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初次摆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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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缪有些迟疑地带着黎想去菜场，还是有些犹豫：“这样真的可以吗？”
黎想推着她往前走：“真的可以！你要相信我！我们不是都试过了吗？而且你现在还得再养一个我，一天十个金币哪里够啊。”
霍缪觉得自己的肩膀有点沉。
新朋友如果一直联系不上家人，想生存确实得找点别的出路。
目前星际时代实体货币以星币、绿星币、蓝星币、紫星币流通，兑换比例为1000:1，但一般人都是走星网账户，以数字星币交易，毕竟谁都不想带这么多现金。
黎想算了算，把蓝星积分兑换出来的话，起码也有四五千星币了，不说丰衣足食，起码不会挨饿受冻。
只可惜海边小镇太落后了，交易所系统常年不更新，更别说加载蓝星的系统，她的联络器在这里只能当个摆设。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走到繁华的街道，霍缪指了指前方：“那里就是镇上唯一的卡师学院了。”
她看着进出的学生，流露出几分渴望。如果她能攒够钱的话，也想成为其中的一员，但是很快目光便黯淡了下来。
在那之前她得先拿到一个合法的身份才行。
黎想找了个空地，将桌子、炉灶都摆放出来，准备的工作差不多完成后，赶紧招呼着：“还愣着干嘛，我们开始吧！”
霍缪还是有些心里没底，购买这些食材花了不少钱，万一这些小吃卖不出去的话，她俩起码得连着喝一周稀汤。
黎想倒觉得对方的担心很多余，她作为霍缪学习烹饪卡后的第一个试吃者，确信摆摊售卖绝对没有问题！
霍缪做菜时更多依靠本能，在学习了几个华夏菜系的烹饪方法后，将其融入了自己的习惯里，顿时给菜肴增加了不少亮点。
麦加星本地的食物都是少油少盐，尽量保持食材原本的味道，稍微调整一下，风味便截然不同。
黎想：“只是摆个摊，又不是让你去大酒店掌厨，大不了我们卖便宜点嘛。”
电炉上嗞起一阵油香，焦黄的外壳配上咸香，勾住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霍缪正垂着头翻炒，很快，摊位前就来了第一个客户。
“你好，请问这怎么卖啊？”
霍缪抬头，直楞楞地看着面前穿着校服的少年，黎想挤过来招呼：“果菜煎饼，里面加了鱼肉哦，一个只要四银币。”
金银币的兑换比例是1:100，四个银币看起来很少，但是毕竟原材料便宜，面向学生群里的话这个价格不算太高。
霍缪舀糊糊的手一抖，这就算是她说的便宜点吗？两个煎饼就能抵上手里大碗糊糊的成本价了，而这一碗，起码能做二三十个煎饼吧……
她又有些焦灼起来，生怕这个学生会翻脸。
学生有些犹豫，黎想趁机给他展示了水桶里新鲜的鱼和砧板上刚剁好的鱼茸：“喏，这些都是早上刚抓的鱼，放心，我们用料很足的，你可以先买一个尝尝看。”
对方被香味勾的口水直流，禁不住诱惑地点头：“那就来一个吧。”
他拿到饼后第一时间就塞进了嘴里，登时眼睛一亮：“唔！”
有一就有二，这个学生又打包了五六个带走，紧接着后面观望的人也开始来买了个尝尝，小摊的生意越来越好。
黎想收钱收的不亦乐乎。
其实煎饼并不是多美味的食物，但这是现做的，烹饪时带出的香味是对馋虫最致命的吸引。
很快，准备的果菜就见了底，但是等待的客人却丝毫不见少，黎想将阿水放了出来帮忙收钱，自己负责去买新鲜的原材料。
早上刚去过一次菜场，她的方向感一直很好，轻车熟路地逛了一圈，除了果菜之外还带了不少别的东西，留做晚上的食材。
回来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前面的摊位传来尖叫声，还以为出事了连忙跑过去。
黎想挤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头，却只看到一群年轻学生举着手里的光脑对着阿水一直拍。
“好可爱！好乖啊！”
“天~哪~它还会数钱诶~”
卡师学院的学生身份比普通人高上不少，旁人生怕挤到了这些少爷小姐，因此在他们身边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
黎想原地顿了几秒，也发现这几个学生并没有购买的意思。
