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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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拉斐尔被徐夙抱走了。
离开的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它搭着爪子安静地趴在人类背上，黑豆豆眼直直注视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人类的身影在雪中越来越小。
越来越远……
直到狗被塞进后座，黑色越野划过雪地远去，水听死死抓住门板的手才颤了颤，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默默转身，关上大门。
高耸的哥特式城堡再次紧闭，孤立于飞舞的冰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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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抑郁了。
回家以后，拉斐尔独自在地板上瘫成一块大白饼，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
明明只是外宿两天，却仿佛得了相思病，魂还牵在远郊的城堡不愿意跟回来。
左娴倚在门框上，看向房里的萨摩耶询问情况：“怎么又带回来了？”
徐夙蹲在旁边，叹了口气：“水听强烈要求，我也没办法。”
甚至不惜答应离开城堡，陪他去县城玩，也要让拉斐尔离开。
回忆离开时男人的表情，他蹙起眉头：“他今天的状态也不太对劲。”
“叔母，”徐夙转头望向左娴，“你说水听会不会因为那只狐狸才这样的？害怕拉斐尔也会死。”
因此他不敢再喜欢，必须远离。
女人叹了口气默认。
房间内静了会儿，徐夙突然伸出手，用力搓了搓蔫嗒嗒的狗头。
“拉斐尔。”
萨摩耶哼唧一声，勉强回应。
他捧着狗子的大脑袋，语气肯定道：“拉斐尔，你是水听的礼物。你喜欢他，他也很喜欢你，只是暂时还没有准备好，现在就勉强再跟我待几天吧。”
“他一定会来接你回家的。”
青年笑眸弯弯，拉斐尔看着他，似乎也被感染，稍稍提起精神，主动去旁边吃自己的晚饭。
徐夙缓缓顺抚它的背，低笑着夸奖：“乖宝贝。”
看着这人三两下把狗顺毛好，左娴忍不住露出笑容。她递出手中的暖瓶：“喏，不要再大半夜翻厨房了。”
徐夙双手接住。
瞥见外面趴在围栏上生闷气的叔父，他示意道：“你还是去管管那个小气鬼吧。拉斐尔这么乖这么可爱，又不会咬他，再养几天怎么了？”
左娴回头看见自家那口子，笑了笑道：“他其实是担心狗出了什么事。”
“胡说！”
徐元清立刻转头反驳，为了证明自己，还指着徐夙吹胡子瞪眼：“你这个言而无信的臭小子，赶紧处理掉！”
“拉斐尔！”
徐夙一声呼唤，恢复精神的萨摩耶立刻窜到人类面前，呜汪一声。
徐元清脸色瞬间僵住，骂了一句，连忙逃窜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左娴笑出声，感慨道：“其实你叔父呐，性格跟水听有些像。”
徐夙看着她脸上的笑，表情一言难尽：“哪里像了？”
无趣又无能的老头，怎么能跟水听相提并论。一个是可笑，一个是……非常可爱。
左娴发现侄子脸上浮现可疑的笑容，啧啧两声。
真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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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暖连修三天，才确定可以彻底投入使用。师傅拧上最后一颗螺丝钉，长舒一口气：“每一个有地暖的房间里都有控制开关，用哪间开哪间就行了，省电。”
他悄悄瞅了眼旁边垂手而立的冷清男人，咳了一声。
“如果电力系统坏了，可以暂时烧炭供暖。到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会及时来修。”师傅顿了下补充，“不加价。”
水听淡淡看向他。
他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说，指尖夹着一张卡交给徐夙转身离去。
给维修师傅结完账，徐夙返回城堡，抱臂站在正在读书的男人面前，笑眯眯开口。
“感冒好了吧？”
水听捧住书的手微微收紧，漂亮的乌瞳闪烁，抵唇干咳一声。
“……”
徐夙失笑：“还学会装病了？”
水听目视前方，语气淡淡：“没有。”
面对这种抵赖，徐夙上前握住他的右手腕，抬起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醒道：“那天可是这只手和我拉钩盖章的，怎么，你想毁约？”
说着他思索片刻，忽然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守约了。反正徐元清天天在我耳边叫唤，刚好，明天我就把拉斐尔带过来。”
