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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情生·争艳【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

  •   瑶光殿内,心儿闭紧双眼,感受着风的吹拂,她的窗前有了一副躺椅,这是她新加的,只因为她现在喜欢躺在椅子上,看窗外碧蓝的天空。每到此时,心儿觉得自己就能像一只鸟儿无所羁绊地飞向云霄。

      “心儿,这是我新配的药,一定要按时服用,一定听话啊!”何云安再次嘱咐着,她几乎每一次都这样嘱咐心儿。

      “我会的,不论以后如何,我都是乾儿的母亲,我还要陪他好好长大呢!有乾儿,我不舍得放弃自己的身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阿姐放心。你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心儿依依不舍地送走何云安,她的手中多了两个小药瓶。

      心儿缓缓走入殿内,拉开铜镜后的暗格,突然,闷闷的传来一声响,仿佛是掉了什么东西,着实将心儿吓了一跳,可当她回身看去却是什么人都没有。关上暗格,心儿又有些害怕,毕竟,这样的错觉她已不是第一次了。

      谢连辰今日没有来瑶光殿,心儿倒也没有在意,不过这样的“新鲜事”却有人格外上心。

      姚媚之自承宠第一日后便自信的认为谢连辰会一直爱着她,第二日谢连辰的宿醉又让她更加笃信,可第三日,谢连辰便抛下了她又去找了李心儿,这让姚媚之宠冠后宫的愿望落了个空。

      一月以来,姚媚之始终愤愤不平,她不明白,为什么缺少了药物的刺激,谢连辰就真的对她没有了半分兴趣。可这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之后的一月间,谢连辰都在陪皇后,姚媚之是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当然,若是那两日的承恩可以给姚媚之送来一个孩子,她倒是也能不这样着急,可惜,没有孩子。一个月来,她的肚子没有一点动静,当然,太医的诊断是“不会有动静的”。

      “皇上是真不喜欢孩子吗?身强体壮的妃子不爱,偏爱那个病秧子,而且还给她灌避子汤,真是奇怪!”当姚媚之的贴身宫女澜儿替她愤愤不平时,姚媚之却并未得到半分安慰。

      “皇上若是能像她那样宠幸我,我也可以喝那药,我也可以不要孩子!”姚媚之实在不明白,自己长得这般漂亮,哪点不比皇后美?何以爱都给了她?姚媚之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心。

      “娘娘,她只不过是有皇后的名头罢了,或许皇上只是为了表现帝后和谐呢,根本不是因为她,只是因为她是皇后。”澜儿倒真是会安慰姚媚之,这一安慰让姚媚之更难受了,皇后虽然身子不好,但到底不至于早逝,她是怎么看怎么得不到皇后之位。当然,姚媚之不是没想过用手段,但是终究没什么机会,毕竟谢连辰总是陪伴皇后。

      “皇帝今天到底是为什么没有去瑶光殿?魏公公知道吗?”姚媚之还是不太放心。

      “不知道,只知道皇上把那个寒柳叫去了沐英殿。”

      “真的?莫不是,皇后的奸情又被撞破了?”姚媚之媚眼一挑,十分高兴。“你去,把东西给魏公公,他收了我们那么多东西,也该为我们办点事了!”

      “今晚吗?娘娘”姚媚之的贴身宫女都有些忐忑。

      “自然是今晚”姚媚之就是要利用谢连辰的愤怒,要不然她怎么有机会给谢连辰下药呢?要不然,这五年多,她怎么只有一次机会给谢连辰用药呢?若非借着谢连辰的心绪,姚媚之的手段又如何能瞒天过海?当然,至少姚媚之以为,自己只要合理利用谢连辰的情绪,就能不被发现。