摊位另一边的顾客人挤人，这边却没人过来，也想当场喊天哪，他们是完全看不懂眼色吗？
还是说明知道自己碍事，但是习惯了不去体谅？
黎想回到位置后，马上就把阿水收了回去，小可怜已经被吓得触须都打结了，还是不为难它了。
站在前排的男生一愣，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你干嘛把它收起来！快放出来！”
黎想深吸一口气，客气道：“不好意思，它累了，必须要回去休息了。”
旁边的几个女生面上露出几分可惜，也有人发出质疑：“开什么玩笑？驭灵也会累吗？我听说里面的灵体都是受卡主操控的诶。”
领头的男生昂起了小下巴：“这样吧，如果是你舍不得灵力，你就把它卖给我，两个金币够了吧。”
黎想侧目，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但她不欲与这帮学生纠缠，他们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都是青春懵懂的年纪，脸上却一派颐气指使，让人有些不舒服。加上他们知道驭灵卡，可见家里条件不算差，就是被惯坏了而已。
黎想面上露出几分委屈：“你别看它看起来挺健全，其实是个残疾灵，正常的时候还能听得懂人话，不正常的时候，不仅会咬人，还会用触须缠在你的脖子上，死死掐住，就像这样……”
她伸出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做出一副要掐人的模样。
淡色的瞳仁瞪大，发光时几乎和眼白融为一体，配上诡异表情，乍一眼还以为是一边的水母化了灵。
“啊啊啊……滚开……这么垃圾的驭灵卡，我才不要买呢！”小男孩被吓得退后几步，当下就领着自己的小伙伴团体走了。
黎想收手，表情瞬间变换，转头递出一份新的食物：“来，您的煎饼~”
周围传来低笑声，没人插手小孩子们的争吵，只当刚刚看了个乐子。
等到食材再次耗尽，食客们这才散去。
霍缪留了几个煎饼送去给旁边的摊主，刚刚最忙的时候他们也搭了把手。
“哎哟，我们也有啊。感谢感谢。”
对方也不推脱，当场就咬了一大口，在摊子旁待了那么久，口水早就被勾出来了，他满嘴流油，“唔，满足了。”
另一边的摊主说：“你们的煎饼里面还放了鱼肉，其实价钱应该再提一提的，不然多亏啊。”
黎想：“谢谢叔叔提醒，我们也是刚做生意，就想攒点学费，后面会注意调整价格的。”
他们闻言也点头，确实，做生意起步的时候最难，能揽客的话也是好的。
收拾好摊位，霍缪正想背上挎包，就被黎想顺手接了过去，连着小推车一起收进了储物卡里，轻装上阵：“有我在还费什么劲啊，走吧。”
走着走着，霍缪忽然低声说：“其实就算我们攒到了学费，也是上不了学的。”
她鼓足勇气和新朋友坦白：“我没有户口，是个黑户，所以连入学资格都没有。”
黎想眨眨眼，笃定地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面包会有的，户口也会有的，相信我。”
回到住处后，黎想第一步就是把木棚外的结界撤掉。
凌晨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看到不少人在这边打转，要不是出门前做好了准备，估计回来又什么都不剩了。她可不想等回来之后发现自己劳动的成果被破坏掉。
累了一天，实在是不想再折腾，两人顺手把饭盒热一热就算解决了。
饱餐一顿后，黎想就开始发呆，霍缪则从角落里掏出一个破旧的盒子，开始擦拭上面的灰。
黎想忍俊不禁：“你到底在地下藏了多少东西？”
这个木棚都被翻遍了，她居然还能留住这么多东西，上辈子该不会是个囤囤鼠吧？
但转念一想，她究竟是被洗劫过多少次才积攒出来的经验呢？
霍缪俏皮地眨眨眼：“这可是我的生存之道，你可学不来。”
黎想闻言立马坐起身：“把手给我。”
霍缪不解：“你要做什么？”
她又重复了一遍：“把手给我~”
霍缪迷茫着伸出手，忽然感觉手心里传来一股凉意。
黎想：“别动，感觉到这股能量了吗？好好体会，让这些能量顺着固定的轨迹运转，来，我先带你走一遍。”
运行了几个周天后，霍缪摸到了些窍门，忽然浑身一震，身体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喏，这个给你。”黎想抽出一张储物卡，“现在你就可以把自己的宝贝全都放进去了。”
霍缪眼眶一热，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琴盒。
她声音有些颤抖：“你想听我弹五弦琴吗？”
