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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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工作人员提起，陶旋完全没有想起过这个问题，她下意识抬眸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正垂着脑袋关注着自己肘窝处的针孔，他们的体质确实和人类不同，仅仅是一个微小得快要看不见的伤口，伤口周围却是飞快地青紫起来，就像是受过重重撞击一般。
工作人员说这是正常的，但小白非常在意，一直举着手臂查看。
眼见着小白的注意力不在这边，陶旋走到工作人员面前，小声道：“这个问题很重要？”
工作人员神色严肃地点头：“很重要。”
陶旋跟着认真起来：“宠物医生说狗狗绝育了会活得更久、疾病更少，所以在小白七个月大的时候，我就带着他去做了绝育手术。”
说着，陶旋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小白他……”
工作人员摇摇头，连忙解释道：“有些狗狗虽然绝了育，但在他们变成人之后，他们有概率恢复生育功能。”
陶旋登时愣怔：“还可以这样？这是什么原理？”
工作人员摊手：“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所以还在研究中。”
他转头看向小白：“接下来的测试你要留下来吗？虽然你是狗狗的主人，但从人类的角度来看，你们两个性别不同……”
对方前后几句话结合起来，陶旋很快就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微微皱起眉头，看向小白。
小白终于将自己的目光从那碍眼的针孔上引开，他抬眸寻找陶旋，却立时对上了陶旋的目光。
“旋旋。”小白人高腿长，几步就跨到陶旋面前，“我们可以回家了吗？”他很不喜欢这里，恨不得立刻拉上旋旋回家。
陶旋摇头：“我们还没有采样完，只有采样完了才能回家。”
小白惊慌地退后半步：“不会还要扎针吧？！”
“不扎针，其他方面的检查。”工作人员连忙开口回答，他怕自己慢说一步，面前这只一米八的大狗狗就拉着自家主人跑了。
陶旋也开口安抚：“只要你配合，我们就可以快一点结束。”
小白重重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配合。
见他同意，陶旋又说道:“接下来的检查我不方便在场，我去门口等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白牵住手腕：“不行！”
陶旋试图解释：“我就在门口，不走远，也算是陪着你的，你只要喊一声，我马上就可以推门进来。”
“不行！”小白果断拒绝，他放开陶旋的手腕，张开手臂就抱了过去，整个人扣在陶旋的背上，“不是说好全程陪着我吗？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陶旋感觉到小白的下巴贴在了自己的头顶上，他一手从后面伸过来环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箍抱住她的腰，像一块牛皮糖一般，撕都撕不掉。
陶旋试图挣扎，小白却越抱越紧，两人站在那里折腾快一分钟，完全没有进展。
陶旋无奈叹气，她转过脑袋，目光正巧落在旁边工作人员的脸上，只见工作人员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就差把“多来点，爱看”五个字写在脸上。
“好好好，我不走，我就在房间里陪着你，你先把我放开。”最后，还是陶旋选择先退一步。
小白这下心满意足了，脸上的神色渐渐放松下来。
陶旋没好气地白了小白一眼，然后搬了一张凳子，坐在关闭的房门前，背对着房间内：“快，采样完了早点回家。”
这个B大楼她是一秒也不想多待！
“怎么了？有什么是旋旋不能看的吗？”小白疑惑不解，抬步就想走到陶旋身边，工作人员阻止了他。
“把衣服脱掉，一件也别留，然后进入这个仪器中，我们要检测身体内部的数据。”
话音刚落，陶旋就听见了小白含着警惕情绪的声音：“旋旋说了，我现在变成人，不能在外面随便脱衣服。”
工作人员的声音顿了一会儿才响起：“我们不是随便脱衣服，是为了检查，再说这是在屋里面，不是在外面。”
小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歪理：“家以外的地方都是外面。”
“诶！你小子说这句话有点意思。”工作人员迅速反应过来自己跑题了，“哎呀，我们纠结这个干什么，你快脱，脱完了进机器里面。”
小白在面对主人的时候有多听话，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就有多叛逆：“就不能穿着衣服检查吗？”
“不行，我们这个机器是新研发出来的，还有缺陷，穿着衣服检测，数据会不准确的。”工作人员也很无奈。
陶旋忍无可忍：“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快脱掉衣服去检测。”
她的声音不大，沉稳中带着锐意的语气打断了那边还在聊天的两人，房间中顿时安静下来。
隔了十几秒，陶旋背后终于有了动静，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重新开口，就像是怕吵到陶旋一般：“好了，现在躺进仪器里面。”
小白没有再多话，老老实实地进了仪器。
十五分钟之后，工作人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以出来穿衣服了，穿好衣服之后来这边坐。”
陶旋仍旧没有转过头去，她想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一些，可总是不自觉地认真偷听身后的对话。
“来，把耳机带上，这里面有些视频，你都看一下。”
“好。”之后，小白好久没有说话，应该是在认真看视频。
半晌过后，小白充满困惑的声音重新响起。
“他们在干嘛？是在打架吗？下面那个人被压着打，叫得好惨啊。”
工作人员：“呃，你是看懂这个吗？那你跳下一个，看看这两只狗狗的视频。”
一开始陶旋没有反应过来，等工作人员和小白的对话越来越露骨之后，陶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努力压住自己喉咙里的痒意，免得出声叨扰身后的两人。
工作人员将所有视频都给小白看了一遍，他确定小白一直没有反应之后，才关掉视频，宣布结束。
“小姐姐你可以转过来了，请把你手里的颈环给我。”
陶旋慢吞吞地转过身去，看见小白衣服规整地坐在那里，她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工作人员录入数据的时候，陶旋忍不住问道：“我家小白……是没有恢复吗？”
工作人员点点头，和陶旋解释：“狗狗绝育后的一到三个月之内，因为体内还有激素残留，他们会起反应，但你家狗狗都绝育这么久了，所以应该不存在激素残留的情况。”
陶旋已经听出了答案，她有个疑问：“你们怎么确定狗狗们是真的因为生理原因没有反应，还是因为看不懂而没有反应？”说实话，她有点怀疑自家傻乎乎的大狗狗。
“这里涉及到的原因就有点复杂了，我只和你说你听得懂的吧。因为狗狗们将人类作为了变异的标准，所以人的生理反应可以适当衡量狗狗们的生理反应，你说的看不懂的情况可能会存在，但很少。况且就算看不懂，我也和他解释了，你刚刚都听见了吧。”
陶旋呼吸一顿，点头，她刚刚确实听得清清楚楚。
“就算这次没有反应，可有我们的颈环监测，他要是突然有反应了，你和我们科学院都可以知道。”工作人员将录好数据的颈环还给陶旋：“所以这个颈环非常重要，必须给狗狗带上，不能取下来。以后会正式公布监测APP，到时候你在手机上下一个就行了。”
“我知道了，谢谢。”
至此，登记采样算是完成了，陶旋依照诺言，立刻带着小白离开了B大楼。
大楼外，阳光正明媚，晒着太阳的小白瞬间驱散浑身上下的阴霾，完全恢复成阳光开朗大狗狗。
“来吧，将颈环带上。”陶旋记着工作人员的话，她将颈环递了过去，本来想让小白自己戴。
小白却直接抬头俯身，将自己的脖子展现在陶旋面前。
陶旋动作一顿，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抬手，动作轻缓地将颈环给小白带上。
咔哒——
轻微的搭扣声响起，陶旋的心突然跳快了一拍。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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