      宫女匆匆而去,姚媚之则开始了精心的装扮,又是熏香沐浴,又是一袭粉色衣裙,她确实美丽的让人心醉,可受众却不是谢连辰。

      从沐英殿出来,寒柳便心不在焉,连心儿都能看出来。

      “寒柳,你怎么了?好像丢了魂一样!”当心儿一如既往去凉亭中眺望远方的时候,她看着木呆呆的寒柳,噗嗤一声笑了。

      “公主,你…你觉得自己回来之后身子如何?我…我是说你感觉如何?”寒柳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心儿感觉更加奇怪了。

      “你怎么回事啊?今天阿姐不是来了吗?她说没什么事,我按时喝药就是了,况且,自从回来,我觉得肩上的伤发作频率倒减缓了,一月之内倒没有怎么发作,而且每每发作也不那么痛了。”心儿说完却突然有些好奇,难道是阿姐不忍告诉自己身体状况却告诉了寒柳吗?“阿姐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是我问她,她没有告诉我罢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公主不要在意,我今日,今日有事想要出宫一趟,请公主准许。”寒柳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似的。

      “好,你去吧,只是你今日这样子,你的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谢连辰?他究竟找你说什么了?”心儿还想追问,但看着寒柳的样子,她也知道,人总有心事,不可强求。“罢了,你快去吧!”

      寒柳匆匆离去,心儿倒有些担心,难道他与阿姐在谋划着什么?可有什么是不能告诉自己的呢?心儿有些忐忑地回到了瑶光殿。

      夜幕很快降临,今日谢连辰一天都没有来瑶光殿,心儿猜想是不是他又因为寒柳的归来而生气,所以,寒柳是被谢连辰赶走的吗?心儿胡思乱想着,坐到镜前。

      “娘娘,今日戴这个额间饰吧!您头发披散下来,再戴个额间饰,多美呀!这是刚刚供上来的,我看这么小,白天戴自然是不符合娘娘身份的,晚上倒是好看。”梳头的小宫女将一个小玉坠比划在心儿额头间。

      “睡觉戴这些东西做什么,不必了吧!”心儿言语拒绝,但看着镜中那精巧的小坠子,也有些心动,毕竟,有这坠子的装饰,感觉连气色都好了不少。

      “娘娘,多好看呀,便戴上吧!”小宫女自顾自地将坠子给心儿戴上,其实她只是因为听说今日皇上不曾来瑶光殿。娘娘太过佛系,对圣宠不上心,那她们作为宫女,终究得替主子多想一点。所以,她将心儿装扮得更加漂亮了。

      看着镜中比自己还上心和激动的小宫女,心儿不禁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宫中终究是无法不争不抢的,就算是自己想要淡漠度过一生,身边之人也是不许的。毕竟,对于这些注定无法得到权势而需仰赖他人的可怜小宫人来说,凭借美貌或家势入宫为妃的孤独女子是他们最可能得到的倚靠,也是他们眼中最接近权利的人。所以,即使是这些貌美女子自己没有野心,周围种种也得推着她们走向没有硝烟却你死我活的战争。想到这些,心儿不禁觉得疲累,她本就承担着阜戎,如今竟还承担着这些可怜宫人们的全部希冀。唉,心儿长叹一声,她想,人终究是群体的动物,终究无法只为自己而活,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致却疲惫,心儿不觉有些伤感。

      心儿起身,一袭淡粉色抹胸睡裙,长长的后裾,宽阔的袖子,心儿柔嫩的玉臂藏在其中,隐隐绰绰。缎面柔顺,服帖地顺着心儿的身体落下,将她勾勒得更加妩媚动人。长发披散,只额间一饰,灵动得扣人心弦。

      “娘娘真美!”小宫女不禁发出赞叹。这宫女毕竟年纪尚小,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全然不觉心儿因此而生出的伤感之意。