霍缪喜欢弹琴，琴身上都被磨得有些掉漆了，但是盒子里仔细地垫着绒布，擦拭得干干净净。
这是她在努力生活之余最大的消遣，累的时候只要弹上一曲，心情就会好很多。
黎想立马站起身：“好啊，就当是庆祝我们赚了这么多钱吧。”说完又打了个响指，“我们去屋顶上吧，说不定还能看到星星呢。”
霍缪深吸一口气，悠扬的琴声响起，晚风吹起她的头发，黎想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惬意的模样，就像一团暗夜里燃烧的火焰，热烈又充满生机。
一曲结束，黎想“啪啪”鼓掌：“真的很好听。虽然我不想说这么扫兴的话，但是你宝贝的琴弦好像要断了。”
她就说刚刚有哪里不对，不仅是琴弦除了问题，音准也不太行，全程都是靠着霍缪对音乐的直觉才没让即兴的曲子崩掉。
霍缪小脸一红，难得硬气起来：“别管那么多，好听就完事了。”
黎想撑着脸：“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有钱了，要不去给它做个美容？”
霍缪双眼放空，回屋后失神地反复擦拭着杯子。
黎想实在看不下去了：“好了别擦了，杯子上的花纹都要被你擦掉了。”
霍缪吓得连忙将杯子凑到眼前查看，这个杯子现在已经归她了，也算财产之一，她对此非常珍惜。
“骗你的，这个是釉下彩，不会擦掉的。”
黎想把木墩改造的凳子挪近，“你要实在喜欢，等我联系上家里就带你回去看看，我有个发小，特别擅长做手工，尤其是这些用泥巴捏的东西，到时候介绍给你认识。哦对了，还有很多美食，我带你都尝尝。”
霍缪默默地咽了下口水，再次脸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在思考黎想的提议，乐器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是稀缺品，贫民窟的人更是整天为了生计奔波，要是想要修理，就得去更加繁华的市里。
黎想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那就去市里啊，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不是说赚了钱就要花掉，但给宝贝花钱怎么能一样呢？”
霍缪默默地摩挲着琴身，妈妈说这是她父亲留下的，虽然很旧了，但意义毕竟不同。
她最终还是点了头。
黎想端详一番，见她不再纠结，便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她将材料投放进【水母】驭灵卡中，只见卡面上的海洋背景忽然掀起了一波巨浪，停滞在正中心的虚影越来越凝实，已经大致可以看出躯干的部位了。
灵体呈扁平状，在光下透着幽灵般的白，中央有一个马蹄形状醒目的环，正在幽幽发着蓝光。
经过了奚溟的教导之后，那些生长在褶皱边缘呈短而细的触手在使用技能时能无限延长。
黎想往卡牌中输入灵力，阿水晃晃悠悠地飘出，感觉到自身的进步之后变得活泼了许多，忽然凭空打了个嗝。
奚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一边，一个眼神阿水就乖乖飘了过来。
他的灵力往灵体中运转了一圈：“那个能量体好像更凝实了。”
黎想一下子坐直：“阿水的灵体本来就不纯，这些能量搀进去，不会变异吧？”
“怕什么，它会不会变异不还是取决于你吗？你不希望它变，那就别喂东西就好了。”鱼型卡灵漂浮着，“它还没这么菜，等灵力更充足一些，自己就能把异物排出来了。”
黎想顿时松了一口气。
阿水嗫嚅道：“那我……努力努力，争取早点把它吐出来。”
另外一张【吸血刺】的培育暂时搁置，黎想手头材料有限，如果要去市里的话，她打算买一个光脑，这样才能尽快联络上蓝星，手头赚的不一定够用，剩下的材料也能换点钱填补一下。
夜深人静，两个女孩都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一旁的卡包忽然动了一下，阿水从中飘出，熟门熟路地拾掇起灵石，只见原先营养舱凹槽中的那块能源已经耗尽。
将其替换后，能源再次流转，阿水飘到窗边，开始吸收月华能量。
奚溟懒得动弹，只将一丝能量连接到它体内，悄无声息地改造着身体。
淡淡的鱼型印记在月光下闪烁一瞬后便悄然隐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初次摆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