半夜被吵醒的社员听说磨房起火了,全都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有的拿着盆,有的拿着桶,还有的抓着一个葫芦瓢就往磨房那边跑。
路上,大家也看到了磨房方向有火光传来,脚下的步子跑得更快了。
而此时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会计和王招娣还不知道,接下来有大事要发生,两人还在疯狂奋战,直到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才把两人惊醒。
“涛哥,外面怎么有人?”一身赤条条的王招娣吓得浑身直打颤,想把衣服套在身上,可是黑灯瞎火,根本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李洪涛也被外面的动静吓得整个人都软了下去,想来以后办这事都有了阴影,他抓着王招娣的手臂,压低声音,劝阻,“你别动,不要发出声音,等他们走了就好了。”
王招娣这时候哪里还敢动呀,她紧紧咬着牙关,大气也不敢出,如果大队的人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以后她哪还有脸活下去。
两人为了不弄出动静,不让外面的人发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一大群社员风风火火赶过来,发现磨房只是外围着火,一人一桶水,很快就把火给浇灭了。
众人见火被扑灭了,也打算收工回去睡觉,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个粗犷的声音喊道。
“大家要不要进磨房看看,还有没有火源,别再烧了。”
经过这么一提醒,原本打算离开的社员全都停下脚步,一些动作较快的社员已经来到木门前。
“咦,门竟然没有锁!”
走在最前面的社员,诧异出声。
“不可能,今天下午我经过这里时,看到门上挂了锁的。”另一个社员叫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挤到门边,用力推了推,发现门竟然在里面被人反锁了,这还了得,大家一起用力砸门,“哐哐哐”门很快就被撞开了。
“哐当”木门被撞开,无数道手电筒朝屋里照去,屋里的一切顿时呈现在众人面前。
“妈呀!”
“啊!”
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划破夜空,惊起林间无数飞鸟。
王招娣和李洪涛在众人撞门的时候就想要爬窗逃跑,可还没等他们把衣服穿好就被人抓了个正着。
此时两人光着身子大喇喇出现在众人面前,羞得王招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平时在大家面前总是一副领导派头的会计,两只手死死捂着自己的脸。
“贱女人,勾引我男人,我要杀了你。”
电石火光间,一个胖女人挤开人群冲到门口,当她看到眼前赤身裸体的两人时,腾一下血压飙升,愤气冲冲冲进屋中对着光溜溜的王招娣就是两个耳刮子。
“啊……”
屋里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让人心惊肉战。
那个胖女人正是会计的婆娘李红梅,刚刚她听说磨房起火了,就火急火燎过来帮忙救火,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样一幕。
顿时就失去了理智,对着王招娣又撕又咬,很快,王招娣身上和脸上都挂了彩,可李红梅还是没解气,一拳一拳砸在王招娣的身上。
“你个勒不紧自己裤腰带的女人,那么喜欢偷人,怎么不到窑子里去做鸡。”
“你个千人骑万人枕的烂货,是缺了男人不能活吗,要来勾引我男人。”
“……”
李红梅一边骂,一边抡起拳砸在王招娣的身上。
刚开始王招娣还有力气哭喊求饶,最后整个人被打得蜷缩成一团,也没了求饶的力气。
围观看热闹的社员见到李红梅打得这么毒,不禁纷纷出口相劝。
“李红梅别打了,再打她就要被你打死了!”
“李红梅,你没看到她嘴里都是血吗!”
有些害怕出人命的社员上前把李红梅给拉开了。
沈浅一直在旁边看着事态的发展,当她看到李红梅不停殴打王招娣时,心里五味杂陈。
她有些弄不明白李红梅心里所想,偷情是两个人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她只把王招娣往死里揍,自己男人一根手指头也舍不得动,她都有些看不过眼了。
“让一让,大家都挤在这里干什么!”
书记这时也赶了过来,看到地上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王招娣后,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到底是谁干的!”
“是我,书记,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我男人,她有胆子勾引我男人,就要能承受住我的怒气。”
李红梅是一点也不怕,挺着胸脯理直气壮道。
“你……”书记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李红梅咬牙切齿道:“李红梅,她自己一个人能偷人吗,李洪涛就没一点责任,如果不是李洪涛看不住自己的棉裤腰,人家一个女同志还能强迫他吗?”
“我……”李红梅想要辩解,才发现自己无从说起。
“李红梅,你们两口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先把人送到卫生室。”
书记不去管李红梅,把男同志全都赶出了屋外,然后又叫几个女同志进屋给王招娣穿好衣服,才把人送到了卫生室。
这个夜晚注定不是平静。
第二天一大早,王招娣和李洪涛的事在大队上传得沸沸扬扬。
以前大家见面是问:你吃了吗?今天见面是问:你听说了吗?
书记被两人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一大早在办公室喝茶压火气,又接到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差点没把书记给气吐血。
事情是这样,一大早,书记就把大队的领导班子都叫来好好开会研究一下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可还没等他们拿出一个方案,电话铃就响了。
接了电话才知道是县里调查组打来的,说:大队里的二懒子和王小二监守自盗偷队里的粮食去黑市卖,上次两人受伤是因为分赃不均,所以互殴!
这么大的事,他这个一队之长怎么就没察觉,上面说让他去县里一趟。
书记这个气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小二和二懒子的事情竟然是这样,亏他还说给两人评先进,如果这件事被上面知道了,他这个队上也当到头了。
队上有这么两个蛀虫都不知道,还被人骗得团团转,这不是丢组织的脸吗。
……
沈浅一大早就去了卫生室,她想看看王招娣的伤势,昨天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李红梅会这么毒,是要把王招娣打死的架势。
卫生室内:
林格正坐在桌前给一个半岁大的孩子诊脉。
沈浅也不敢打扰他看诊,进了卫生室后就乖乖在角落找张椅子坐下。
“大婶,孩子没什么事,半夜喜欢哭,可能是肠绞痛不舒服才会哭,下次如果还这样,你就给她揉揉肚子就好了。”
半晌,林格放开孩子的手腕,温和道。
少妇抱着孩子,担忧的问,“林大夫,不要给孩子开些药吗?”
“不用。”林格笑着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是药三分毒,能不吃药就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