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记忆的缝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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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苗做梦了……
很累、很累、眼皮好重。
自己的喘息声很大，回荡在空空的身体。
意识逐渐抽离，什么都看不清，白茫茫一片。
我在哪里？
哥哥在哪里？
哥哥？
“禾酥？禾酥！……”
有人在叫我吗？
身体被温暖的气息包围，熟悉的香味飘散在鼻尖，璀璨明亮的眼眸进入视线，那里写着担心、害怕、焦躁……
不要哭……
他想和那个人说。
可是嘴巴张不开，声音也发不出，身体像是被什么定住，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哥哥……哥哥……”
小禾苗吓得坐起来，眼泪如脱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
有块大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连喘气都困难……莫名的悲伤弥漫在小小的身躯，光是回忆都显得痛苦，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小夜很快惊醒，看见小禾苗苍白的面容、惊恐的神情不由地伸出手抱住。
像爱躲猫猫经常做的那样，轻轻拍打他的背脊，柔声道：“不怕、不怕……噩梦而已。”
感受到禾苗的颤抖，小夜的呼吸也困难起来，心中莫名的抽痛。
这种未知情绪让他很急躁，只能不断地抱紧怀里如人偶般脆弱的禾苗，祈祷自己的声音能够传入他心中……
眼前的画面如走马灯一般晃过，一张张都是那人的笑容，偶尔使坏得逞的、温柔沁心的、悲伤无奈的……
他是谁？
脑海中有三个字很清晰——“活下去”
是那人说的，带着泪水勉强微笑，用最温柔的语气，对自己说的。
头痛得快裂开，越是想抓住那人的身影，身体就越是疼痛。
这就像是一个无止境的梦，折磨着、挣扎着，没有尽头……
“不怕、不怕……小禾苗……”
有人在叫我。
离得很近，他的呼吸就在耳旁。
冰冷的身体渐渐传来温度，包裹着不断颤抖的四肢，像是风雪中的毛裘保护着自己。
有节奏的安抚如羽毛般轻柔，一下一下，随着他手掌的温暖拍入体内。
意识，被拉回来了。
“小夜？”小禾苗轻颤着窝在他肩头，小声问道。
这声音对小夜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他猛地拉开小禾苗，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没事了吗？真的没事了吗？认得我？身体哪里不舒服？冷吗？我……”
小禾苗本来是吓坏了，可见到比自己还吓到的小夜，反而平静下来。
“嗯，没事。”打断小夜连珠炮的追问，“就是肚子饿了……”
吊在嗓子口的心脏落回原地，小夜帮小禾苗披上外衣，拉着他下床：“走吧，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
手心的温度是那么令人眷恋，小禾苗想起梦中那个熟悉的笑容，他也是这么温暖、这么细心地呵护着自己。
可是，他是谁呢？
禾木？
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一直记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名字。
见小禾苗突发陷入沉默，小夜赶紧呼唤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被拉扯吸引了注意力，小禾苗抬头看小夜，又是一脸担心……
自己的状态很差，不能再想了！
甩头把那些如潮水般涌入的画面从脑海中消除，深吸一口气，不再深入追探。
心，好像缺了一块……
“小夜，今天的事保密噢！谁都不能说！”小禾苗认真的盯着小夜，等待不可回绝的答案。
小禾苗会做噩梦小夜不是第一天知道，可如此严重的情况，他真的不敢瞒家长们。
静默着低头，小夜不能回应。
“行，你说，然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小禾苗不是不讲理胡闹，而是真心知道小夜会答应他，故意如此。
小夜颇为无奈，从小禾苗那淡定的神色就知道自己又输了，苦笑着点头：“还有下一次，我就不能保密了。我很怕，很怕你受伤……”
黑夜，那朦胧的月光洒在小夜身上，笼罩着淡淡的忧伤。他那断绝又轻柔的语气，那无力又体贴的表情……葉條夜独有变扭却温柔的属性，随着深夜静月一起，埋入小禾苗记忆的深处。
破天荒地脸红，心脏跳得好快，血液如泉涌般向脸部奔腾。
小禾苗两只小手捂着脸，指缝间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瞄着正在纠结的小夜……
偷窥的视线过于火热，小夜很快便发现小禾苗的不正常。
黏在他脸上的手怎么都掰不开，像是拼命在掩饰什么……小夜很担心是不是他身体又不舒服，可怎么问都没反应，
就在他拿起手机准备留言的霎那，小禾苗一把抢过，强行拖走他：“我没事！没事！”
步履阑珊的小夜呆呆望着小禾苗的背影，那通红的耳根是怎么回事？
好了，给两小朋友一点时间独处吧，小夜看好你！
“唔……”洛浅从床上坐起来，懊恼地抓着头发。下身因昨夜过度使用胀痛得厉害，全身骨头就像被拆散了一般，酸疼难忍。
