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将之向梦想起飞》铃上莲花心

44、北海道的樱花4

　　若林烦躁地打开房门，外面站着女仆凉子。
　　很纯净的一个女孩，齐肩的短发柔软而蓬松，浅灰色的双眸闪耀出温暖的光芒，围着卡通围裙的纤腰仿佛不堪一握。
　　“有什么事吗？”若林烦躁的情绪稍微缓和。
　　“有几个客人来了。”凉子不敢与少爷直视，目光一直盯着地面。
　　“哦。”辩不出悲喜的声调，若林绕过凉子，向通往楼下的阶梯走去。

　　凉子所说的客人，原来就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见儿子下楼，若林先生不苟言笑的脸上也不禁溢出欣喜的神色。一左一右站在他两边的还有两个比若林要年长的男生，稍年幼一点那个的面容与若林有几分相似。
　　“源三。”若林先生呢喃般地叫道。
　　若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父亲。先是母亲从国外回来，还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和李快，如今，就连父亲也带着两个哥哥回来了。
　　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对世事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样的父亲站在面前，尽管唤“源三”的那一声是那么温和，像柔和的月光一样洒到心里去，可是，“爸爸”两个字，他叫不出口。
　　他只是直直看着父亲，好像不认识一样。

　　“源三，你怎么了？爸爸在叫你呢。”
　　他听得出来，是大哥的声音，可是他的视线并没有转移到大哥身上，父亲的身影一直都映射在他乌黑的双眸里，没有掠过丝毫。
　　若林家的大少爷喊出那一声的时候，凉子正从楼上下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目光迅速窜到最年长的男生身上。
　　这个男生大概比十六岁的她还要大上那么一点，五官比源三要柔和得多，几乎没有相似的地方。
　　凉子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又漂移到另外一个男生的脸上，这一次，他看出了源三的影子。
　　她并没有在若林家待很久，甚至可以说只是比李快早来那么几天。管家招她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言明这么大的房子里究竟有几个主子，只是让她要格外照顾小少爷李快。原来，她一直以为的“二少爷”是个错误，“小少爷”并不等于“二少爷”。
　　这样一个名门望族，真的很复杂啊。

　　铃木明子接过妈妈手里的话筒。
　　“喂喂，这里是铃木明子。”她的声音清亮悦耳，像黄莺的鸣叫一样。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只是，素来只会说出严厉话语的声音这个时候居然在笑。
　　“姑姑，你怎么了？”尽管已经隐隐猜到对方欣然的原因，她还是不敢确定地问了一句。
　　岛崎舞的笑声戛然而止，“明子，”失去了惯有的坚硬色彩，此时她的声音是柔媚的，“恭喜你进入决赛。”
　　她愣了一下，似乎不适应于对方突然的转变，不过很快，明媚的笑容爬上她并不白皙的面庞，“应该感谢姑姑才是，如果没有姑姑的指导，我也不会成功啊。”
　　“不光是我的指导，还要加上另外一个人的鼓励才对吧？”
　　岛崎舞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叫明子很是措手不及。
　　姑姑怎么知道？并没有到比赛现场的姑姑怎么知道若林一直陪在她身边？

　　她的手僵硬地握着话筒，有种词穷的感觉，素来能言善辩的铃木明子原来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啊。
　　电话那头，岛崎舞似乎已经想象到她此时的心境，“不要觉得惊讶，你要知道，在场的每个评委都是我的朋友，包括主持人先生。”
　　明子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原来是这样，那一声“若林明子”原来并不是巧合，只是姑姑跟她开的一个玩笑，在她成功演唱完后作为礼物送给她的一个玩笑。
　　有着严厉外表的姑姑原来也有童真的一面嘛，世上的人还真是奇怪。
　　恍然大悟的明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旋即，抑制不住地大笑道：“姑姑，你真搞怪！”

　　盛夏的夜，白天空气里的燥热并没有散尽。
　　松山独自站在球员宿舍前一棵亭亭如盖的梧桐树下，双眉微微皱着，像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
　　岬太郎不动声色地来到松山身旁，轻叹一口气来引起他的注意。
　　“诶？”英气逼人的男孩诧异地侧过头，“太郎，原来是你。”他眉心的疙瘩顷刻间舒展开来。
　　太郎的目光却不自然地闪烁了一下，“松山，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在想心事吗？”
　　“嗯。”他的眼神清澈，坦然地说，“我在想比赛的事。虽然大家都有很努力地练习，也顺利拿到了全国大赛的出赛权，可是，要想夺冠，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只是这件事情？”太郎盯住他的眼睛，在那里看不出一丝掩藏的情绪。
　　“不然还有什么？”松山反问道，有点好奇于对方非同寻常的举动。
　　“没……没什么。”满腹心事的男孩支吾道，意欲走开，却被松山一把抓住，“太郎，好朋友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望向松山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某种急于了解真相的渴盼，那种渴盼的光芒让他不忍心什么也不说地走开。
　　整理了一下情绪，他终于问道：“晚饭时‘八岁的松山光’和‘同样八岁的岛崎樱’是什么？”

　　松山一时怔住，他没有想到对方问出的竟是这样一句话。两个童年玩伴之间的隐私有那么值得窥探吗？一向风轻云淡的岬太郎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样一件事？
　　可是旋即，他又像被电到一样，蓦地握紧了太郎的手，“我记起来了，你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
　　……
　　呼啸着风雪的海边，松山光和岬太郎并肩而立。
　　雪一直那样下着，好像永无止境。
　　松山烦躁地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万千雪花，不耐地道：“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停止？难道它就不会累吗？”
　　同样仰头看着雪的岬太郎却有着不错的心情，语声轻盈：“为什么希望它停下来？如果你换一种角度想，就不会觉得它有多么讨厌，也就不会觉得身体有那么冷了。”
　　“换一种角度？”松山侧头看向面含和煦笑容的岬，那样的笑容，似曾相识。
　　“嗯。”面带笑容的男孩重重点了下头，“你看，它们落下来的样子，多像樱啊！就算气温再低，看着这样的雪，也感觉不到冷，相反的，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松山若有所思地盯紧他，“真像啊。”
　　“像什么？”岬终于不再只顾仰首看雪，而是看向身旁的同伴，眼里莹莹的光亮似乎能够融化一切寒冰。
　　“像一个女孩……樱花一样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