      “每日也不过就是如此!你们下去吧!”心儿看着自己的靓丽,心中没有丝毫波澜,打扮得越美,心儿越觉得自己心如槁木,丝丝寒凉。

      心儿如此美,可谢连辰还是没有来瑶光殿。此刻,谢连辰在沐英殿中确实有事。

      原来,一个时辰前,妩媚动人的姚媚之袅袅婷婷地来沐英殿请安,还端来了一碗清汤,说是看谢连辰辛苦,特意来此服侍。

      其实姚媚之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毕竟,她也曾来过多次,次次被拒绝。可今日,却实在出乎意料。谢连辰竟准许她进去。姚媚之格外兴奋。

      “皇上尝尝,臣妾亲自煲的,很是鲜美呢!”姚媚之亲自舀汤递给谢连辰。

      “你怎么不喝?”谢连辰端着汤碗,一脸审视的样子。

      “这是臣妾给皇上煲的,臣妾想给皇上补一补身子嘛!”姚媚之媚眼一挑,着实勾人心魄。

      谢连辰忽然将姚媚之的腰揽住,将她带入怀中,“朕喂你,你喝吗?”说罢,谢连辰便将汤一勺勺送入姚媚之的樱桃小嘴。

      “皇上也喝嘛,臣妾特为您熬的。”姚媚之没有想到,谢连辰竟然能如此待她,更加高兴。

      亲眼看着谢连辰喝下,姚媚之对自己获宠更加笃定,她轻轻抚着谢连辰的背,媚眼如丝。

      “皇上,夜深了,臣妾服侍您休息吧!怎么样嘛?”姚媚之躺在谢连辰怀里,不住地抚着谢连辰的背。

      “再等等!”谢连辰闭着眼,等着身体的感觉。不一会儿,谢连辰感觉自己身上开始发热。

      “皇上,走吧!”姚媚之看到谢连辰睁开眼,格外高兴。

      皮笑肉不笑的谢连辰看着姚媚之的表情,突然冷冷地问道“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些肮脏东西?”

      “什么?皇上,您说什么呀!”姚媚之有些忐忑,但她还是不愿承认。

      谢连辰的眼神突然从冷漠变得凌厉,他一把扯住姚媚之的手臂将她拖下龙椅,扔在地上。姚媚之被扯得连手帕都掉在了地上。“朕再问你一遍,那些肮脏东西你哪里得来的?还有,你知道用药物魅惑君上是什么罪吗?”

      姚媚之瞬间惊慌失措,她知道早晚会被发现,但没有想到这么快。

      “朕本以为姚丞相养在深闺那么久的女儿定然是大家闺秀,作风清明,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你说你父亲要是知道了,该是何想法呀?”谢连辰坐在玉阶上,冷冰冰地看着阶下瑟瑟缩缩的姚媚之。

      “告诉朕,你的帮手帮你做了什么?你还有什么手段?说”一个字的命令最是骇人,姚媚之不敢不说。

      “你是说这药是同那迷情香一起才可起作用的?”谢连辰将那一碗未喝完的汤端在手中,他的目光依旧寒冷,“那你为什么没事?”

      “臣妾,有解药,有解药!”姚媚之颤抖着从怀中拿出解药,双手捧上。

      “解药你今天吃了吗?”谢连辰当然不相信姚媚之,他看着姚媚之慌张的倒出解药吞下,才从她掌中也拿出一粒吞下。

      “那迷情香什么功效?对身体可有害?”谢连辰吞下解药身体舒畅了不少,他拨弄着蜡烛烛心,言语冰冷却显得漫不经心。

      “没有,绝对于龙体无碍,臣妾怎敢伤害皇上,那迷情香只是让人迷乱的,若是加上…加上汤中的柔肠散,在动情之时可能会,会把眼前之人认作所爱,但是真的对身体无碍,皇上,您饶了臣妾吧!”姚媚之叩头求饶,哭得梨花带雨。

      “你既然来了,那龙榻之上,现在已经点上那香了?”谢连辰看了一眼,帷幔早被放下,而收拾床榻的人是最有嫌疑的,不过,谢连辰根本不用想,因为他知道谁是姚媚之的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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