向罪魁祸首投去怨念的目光，可那家伙却淡定地喝了口咖啡，瞥了一眼张牙舞爪的洛浅，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电脑屏幕，啪嗒啪嗒敲击着键盘。
卓秦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坐在沙发上，简单地披了件衬衫，领口都没有扣上。阳光透过落地窗直射进来，可以看见微尘在空气中飘荡，洋洋洒洒，仿佛一切都不过是个梦而已。
洛浅为卓秦较真投入的神情所吸引，靠在床背上望着他，配合着键盘有节奏地呼吸，安静地享受着阳光的恩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即使没有对话、没有语言，房间里依旧有一份温馨的默契。
……
“想知道沉睡公主后来去哪里了么。”卓秦摘下眼镜，揉揉眉心，疲惫地靠躺在沙发上。
洛浅卷起床单围了圈，猫着腰坐到卓秦身边，把电脑移到自己的视角。
密密麻麻的信息情报和运输路线，还有机密的会议记录……
看到最后，唯有震惊二字。
那日，拍卖会结束后，军方回收已损坏的拍卖品——世界之奴产制人偶，沉睡公主。
某宴席上，理应处理掉的人偶却出现在某贵族的身边。一张照片，卓秦用框标记出公主的影像。
“活动正常的人偶？”洛浅抓着被单的手指有些发白，“这是假的吧……”
纵使军方回收进行研究，也不可能恢复100%机能的人偶。
这样的技术，只有世界之奴拥有，是他们重新回收了沉睡公主……
也就是说……
“军方里有无间道！”不是疑问，是肯定。洛浅望向卓秦，他一脸淡然，答案很明了。
在军方接收后辗转送回世界之奴，由他们修整调理，再次卖给世界贵族。
怪不得即使拍卖会失败，他们也没再进一步采取行动，原来早有间谍混入军方高层。
“这样好吗？是你的情报网……”洛浅有些心虚，卓秦这样做是卖给他一个大人情，所有处理“沉睡公主”的过程都被他调取出，花些时间，就能查出哪里出了差错。
“早点退出军方，这不是你能力范围的事。”卓秦拉过电脑合上，这世界早已污浊不堪，凭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军方高层出了问题，要解决，谈何容易？
所有的线团，另一头都只有利益两个字，卓秦不想洛浅去趟浑水，早日离开，全身而退。
“你给我看这个，只是想警告我？”洛浅突然明白卓秦的用意，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不领情的白痴！
卓秦无言地沉默着，莫名的烦躁令他有些抓狂，洛浅那略带讽刺的反问，犹如一根小针，扎得他又痛又痒，忍不住就想把他丢床上再次侵略！
“你别生气……”小动物的直觉告诉洛浅，他现在很危险，再说错一句话，某个地方又要受罪了，“我们……吃饭去？”
这个转移话题的对象不是小禾苗，洛浅明显是要失败的。
“呵，好啊。”卓秦说着就去扯洛浅那可怜的小床单，俯身压上……
又一番折腾，午时的太阳刺得人皮肤发疼，两人总算整装出门。
洛浅坐在卓秦的跑车上，继续灵魂出窍……
从酒店到洛浅的宿舍飞船是半小时，卓少飞车，四十分钟。
到达目的时，洛浅整个人挂在车门上，话语不能、行动不能、归魂不能……
趁机揩油的卓秦，拉过洛浅，轻轻一吻落在额头。
那恍然的蓝眸渐渐有了焦距，可疑的红晕浮现，僵硬的身体不知该进该退。
“不舍得走了。”卓秦的呼吸移至洛浅的耳畔，低沉性感的声音动情般魅惑着。
少儿不宜的画面瞬间又浮现出水面，洛浅的理智挣扎着，反击道：“我没有！现在就滚了！”
卓秦把他拉回来，吻上他姣好的唇，温热的吐息吹在洛浅脸上有些痒。他贴着他的唇，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私语道：“我说的是我。”
卓秦温柔地吸吮着洛浅的唇，缓缓舔着齿列，像是催促着他张嘴一般，侵入口腔的舌与洛浅湿润地交缠在一起。细腻缠绵的吻安抚着彼此不舍离别的心情，不知不觉中他们已走到这般地步。更像是命运的安排，一个遇见另一个，一个吸引着另一个。
一直等到洛浅的身影消失于视线卓秦才离开，红色闪电一个甩尾，飞腾在宽阔的道路。
洛浅进屋后无视了室友的询问，一个人如游魂般飘回自己的房间。
所有的症状都表明，单身25年的世界之手迦楼罗，恋爱了……
悲剧的是，他们即使滚了床单，彼此也没有相互表明心意，这是爱吗？是爱吗？
该死的！
暴躁中的洛浅扑向自己的床，把头埋在枕头中，憋死自己算了！
突然，感受到裤袋中似乎多什么。
翻身拿了出来，一个圆形的小盒子？噢，是昨天他洗澡出来后，服务员给卓秦，他放进床柜的……
呃？怎么会在他的裤袋里？难道是卓秦给他的？
扭开，淡淡的薄荷味很好闻，又夹杂了些药草的清香，洛浅把它合上翻过看盒底的说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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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浅的脸噌地红了，迅速把它丢进抽屉，拿来一把锁锁好，钥匙丢垃圾桶……整套动作前后就三秒。
声明，洛浅脸红不是羞涩的，是气的！
他怒发冲天地跑去阳台，对着空荡的马路咆哮道：“你妹啊，这就是你送老子的第一份礼物啊，太坑爹了吧！混蛋——”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43章 记忆的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