扫了眼男人，徐夙刻意压低嗓音，语气恶意满满：“我就把它丢门外，你收不收反正与我无关。”
水听望向他的视线冷下来。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徐夙弯下腰，送上自己的脖子，“难不成你还能再吃我一次？”
水听盯着眼前的脖颈，舌尖抵了下尖锐的虎牙，眼眸中闪过一抹沉思。
听见磨牙声，徐夙连忙起身：“喂，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想下嘴啊。”
水听端坐沙发，昂首目光幽暗。
片刻后他垂下眼眸，捏住自己的右手，启唇轻道：“不反悔。”
徐夙立刻扬起笑容。
他得寸进尺，再次要求：“你要陪我玩三天。”
刚拿起书的水听眼睛微微睁大：“你要反悔。”
青年无辜眨眼：“按照约定，我不带走拉斐尔才叫反悔。而且一天那么短，怎么够玩？”
看他准备要拒绝，徐夙弯起浅色眼眸：“你要反悔？那我就——”
水听冷道：“不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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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得偿所愿。徐夙当晚就联系上蒋鲁达和程爱梨，咨询游玩好去处。
“这要看你想怎么玩儿了。”程爱梨积极提议：“往野了玩的话，KTV、酒吧、livehouse都有。往谈恋爱上玩的话，KTV、酒吧、livehouse、小树林都有。”
连麦的另一边，蒋鲁达很无语：“姐姐，你这两种有什么区别？”
程爱梨哼笑：“你仔细品一品。”
“额，多了个小树林？”
“县里有家温泉旅馆叫小树林，里面玫瑰主题的豪华情侣套间一晚难求。”程爱梨语气揶揄而暧昧，“徐夙，如果有需求跟姐说，老板我熟，你跟那位约会对象想开几天就开几天！”
在脑子里把温泉、玫瑰、水听三者结合，徐夙下意识喉结滚动。
他立刻甩甩脑袋，笑骂道：“你们给我正经一点，别乱开玩笑。”
最后，还是蒋鲁达更靠谱一点。
“临近新年，县城准备了不少迎春活动，挺有特色的，你们可以去看看。”
如今冬季，正值北方旅行旺季。最近天气不错，之前封路的冰雪已经被处理，交通恢复正常，地处边境的白河县也终于迎来了游客。
人来人往，格外热闹。
第二天一大早，水听耷拉着困顿的眼皮，面无表情地站在拥挤的马路边，等待绿灯通行。
男人身架高挑，身上浅色牛仔裤搭配米白粗线毛衣，外面套着被某人强制套上的浅色羽绒服，整个人蓬松柔软。配合一头柔顺黑发，毛茸茸的，站在路边像个沉默乖巧的漂亮少年。
周围路人纷纷侧目，偷偷打量过来。
“听说今天这里有冰雕展览，白天和晚上完全不一样，我打算都看一看。”徐夙转头问，“你觉得怎么样？”
水听双手插兜，冷漠抬眸。
徐夙笑眯眯点头：“好的，我听到了。”
水听闻言，偷偷支着耳朵听了听周围，乌瞳里闪过一丝疑惑。
察觉到他的反应，徐夙笑出声。
人行灯变绿，他揽住男人的肩膀，跟着人流走向前方的游乐场。徐夙侧头在人耳边说：“我听到你说，这个安排真是太棒了，你也很期待冰雕展览。”
水听抿唇：“不期待。”
“好，那是我很期待，你陪我去看。”徐夙手搭在人肩膀，望见半敞的羽绒服，顺手帮他拉上。
他哼着歌看向前方，心情十分愉悦。
后来哼歌声，换成了很有节奏的糖哨声。
徐夙面朝水听，倒退边走边吹，热情推荐：“你也试试。”
水听含着糖，默默望向旁边吹响口哨糖、开心蹦跶的小屁孩，响亮的声音冲击着耳膜。
这时，另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冷声一哼，嫌弃道：“幼稚。”
水听立刻坚定摇头。
徐夙还在努力狡辩：“别呀，这种事情，到我们这种年纪就不是幼稚了。你试试嘛，真的很好玩儿……”
叮铃铃——手机铃响起。
他暂停劝说大业，接起电话：“喂，什么事？”
程爱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徐夙，我们正在游乐园玩儿呢，你要不要一起？”
“……您老是鱼的记忆吗？”
对面沉默几秒，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神秘约会！”她立刻捂住手机，压低声音问，“玫瑰主题套房要不要？别客气，就当姐的份子钱。”
徐夙啧了一声：“我是和水听出来玩儿。”
对面再次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恍然大悟：“果然。”
“别担心，咱们不歧视同性恋，小树林的老板也不。就是水听这颗白菜虽然水灵，但有点难拱，你悠着点儿别把自己拱死了。”
“哦，阿门。”
徐夙嘶一声，差点想顺着电话线过去敲人，这时耳边突然响起糖哨声。
声音微弱且短促，匆匆暂停。
他循声转眸，望见水听僵硬地站在原地，脸偏向旁边，毛茸茸黑发里冒出的耳尖，绯红一片。
青年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是不是很好玩儿？”
电话那头的一群人满脑袋问号。什么很好玩儿？
……拱水听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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